徐浩感覺帝都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剛剛佔據帝都後,那個時候當真是可以對新時空的酒色財氣等物予取予奪,許多長老們放浪形骸,偷偷跑去逛青樓的不在少數,哪怕有着“花柳病”的可怕威脅,也架不住男人偷腥的心,至於什麼美食,什麼各種新鮮玩意,雖然每天忙着工作,但卻也不會拒絕去享受一把,當真是把自己的嘴臉徹底暴露了一把。
但是這次回來,大家開始變樣子了,首先是穿着,簡單舒服的體恤外套被漸漸摒棄,當然,他們的穿着也逐漸多元化來,有的人開始追逐後世高層領導人穿的黑色西裝,或者山裝之類,反正住在空調屋裡,也不在意什麼捂出痱子來。
當然,還有一羣長老,開始將新時空的穿着在身,當然是符合他們審美觀的漢服,而且是極其奢華的存在,一個個身邊,雖然沒有前呼後擁的跟班,但通過許多建立的聯繫,已經有了做老爺的潛質。
從做派,原本個個都是礦星的搬磚小弟,卻開始會打官腔起來,而且太極拳也是順水推舟一般,原本外向而情緒流露的性子,也開始學會了深藏不露,起碼哪怕依然不會掩飾內心,卻也開始學着有點城府了。
沒辦法的事情,徐浩自我檢討和解剖,明白這是非常簡單的事情,正如他之所以迅速而無法回頭的成長起來的原因,不是因爲每日管理着廣袤的遼東土地,以及土地無數的臣民,之後逐漸的開始明白自己的責任深重了。
他點錯一個小數點,可能會導致老百姓很吃苦,臨時軍事法庭審判壞蛋的時候,死刑還是流放也都牽動着受害人的心,給予百姓分發多少配給,甚至過年的時候,先去給誰家分發多少過年的慰問品。
這樣的事情久了,任何人都會逐漸產生心態的變化。
無論是被權力腐化後變成更加追求將其他人命運攥在手心的快感,還是爲整體命運而崛起的自信心。
都在起變化,對於所有普通人來說,帝都所得到的權力,逐漸改變了所有人的內心,無論是想依靠這種權力維持自身各種慾望,還是真的明白,自己可以做很多事以後,開始改變原本吊兒郎當的內心,都開始進起來,這種隨時改變其他人命運的感覺,絕對對一個人改變太大了。
這個時間的帝都是這樣,哪怕是從外地回來的徐浩,也感覺都了一絲異樣,大家雖然都懵懵懂懂的,但是幾千年華夏民族的傳統,使得他們不必有什麼人教,自己朝着一個老奸巨猾的政客的嘴臉開始進化了。
這是權力啊。
徐浩摸了摸頭,他之前被引逗着,吃了口老虎肉,這老虎肉也不是天天能吃到,可不簡單,還被逗着喝了口鹿血嘗新鮮,此時多少有些渾身燥熱。
此時的皇宮依然煥然一新,現代化改造後,裝許多電燈,修整了許多房屋,長老會的胃口不大,因此皇宮裡的太監基本都挪去了新城區做事,其他遺留下的宮女也都是該遣散遣散,皇宮大部分房屋封存,那些珍貴物封存後,這裡逐漸成了世界最昂貴的政治心了。
眼前似乎有人,還有些眼熟,徐浩看了看,喊道:“是晴子小姐嗎。”
晴子回過頭看了,驚喜道:“居然是您啊,徐長老您好。”
徐浩看着晴子,一身衣服已經換成了式長裙,那長刀也沒有在身,一看是個國的大家小姐,不過那鞠躬的動作卻又暴露了出身。
徐浩說道:“你在這兒幹什麼。”
晴子鞠躬道:“今日老師又帶我去逛街購物,回來後他被叫去飲宴,囑咐我吃飽飯去休息,不過我一點也不累,所以在這兒附近走走,不過,卻又不敢到處走,生怕衝撞了什麼人。”
