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遊輪“戈得拉加斯”號豐碩的身體華麗地劃過地中海的墨綠色波面,猶如一位秀髮輕甩的俏佳人,輕盈地舞蹈在芳香的草原上。當最後一縷陽光被厚厚的積雨雲層遮掩的時候,海鳥尖銳的叫聲此起彼伏,好象在預示着什麼。
某國部隊的海軍艦艇,呈現三角陣形,牢牢地盤踞在的黎波里以北三百公里的海面上,臨近夜晚,又該是他們對非洲某主權國家肆虐空襲的時候了。
甲板上,安之若素的紳士淑女們,紛紛用望遠鏡子觀賞即將展開的一幕幕戰爭奇觀,對於非富即貴的人們來說,也許戰亂還能讓他們尋找一點兒新鮮刺激。
一名健碩的黃種青年從喧鬧的人羣裡掠過,白色T恤,寬皮帶,冷峻的面孔,渾圓的腰身,顯得利落驍悍。
他擺脫了一羣羣翩翩起舞,放Lang形骸的時尚導遊小姐的糾纏,徑直走向一層的豪華客房。
略略向周圍掃視了幾眼,他就將口裡咀嚼已久的糖膠粘在指尖上,分成三份,輕輕彈去,吹了一個口哨:“三個監視鷹眼,真奢侈。”
屋子裡瀰漫着奢華的氛圍,Lang漫的情調,他稍一遲疑,走向了洗澡間。
嘩啦啦響的洗澡間裡,隨着門的輕盈一撞,一個赤身**,藍眸金髮的小姐正用毛巾擦拭着胸前爆滿的坡度,不僅沒有尖叫,反而一臉燦爛:“先生,您好。”
青年一笑:“豪華客房裡都配備女侍嗎?”
“不,這是專爲英俊而富有的年輕紳士預備的!”
青年聳聳肩膀:“什麼項目?”
“隨您的便兒!把您的寶貝放在我的寶貝里爽一爽,或者別的玩法,都可以。”說着,那姑娘將雙手撫在長髮上,於是,整個擺成了誘惑的S型……
青年認真打量着她,一點頭:“很正點!我喜歡,今天夜裡,我可以好好地享受免費的盛宴了。”
話音剛落,那姑娘就悶哼一聲癱軟到了地上。青年上前,從她抓緊的毛巾裡翻出一支微型消音手槍,冷笑一聲裝到自己的兜兒裡:“善使美人計的碧藍薔薇,你的美色和武器,我都笑納了!”說完,將她抱起,在胸前狠狠吃了一口,玩味着扔到了邊兒上休閒的大牀上,開始解衣服。
十五分鐘以後,他心滿意足地來到了臥房裡。
轟,天花板駭人的一晃,一團黑色的雲朵砸了下來,隨之而來的是一道閃亮的電光。
呼呼的風聲,在一道道的電光裡爆裂,那黑雲忽然停滯,成爲一個緊身套裝的人,慢悠悠地倒在地毯上。
男青年的人,也在無影無蹤的虛幻之中,漸漸實體化,將那黑衣人的皮衣扯開,露出了一個猙獰的黑種姑娘的臉:“你是黑蜘蛛,善使倭刀和毒針,今天,你該知道我的毒針滋味了。”
說話之間,他忽然騰空而起,旋轉着閃出,地毯上,已經噗噗噗爆炸出五個彈點兒。
一個光頭女人從座鐘後面跳了出來,兩把手槍飛快地打着旋兒,繼續追着青年射擊。青年的身影轉變極快,最後出現的位置,是那女人的身後,稍一遲疑的女人,就被掐住了咽喉,隨即,一根手指在她的胸前一按,她就失去了抗拒的力量。
“玉面修羅,”青年戀戀不捨地摟抱着光頭女人,感受着她身體的修長,溫柔,華美,然後放倒在地毯上,端詳着她那俊美到極致的五官,特別是嘲弄着她的眼睛:“罪惡三天使同時現身,不,是獻身,我何德何能,一人獨享啊?”
那打扮奇異,氣質迥然的兇悍女子,咬緊了牙關,眼神裡滿是仇恨。
“別介,吃人啊?呆會兒我就讓你吃,只要你能吃得消!”青年的手,在她光怪陸離的彩繪頭頂上撫摸着。“天使就是天使,哪怕帶了罪惡,都是這樣精緻絕侖。”
青年在房間裡遊走着,整理了肩膀上的暗器裝置,還在胸前做了什麼,立刻臉色大變。
“他們完了?”
將新降服的兩個女人剝光了內外衣服,拖到牀上用被子小心翼翼地遮掩了,回到桌子前。
五分鐘以後。
“您好,先生!”隨着亮麗而甜蜜的聲音,彌散着梔子花開的幽香,一位姑娘的婀娜身影款款移動,開門進來。
斜飄半邊中間結髻的髮型,綜合了東方古典的優雅和現代先鋒時尚,使那張隆鼻藍眸等西方的精緻元件,和諧到異常的氣質和鮮豔。碩大的鑽石耳墜閃爍着六棱彩光,將絲綢質碎花紫袍的圓潤領結,以及膨脹而出的雪白頎長脖頸,婉轉流暢的下巴弧線,細膩滋潤猶如景泰藍瓷器的腮部,都籠罩上了一層迷幻意味。
她的眼睛,高貴驕傲,鋒芒逼人。胸脯挺得恰到好處,腰肢收得完美無缺,修長的雙臂裸出了全部新鮮的藕色,抱手停在中腹,恰好成爲這一切的強調,而中式旗袍的邊角里,迎風而起着些許的腿肉,僅僅是那一絲若隱若現的雪白,在這暗淡的早夜,也能叫人黯然消魂。
“這樣高貴的小姐也是服務生?”青年詫異地問。
“是女士而不是小姐。”她頑皮地撅起了嘴,沒有生氣,用略帶着美國南部佛羅里達口音的英語說:“介意我進來嗎?先生?”
