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 醉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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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開泰給宮慶春的碗又斟滿了酒,也發牢騷,“是啊!這也出乎我的意料了,當初推他出任幫主,不是怕你不服衆嗎?你想呀!你若當了幫主,恐怕到現在,韓家幫的人都會跟你過不去,席家幫的人也未必會服你。當時的情勢,爲了緩和衆人的情緒,才推龍邵文在前面頂着,你也知道,那不過是權宜之計,當不得真。”他又一口把酒喝掉,舌頭也直了,“你放心,他早晚是要回上海的,這裡畢竟不是他的地盤,鄱陽湖,早晚還是你宮幫主說了算。”冷開泰說着說着來了氣,端起宮慶春剛爲他斟滿的酒,又是一口喝了下去。
宮慶春陪着他喝了,惱怒着說,“哼!他羽翼漸成,即便他真的走了,我也未必能在這裡說了算,他已經在幫中廣佈眼線,你看他提拔起來的那四大金剛,樑文豹、魏鳳屏都是從前韓子敬的人,雷震春是席家幫的人、只有一個韓虎生是我的人。我的人在幫中勢單力孤,恐怕鬥不過他們啊!”他看冷開泰又把碗中酒喝光,阻攔說,“你這酒喝的也太快了,我倒被你比了下去……”他一口把酒喝了,打了一個酒嗝,伸手拽過酒罈,“喝完這碗可要慢點。”。
“心裡不痛快啊!別攔我……”冷開泰一把搶過酒罈,自己斟了一碗,也不給宮慶春倒,“我醉欲眠君且去。”他端起碗,“咕嘟”又是一口,然後看着宮慶春。“宮幫主。依你的意思,該怎麼辦?”
宮慶春沒法,只好隨他一同喝了,苦笑一聲,“能怎麼辦?姓龍的賴着不走。我也沒辦法,奶奶的,實在不行,我就把我的人拉走,再回湖中大孤山去逍遙快活。大孤山雖小了點,可養活上百十多名兄弟也綽綽有餘,在那裡打家劫舍,也不用遵守他定下的那麼多規矩。省得屈居人下,總覺得心裡憋屈,唉!好不容易不用在席驀山那個老傢伙手下聽差了,卻又給自己找了一個狗屁的龍幫主。席驀山當幫主的時候,還有些盼頭,現在卻是連一點盼頭都沒有了,這副幫主聽起來也帶着幫主的字眼,可是誰都知道,凡是職位前。只要一帶個副字,那是沒人會把你放在眼裡的,人們的目光早被正的吸引的一點不剩了!哪還能關心這個副的心情如何!”
宮慶春在並幫之前,老巢在鄱陽湖中的大孤山,大孤山三面絕壁,屹立中流,僅西北角有一石穴。可泊舟船。只要佔據了大孤山,就等於扼守住了鄱陽水道的咽喉。元末明初朱元璋與陳友諒在鄱陽湖展開水戰時。其主要圍繞的就是大孤山之爭。
冷開泰端起碗,“唉!說起這些事。心情更煩悶,不如喝酒痛快,來吧!再喝一碗。”他說完話,也不管宮慶春喝不喝,反正是自己喝了。
宮慶春眼紅臉白,笑着說:都說你沒酒量,還喝了這麼多,我現在只覺得酒向頭上涌,再喝幾碗,怕同你一起醉了。”
冷開泰又給兩人斟滿酒後,一晃酒罈,感覺空了,喊堂倌進來,“奶奶的,你們這酒怕是兌了水,一點勁兒都沒有,快去再給老子取上一罈!”
宮慶春見冷開泰又要了一罈酒,忙阻攔,冷開泰卻把通紅的眼睛一瞪,“別攔着我,讓我喝個痛快,真喝的醉了,我倒要仗着酒勁兒,去問問姓龍的,他到底對我有什麼意見,老子辛苦算計,把他扶到了幫主位置,倒像是辦了錯事。”他用力捶着桌子,“人心不古,心深難測,知人之面不知心啊!”
堂倌把酒搬上來,冷開泰拍開泥封,對宮慶春說:你要離開龍家幫,怕是不大合適!龍家幫開幫沒多久,你這個副幫主就要帶人散夥,這要是傳了出去,豈不是在綠林中塌龍邵文的臺?到時候他顏面大失,以後還怎麼再這一道上混?
宮慶春說:其實我早已想好,姓龍的若是再不回上海,他這臺算是塌定了,我纔不管他是不是丟了臉面。”
冷開泰看着宮慶春,突然說:你既然覺得副幫主的名頭不好,那有沒有想過要當正的?”
宮慶春醉眼一亮,,看着冷開泰,猶豫了好一會兒,問:怎麼當?