徐浩撓撓頭,說道:“我說找不到你呢,你被藏在這裡啦。”
如果孫良將晴子住到公開的招待所裡,那麼必然落入衆人的眼,或者是某處舊城區內的莊院大宅,也不可避免的要去和管賬的人說話,記錄起來。
這樣的話,如果某位長老詢問或者尋找起來,自然很容易找到晴子。
但是放在皇宮裡,由於此時皇宮裡完成清理後,堪稱空無一人,大片的空房子,正適合,“金屋藏嬌”,可惜,孫良回到帝都後,雖然極力想要趁機攻略晴子,卻被不少人拉去作陪,無論如何,一個人跑去日本,撈回來如此之多的美人兒,雖然因爲營養問題,都顯得很瘦小,但是從小養起來的纔好啊。
心熱的長老們自然想來問問了,雖然無數資料都顯示,這個時代的日本少女,由於營養問題,與後世的情況天差地別,但也是幾千萬人口的積累,有些美人兒也不在話下啊。
因此,孫良作爲“日本問題專家”,着實在帝都火了一把,畢竟在李向前策動鄭家,拿下臺灣後,唯一的進日本的通商水道已經掌握在了長老會手,可以說只要給予鄭芝龍足夠的援助,這貨必然可以封鎖住日本的內外交通,讓其完全變成長老會的禁臠。
這種情況下,似乎在南美維密天使之外,來一組****也不壞呢。
雖然於心不忍,但是爲了未來日本總督的崗位,孫良在推杯換盞之間也度過了多日,他可沒有徐浩的海量,在一個酒席喝完後,卻又被拉去了另外的酒席,一些長老按耐不住心癢癢的心思,畢竟這大和撫子溫順聽話是出了名的,孫良將一堆女人帶回來招搖過市,雖然也有李向前想着千金買馬的疑問,但不得不說,給予其他長老的示範效應太足夠了。
弗洛伊德說,那啥是人類進步的第一原動力,古人實在不欺騙我。
對於孫良來說,打死他都想不到,之前還有些疲勞的晴子,休息一會已經恢復了元氣,雖然不敢到處亂走,但是卻也是好心促使下,去附近打探一下。
孫良從李向前召開的酒席那出來,奔赴了下一家了,他這算是人生第一次忽然處於交際圈的核心,人們追逐着他,渴求着他泄露那麼一點點關於日本的消息,如金錢和美女,都是他吹捧的手段,被德川家光招待的事情,自然也是被隆重訴說。
畢竟是僅有在日本待了大半年的人,孫良的話語權還是足夠的。
晴子卻看着徐浩,有些靦腆,說道:“這裡是皇宮,晴子也不敢到處走動,只是屋子裡太悶了。”
如果是家裡的那種木質房屋,哪怕是夏天,透氣性還是很好,但皇宮這種獨特的磚瓦房設計,較要人命了,畢竟這個時代沒人會開紗窗,或者開天窗了。
“嗯嗯,是不能隨便走,我剛來這裡,也經常轉向,需要人過來幫忙帶路啊,哈哈。”
徐浩想了想,說道:“晴子,在帝都感覺如何?”
晴子眼神迷離,說道:“啊,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從小聽說的天朝,是如此的偉大,但今日一見,我竟然什麼都看不懂了,那燈,那光,都是聞所未聞呢。”
徐浩豪氣如雲,說道:“放心,日本以後也會有的。”
晴子驚喜:“真的嗎,可是那電燈看起來好似神蹟,我什麼都看不懂呢。”
徐浩說道:“別說你了,我看那些電路圖的時候也頭大啊,要不是實在讀不了書,我怎麼會……”
晴子看了看,似乎非常向往,說道:“您是說什麼?”
