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羣山中的一座,此刻整個山峰已然被平平整整地削掉,裸露的岩石如同大理石的地面一般平整光滑。
在平臺正中央的位置,幾根鋼釺正不停跳躍着,隨着一串串飛濺的火花和碎石,那平整光潔的平臺之上漸漸顯露出一座極爲複雜卻又顯得相當精細的魔法陣。
所有這一切原本可以在山谷下面進行,在泥地上佈設魔法陣顯然要比削平一座山峰,並且在堅硬無比如同鋼鐵的岩石表面進行雕琢要容易許多,但是那個一千多歲的老小孩,顯然不打算損壞他精心佈置的家,因此情願花費上幾倍的精力。
“你就這樣急着回去?”開米爾迪特問道。
“在另外一個世界,我有很多捨棄不下的人,還有一個捨棄不下的使命。”
“我相信我和佛朗士五世陛下最大的不同是,我原本始終以爲自己是一個扮演瑞博·拜恩迪特,奪取瑟思堡領主繼承人的頭銜的騙子,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現在的我卻已然確信,我天生就是爲了這個使命而存在於世上。”
“我必須回到我的故鄉,那裡有期盼着我順利迴歸的親人和朋友,那裡有我渴望守護的目標。”瑞博至情的說道。
“我知道我不可能留住你,不過我希望你有朝一日能夠回來,我對於那個世界確實已然厭倦,不過這裡確實有孤獨寂寞了一些。”
“這座魔法陣既然建造好,就別讓它空着,等到你老了。對於那個世界已然厭倦了,或者老得快要死了,別去那死亡的世界。到這裡來好了。”開米爾迪特說道。
“你將這裡當作了什麼?諸神賜予信徒安身的天堂嗎?”
瑞博笑着說道。
“爲什麼不可以?你可以當這裡是你的家族的天堂,或者是魔法師的天堂,讓這裡稍微多一點人氣,當然也用不着太多。太多將會帶來紛爭。”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的臉上同樣綻開了微笑。
“我會考慮這樣做的。”瑞博說道,從他的語氣之中聽不出那是承諾還是敷衍。
“你也打算走嗎?我沒有想到,你這個並非是真正生命體的傢伙,反倒比我們這些曾經擁有生命的人類,更加懂得生活。”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對身旁的氣態生命體問道。
“我說過,離開了你之後,我纔剛剛開始感受到生活的美妙。事實上現在我已然不再在意你當初的謊言了,顯然你這個傢伙自己都不明白真正的生命到底是什麼。”氣態生命體不以爲然的說道。他的話語之中帶着一絲濃濃的鄙視。
“或許確實是如此吧,不過在那個世界之中,真正能夠稱得上懂得生活的又有多少人呢?”開米爾迪特回了一句。
“至少,這傢伙懂得生活,而且在我看來,他身邊的那些人,都非常懂得生活。並且懂得享受生活。”氣態生命體同樣針鋒相對說道。
“那我只能夠爲你祝賀,你找到了一個非常不錯的羣體。”開米爾迪特笑着說道。
“等一會兒你可以在離開之前留下一部分,這樣你可以非常容易的來回於兩個世界。”開米爾迪特提醒道。
“放心好了,我不會再來這個地方。”氣態生命體一口便拒絕了。
“別這樣,把話說得太絕可不好,這裡想必沒有什麼令你感到不痛苦吧,更何況。我這樣說,是希望你能夠幫忙成爲這兩個世界的方向標。”
“這樣一來,其他人想要到這裡來,就容易許多,更何況你也可以把這裡當作是萬不得已得時候,搬救兵的所在。我相信,即便我不動手。讓老血跑一趟,或者乾脆讓你帶一些小傢伙去,恐怕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擺平很多事情。”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笑着說道。
且停且走,一行人來到了山峰頂上。
看着站立在魔法陣中央的瑞博,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顯露出一絲依依不捨的神情。
“我必須說,您永遠是我心目中最爲偉大的魔法師。”瑞博微微有些哽塞的說道。不知道爲什麼。雖然時間並不是很長,但是瑞博卻感到,眼前這位小老頭,是除了海德先生他們之外,最令自己感到掛懷,最令他感到親切的一個人。
