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仲說:“好啊,我一輩子還沒有見過泰山呢,”
佳茹笑道:“將軍,你怎麼會沒見?一定見了`。”
毛仲發誓說沒有,她捂嘴笑:“香雪姐姐的父親,不是你的泰山?”
香雪氣壞了:“你個沒人要沒人疼的野丫頭,還是縣令家識文斷字的千金小姐呢,心思壞着呢!難道你爹就不是毛仲哥哥的泰山嗎?”
原來,泰山也是岳父的意思,佳茹聰明才智,思維敏捷,也喜好開玩笑。自從昨天夜遇毛仲一場歡喜,開了花骨朵兒,她的性情大變,格外歡快。
毛仲招呼兩人往跟前,忽然抓住她們各一隻手臂,詭詐地一笑:“我給兩位大美人兒出一道題目,是謎語,不知道兩位能不能猜測出來。內容就和泰山有關。”
“說嘛!快說!”佳茹道:“香雪姐姐,咱們比賽猜,看誰先猜對。”
毛仲道:“好,我贊成兩位比賽,既然是比賽,我們不妨立個規則,誰要是先贏,有賞格。”
兩個女孩子爭先恐後都答應了,毛仲說,贏的話,將來獎勵一百兩銀子。
香雪說:“我纔不要呢,財迷!”
毛仲道:“那你要什麼?”
香雪道:“不如我和佳茹妹妹一起來說。”
佳茹說:“好,如果我贏了,香雪姐姐就得叫我姐姐。”
香雪說:“隨便你,如果我贏了,今天夜裡毛仲哥哥就得歸我。”
毛仲看着她的臉羞她:“不管你輸贏,我今天夜裡都陪你的。還保證一定要將你陪好,讓你舒舒服服的,半夜三更唱歌。”
只有三人,香雪沒有絲毫羞愧之色,說:“我要的就是這。”
毛仲看看佳茹,說:“雪兒妹妹,你這賞格太過兇狠霸道,你得了我去,佳茹妹妹在哪裡住?她一個人在外,能不害怕?要不,這樣,我們三個就住一起,我陪你一個時辰,陪她半個時辰。”
兩個女孩子一起用拳頭捶打毛仲:“美得你。”
毛仲講了謎語:“老婆,舅倌,小姨子。要求打一風景名勝。”
謎語一出,兩個女孩子立刻瞪着烏溜溜的俊俏眼睛,飛快地思索。可是,想來想去,連路都忘記了走,依然想不出,香雪提出了好幾個答案,都被毛仲否決了,就是佳茹的見識和聰明,也搖頭苦惱。
“誰知道?快說,要不,我今天夜裡可就得獨睡一屋了。你們誰也得不着好處。”
兩個女孩兒想了半天,不得不放棄,紛紛要求他亮出謎底。毛仲笑道:“我就知道你們猜不出,此題太難了,答案暫時還是不說,等到了前面休息之處,我根據你們兩人的表現再說。”
說說笑笑,雖然熱鬧,佳茹畢竟是富貴人家閨女,騎在馬上,顛簸了半天,渾身痠痛,吵吵嚷嚷要歇息,遭香雪笑話了好幾回。兩個女人一臺戲,尤其是年輕女孩子,都伶俐善辯,嘴上功夫,爭個不休。
夜暮時分,三人進了前面一個村莊,因爲都穿戴着官軍的盔甲,扮作三個男人,村長出來見了,允許住宿,毛仲將隨身攜帶的銀子拿出來一大塊作爲費用,驚得那村長几個,目瞪口呆:“這麼多?”
“今天我們在這兒住,最好安排一座院落,能做成飯菜再燒點兒熱水洗澡的話最好,”
“行!怎麼不行?”村長樂得山羊鬍子直翹。
那一塊銀子,至少五兩,在當時無論如何,都是一大筆錢財。很快,村長就安排了,親自領着他們住到一家院落裡,不久,飯菜也端來,雖然只是小米湯雜麪饃,一點兒鹹菜酸白菜,加上辣椒,也喜歡得毛仲興高采烈。
一路`行來,並不繁華,村落之間,相隔甚遠,冬天田野裡,多是青青麥苗,村子也不大,半拉子寨牆,護寨溝壑非常淺薄,估計連狼都能輕易竄過這面來。
“這裡太平嗎?”