徐浩看着晴子那緊張而期待的目光,說道:“哦,也沒什麼,是後來當了兵,嗯,和你們所知的武士差不多吧。”
“嗨,明白了,徐長老和我哥哥差不多,他也是不太喜歡讀書,不過卻對孫先生的各種新學很感興趣。”
徐浩說道:“哈,無非是看着有趣而已,嗯,其實和其他科目差不多的無趣,說起來,你覺得那些新學有趣嗎。”
晴子想了想,說道:“如果可以看看,真想知道,地球如果真是圓的,那麼月亮呢,也是圓的的話,面也有我們的世界嗎。”
徐浩搖搖頭,說道:“哪有,外星沒有外星人。”
他到底也是跑了多少個星系出去的人,見多識廣,慢慢說道:“月亮什麼都沒有,起碼在我們登月之前,是個空地。”
晴子咬咬牙,說道:“我聽說,您們擁有的飛船,可以飛到面去。”
徐浩說道:“是啊。”
“那我可以去嗎。”
“那可不行了。”現在的出入平安號,是全體長老會的財產以及命脈所在,可以說一切的生存更遠是這裡,更別說是最後的安全脫逃出路,一旦有一天,長老們的政策玩脫了,搞的天下天怒人怨,可需要藉助飛船的力量跑路了。
因此,飛船發動機此時已經封存,每月固定時間進行保養,可以說洗牙還要頻繁細心。
晴子一陣低沉,說道:“真的不可以嗎。”
徐浩想了想,看她實在是可憐,於是解釋道:“飛船可是有正途用,輕易不能飛起的,如果真要用,起碼也有等許多年了,嗯,倒是我們一切順利的話,製造飛船倒也不難。”
按照李向前的瘋狂想法,不但不會壓制普通人學習科學的機會,反而會把全國變成一座瘋狂的科學訓練營,所有的學生們進行瘋狂的實驗,企圖找出坐飛船回到原時空的道路,在這個過程,自然是要速攀科技,將原時空的技術再現一次,畢竟作爲民用船隻,雖然儲備了一些修復技術等等,但是對於這種飛船製造依然是很難,好在有資料,可以慢慢將製造工藝還原出來。
晴子聽了,遺憾道:“那麼,那些東西,我可以學嗎。”
徐浩點點頭,說道:“一直有人在教,只不過總要從基本教起……”他搖搖頭,其實他也不瞭解實際情況,“聽說太子倒是對這些很有心得。”
晴子忽然驚呼,說道:“您是說太子,他也可以學習這些嗎。”
“是啊。”
晴子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在她的印象,日本的改朝換代,基本都是以將軍們的子嗣滅絕爲前提產生的,無論是本能寺之變,還是各種變亂,都是如此,身在幕府之家的她,怎麼會不明白這些,而這些長老們,不但養育起太子,居然還會教導他那些可怕的“屠龍之術”,實在是可怕,這是太自信了嗎。
晴子有些支支吾吾,說道:“我也可以學嗎。”
徐浩皺了皺眉,說道:“額,理論可以,但是很難啊,你學那個幹什麼。”
他至今不知道晴子與孫良的關係,不過是個很朝氣蓬勃的日本姑娘而已,不過也很讓人喜歡,至於那太子,雖然在外人看來,長老會過了這麼久,都沒有傳出讓太子暴斃的消息,甚至經常出來晃悠,當真是怪,不過,對於長老會,其實簡單的很,無非是效仿當年太祖讓某人做國史研究員的活兒而已。
當然了,當年溥儀也是擔驚受怕,一日坐公交車去班,卻有一堆遺老跑來磕頭,哭泣他們的主子,把這溥儀嚇得屁滾尿流,你們是來跪我還是來害我呢,要命啊。
由此可見,皇子不可怕,可怕的是皇權存在的根基基礎啊。
長老會從頭到尾做的一件事,是挖了皇權的根基,而皇權的根基很簡單,地主啊,儒生啊。
宅地法會殺死地主,乃至於大規模機械化農機會讓所有想靠收田租爲生的人直接去死,而教育法會將那些溫爾雅,溫良恭儉讓的教書先生們餓死在書堆,這不是什麼溫情脈脈的故事,而是表面不動聲色的絞殺。
我打不過你,可是我可以毀滅你存在的根基,那又如何?
所以沒有長老在意小太子,只要他活着,作爲一面旗幟活着足夠了。
忽然,徐浩說道:“說起來,這個時間,那太子估計還在讀書,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晴子倒是嚇一跳,讓我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