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喝過啊。”徐浩在一邊樂呵呵的說道,他此時臉蛋有些發紅,顯然已經喝了不少。
李向前沉浸在其,眼睛一亮,仔細思索一會,說道:“這是茅臺啊!”
張亮樂了,豎起大拇指,說道:“好樣的,這還真是茅臺。”
李向前有些疑惑,說道:“這玩意居然買的到,還不少呢。”
他目光掃視周圍,發現這種土治瓶子裝的茅臺當真不少,起碼十幾個談話聊天的長老身邊,有那麼好幾瓶,這樣一算,起碼幾十瓶,從貴州送到這裡,當真不容易啊。
徐浩打了個酒嗝,似乎非常滿足,說道:“還得多謝你老丈人啊。”
李向前瞪大眼睛,問道:“老丈人?哦,是馬世英吧。”
張亮興奮的解釋道:“你家老丈人可是貴州人,又貴爲總督,自然少不了這一份孝敬,不過現在他可是要討好你這個毛腳女婿,自然把好東西都送來這裡了。”
李向前捏了捏鼻子,說道:“從貴州送到這裡,代價只怕不小。”
這話絕對在理,此時可沒有什麼國道設計,也沒有郵政快遞,這些東西可是要用馬車或者貨船一點點拉過來,從貴州那樣的大山之間運出來,可是千難萬難的了。
張亮說道:“消耗是不小的吧,人下午剛到,在你老婆家休息呢,哈哈。”
這貨看着李向前,一致的幸災樂禍,李向前卻是不再搭理,說道:“那我得見見,這一路風餐露宿,也是辛苦,其次,正好看看他能帶給咱們什麼樣的消息啊。”
張亮點點頭,說道:“想不到此時有這樣的好酒了,嗯,必須擴大投資,據說老馬已經走通了貴州那邊的關係,這次是貴州當地的官員也出了力氣,把千里迢迢送來帝都,也是花費了幾個月的時間啊。”
李向前說道:“看來雲南貴州不會成爲障礙,畢竟現在還是沐天波做雲南總兵官,他應該不到30歲,但也算是爲大明朝盡忠到了最後的人,雖然手裡沒兵,但這份忠誠還是有趣的。”
徐浩猛然喝了口酒,說道:“哼哼,他能如何,實在不肯投降,直接燒了他的家。”
李向前看了他一眼,說道:“那是雲南,沐家幾百年鎮守在那,想拿下,你覺得容易嗎,那可是被緬甸人偷襲後,戰鬥到生命最後時刻的人,怎麼能小瞧呢,我說的意思很簡單,貴州和雲南很近,一個地方搞定了,對另一個地方是有示範作用的,歸根到底,人口太少,經濟太疲憊,嗯,共和通寶還是要拼命的製造,起碼要佔據流通市場,把大明朝原本的銀錠子都給擠死,也該抓抓仿冒者,我還不信了。”
李向前的思路很簡單,經濟先統一了你,交通建立起高鐵後,剩下的,派幾個尉,舉着紅旗過去也直接宣佈佔領了。
歐洲那句話怎麼說的來着?殺父之仇恨幾年忘了,奪財之狠可以記一百年。
這個苗頭已經很好了,之前從各地調研回來的某人異常興奮的告訴他,起碼河北省內的高鐵已經修建完畢,各種安全防護的鐵絲修好,甚至村民走過鐵路的預備公路也留出空間,一應準備完全,只等人員和火車頭裝配好後,河北省內的線路可以直接開通。
接下來,鐵路會一條一條不停的修築,連接東北出關的鐵路,從山東南下的鐵路,還有去河南的鐵路,至於朝西北而去的鐵路由於情況不明,還不能開始,但是選址測繪工作已經開始了。
鐵路的修建意味着那個地方的物資完全被長老會控制,也可以隨時運輸過去物資平抑物價,基本相當於被直接控制在手,至於原本的主政者是誰,真心沒人擔心了。
這也是羅斯柴爾德所說的,只要我能控制一個國家的貨幣發行,我不在乎誰制訂法律,擁有澳洲黃金、南非黃金、舊金山黃金支撐的長老會,已經形成了一筆龐大的資金鍊,買下全世界也許不現實,但是買下整個國還是有富裕的。
歸根到底,長老會實在沒什麼必要搞太複雜的治理。
