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5 立功封賞

西北之事既了,在蔣介石的催促下,龍邵文急匆匆又趕赴東北,繼續他那沒完成的使命,好在西北之行讓龍邵文獲益匪淺,蔣介石也對他販運煙土之事充耳不聞,裝作毫不知情,龍邵文也就沒在肚中罵蔣介石的娘……

回到哈爾濱的第二天,龍邵文才命杜從周把秦姿兒關起來嚴加看守,馬占山就來訪,提出向龍邵文借銀髮餉,在給了馬占山一萬塊錢之後,龍邵文笑着說:馬將軍,你這軍餉總也是不夠,你就沒想些別的辦法嗎?

馬占山“唉!”地嘆口氣:“又能有什麼辦法了,當兵的要吃糧,帥府又不給全額,只能自己想辦法東挪西湊的籌措了。

龍邵文笑着說:我唱個歌謠給你聽聽……他也不管馬占山願不願意聽,張口唱道:當鬍子,不發愁,進了租界住高樓;吃大菜,住妓館,花錢好似江水流!

馬占山莞爾一笑,“這個我也聽過,只不過我如今身爲國家要員,這當鬍子算是與我絕緣了。”

龍邵文笑着說:馬將軍若是信得過我!就任命我在你的手下當個排長,幫你帶幾天兵怎樣?

馬占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只是龍先生別搞出亂子纔好。如今不比往昔,我做很多事情,多少還是要顧及一些顏面的。”

龍邵文笑着說:不會,小打小鬧而已。

……幾天後的一個早晨。馬占山軍中。新任的龍排長召集全排士兵進行訓話:媽個巴子的,我大軍軍餉不足,難以爲繼,明天換衣服,你們出去!

幾名班長聽後摸不到頭腦,斗膽問:龍排長,讓我們出去幹啥?有軍事任務?

龍排長鄭重且又嚴肅地點點頭,聽說最近東洋土匪和白俄土匪鬧的極兇,到處興風作浪,我給你們一個月的假期。你們都換上便衣,出去執行任務打土匪吧!

見幾名班長依舊不開竅,龍邵文笑道:“奶奶的,乾脆老子跟你們明說。你們都換上便衣,也冒充東洋土匪去搶大戶吧!”

衆班長這纔開竅,臉上無不含笑。

龍邵文又罵道:你們他奶奶的給老子記住了,不許禍害中國老百姓,只許你們冒充東洋人,去搶親日分子開的店鋪,誰要是敢違抗老子的命令,就算他逃到海角天涯,老子也要讓兄弟把他抓回來明正典刑。記住了麼?

衆班長大喜,無不凜然遵從。各帶自班人馬出去執行龍排長交辦下了的任務,半個月後,這些班長各自都手捧白花花的銀洋呈現給龍邵文,龍邵文按例分賞後,其餘的則上繳給馬占山作爲部隊軍餉。馬占山就此開竅,引領衆軍紛紛仿效,一時間東北“義匪”頻頻,四下劫掠各親日大戶,鬧得這些親日分子是惶恐不安,唯恐在睡夢中就遭到綁架。紛紛選擇出逃。

又半月,中原戰局的天平逐漸傾斜於蔣軍,張學良開始時候的“舉棋不定、遲遲不決”的坐山觀虎鬥態度逐漸發生了變化。九月初,張景惠偕同夫人及二十八名隨員抵達瀋陽,住在了他位於瀋陽商埠三經路的私人官邸。準備參加第二天在北陵召開的東北最高會議,討論中原戰勢。

在第二天的會議上。張學良力主擁兵入關幫助蔣介石,儘管張景惠、張作相等人對出兵入關仍持有異議,但還是同意了張學良派兵入關的主張。龍邵文因一直密切關注着東北軍的上層活動,及時獲得了會議的第一手消息。會議剛一結束,他馬上給南京去了電報,報告了他這次東北之行的成績,加油添醋地向蔣介石表了功勞……怎樣費盡千辛萬苦,做通了東北軍主要將領王樹翰等人的工作,得到了他們的支持,現在他們終於說服了張學良,決定出兵關外,對南京政府予以實際上的支持。