如果說當初他還未曾進入過異世界,在那時候的他的心目之中,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是睿智非凡神一般的存在,但是此刻瑞博卻感到,開米爾迪特就彷彿是一個對他無比寵愛的鄰家老爺爺。
突然間氣態生命體急速收縮起來,轉眼間又變成了一枚金幣的樣子,徑直飛入了瑞博胸前的上衣口袋。
“我要發動魔法陣,把你們傳到你們的世界去了,你們希望將傳送點定在哪裡?”開米爾迪特問道。
“最好直接送我們到瑟思堡或者南港。”瑞博連忙說道。
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沉歇了好一會兒說道:“我得向你們說聲抱歉,我已經記不得,瑟思堡和南港在什麼地方了。”
“噢,那麼就請你將我們傳送地稍微靠南方一些,無論如何那肯定會離開瑟思堡比較接近。”瑞博連忙說道。
“那麼好吧,我就把位置定得稍微靠近南方一些。”開米爾迪特輕聲嘟囔着:“該死,我甚至忘記了佛朗士的地圖是什麼樣子。”
說話間,魔法陣閃亮起整整淡綠色的光芒,光芒將站立在正中央的瑞博籠罩其中。
輕輕揮舞着手臂。瑞博向他即將離開的這個世界道別。
突然間一道淡綠色的光芒從天而降。
綠光閃過,一個衣裳襤褸如同叫花子一般的人憑空出現在一條頗爲繁華的大街之上。
瑞博張望着四周,周圍的人同樣漸漸圍攏過來看着他。
“噢,你是什麼人。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我剛纔就看到一閃。一道綠光,然後你便出現在了這裡,你是父神的使者?還是一位魔法師?”旁邊一個看上去穿着最爲體面的人,用意雷語問道。
那個人下半身穿着緊身條子褲,上身卻是一套頗爲寬鬆的衣服。外面套着一件律師坎肩,這是典型的意雷人打扮,四周的其他人同樣無一不是意雷人的裝束。
看到這一切,瑞博隱隱約約感覺到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那隔絕了千年的記憶發生了差錯。
很顯然他確實按照自己的要求選擇了一個偏南方的位置,只不過這裡是意雷而並非是他的故鄉南港。
雖然有些令人感到哭笑不得,不過瑞博倒也並非特別在意。
“這裡是什麼地方?”瑞博用流利的意雷語問道。
“惹拉,你不會不知道惹拉吧。”那個人說道。
“惹拉?”瑞博感到興奮起來。如果這裡是惹拉的話,倒是離開佛朗士並不遠,同樣離開南港也沒有多少路程。
“你遭遇到了什麼?搶劫嗎?你身上的衣服,簡直慘不忍睹。”那個人後驚詫的口吻說道。
此時此刻瑞博才注意到自己身上仍舊穿着那身剛剛進入異世界時候的衣服。
在那位“好心人”的引領之下,瑞博走進了一家裁縫鋪。
鋪子裡面無論是夥計還是店主對於瑞博的到來並不是非常滿意。不過旁邊那位先生顯然在這裡頗有一些聲望,正因爲如此,瑞博纔沒有被當作是叫花子給驅趕出去。
瑞博挑了一套和自己身材差不了多少的禮服換上。至於那脫下來的破爛衣服。他倒是並不打算丟棄。
剛纔換衣服的時候,他便已然意識到自己身上除了那枚氣態生命體化成的金幣,可以說,分文皆無。
不過瑞博又不打算久債。他甚至懷疑有生之年是否還會回到這裡,更別說來到這家小裁縫鋪子。
就像他剛剛從另外一個世界回來一樣,瑞博確信當他再一次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時候。他肯定已然換了另外一個身份。
那個身份同樣也令他身處於另外一個世界,一個高高在上能夠擁有一切的世界。
“閣下是否能夠替我墊付這些衣服的錢。”瑞博朝着那位好心人淡然的說道,他裝出一副高貴卻並不高傲,卻明顯發號施令慣了的樣子。
“噢!拉哈雷先生,您這樣的聰明人怎麼會上當,這小子肯定是不知道哪裡鑽出來的小騙子。你被他欺騙幫他付衣服錢也還罷了,或許他轉眼就靠這身衣服去招搖撞騙。您恐怕會因此受到牽連。”裁縫鋪的店主在一旁冷言冷語說道。
聽到這番話,瑞博感到一陣好笑,這位店主竟然一眼看穿了他真實身份。
不過那位“好心人”顯然不會對此感到在意,剛纔那從天而降的綠光,以及那個年輕人突然間出現的詭異景象,令他確信,眼前這個少年絕對不是一個平常人。
“是否要我幫你安排一家旅店,讓你好好休息?”好心人決定將好事做到底。
“閣下原本打算去幹什麼?我是否妨礙了你的日程表?”