這樣有些無恥,也很無奈,他們不可能挨個村落的去送溫暖下鄉,也不可能花幾年時間去培養人才。
治理國家有三種,暴力治理,法治理,經濟治理,長老會第一種無法狠下心來做,第二種還沒有這種本事,那麼直接用經濟治理是很好的方式了,地皮和東西都在那,你們自己去幹活賺錢,不要來麻煩我們。
什麼治安啊,醫療啊,我們只能提供最基本的玩意兒,抗生素賣一些,巡邏隊偶爾打擊一下盜匪,也到了極限了,再要求太高,實在是強人所難。
在長老會下定決心,進行全民植入微型芯片的工作之前,這種看似不負責任,卻是最佳選擇的方式,卻是對全國最完美的處理方式,起碼對於長老會來說,法律還需要磨合,很多制度都得慢慢來。
徐浩喝了一口酒,忽然有些惘然道:“想不到我這一口下去,喝下去一輛車啊。”
他說的事情,衆人自然都懂。
這茅臺酒,從2000年的220元,到了20年後,漲了十倍,之後,因爲其年產量的限制,一路走高,號稱是喝的買不到,買的不會喝,變成了金融家進行囤積的好東西,漸漸價格開始不受控制,隨着可怕的通脹一路攀升,最後到達了五萬塊一瓶,價格到了這種程度,做什麼也到頭了。
後世的工業品都不貴,一輛國產電動汽車也不過幾萬塊,但這種絕對的奢侈品,卻已經不是普通人可以喝的了。
其他人也都心有慼慼,互相看過去。
李向前哈哈一笑,說道:“這算什麼,弟兄們,只要咱們好好幹,將來整個地球的珍異寶,要什麼有什麼啊。”
張亮在那乾笑一下,說道:“還真不敢想,有這麼好的世界在咱們手裡,還要啥回家啊,哈哈。”
“回家,回家,我有點想家了。”徐浩此時卻也有些喝多了,又是一杯酒下了肚子,搖頭晃腦的拍着桌子,似乎有點情緒了。
李向前也不在意,人總是現實的,回不去是回不去。
他看着徐浩開始跑去騷擾他人,和其他喝的有些頭的人開始互相吹水,也不在意什麼了,都是老江湖,懂得分寸,在心過了一遍世界局勢,無論東南西北,對於長老會都可以說是最好的時代,可以說在原時空的國,大明朝剛好走在一個很尷尬的節點,國內人口暴增,內憂外患,鄰居造反,正如此時此刻的大英帝國一樣,也是這麼雞毛鴨血,但是人家有殖民地啊,把國內的窮人一個個打包送出去,留下的老爺們自然是好好過日子的典範。
這是兩個問題,本質也是一個問題,想到本年度要開始的英國內戰,李向前也是心此起彼伏,看似混亂,但實際卻是國內的老爺們打架打到最後,發展自己在這裡打架實在沒有利益可言,反而是去外面搶劫,那纔是真本事啊。
真正的難點在於,如何在萬里之外,依然保持這些移民的向心力,如果將這些複雜的地帶收歸己有,那對自己等人的益處可是大大的。
起其他人想要的舒適小島,美女如雲的旅遊勝地,或者知名逼格滿滿的紐約巴黎之類的破爛地方,李向前更看的是那些形勝之地,也是如同新加坡,蘇伊士運河那樣經濟效益,又有軍事價值的好地方,當然了,總的來說,人們打仗打生打死的,不是爲了錢嗎,有經濟價值的地方,當然值得爲之奮鬥付出生命啊。
從這方面來說,現在的時期,馬六甲海峽還不至於需要控制,這裡還不至於每天要走過全世界過半的貿易量,而李向前真正想做的,反而是遠在天邊的蘇伊士運河。
蘇伊士運河貫通地海和紅海,是全世界最重要也最賺錢的黃金水道,每年依靠着收過路費,足夠養活得一個軍事集團滋潤無,嗯,當然了,這東西也不是想要拿下可以必然拿下的,首先,歷史本身花費了不小的工程量,在無數鞭子的幫助下,死亡的奴隸工人無數,還要兼顧各種土著騷擾。
但是拿下來,對於長老會控制歐洲的計劃是有着天大的好處的,只要這個關口在手,所有想從歐洲來亞洲做生意的海船,都要被收一手買路錢,而且誰可以過,誰不能過,全是咱說了算,可以說一下子可以掐住歐洲人的命脈!