村長是六十多歲的老頭子,看着和善,“不算太平,盜賊不少,往來搶劫,這回還好些,靼子兵只在濟南一帶,沒有來這裡。”
在村長身邊,跟隨着三四個青壯年,十幾個老人孩子看熱鬧,估計大家封閉居住,罕有外人出入,非常好奇地來觀看。
“小孩子,過來給叔叔玩。”毛仲向一個孩子招手時,那孩子嚇得嗷一聲叫逃跑了。
毛仲三人等吃了飯,接了送來的熱水,關閉院門屋門,在裡面洗澡,屋子裡生的火堆不足,冷得厲害,也沒有大木盆子,只能就着兩個木桶取水,騎馬奔馳,身上帶了馬的騷味,將兩個愛乾淨的女孩子,激得趕緊洗。
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非常投機開心,互相之間,也搓洗脊樑,倆女孩子一齊嘲笑毛仲的黑炭皮膚,毛仲氣得抓住她們,賞了無數的鹹豬手:“再胡說八道,我把你們捏酥了,現在就摔到牀上壓扁了。”
正洗着,毛仲忽然聽得院門響動,大聲問:“誰?”傾聽了下,好象有腳步聲,可是,嘻嘻哈哈笑着跑遠了。估計是幾個半大的孩子。
“誰呀?”香雪和佳茹都緊張起來,一個久在軍中,動不動就前呼後擁,一個官家大小姐,丫頭老媽子一堆伺候着,誰在夜間住宿在荒郊野外的陌生小村?
“有壞人吧?”毛仲故意繃着臉說。
“呀!”兩個女孩子頓時緊張起來,洗澡都不敢了,慌忙用布擦洗了身子,穿好衣裳。香雪還穿了盔甲,亮出腰刀:“壞人要是來了,我們就打。”佳茹戰戰兢兢的,不知所措,就連衣服都沒有穿好,一襲雪白胸前頸下的皮膚,給毛仲看得大爲震撼,一面流着口水:“娘哦,女人真是水做的,”
佳茹跑到毛仲跟前,急得要哭了:“你還有閒心說笑,要真是壞人來了,該如何是好?”
毛仲嘻嘻哈哈一笑:“大不了來幾個女強盜,將我捉去了扔到牀上狠狠折磨,反正你們是沒有危險的。”
這麼一說,倆女孩子才知道毛仲使壞,頓時大怒,上前來拉拉扯扯,一頓好折騰。毛仲給她們糾纏得沒法,趕緊轉移話題:“那個謎猜出來沒有?”
“沒有!”倆女孩子頓時蔫了。
毛仲於是抱着了香雪,放到牀上:“我給你先說?”
香雪道:“當然了,我大嘛,我今年十六歲,佳茹妹妹才十五歲,我是姐姐。”
毛仲將其一把推倒,當着佳茹的面兒壓了,還動作一番,笑着問:“我給你提示了,現在猜出沒有?”
香雪給他折騰得渾身酥麻,說:“提示什麼?你使什麼壞?”
那邊,佳茹忽然噗哧一笑,鼓掌興奮:“我知道了知道了!”
毛仲說:“什麼?”
佳茹忽然又有些暈菜,從他剛纔動作之中,怎麼也找不到剛纔意會頭緒,只能硬着頭皮道:“既然是風景名勝,在山東境內,就數泰山最佳,泰山之景,取岳父諧意,該是泰山諸峰。”
毛仲道:“我的大小姐,你當然猜不出,因爲你是文化人兒!”於是,他公佈了答案。
“泰山日出?”兩個女孩子驚得下巴都掉了。
毛仲一番講解,將兩個女孩子震撼得羞澀萬分,香雪還給他壓着,用手就他胸前亂打:“你壞死了,壞死了!”
三人滅了燈火,正要分兩牀睡,毛仲卻將兩張牀並做一塊兒,窘得倆女孩子一個個悶頭不吭。
半夜時分,毛仲下了牀,穿好衣服,又給倆妹妹拉好了被角兒,在香雪耳邊道:“小心些,你帶好刀,自我保護好,也看護着佳茹,我出去看看。”
香雪知道有變,想要起來時,卻渾身軟弱,尤其是雙腳,怎麼都無法支持,“都是你害的!”
毛仲拿了單刀,也不敢走開,惟恐屋子裡出事兒,乾脆,就坐在牀邊兒。
“哥,真有壞人?”
“噓!來了,好幾個呢。”
“你怎麼知道?”
毛仲在她的耳朵上一捏:“本事兒!這都聽不出來。”
聽得院落裡有輕微的腳步聲,根本不象人,香雪很想說那是貓,可是,毛仲的手輕輕地壓在她的脣上,使之無法發聲。毛仲想想,乾脆等外面人進來吧。
外面能是什麼人呢?一定來者不善,半夜三更偷牆,非奸即盜,毛仲只想不通,這樣的小村,本當風氣溫良,人民淳樸友好,怎麼會有這些盜賊?
毛仲的耳力聽得十分明白。來人不止一個,隨着輕輕的落地聲,盜賊從院牆上落下,腳尖兒着地,順着牆根兒溜着走,那動作絕非尋常,哼,挺專業的。
佳茹睡着了,夢中叫着毛仲的名字,香雪給她拉好被子,將脣對準毛仲:“你個害人精,佳茹妹妹都被你迷得顛三倒四了,魂授色予了!”
毛仲忽然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悶聲說:“妹妹,咱們再戰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