瑞博連忙問道,他完全用意雷人的說話方式,在進行着對話。
“今天是商務理事會的聚會,我原本是去那裡,我在這座城裡經營一點小買賣,不過這種聚會對於我來說,更多的是去結識那些頭面人物。”那位拉哈雷先生說道。
瑞博對於這樣的聚會倒是非常瞭解,在南港的時候,同樣經常召開這樣的聚會。有許多生意會在這種聚會上完成。
瑞博將換下來的那些破爛衣服摺疊了一下,舉到那位好心人面靜說道:“我倒是非常有興趣和你一通前往那裡見識一下。順便打聽一些事情。”
“這一次可以算是一場意外,我身上沒有其他東西,這套殘破衣服對於我來說已經沒有用處了,我把它送給你,找一個識貨的行家,或許能夠令你獲得一番驚喜。”
馬車沿着狹小的街道奔行着,對於瑞博來說。這是他第一次來到意雷,不過意雷的一切都令他感到親切,因爲他所熟悉的南方就彷彿是這裡的縮影,只不過南港沒有這裡如此衆多恢宏氣派的建築,更缺乏那種高雅含蓄的氣質。
馬車最終停在了一座宅邸的前面。
四周那佈滿浮雕花紋的高牆。高牆後面那長排五層高的樓宇,或許以南港的實力同樣也可以建造。不過那斑駁的青銅配件,那微微有些剝落的浮雕所顯露出的那凝重的滄桑感,卻是南港絕對不可能擁有。
進入其中,對於見慣了大市面的瑞博來說,這座建築顯得有些太過功利。
同樣這場聚會也帶着濃濃的功利的色彩。
草坪上圍成一圈擺着長長的長桌,長桌上放置着精美的食物,無論是食物還是飲料,任由取用。
前來參加聚會的人。顯而易見的分成幾種類型。那些原本就是來白吃白喝的圍攏在長桌前面,來聊天打發時光的大多數是女人,她們三五成羣散佈在四周角落之中。
更多的對是和那位好心人一樣,隨手拿着訂單和貨品清單,這些人聚攏在正中央。
每一個人都擁有自己的位置,瑞博朝着四周看了一眼,這裡實在沒聽他的位置。或許他只能夠算是那種前來騙吃騙喝的人,順便在餐桌前從閒聊之中得到一些他所需要的消息。
和那位好心人打了聲招呼,瑞博朝着長桌前面擠去。
而此刻那位好心人也猶豫着是否找一下他所認識的幾位鑑賞家。
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太過蹊蹺。事實上那位好心人自己也有些猶豫,或許真得遇上了一個騙子。從頭到底就是一個圈套。
只是不知道那從天而降的綠光到底是什麼把戲,再加上一路之上。他偷偷地看了看那些破爛的衣服,那如同金子一般閃閃發光的皮革。令他有些猶豫不決,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
問了幾個侍者,總算知道,那些鑑賞家和城裡有頭的臉的大人物都聚在三樓右側的大會客廳。
對於那位拉哈雷先生來說。以往以他的身家是不敢進這種地方的,不過這一次。他卻有些怦然心動。
收拾一下忐忑不安的心情。這位好心人走了進去。
大會客廳裡面所有的人正擁擠成一團,正中央的茶几上放置着一套精緻的鎧甲。和幾件鑲滿五顏六色的寶石的金器。
人羣之中到處都是讚不絕口的稱頌,顯然,又有某位大人物,將剛剛到手的珍藏拿出來給衆人獎賞。
那位好心人小心翼翼的擠進人羣,裝出一副對於那幾件珍藏無比傾慕的樣子。
自然沒有什麼人對他多加註意,拉哈雷先生拉着一位他所熟悉的鑑賞家退到人羣之中,將手裡的那些破布片攤開問道:“羅蘭,幫個忙,你給我看看,這些東西是否有些價值?”
那位鑑定家看到一堆破布片首先一愣,不過那些金光燦燦的皮子,倒是令他不敢隨意輕現。
將拉哈雷拉到一旁。取出珠寶鏡帶在眼睛上,那位鑑定家拿起那塊最大也是最爲乾淨的皮子湊到窗前仔仔細細地看了前來。
從皮子的花紋和質感,這位鑑賞家立刻確定那是蛇皮,但是他從來未曾見到過這種金色的蛇皮,稍微用力摸了摸,他立刻就感覺到蛇皮的底下還襯着一些硬質卻充滿彈性的東西。
再看一眼縫邊和做工,做工絕對上乘。
用力的撕開殘破的邊緣。蛇皮底下是整整齊齊編綴在一起的兩指寬的金色薄殼。這同樣是他從來未曾見到過的東西。
不過那做工,和蛇皮的質感已然令他感到與衆不同。
那位鑑賞家可沒有拉哈雷那般膽怯。他一把取過其他的衣服,立刻推開衆人搶到裡面說道:“各位,各位,你們誰見識過我手裡的這樣東西?”
如果是拉哈雷先生,恐怕早已經引來了一番訕笑。
“聖甲蟲殼。”突然間有人驚叫了起來。
“聖甲蟲?這東西是聖甲蟲?教宗頂冠上一模一樣的聖甲蟲?”那位鑑賞家的聲音開始有些顫抖起來,因爲他立刻明白手裡的這片皮子所擁有的價值。
“不敢肯定,不過想要鑑定並不困難。只要取一把冰錐來,聖甲蟲殼比鋼鐵還硬,冰錐絕對不可能讓它有絲毫損傷。”
“快去。快,取一把冰錐來,要最新的。”
“這是哪裡來的?要真是用聖甲蟲殼編成的,那得值多少錢?”