一味地民族主義情緒高漲,每天滅這個殺那個沒前途的,這個世界不會爲了武力而站隊,只會爲了利益而站隊,正如一戰時候全世界都站英國人一邊一樣,能打是沒用的,能打還要有錢,那纔是真正的大佬做派,單純的能打,但是窮不拉幾的,必然是讓人懼怕厭惡。
但是對於拿下蘇伊士運河之後的局勢推演,李向前有點抓瞎,關鍵是,一旦打過去,嚇到歐洲人,他們會以什麼樣的情緒對待?對待長老會控制了他們的貿易命脈,隨時可以封鎖運河後,讓他們的海船無法從最最快捷的紅海直接到達歐亞洲,是什麼想法?
還是那個問題,歐洲歷來有歷史書作假的行爲,其古時代缺乏紙張的,導致了許多細節都存在後人胡亂吹水的過程。
國的歷史書,實際始終是一套傳承體系,班固寫《燕然山銘》,留下石碑以記錄漢朝石碑的功勳,但始終千年以來都是隻記錄在歷史書的,直到2017年,才發現這碑在鄰國境內某處,而那些字幾乎一字不差,當真是千古傳承!
但是,鬼知道這些歐洲人記錄的東西有幾分問題,這麼跑過去,人家的反應非常重要,不過,在這個時代,也是長老會有這個本事了吧,可以使用大量的炸藥,直接將運河炸開。
歸根到底,不瞭解是不瞭解,湯若望那小子作爲下層貴族,被熱情打動到亞洲傳播福音,不過都出來了半輩子了,對於家鄉的瞭解,可能還沒有這些長老深入。
還是要派人過去,而且最好是派遣大使,常駐之後,收集資料,不過這個人選太難了,懂外語並不重要,語音翻譯也不重要,關鍵是對歐洲的歷史風土有所瞭解,不能全靠資料臨時抱佛腳,本人素質還不能差了,不然會被這些鬼佬看扁,如果可以的話,懂點藝術小曲兒什麼的,天朝大國的表現要做好。
最關鍵的是,對於各種利益博弈心知肚明,最好可以時刻做好博弈的準備,爲了國家利益去奮鬥,實際,不必非得尋求每個國家都有一個大使。
此時的歐洲還是很亂的,荷蘭人依然有些實力,葡萄牙西班牙一門心思的在南美搗鼓,法國人鍾愛非洲印度,至於後世德棍的老家,德意志,現在還是無數鬆散邦國的結合體,英國人也是腦殼壞掉的典範。
李向前心目閃過無數名字,都不太合適,總的來說這個人不需要太高的素質,反而是需要一股精氣神,經常在歐洲各個主要國家來回遊動,還得能夠帶領一個團隊深入民間,傳播一些天朝高大的知識,忽然想到一人。
孫良這傢伙卻是在喝酒,徐浩豪爽的拍手,說道:“你輸啦,喝酒喝酒。”
孫良惡狠狠的喝了口茅臺,說道:“我還不信了!”
他狠狠喝了一杯酒,之後瘋狂的收起眼前的撲克牌,說道:“再來,這次我要賭三杯!”
孫良洗好了牌,開始發牌,眼睛瞪着徐浩,看了看那牌,似乎眼睛瞪了瞪,說道:“加註,六杯!”
他所說的杯子,是很小的酒盅,但六杯加起來也是數量不小,李向前剛想過去阻攔,卻見孫良背後一個嬌俏可愛的女孩子翹着丸子頭,忽然划起了數字。
徐浩見了那女孩子,卻是笑意更濃,看了一眼自己的牌後,嘆息道:“不如你大,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