此時中原的形勢雖有利於蔣軍,但蔣介石的軍隊想一舉吃掉聯軍也不是輕而易舉之事。馮玉祥極其悍勇,手下能征慣戰之將領極多,完全還有實力再同蔣軍拼個你死我活。就在蔣介石躊躇之際,龍邵文的這封電報仿若甘霖突降,讓他極爲興奮,隨即去電對龍邵文進行嘉獎……

一週後,張學良發出“擁護中央,呼籲和平”的巧電,東北軍大舉入關,三天後抵達天津,隨後又進駐北平,招降石友三等部,閻錫山、馮玉祥在北平組織的“國民政府”頃刻瓦解,中原之亂宣告結束。龍邵文總算是“不辱使命”,在哈爾濱舒舒服服地做着煙土生意,就替蔣介石立了一件大功,改天風風光光地從奉天轉乘包機回到南京,得到了蔣介石的優先接待……

蔣介石春風得意,躊躇滿志,難得大方地說:阿文!這次你立了大功,說吧!想要什麼獎賞!

龍邵文慷概激昂,“蔣主席,儘快結束戰亂,救中原數千萬老百姓於水火之中是我輩義不容辭的責任,還要什麼獎賞!”

“嗯!難得你有一腔報效國家的赤誠之心,你既然立了功,這個獎賞還是必須的,我要讓世人看看,對有功於國家,有功於國民的有功之臣,我蔣某人是不吝封賞的。”

龍邵文聽後笑笑,心想:哼!再封賞也不過是一個有名無實的空銜,既不給權、又不給錢,老子不如大度點,乾脆給你來個一辭到底,堅決不受封賞……他說:蔣主席,我立了這麼一點微末功勞就要錢要權的,實在是愧對前方那十數萬浴血奮戰的將士,所以……所以我這個封賞還是不要了吧!還繼續當我的督察專員好了,也省得傳出閒話,讓主席您爲難。

蔣介石點點頭,“難得你能顧全大局。不過你這次的功勞也是有目共睹的。我即便升你的官,別人也說不出什麼!”他沉吟了一會兒,“現有的適合你乾的部門都已經人滿爲患了,這可有點爲難……這樣吧!我重新組建一個新機構,你來挑頭去幹。”

龍邵文心底一喜,“爲老子新建一個機構,看來老子的面子不小啊……”他提醒自己,“嗯!先別忙着歡喜,先看看是什麼機構,有權沒權。然後再決定是否去幹。”他試探着問:不知道蔣主席想新建一個什麼機構?

蔣介石似乎有點心不在焉,“既然要賞你,那自然是名頭越大越好……”他在屋中走了好多圈,站在窗口望着外面。“哦!對了阿文,你說中華民國陸海空軍副總司令這個名頭怎樣?”

龍邵文聞言大喜,忙說:好啊!這個名頭可是響噹噹了……

“嗯!我也覺得能說得過去了,那就這樣定了……”蔣介石胳膊一擺,“就把這個名頭給張學良吧!”

龍邵文本以爲蔣介石要給他封個中華民國陸海空軍副總司令噹噹,正在歡喜中,卻聽說這名頭是給張學良的,根本沒他自己什麼事兒,,當即一怒。差點就罵出來:你媽個×的,那你還勾引老子幹什麼……幸好話到嘴邊,他又強行忍住……

“至於你……”蔣介石伸手捏了捏印堂,“你在這次對敵鬥爭中兵法運用的不錯,我準備組建一個軍事參議院,你來當軍事參議院的副院長吧!規矩照舊,國府不給你開餉……”

龍邵文聽後,知道又是一個空銜,頓感興味索然,無精打采地說:那就謝謝主席了。既然這樣,我那督察專員的頭銜,是不是……

“你繼續兼任好了!”蔣介石的手又一擺,“阿文呀!你說這院長由誰來當最合適?”他似乎一點也沒看出來龍邵文對這個勞什子的副院長毫無興趣,反而興致勃勃地向他徵詢意見。

龍邵文隨口說:不如讓張景惠來幹!這次東北軍入關。張景惠……他突然想起張景惠是反對的,當下顛倒黑白說:張景惠力排衆議。鼎力支持,功不可沒。

蔣介石點點頭,“這個問題你是有發言權的,就照你的意思辦吧!我馬上讓行政院擬下電文,你就再辛苦一趟,飛赴東北,催張景惠儘快來南京供職吧!”