“這是什麼種類的蛇皮。怎麼也是金色的?”
在聚會的另外一邊,瑞博此刻正微微皺緊眉頭。
“得裡至國王的葬禮是兩年之前的事情?”瑞博再一次詢問道。在那個沒有白天和黑夜的異世界,他雖然確實逗留了一段時間,但是在印象之中絕對不可能有兩年之久。
唯一的解釋就只有,異世界的時間和這個世界的時間存在着嚴重的錯位。
“兩年前那場葬禮,聲勢之浩大絕對堪稱曠古絕今”旁邊的一位學者打扮的青年開始了滔滔不絕的演說:“那場遲遲來到的葬禮,其實是各方勢力攤牌的舞臺。”
“當時的得裡至可以說是查理頓一世的天下,而現今的得裡至攝政親王。那個時候僅僅只是短時間裡面異軍突起的新秀。”
“不過得裡至王位名義上應該由那位攝政親王所擁有。”
“除了得裡至國內,還有一派不可輕視的力量,那派力量看上去不起眼,僅僅只有一個人,實力卻比另外兩派更加強橫。”
“那個人就是佛朗士年輕的教導者,衆所周知佛朗士王國的教導者都是什麼樣的身份,那根本就是實力的象徵。”
“這位有史以來最爲年輕的教導者。僅僅只依靠一個人的力量,就把整個得裡至鬧了個天翻地覆。”
“多少赫赫有名的人物被他殺死。宮廷首席魔法師奧格,狂騎士團團長福斯特,得裡至最強的魔導士布雷恩,這都是些何等厲害的人物。”
“但是他們在那位教導者面前。卻什麼都算不上,那位年輕的教導者首先便讓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的巨石像重新甦醒。”
“那座巨石像在這位年輕教導者的控制之下。比當年橫掃得裡至的時候,要強悍狂暴許多。”
“帕琳近五分之一幾乎被徹底摧毀,然後又將查理頓一世當初的領地最爲肥沃的一個郡幾乎全部化爲了沙漠。”
“更恐怖的是這位教導者最後還召喚出了一頭巨龍,不過也有人說,那頭巨龍是巨石像所化,這就不是最爲清楚了。”
“不過令人納悶的是,那頭巨龍並沒有給予得裡至王國毀滅性的打擊,反倒猛烈攻擊托爾人的南方領地。”
“那對於托爾人來說,無疑是一場災難。聽說至少有七百萬人在那頭巨龍的肆虐之中死亡。那片黃金熱土,現在已然變成了死亡之境。”
“唉!可惜,這樣驚人的力量,卻沒有用來對付得裡至人,要不然得裡至人怎麼可能像現在這樣猖狂?”
“不過死了一位魔導士,狂風兵團和嗜血兵團也損傷慘重,這也足以讓得裡至人元氣大傷。”
“正因爲如此,他們雖然猛攻佛朗士王國,但是卻不敢來招惹我們。”
“不過那一年佛朗士也事情多多,不但也死了一個國王,還失去了一位教導者。”
“要不然,得裡至人怎麼敢如此猖狂?”
“不過對於佛朗士人來說,最爲致命的或許還是那位攝政王的死亡,真是一個可憐的人,勾心鬥角想了一輩子的王位,在上面卻未曾坐滿一年,就跟隨着他的哥哥去了。”
“如果他不死的話。得裡至人肯定打不過佛朗士人。佛朗士王國無論是魔法師還是魔導士的數量都佔據優勢,軍隊數量也不少,那位攝政王手下的兵團,一直遏制得裡至人的入侵,堪稱能征慣戰。”
“沒有想到所有這一切,落在他那三個無能的兒子手裡,轉眼間就讓得裡至的那位攝政親王各個擊破,現在連當初的領地都喪失得乾乾淨淨。”
“菲利普斯親王死了?”瑞博無比驚詫的問道:“難道是暗殺?”
