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道:“呂宋是一塊寶地,澳洲伯放棄了,將是千古罪人,而且澳洲伯的一廠:產心學幾封地在澳州,這呂宋是絕佳的中轉基地,伯爵大人不會不想不去一趟澳洲,接管自己的封地吧?”
米柱道:“承認呂宋,意味着與列強開戰,大明將與西班牙人進入長期的戰爭狀態,朝中大臣不會爲了一貧脊之地,耗費糧響,爭奪呂宋。”他目光冷冷的道:“連安南他們都不要,呂宋人了了有少的小1鄉我。我。丐我的產廠更是雞肋。”
李暮覺得米柱這個人,很有意思。年紀比她還小兩個月,但戰略眼光遠大,心思深沉,並且等閒之輩,一開始,他不信李旦他們的話,在他們的吹噓之中,米柱是一個極其優秀,極其出色的人,但這媒人的話可以信嗎?
在她的認知中,米柱碰巧搭上了皇帝,成爲親信,靠阿諛奉承,打壓異已,構陷大臣上位,成功封伯,這種人自古就不少,但米柱顛覆了她的認知,她道:“大人不會認爲呂宋是雞肋之地吧?”
米柱道:“如果經營得好,會成爲國之藩鎮,讓南海成爲帝國內湖,不好就是巨大的包袱,或者毒瘤。”
李暮道:“大人決定怎麼辦?”
米柱反問:“李指揮官有什麼想法?”
李暮道:“如果朝廷同意內附,成爲一獨立州府或者省,這是相當好的結局。”
米柱道:“不妥!朝廷連寶島都無心開發,更不用說呂宋了,朝廷遠在北京,長鞭難及之地,就是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李暮道:“難道就這樣白白浪費了這上萬兄弟們浴血奮戰打回來的地盤。”
米柱道:“稍安勿燥,你需要一杯、茶或咖啡?”
李暮道:“咖啡!”
米柱讓人衝了兩杯咖啡,他端着咖啡,一邊品嚐,一邊繼續的觀看地圖,李暮端了一杯站在旁邊,她一直披着面紗,現在喝咖啡放下,這是一張非常精緻秀氣的臉,很像米柱原來時代的一位叫唐嫣的女明星,只是臉上沒有酒窩,更冷清。
米柱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他說道:“這不是你的地盤,你不用着急。”
李暮道:“這是我打下來的。”
米柱道:“李旦同知接受本官招安,其旗下艦隊、基地、商隊併入米利堅高行,成爲商行第四大股東,艦隊改編爲黑水艦隊,歸米利堅董事會管轄,第七和第十艦隊也不例外,現在的呂宋是米利堅堅商行旗下物業,對於這一點,李大人有什麼異議。”
李旦道:“下官沒有異議,一切聽大人吩咐。”
李暮覺得天大的憋屈,敢情自己辛苦打下來的東西,這是替人作嫁了,她說道:“米大人,你認爲可以順利接管呂宋嗎?”
李旦冷冷道:“本官己在集團之下下了嚴令,有敢違抗大人命令者,格殺勿論!現在整個集團的兄弟,唯大人馬首是瞻。”
李暮道:“現在的呂宋,變成怎麼樣?連我都不敢保證。”她有這驕傲的底氣,呂宋是她打回來的,她的威望纔是最大的。
米柱對李旦道:“李大人,你太小家子氣了,不應該軟禁李指揮官,放了她,任她自由行。”
李旦毫不猶豫道:“喏!”
李暮道:“你不怕我返回呂宋,據地爲王嗎?”
米柱道:“一個連日常生活用品都無法生產的地方,競敢據地稱王,這太扯了,只要本官封鎖大明海疆,配合西洋人封鎖呂宋,不用五年,呂宋就會滅亡,誰會跟你去犯傻?”
李暮道:“這麼有信心?”
米柱道:“呂宋不能在列國封鎖之下存活,這是毫無疑問的事。”
李暮道:“米大人計劃怎麼處置呂宋?”
米柱道:“這是本官頭痛的問題,李旦大人,李國助大人只願在大明爲官,無意出掌呂宋,沒有一個信得過的人鎮守呂宋,本官寧願撤退。”
李暮覺得十分可惜,她道:“米大人身負皇命,就這樣爲皇帝分憂?”
米柱道:“呂宋最終地位懸而未決,確是一件令人頭庵的事,本官來閩地,是爲了整合黑水艦隊和海上北鎮撫司,他們將是大明的鋼鐵長城,但這長城的橋頭堡延伸至呂宋,出乎意料了。”
李暮試探的道:“我爲大人鎮守呂宋如何?”
米柱道:“本官不信任你,你野心太大了。”
李暮咬牙道:“米李兩家不是有盟約嗎?自己人都不可以信任?”
