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嬈和孟緒澈沒多久收到了劇本,進入準備狀態,王慶生在小季的教導下很快就上手做起了公關工作,對於殷嬈、孟緒澈、柏雲這個三角組合經過一輪炒作外界興趣大增,話題不斷。
那天小季單獨找我和我說了她的想法,她覺得雖然殷嬈和孟緒澈復出應該比較順利,不會有什麼大問題,而且相信他們能很快進入拍攝狀態,畢竟是圈中老人了,比較好帶,對於我們現在的狀況應該試着挖掘下新人。
我覺得她的提議非常好,問她是不是有合適人選,她搖搖頭,我瞬間栽倒,苦思冥想過後拍拍她的肩,讓她放心,新人方面,我來搞定。
沒多久我就找到了一個確定的人選,短信羣發通知大家下午兩點在會議室集合,我帶一個新人給大家認識。
兩點的時候我準時打開會議室的門,小季、殷嬈、緒澈、王慶生、託尼和馮姐都已經到齊了,我首先步入會議室神秘的笑了一下,大家都坐在位置上頭勾勾的往我身後看,我向旁邊使了個眼色同時讓出一個空間,那人瞬間出現在大家面前大大咧咧的揮着手:“你們好啊,我叫吳芳,第一次見,大家別客氣啊!”
我看見在場的各位都吃驚的瞪大雙眼,一個愣神的功夫王慶生率先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步跨到吳芳面前指着她:“姐,你這是從哪家洗頭房找來的洗頭妹啊?你看這鄉非的打扮,緊追時尚的尾巴死死不放啊!”
我看見馮姐雙手捂着臉,託尼撐着下巴眼睛一直盯着吳芳的臉看,這時我才把吳芳好好打量了翻,她那頭黃毛雜亂枯燥,眼皮子上面畫了一條粗壯的眼線,約莫都要有半釐米寬了,還用了亮藍色的眼影,而身上穿着一件吊帶裙,感覺是夜市10塊錢掏來的,再看了看她腳上那雙幾年前流行的羅馬高跟鞋,防水臺厚得大概都有7釐米了,我頓時一陣暈眩。
“那個,託尼哥,馮姐,你們說如果把她打造成個性時尚朋克範,就像艾薇兒那樣能成嗎?”
我說完這話,連孟緒澈都噴出一口茶濺在會議桌上。
馮姐這時站起來圍着吳芳看了一圈:“你這不是爲難我和託尼嗎?你是想考驗考驗我們的功底是吧?託尼,你看呢?”
託尼也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吳芳面前拿起一撮她的雜草般的頭髮滿臉嫌棄的說道:“試試吧,反正再毀也就這樣了。”
“怎麼說話呢?我沒來京都之前在我們村也被評爲過村花的。”吳芳特驕傲的甩甩她一頭稻草。
於是託尼和馮姐把吳芳帶到另一間休息室,他們一走一直黑着臉的小季立馬朝我吼道:“溫藍藍,你腦子有病啊,就是找門口保安來也比那女的好吧?”
我擺擺手不以爲然:“就說了年輕人別這麼心浮氣躁,這個吳芳原來是我的室友,在京都混這些年也沒混出個名堂,既然有這麼個機會試試看嗎,現在大衆的口味誰說的準!”
孟緒澈在旁邊偷笑,小季氣得一句話也不想和我說,我看大家情緒都不高漲隨後說道:“她那名字太俗,咱給重新取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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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請問她不僅名字,這渾身上下有哪點不俗的?”
“所以說,要包裝,藝人都是要包裝的,不如,叫她戴安娜怎麼樣?”
緒澈再次一口水噴了出來,這回連殷嬈都吃驚的望着我:“藍藍,她那樣叫戴安娜,這形象也太天差地別了。”
“就是,就是,你別侮辱人英國皇室了好吧?”王慶生趕緊接話。
“我說你們思維太侷限了,就要反差啊,發差越大人們才能越關注她,你說她那樣,我要叫她王梅,李菊的你能關注她嗎?”
我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討論着,關於吳芳的定位貌似大家與我的意見全部相左,不知不覺幾個小時就這麼過去了,忽然裡間的門打開了,託尼和馮姐相繼出來,淡定的坐回原位,我們都摒住呼吸看向門口。
當吳芳再次出現在我們面前時,我們五人都驚得從座位上站起來。
哪裡還有那個鄉非的妹子,面前站着的這人留着短短的黑髮挑染了一條紫色的在側面,配着微微的黑色煙燻和一雙性感的紅脣,我竟然發現吳芳的五官其實挺好看的,她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皮衣,裡面搭了一件隨意的韓式休閒襯衫,下身的流蘇短裙露出修長筆直的雙腿,腳上是一雙及踝的馬丁靴,配上酒紅的襪子剛剛露出靴口,看上去範兒十足。
王慶生最激動,跑上前把吳芳看了個遍:“大妹子啊,你是孫悟空?還會七十二變啊?”