“你連這件事情都不知道嗎?那實在是太過孤陋寡聞,是不是暗殺,我們這些人無從知曉。不過聽傳聞說,那位菲利普斯親王是操勞過度,再加上年紀原本就不小,攝政王的寶座沒有坐穩就去世了。”
“去世之前,這位攝政王正準備着進攻得裡至,連避宮到諾曼的佛朗士王后陛下也派遣了她手裡唯一的王牌騎士團準備參戰。”
“誰曾想,這突如其來的死亡。令佛朗士王國幾乎徹底崩潰,那位親王本人只是領攝政王的頭銜,雖然他早已經坐在國王寶座上,不過到底沒有人站出來反對。”
“但是他的三個兒子,卻公然宣稱自己是佛朗士王位繼承人,其中的兩個甚至來到我們意雷,希望得到教廷的承認。”
“那三個白癡,一開始倒是還懂得聯手逼迫退守諾曼的王后交出王權,不過那位王后倒是天才的外交家,她居然將自己的兒子,佛朗士王國名義上的王位繼承人,送到了教廷,與此同時將王位繼承人的選擇權交託給了教宗陛下。”
“這樣一來,沒有了聯手的藉口。那三個白癡又不想通過協議和平解決王位的問題,他們開始爲了王位繼承權互不相讓。
“雖然沒有打起內戰,不過那時候的局勢卻頗爲緊張。”
“佛朗士內部不穩,實在對得裡至再有利不過。得裡至王國集結了重兵向比雷斯發起進攻。”
“那時候得裡至的統帥是一位年輕的將軍,他所率領的還僅僅只是第一和第三兩支兵團,現在得裡至攝政親王還未曾擁有此刻的地位,而查理頓一世也僅僅只能夠動用得裡至北方的力量。”
“比雷斯是菲利普斯攝政王經營許久的中心。那三個白癡兒子,雖然互相拖後腿,不過,比雷斯遭到攻擊,他們仍舊不得不共同抵抗,畢竟那些支持他們,聽命於他們的屬下。家屬和大部分財產都留在比雷斯。”
“那毫無疑問是最爲慘烈的一場戰役,之後無論是佛朗士人還是得裡至人都未曾發生過如此龐大的會戰。”
“得裡至人的兩支兵團損失慘重。其他輔助兵團幾乎全軍覆沒,而比雷斯最終被徹底摧毀。”
“在這場異常慘烈的戰役背後。佛朗士王國的那位王后陛下大放異彩,事實上所有的一切都自始至終操縱在她的手上。”
“雖然看上去她除了聖騎士團幾乎沒有任何實力,但是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她暗中居然得到了魔法協會的支持,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佛朗士王國的六位魔導士全都站在她那一邊。”
“戰役初期,得裡至人確實佔據上風,一度佔領了比雷斯的北部城區,但是當佛朗士魔法協會的力量加入進來,再加上那位王后陛下早已經預備好的僱傭兵團。”
“得裡至王國進入佛朗士以及集結在得裡至邊境的好幾個輔助兵團立刻全軍覆沒。”
“這位王后陛下更爲高明的是,取得勝利之後,立刻就將自己的力量全部撤走。只留下垂死掙扎並且怒火中燒的兩支得裡至兵團,面對數倍於他們的比雷斯守軍。”
“最終的結局使是,一座徹底毀滅的比雷斯,數十萬無辜的死亡民衆。以及同時遭受重創的兩方軍隊。”
“可惜那位佛朗士王后畢竟不曾擁有屬於自己的強大兵團,唯一的勢力也僅限於魔法協會的支持。”
“正是因爲這個原因,令這位王后陛下做出了一個顯然完全錯誤的決定。”
“令世人感到震驚的是。佛朗士人聯合六位魔導士的力量,居然從茫茫無際的星空之中,召喚來一顆巨大的隕石。”
“這顆隕石在瞬息之間將得裡至王國的首都帕琳,夷爲平地。”
“上百萬人在這場災難之中死亡。其中同樣也包括王儲和所有直系繼承人,查理頓一世本人因爲正在前往慰問軍團的半路上。才得以倖免於難。”
“不過他幾乎所有的親人和親信幾乎全都在這場災難之中喪命。”
“太多的血令得裡至人徹底憤怒和瘋狂,當今的得裡至國王。不惜向南方諸侯以及他們擁戴的亨利德王子妥協,承認得裡至南方各州對於自己境內事物的管理權。”
“與此同時授予那位王子殿下,攝政親王的頭銜,將包括被打殘了的兩支兵團在內的所有軍隊的統帥權,交了出來。”
“至於那位攝政親王殿下,以爲無辜死難者報仇的名義,對佛朗士王國發起了全面的征討。”
“如果說那位佛朗士王后是最爲出色的外交家的話。那麼這位年輕的攝政王無疑是得裡至有史以來最爲出色的戰略家。”
“他深悉佛朗士王國諸方勢力之間的矛盾,因此絕對不試圖依靠得裡至軍力的強盛和士兵們滿腔的怒氣以及戰勝敵人的決心,而是分化瓦解對手聯合的勢頭。並且逐一將對手徹底殲滅。”