米柱道:“你以爲本官不明白養於後宅和後方的分別嗎?你骨子裡桀驁不馴,不服管教,沒有忠誠之心,不是可造之才。”
這句話讓李暮十分的生氣,她這是在在委婉的表示,願意委身作妾,這是看在他這麼帥,又有些腦子的份上,米柱說話大傷人了,但是看見李旦等人對米柱畢敬畢敬的樣子,她也不敢造次,這一個男子,掌握巨大的權力,是一言可決定她命運的人。
米柱道:“你以爲本官缺女人?做了本官的女人就可以輕易獲取權力,然後爲所欲爲?你想多了。”
李暮面子掛不住了,惱羞成怒,說道:“大人何必咄咄逼人?”
美女還是有特權的,她衝米柱發火,米柱也不生氣,他說道:“你以爲立下天大的功勞,其實是打亂了本官的佈署,讓本官必須重新佈署。”
李暮道:“倒要聽聽大人有什麼佈署?”
米柱說了一句令心高氣傲的李暮萬萬也想不到的話,米柱道:“送客!”
李暮還在一怔,侍衛隊長湯正馬上向她作了一個請的手勢,李暮望向父親,他嚴厲的一瞪眼,李暮只好退下,有侍衛帶她出去,不久李旦也出來。
李暮美貌無雙,又有出衆的智慧,一向是李旦的掌上明珠,去到那裡都受歡迎和是座上賓,現在居然讓人轟了出去,這臉丟大了,她站在院子裡的小轎邊,也不知是離開還是留下好。
李旦很快出來,怒道:“悔不該當初!悔不當初!”
李暮道:“阿爹是後悔了招安。”
李旦怒道:“本官是後悔生了你這個女,狂妄自大,不知所謂,唉!這養不教、父之過,所有過錯,全在本官,今日丟的臉,也由本官生受了,你且走吧!”
李暮十分震驚,她一向自認聰明無雙,是阿爹掌上明珠,最好的女兒,現在李旦這麼說,分明是失望之極的樣子,她問道:“阿爹你什麼意思?”
李旦道:“什麼意思?書都讀到狗身上的孽障,你知不知什麼是三從四德,什麼是婦道,明知此次婚約,聯繫雙方以後利益,卻如此不顧大局,自私自利,你不是怨恨本官勉強於你嗎?囚禁於你嗎?現在好了,沒有這方面的問題了,天空海闊,你且走吧,以後不回來也行。”說完拂袖而去。
李暮大驚,這是要脫離父女關係,而且李旦一向珍愛她,如此訓斥,還是第一次,讓她非常委屈,眼淚就要流下來。
這時李國助在一邊走了過來,統道:“小妹呀!哎!阿爹正在氣頭上,你且先去本、我別宅之中住上幾天,再作打算。”
李暮更怒,這不是開玩笑的,阿爹這是與她脫離父女關係,趕出家門,她問道:“這是爲何?”
李國助道:“這是爲何?小妹智商如此之高,情商卻是如此之低?大人本來是欣賞你的才華,特意一見,誰知你卻如此狂妄自大,野心勃勃,這樣的妾,誰人敢要?這親事本來是這次聯盟的關鍵,卻是黃了,這該如何是好……。”
李暮只覺得臉丟大了,像是被人把臉丟在地上狠踩,這等於被退婚,趕出家門,這時代最丟人的事之一,她憤然道:“我回呂宋!”回呂宋她就是女王一樣的存在。
李國助恨其不爭,氣道:“你去呂宋作甚,阿爹解除了你一切的指揮權,你一個人也動不了,沒有人會聽你的。”
李暮只覺一時之間,天都塌了,打了一個趔趄,幾乎跌倒,幸好婢女李季及時扶住,說道:“小姐,還有小婢,小姐去那裡,小婢就去那裡!”
李國助一個耳光甩過去,罵道:“賤婢!不是你躥掇,何至於此,看什麼看,你的賣身契還在李家呢?人來!將這賤婢賣去窯子裡換錢!”
李季大怒,拔出寶劍,喝道:“誰敢!”她自小接受訓練,有武功在身,專門負責保護李暮的,三五個人是近不得她身。
不過這威風持續不了一下子,有幾支火銃指着她,人再厲害,也不是幾支火銃的對手。
李國助大怒,喝道:“反了!反了!開槍!殺了這賤婢!”他可是海盜集團太子爺,又是錦衣衛千戶官,怎會容得下人如此放肆,而且今天之事,臉是丟大了。
手下們立即點火。
李暮大驚,連忙攔在李季前面,手下們連忙將燃燒着的火繩剪斷,槍口向地。
這裡是欽差行轅大院,湯正是看不下去了,他率領一隊侍衛過來,他沉着臉,喝道:“放肆!不知這裡是什麼地方嗎!都轟了出去。”
侍衛便將他們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