“非常渴望。”青年做出一個鬼臉兒,將一枚空酒杯收到鼻孔下嗅着:“與蛇爲伍,痛並快樂。”
“什麼?”玉女眼角的餘光覷了下他手臂的肌肉塊兒,飛舞起兩條優美的眉毛,作薄怒微嗔之狀:“蛇?快樂?”
青年的目光,肆意地在她胸前掃過,旗袍的佈扣聯接,讓那裡的皮膚欲蓋彌彰。“紅顏禍水,害如毒蛇。”
“先生,你太壞了!”美人兒將身體慢慢地靠過來。
“對不起,失陪一下。要不,我就會失去控制,”青年站起來,怪笑着說:“任何美人在我的客房裡,最後都會被壓成一張紙!”
“先生,太誇張了!”將一隻手壓到了旗袍開衩處,玩味地撫摸着隱隱約約的白嫩皮膚,她攔截在前面:“紳士,願意和我一起吃飯嗎?有一個驚喜的消息等着您。”
“不行!”他壞壞的輕笑:“除非你現在就給我。”
她微微一愣,立刻清脆無比地笑起來:“紳士,您真有趣,您是?”
“中國特種兵漢兵上尉,目前國際傭兵特邀隊員。”他輕描淡寫地說。
“挺可愛的小貓貓,那麼,您認識我嗎?”
“你?世界上臭名昭著的暴力組合‘罪惡天堂’的核心成員瑪麗。莫尼卡,今年二十三歲,綽號美女蛇。原M國防暴組超級軍警。”
“哼,不錯!”美女依然笑容可掬地用纖纖玉指逗弄着精美絕倫的下巴。“還有呢?”
“沒有了,除了已經在我掌握之中的三位罪惡天使,就剩下你最重要的助手希爾頓。桑,M國中情局的叛徒,封加大慘案的製造者。國際刑警第十一號通緝犯。在甲板上,他已經被我掐斷了咽喉,扔進海里喂鯊魚了。”
“哼,”她俊美的眼睛裡突然陰晴不定,將瓷白的纖纖玉手按在胸前呼之欲出的地方,猶豫着:“上尉,和我一起幹吧,劫持這艘船,然後,隱居到大西洋的荒島,我的全部都給你。”
漢兵搖搖頭。“美女,如果您還有機會走出監獄的話,我一定考慮。”
“東方男人真的這樣沒有愛心?”莫尼卡嗔怪道。
“我愛美女,但討厭蛇。”
“你應該知道,你們已經失敗了。除了你,那幾個小貓,都被我的人收拾掉了。”
“不錯,第一階段任務失敗!”
作爲國際刑警,青年們的任務是偷襲隱藏在遊輪上的國際超級悍匪,將其抓獲。然而,結局是,密西西比河之鷹(美國三角洲部隊的米切爾)折翼,慕尼黑吸血蝠(德國漢森)粉身,大西洋海狼(英國綠色貝雷帽菲力)沉沙,法國籍的撒哈拉黑玫瑰也早早凋零,更有那神龍見首不見尾,莫測高深的前克勃格頭號殺手也銷聲匿跡,這確實是有史以來國際刑警組織的最大挫折。
“投降!”
“不,除非在牀上!”
他的話音剛落,在兩人的中間,就閃爍了一點兒芒星。
男子手裡的酒杯碎了,分散成數團玻璃煙霧罩向她的身體。而他,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移動到了兩米開外。
混血美人兒站起,右手指無力地癱開,一枚冒着青煙兒的無聲手槍滑落,接着,人也滑坐回椅子裡。她的眼睛大睜着,呆滯裡含着無法相信的震撼,眉宇間凝結着仇恨和無奈。
中國男子打開了手機呼叫:“海梟,海梟,我已粉碎美女蛇部隊,控制了她,對對,立即派人增援。”
她睡着了,恬靜的笑容掛在臉上,高聳的胸脯,緊收的腰圍,流暢的線條,還釋放着青春的誘惑,在越來越暗的暮色裡,更加朦朧,感性。
“可惜啊,卿本佳人。”中國男子俯身將她抱起,在臉上吻了下:“超級精英卻沒有應有的忠誠。人性的悲哀正在於此!”
不久,兩架燈光刺破了夜空的黑鷹戰機咆哮着向遊輪追來。
只是,它們沒能追上游輪。
預報裡的大風暴開始了。
一輪又一輪的波濤滾滾地向遊輪涌來,碩大的遊輪竟象一枚小樹葉一般顫慄起來。
風暴持續了五個小時,才逐漸降低了強度。
黑暗裡,那些曾經龐大,威武人類海事成就,無論是“戈得拉加斯”號,還是那些耀武揚威,正在發射導彈的某國艦隊,統統被掃進了地中海的海底,銷聲匿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