“那三個白癡連番失利,當年菲利普斯親王的領地幾乎全部喪失,得裡至人的大軍甚至將佛朗士王國攔腰截斷。”
“恰恰就在這個時候,英倫國王宣佈加入到得裡至王國這一邊,向佛朗士王國宣戰。”
“英倫的大軍在諾曼西側的海癱上登陸,逼得那位王后陛下只得返回首都佛朗克。”
“現在佛朗士王國完全指望着諸侯聯軍抵抗着得裡至和英倫的聯軍,首都佛朗克已然被包圍長達兩個月之久。”
“在我看來,佛朗克的陷落只是時間問題。”
“聽傳聞佛朗士人派遣了使節團前往西拜和我們意雷,希望兩國可以發救兵。夾擊得裡至和英倫聯軍。”
“令人感到諷刺的是,西拜接到請求之後,反倒加入了得裡至和英倫的聯盟。”
“我聽說幾位總督同樣頗爲心動。想要在其中插上一腳,如果能夠得到佛朗士南方,對於我們來說,將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但是想要這樣做的最大阻力來自教廷。教廷和佛朗士的那些南方人顯然關係極爲密切。因此對他們頗爲袒護。”
“不過,最近同樣也有所傳聞,教廷感到局勢對於佛朗士越來越不利,因此也有所計劃,出兵保護佛朗士南方領地的和平安寧。”
……
瑞博正一邊聽着一邊思索着對策的時候,突然間遠處一片騷動。
只見一羣人慌慌張張地走了過來。爲首的正是那位好心的拉哈雷先生。
這位好心人遠遠地看到瑞博。就滿臉堆起微笑,此刻他的態度要多麼恭謹就有多麼恭謹。
“想必這位便是您帶來的貴賓。”拉哈雷先生身旁一位大腹便便衣着雍容華貴的禿頂老頭說道。他的神情之中同樣充滿了恭敬。
剛纔在大會客廳裡面,他們已然驗證了這幾件破爛衣服的價值。
單單那件金色的皮甲就已然是無價之寶。事實上一開始他們正僅僅只是看重那些金色地聖甲蟲的價值。
但是當一個人無意間用冰錐紮了一下那些蛇皮之後,所有人才明白,原來那從來未曾有人見識過的金色蛇皮,遠比聖甲蟲殼更有價值。
更有好奇者。將目光轉向了另外幾件看上去較爲普通的破爛衣服,但是驗證的結果,無比告訴他們,這些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破爛衣服。全都是他們從來未曾見過,甚至連聽都沒有聽說過的奇珍異寶。
這下子,幾乎所有人都立刻想到。能夠穿着這樣的奇珍異寶,還可以像扔破布片那樣隨手扔給旁人的人物,絕對驚天動地。
原本那位好心的拉哈雷先生。還想獨自享有這個秘密,但是他畢竟不敢違抗在場如此衆多大人物。
正因爲如此,當那些人聽到。這位驚天動地卻從來沒有人聽說過的大人物,此刻就在這個聚會之上。自然是慌不迭的跑了出來。
……
“我是誰,這並不重要,我非常感謝各位的款待。”瑞博淡然的說道,他並不打算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一方面是因爲,他自認沒有那個必要,另一方面他也考慮到,即便說出自己的身份,那些人也未必相信。
看到圍攏在四周的那些人充滿失望的神情。瑞博正打算安慰兩句,突然間一種莫名的警兆從他的心頭升起。
難道有人想要對他不利,瑞博立刻將“思維窺視”朝着擁擠的人羣放了出去。
令他感到受惑的是,他迅速地掃視了一下週圍所有人的思想,雖然其中確實有幾個人不懷好意,不過還談不上想要對他不利,更不會引起那陣陣警兆。
正當瑞博爲此而感到莫名其妙的時候,突然間他感到有一股強大無比的氣息朝着這裡急速而來。
那股氣息甚至令他感到了一絲恐慌。
雖然知道了警兆的來源,瑞博卻更覺得奇怪起來。
首先他無從猜想,到底是什麼東西能夠令他感到恐慌,在異世界的時候,他獲得了原本從來未曾想到過的強大力量。
不說那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能力,令他擁有一種俯視衆生的感覺。雖然不敢說他自信和狂妄到象傳說之中的魔王那樣敢於挑戰諸神的權威,不過瑞博確實感到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能夠難得住他。
事實上就在片刻之前,他一邊聽着那位健談的先生訴說着佛朗士糟糕的局勢,一邊在策劃着如何用最快的速度解決眼前的困境。
對於他來說,能夠採用的辦法實在是太多了。最簡單直接的辦法,莫過於將那些進入佛朗士王國的大軍殺個精光。
