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沒有跟着我一天,在我說完那句話後狠狠地似怒似怨的瞪了我一眼,跺了跺腳就跑走了。
日子有些平靜的厲害,但是越平靜便越不安。
連着好多天眼皮跳的厲害,總覺得會發生些什麼事,卻又說不準。初九,柳淇睿回到上陵,第一件事就是來找我。見到我的第一面便緊緊的抱住我,良久,他開口,“我以爲我九死一生了。”
我疑惑,“你到底做什麼去了?”
他放開我,摸了摸我的頭髮對我笑,“不管我去做什麼,你只要記住我永遠不會傷害你就好。”
他說的莫名其妙,我想再問清楚,他卻沒給我機會,說了句保重便直接離開。
北國無奇太子曾說過一句話,天下廣爲流傳。
問曰,“太子已逾適婚年齡,何不爲家?可是,心中已有佳人乎?”
太子答曰,“無奇心中無他,唯天下家國乎,固不婚。”
無奇太子乃是大愛之人,不成婚,不拘小愛,只因爲胸中裝滿了家國天下,民生社稷。
我不若無奇這般高尚,想愛,卻無能爲力。
同是初九,官惜月的身體終於大好,只是越發的沉默了起來,我幾次過去都是與她相對無言,最後實在沒有忍住,我問,“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我們先前明明是恨不得對方消失的對頭,她看向我的時候,忽而一笑,“這有什麼奇怪……只不過是以報贈鈴鐺之恩。”
這理由荒唐的很,我吸氣,彎了彎嘴角,“莫不是與‘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同理?”
開玩笑的話,她卻當真的很,喝完最後一口湯藥,對我點頭,“公子如此理解,倒也可以。”
臨走的時候,我對她說,君軒清幾次三番的要見她,要見與否全看她的意見,她點頭稱是便不再多言。
十三公主的病依舊不好,急壞了皇宮裡的人,賞金一番再翻。就連寧王府都派出人到處打聽哪裡有什麼神醫。
元宵節前一天,我獨自在十三公主宮羽寢殿外面發呆,所有的事情在我的腦子裡發酵,這是怎麼發生的?我本應該好端端的坐在細雨樓喝茶賞燈,現在可好,不知道是誰出的餿主意,說是十三公主中毒之前曾說喜歡我的笛聲,若是讓我日日夜夜在外面吹笛,或許對十三公主甦醒有所助益。
於是,我便站在了這裡。
天氣不太好,初春的季節,天陰,我手有些凍僵,一刻鐘後,天上飄下了雪花。
若不是在此受凍,我定也會覺得這雪景是很美的。
笛音不能停,停了便降罪。
寧王來看十三公主,看到我在這裡,走到我的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然後挑眉冷笑,“原來是你?”
我僵着臉行了一個禮,“是,請寧王安。”
他伸手一把捏住我的下巴,身後是一片驚呼,他往前一湊身子,威脅般的開口,“怎麼?就這麼不想看到我,這是什麼表情!”
天可憐見,我是真的被凍傻了,臉部肌肉僵硬,想要往後縮縮身子,他卻捏的更緊,下巴疼,我皺眉,答道,“不敢。”
他手下用力,臉上卻笑的開懷,“不敢,還有你不敢的?不是不去我府裡嗎,那天有安樂侯替你撐腰,今天我倒要看看還有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