冷開泰含糊不清地說:你只要告訴我,你有沒有這個心思就行了,至於怎麼當,我來替你想辦法。”
“做夢都想啊!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有時我也想,還用除掉席驀山的老辦法來對付他,可又怕故技重施,讓人看出破綻。唉!他此時在幫中頗受弟兄們的追捧,我怕即便除了他,到時幫中兄弟一樣不服我,若是他們勾結反我,豈不是又生內訌”
冷開泰點點頭,“這麼說你一直都有除掉他的心思了?”
宮慶春扭曲着臉,狠狠說:有!只是時機還不成熟,一旦他回到上海,真能如他當日承諾的那樣,把龍家幫交給我代管,那時或許就是除掉他的機會了。
冷開泰說:幹這件事情嘴可得嚴,不能透一點兒風出去,你同別人講過沒有?
宮慶春冷笑,“自然沒有,不過……不過樑文豹好像猜出一點兒我的心思,他也曾問過我,我矢口否認”
冷開泰問:樑文豹是韓家幫的人,他怎麼會猜出你的心思?他是什麼意思?”
宮慶春嘿嘿笑了一聲,“我猜,他的心思好像同我差不多吧!”
冷開泰笑一聲,“好歹也有個同你心思一樣的人。”他身子突然晃了一下,“哎呦!怎麼有點兒頭暈呢!兄弟你放心,你一定會心想事成,依我看,這鄱陽湖的老大,非你莫屬!”
宮慶春見冷開泰身體發晃,說:怕是喝的有點兒多,我也感覺暈的厲害,這酒是不能再喝了。他看着冷開泰,舌頭有點發僵地問:這麼說你是幫我了?
“當然,咱們的生意是連在一起的,再說我們上次不是合作的很好嗎?今天可是真有點兒多了,兄弟,你說我們還去不去九江找娘們了?”
宮慶春呵呵一笑,“你還行?你要能走,咱們就走!”
冷開泰站起來,步履蹣跚地笑着說:當然能!你看我這不是很好嗎?
“好!咱們現在就走,晚上回來!”
冷開泰笑着說:晚上還回來幹什麼?就在九江找個院子,睡上一晚,明早回來,我直接啓程,奶奶的,龍邵文待老子不仁,也別怪老子待他不義,我這次走,卻連招呼也不同他打。
宮慶春眯着眼,搖搖頭,“今晚住九江,怕要同龍幫主提前打聲招呼,媽的,他規矩多的很!怕惹了他不高興,那我們的事情,到時候會有麻煩。”
冷開泰醉熏熏地點頭,“兄弟說的對,非常時刻,一切當小心從事,先夾着尾巴做人,只等一朝翻身,既然這樣,我就在這裡等你,你上山對他講一聲吧!可別提我與你在一起!我怕他知道我嫖妓,會嘲笑我連個姘頭都沒有。”
“自然不會提你。”宮慶春笑一聲,“唐嫣倒是個美人,可惜只能看着眼饞,等將來咱們得勢,我就把那美人搞到手,送給你先玩玩兒。”他略微有點搖晃地站起身,“我去去就來,你就在這等我。”
……梅花廳外,龍邵文正指揮幾個匪崽在平整地面,他說:以後這梅花廳外,就是咱們衆兄弟的演武場了,平整好之後,選個日子把兄弟們都召集起來比試比試。藺華堂匆匆跑過,在龍邵文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麼,龍邵文點頭說:知道了,你去把我的四大金剛都喊過來吧!我要請他們喝酒。
龍邵文的四大金剛,從前分別是各自幫中的中流砥柱。龍邵文繼任幫主,直接將他們爲己所用。四大金剛各有特點,樑文豹天生神力,且有一身好功夫,十幾個人一起上,都制他不住;魏鳳屏是韓子敬的嫡傳弟子,家中排行老五,幫中小匪習慣稱之爲五哥!此人學識豐富,頗有謀略;雷震春善使雙槍,槍法在鄱陽湖羣匪中是最好的;韓虎生的長處則在水下,其水下的功夫能付偉堂有的一拼,他可不帶任何吃喝,孤身一人在水中活上七天,龍家幫羣匪向來歎服其絕技。
龍邵文當初降服韓虎生時,很是下了一番功夫,他先用金錢收買,卻沒效果,韓虎生看在錢的面子上,表面上雖對他恭順,骨子裡卻對依舊對他不服氣。龍邵文看出了他的想法,就讓同樣熟知水性的付偉堂與之比試,二人雖不分伯仲,但卻彼此惺惺相惜,成了要好的朋友,在付偉堂的感召和勸導下,韓虎生了解了龍邵文的爲人,這才從心裡面認他做了幫主,並對之言聽計從。
不大一會兒,四大金剛聚齊,龍邵文笑着說:演武場已經休整完畢,咱們擇日舉行全幫比武大會,”
四大金剛都說:一切全聽幫主安排!
龍邵文笑了笑,“一會兒我在這裡設下宴席,請兄弟們喝酒,酒後你們就各自回去通知兄弟們準備,三天之後比武正式開始。”他四下看了看,“咦?怎地不見宮副幫主?”
“呵呵!我這不是在嘛!”宮慶春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