這並非是什麼困難的事情。瑞博甚至想好了具體的實施辦法。
如果佛朗克郊外的那座城堡仍舊還在,召喚隕石顯然是最具有震憾力最直接的做法,要不然,找一些養蜂人買下幾百個蜂箱,是最簡單的做法。
和當初他所殺死的第一位魔法師所飼養的血蜂比起來,他利用異世界的力量改造的魔蜂,可以強大和恐怖幾百倍。
瑞博甚至有空考慮。到底是創造出公牛般大小的巨型魔蜂,讓敵人看到就意志崩潰,還是令魔蜂擁有“撕裂”的能力,讓敵人在戰場上親身體驗這支異樣兵團的可怕。
正是強大的實力,令池充滿了信心,但是此刻那陣陣警兆卻彷彿在告訴他,他還算漏了什麼事情。
儘管不知道到底算漏了什麼。不過瑞博並不感到慌亂。
那迅速接近的強大力量好像來自於地下,轉眼間便已然到達了他的下方。
左手一個“粘滯”打入地下。右手一個“凝固”已然準備好。
“粘滯”用來對付泥土、河水之類的東西是再好不過,就算是空氣也可以變成阻礙人通行的物質,讓人的行動變得緩慢和艱難。
剛剛佈置完成,腳下的地面猛然間鼓了起來。
如此強勁的力量,倒是瑞博所未曾料到。
不過“粘滯”也確實起到了作用,腳下的大地彷彿突然間變如同果凍一般。
瑞博只是輕輕一躍,便跳了開去。
但是其他人顯然沒有這麼幸運。只見一個個跌跌撞撞,更有那些行動不便的老爺夫人。摔倒在地。一路翻滾了下去。
就連旁邊的那些長桌,以及長桌上面擺放的鍋子碗碟,也“叮叮噹噹”摔了一地。
除了瑞博之外,所有人都無比慌亂的爭先恐後逃了開去。
地面上的那個鼓起變得越來越高。突然間轟的一聲,“粘滯”的力量最終未曾支撐住強大的衝擊。
無數泥土猛然間飛散開去,厚厚的土壤彷彿潮水一般朝着四面八方涌去,轉眼間將大片草坪淹沒。
令所有人感到恐慌,同時又震驚無比的是,一個巨大的龍頭從泥土裡面鑽了出來。
那顯得異常兇猛而又猙獰的頭顱。在這些意雷人看來是那樣熟悉,因爲這顆腦袋。和傳聞之中兩年之前給托爾帝國南方郡省帶來毀滅性災難的那頭惡龍是如此相似。
……
“你這隻小臭蟲。我一直不知道你躲到哪裡去了,不過你一露面,我就聞到了你的臭味。”那頭巨龍憤怒的嚷嚷道。
“我對你有所冒犯嗎?”瑞博連忙問道,平心而論他確實有些猶豫,或許這頭蠢龍,已然知道自己當初是在騙它。
“你毀了我的窩,讓我失去了睡覺的地方。”那頭巨龍怒吼道。它那沉悶而又有力的聲音,令四周所有的玻璃都爲之粉碎。
“這並非是我的事情,是你的鄰居那座建造在你地盤上的木屋的主人做的好事。連我都差一點被他炸死。”瑞博連忙狡辯道。
“你個卑鄙的騙子,別以爲你的狡辯能夠騙得過我,你駕馭那個玩具雖然被你毀了,但是上面的記憶裝置,並沒有如你所願化爲一堆沙礫。”
“我察看了那個記憶裝置,你在你那件玩具裡面放置了一張卷軸,一張流沙術卷軸,你還在那個玩具上面設置了,一旦你在六個小時之內,未曾回到你那個玩具上面的話,就發動那個卷軸。”
“你那個玩具原本就是極爲強大的土系能量源,以全力發動‘流沙術’,不但毀滅了它自己,方圓幾百公里的土地同樣化爲了一片流沙,更別說我的那個窩了,現在那裡是沙漠的中心。”
“可憐我的那些寶物,那些閃閃發亮的寶石,同樣在你的流沙術的作用之下,變成了一文不值的沙礫,那都是我多年在地底收集來的好東西。全讓你給毀了。”
那頭巨龍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它的吼聲也顯得越來越大。
聽到這番陳述,瑞博自然明白到底是爲了什麼原因,令這頭赫赫有名的遠古惡龍,如此急不可耐的想要找自己拼命。
毫無疑問,這頭巨龍確實擁有着強大無比的力量,瑞博絲毫沒有把握能夠戰勝它。
不過偏偏這頭巨龍在此刻來找他麻煩,猶在剛纔。這頭龍肆意發飆顯威風的時候,瑞博已然讓那個化爲金幣的金屬生命體和異世界的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取得了聯繫。
他在這個世界過了還不到半個小時,在那個世界裡面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和血魔法師甚至還沒有走下山去。
一聽到有一頭巨龍搗亂,而且那頭巨龍還是神話傳說之中有頭有臉的成員,正感到孤獨沒有事情好作的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自然非常願意將這個脾氣暴躁的傢伙接收過去。