我拍拍手,這個掌聲是送給此刻淡定從容的託尼和馮姐,他們簡直就是魔術之手,讓人讚歎。
自此,吳芳,不對,戴安娜就成了我們中的一員,小季他們幫她弄了個微博,搞了些網絡推廣,逐步做着一些前期的熱身工作,我私下和戴安娜說這要是後面有機會接觸媒體了千萬別說自己當過村花的光榮歷史。
柏雲的電影確定了開拍時間,地點在影視村,殷嬈和緒澈提前過去了,小季需要在家做工作,我則需要跟到劇組,所以在他們去影視村的第二週我就把工作安排好也打算飛過去了。
臨行前我去天石和小季對了下接下來的宣傳工作就匆匆下了電梯,剛鑽進電梯面前杵着兩個人,我擡頭一看,心跳頓時漏了半拍,往後退了兩步和他們拉開距離。
我突然意識到我現在還是他的下屬按理說應該問聲好,可是嘴巴就是不聽話,什麼話也說不出只是呆呆的看着數字,希望能趕緊到一樓。雖然我知道他們的關係,或許上次和古潯在餐廳碰見我就應該知道,可是當我看見薛淺拐着方彥和我同乘一部電梯的時候,心裡還是酸澀得恨不得隨便按一個按鈕逃出去。
“柏雲的電影給你拿下來了?”我沒想到方彥倒是先開了口,這時我不好裝呆,只得點點頭。
“嗯,你要跟嗎?”他又問道。
我側了下身子看着他,他好像瘦了,顯得眼神更加明亮,只這一眼就讓我的心跳莫名的加快,可是很快我看見薛淺也在甜甜的朝我笑,我只能迅速移開視線:“是的,馬上過去。”
說完後電梯門正好打開,我鬆了口氣。
“我先走了。”我率先踏出一步。
“藍藍。”他喊了一聲我回過頭。
“路上小心。”
我望着他的臉微微笑了,可是我想當時我的表情一定比哭還難看。
其實我很少會碰到方彥,雖然我知道我們經常進出同一棟大樓,可是再見到他過去那種心悸的感覺仍然那麼清晰,經過那些事我以爲我對他已經死心了,起碼我一個人的時候也不大會想起,彷彿刻意遺忘在某個角落,而他便成了那個不可觸碰的按鈕,一旦看見他所有的感情都排山倒海的涌出。
但是我意識到薛淺不一樣,她和李亦微或我都不一樣,她是這麼多年來唯一一個正大光明以戀人的身份出現在方彥身邊的,他不避諱媒體如何大幅度的報道,更不避諱路人的眼光,甚至在公司一向嚴肅的他也毫不避諱薛淺這麼拐着他進出。
我知道我會輸,但我真的沒想過有一個女人可以贏得這麼輕鬆,我承認在這件事上我的想法和李亦微一樣,我們都認爲方彥一輩子就這樣身邊沒有女人,那麼或許我們能這樣默默關注着他,可是薛淺的強勢出現顯然讓我們誰都料想不到。
一直到我安全抵達影視村整個人還處於恍恍惚惚的狀態,殷嬈和孟緒澈已經進入了拍攝狀態,片場的氣氛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糟糕,都是專業演員和導演私下的恩怨一旦進入工作中都能暫且不談。
不過我們四個太清楚彼此的過去,其他都可以放下,可是孟緒澈平白被他陷害入獄這件事是怎麼都不可能讓我對他改變看法的,那個彭程武仍逍遙法外,緒澈就得揹負一輩子的冤屈。
小季每天都會與我通電話商討工作進展,那天她提到代言的事情。
“已經一個半月了,你有想過代言怎麼搞定嗎?”
其實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但是似乎很難下決心,我問小季:“威衆啤酒聽說出新品了,你覺得這個代言怎麼樣?”
小季可能在吃午飯,突然在電話裡劇烈的咳嗽:“我沒聽錯吧,你說威衆啤酒,人家憑什麼把代言給你,況且,我們手上誰適合?殷嬈?她那個形象代言紅酒差不多,緒澈?小清新一枚,你說人啤酒廠商能看得上嗎,而且他畢竟有負面形象。除此之外我們手上還能拿得出誰?”
“戴安娜啊,她那副女漢子的形象不是正好吻合!”
“你醒醒吧,溫藍藍,現在誰認識她,人家孬好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啤酒生廠商啊!”
“我知道,我知道。”我自己的思緒也很亂,掛了電話我去包裡把沈思仁的名片翻了出來,現在只有死馬當活馬醫。
我撥通了沈思仁的號碼,他很快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