龍邵文聽後,自然又是暗罵一番,但蔣介石既然已經發了話,他就不得不再赴東北,敦請張景惠儘快來南京供職……

張景惠聽說自己受封爲南京政府軍事參議院的院長,初時喜出望外,隨即便喜憂參半,喜的是南京政府軍事參議院院長是一個不小的名頭,聽起來風光的很,憂的是這個院長僅僅是一個毫無實權的虛銜,如果爲了這麼一個“大頭官”就放棄了東省特區行政長官這個肥缺,實在是有些划不來,可讓他辭了參議院院長這個職位,他還有點捨不得,不由得爲難起來。

龍邵文看出了張景惠的心事,笑着說:張老爺子,我能猜出你心中想的什麼!

“哦!”張景惠看着龍邵文笑了一聲,“那你說說。”

“張老爺子既想要院長這個頭銜,還不想丟掉特區行政長官這個職位,對不對?”

“老弟呀!太對了,你有什麼辦法能讓我顧此又不失彼?”

龍邵文得意地笑笑,“你上書南京政府,提出辭呈就是了,我想老蔣定然會對你竭力挽留,到時候你自然可以提條件了。”

張景惠喜道:老弟不愧是老蔣身邊紅人,對老蔣的心思摸的這麼透徹,不瞞老弟,我也正是這個意思。不過這辭呈總得有個由頭,你幫我想個老蔣能接受的理由。

“理由還不是現成的?你就說如果南下就職,有礙華俄對‘中東路事件’的交涉,‘中東路事件’的起因結果你最清楚,你如果不留下處理後事,還能有誰?”

“妙計!妙計!”張景惠連聲誇講。

龍邵文“呵呵!”一笑,又說:你與老蔣糾纏吧!我就不在中間參與了,先回上海處理我自己的事情,等到老蔣多會兒答應了你的條件,我必將親自趕赴瀋陽接你去南京就職。對了,你提出辭呈的同時,也可以去找你那大侄子訴訴苦,讓他幫着同老蔣周旋一下,你畢竟是他的四大爺嘛!你這四大爺好不容易開次口,這點小忙,我想他還是會幫的。

張景惠微微一笑,“老弟自然是料事如神,媽了個巴子,這件事情老子也沒必要着急,讓小蔣等着去吧!先拖上他幾個月再說,反正那是一個沒油水的虛職,早上任、晚上任也沒多大區別。”

張景惠的辭呈遞上去不久,南京政府來了回覆,同意張景惠在出任軍事參議院院長一職的同時,繼續兼任東昇特區行政長官職,但要求他赴南京就任後方可返回哈爾濱,然後遙領中央軍事參議院院長之職。張景惠嘴上答應着馬上動身付南京就職,卻依舊拖着,遲遲不肯動身,直到數月後,南京政府又委派龍邵文親赴瀋陽再次敦請張景惠來南京就職……

此時張景惠的目的早已達到,他一頭牽着南京政府,一頭牽着東北軍政府,進可躋身於南京政府上層,退又不失東北軍政之大權,見龍邵文來接,當即收拾行囊,赴南京就任。

張景惠偕同龍邵文、秦姿兒,帶着隨員二十多人及六夫人張樹卿,乘坐着當年慈禧出行時乘坐的豪華包車,趕赴南京。出關沿京津一線進入山東地界後,但見京浦路沿線一路罌粟花盛開,絢麗異常,張景惠不由得大開眼界,心生感慨,覺得還是南面的經濟更爲發達,東省的罌粟種植與之相比,不免相形見絀,實在有擴大面積之必要……三日後抵達南京,一行人住進了中央飯店。

當夜在中央飯店,龍邵文摟着秦姿兒一番雲雨後,笑問:老子關了你幾個月,你是不是對老子心懷怨恨呢?”

秦姿兒幽幽說道:是我先對不起你,又怎會心懷怨恨,再說你現在不是已經準備帶我去上海麼,我不管你們男人怎麼想,我一個女流,最終是要替自己找一個歸宿的,能與心愛人在一起,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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