瑞博清清楚楚的看到異世界的裂縫正在緩緩打開。從裂縫之中投射下來的拉扯光環已然籠罩在那頭巨龍的身上。
正因爲如此。瑞博絲毫不感到害怕,他甚至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或許我們可以商量一個補償的辦法,我幫你找一個非常適合你睡覺的地方,那裡是否有能夠令你滿意的寶石,我倒並不是非常清楚。不過我可以保證,在那裡絕對沒有人和你搶奪你的任何財富。”瑞博輕鬆地說道。
令瑞博意想不到的是,回答他的居然是一張血盆大口。
雖然早在那座巨石像裡面的時候。他已然知道。龍的動作是何等迅疾靈敏,但是瑞博仍舊沒有想到,那速度居然快到令他來不及躲閃。
剛剛往旁邊疾閃,那巨大的嘴巴已然籠罩頭頂。
值得慶幸的是,早已經準備了一個“虛幻身影”作爲防備。
瑞博連忙發動了“虛幻”的力量。
他的身體立刻變成了虛無飄渺的存在。
邢頭巨龍雖然一頭將他吞進了嘴裡,但是卻彷彿咬到了一嘴空氣,雖然好像比空氣多了一些東西。不過那種感覺絕對不像是有血有肉的活人。
被一口咬進嘴裡的瑞博心裡也挺鬱悶,雖然明知道那頭該死的龍,沒有辦法給予他絲毫的損傷,但是看到那粗壯而又鋒利的牙齒在自己身上磨來磨去,重回感到難以忍受。
怒火中燒的瑞博在巨龍的嘴裡施展起鬼竊之靈來。
他的目標就是那些正在咀嚼他的尖利的牙齒。
那頭巨龍如何受得了這些,龍的牙齒雖然出了名的堅固異常。但是那“鬼竊之靈”根本就不管堅固與否,想要偷取的東西。從來就沒有不能夠到手的。
再加上瑞博毫不客氣,下手都是選擇牙根,那頭巨龍痛得受不了,猛地一口將虛幻之身的瑞博連同滿嘴掉落的龍牙,一起噴了出來。
看着那一對將在就快要冒出火來的巨大眼睛,瑞博輕笑着揮了揮手。
“雖然你這樣對我,但是我仍舊不會計鉸,我會按照我剛纔的承諾,帶你去睡覺的地方。”
說着瑞博按照氣態生命體的指點,吟誦起打開空間裂縫的咒語。
和上一次不同,天空之中突然間聚攏起團團烏雲,烏雲在那頭巨龍的正上方緩緩的打着轉。
烏雲的正中央是一個暴風眼一般的窟窿。
突然間從那個窟窿之中透射出鮮紅的光芒,紅光將圍攏的烏雲全都染成了血一般的深紅。
一道筆直到光柱照射在那頭巨龍的身上。
那頭巨龍不停地掙扎着,那滿含憤怒和不甘心的怒吼,遠遠的傳了開去。
肆虐的狂風突然間從四面八方席捲了過來,粗碩的雷電從天而降,交叉成密集的羅網。
所有這一切彷彿是那末日即將來臨之前,衆神震怒的景象。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按照聖典之中的記載,衆神應該從那憤怒之眼裡面源源不斷的降臨到地面,而此刻則是那頭巨龍緩緩地被拉扯進那風暴之眼。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當那細長的龍的尾巴徹底被收進去之後,漫天的紅雲才漸漸散去,一切都恢復了平靜。
“爲什麼要佈置這些毫無意義的幻象?嚇唬那些外行很有意思嗎?”躺在瑞博胸前口袋的氣態生命體冷冷的問道。事實上真正的那頭巨龍,當紅光籠罩全身的一剎那間,便已然被拉扯到了異世界,接下來的一切,都只是瑞博導演的幻術而已。
不過以瑞博此刻的實力,他所導演的幻術絕對能夠稱得上是驚天動地,特別是那席捲的風,和幾乎震碎了半個城市所有玻璃的龍吼,都是他實力的證明。
“別忘了,我是個騙子,對於一個騙子來說,製造聲勢是最重要和關鍵的一件事情。”
突然間瑞博看到了那些散落在地上的龍牙,這是那頭巨龍所留下的紀念品。
一個從來未曾想到過的念頭猛然間從他的腦子裡面跳了出來。
……
“我想我沒有必要再隱瞞下去了。我的名字叫瑞博·拜恩迪特,是佛朗士南方領地和瑟思堡的領主,佛朗士王國教導者,我還有一個頭銜是得裡至親王,不過恐怕得裡至人並不願意承認。”瑞博淡然地朝着那些面如土色,神情呆滯的當地大人物們說道。
“你們這裡的魔法協會在哪裡?我想借用一些材料和工具,我要製作一些東西。”瑞博笑了笑說道。
此時此刻他的笑容在其他人眼中顯得高深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