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你真得有把握令這頭魔獸徹底屈服?”瑞博看着那鮮血淋淋的場面,感到有些毛骨悚然起來,此時此刻他再一次想起,站在他面前的這個人,曾經殘忍地殺死過成千上萬的無辜者。

“這是我在亡靈的世界獲得的驚訝,在那個世界之中不可能再有死亡,因此無法以死亡作爲最後解脫的手段,而能夠成爲亡靈進入那個世界,生前總不可能是什麼善良仁慈之輩。”

“在那個以力爲尊的世界之中,可想而知存在多少用來讓堅強意志屈服的手段。”

“這裡雖然不是亡靈的世界,不過這些生物只要不損壞大腦,同樣永遠不會死亡,再加上你已然給予了這個傢伙再生的能力,更令我解決了後顧之憂。”

說到這裡血魔法師再一次用手一指,只見那條血龍渾身顫抖,嗓子眼裡發出絲絲的聲音。

稍微過了一會兒,血魔法師朝着瑞博說道:“現在該你了,當第二次痛苦快要達到最強程度的時候,一般來說意志總是最爲薄弱,但願這同樣也對這些異世界的生物有效。”

聽到這番話,瑞博立刻一個“魅靈”打了過去,和上幾次不同的是,那頭硃紅色的動物掙扎了兩下,最終停止了顫抖。

“它投降了,我就知道會這樣,只要一投降便能夠免受痛苦。”血魔法師笑了笑說道。

“我倒是更加願意獲取它的能力。”瑞博不以爲然的說道,他並不喜歡動用酷刑,這種習慣來自於那位殺手之王凱爾勒。

當初和凱爾勒學習嚴刑逼供的時候,凱爾勒就說過。他更願意將對手殺死,而並非是欣賞那飽受折磨得痛苦。

對於這句話,瑞博同樣深信不疑。

“夠冷酷,我非常欣賞,你和我所見到過的那些僞君子根本不同,我想,這或許能夠成爲我們在這個異世界之中友好相處的開始。我同樣不是一個僞君子。”血魔法師說道。

“對於閣下的風格我早已經領教過。”瑞博淡然地說道。

“我並不曾期望能夠獲得你的友誼,我只是想告訴你,從前不管發生過什麼,在這個世界之中都不存在任何連繫。”

“我希望能夠與你合作,我相信對於你我來說找尋到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纔是真正的目的。而並非是設法在這個世界之中生存下去。”血魔法師繼續說道。

“我並非是一個和平主義者,不過沒有利益我不會和任何人爲敵。”瑞博立刻回答道。

“非常不錯。我所需要的正是這個,只要利益一致可以和任何人合作,只要沒有利益衝突便能夠相安無事,我相信如果我們那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像是你那樣現實,或許很多事情不會像現在這樣糟糕。”血魔法師讚歎道。

“我所擁有的職業好像並不足以讓你如此讚歎,別忘了,絕對不許地盤之上出現能夠真正威脅自己的力量,崇尚實力,希望用暴力來解決一切。同樣也是我們這些人的特徵。”瑞博冷冷的說道。

“是的,我知道,不過前提是我永遠不可能和你是同一類人,我記得當初你也曾經對我說過差不多的話。”血魔法師說道。

“如果找到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你打算怎樣?”瑞博直截了當地問道。

“我?”血魔法師仰起頭想了想:“我首先會向他學習和請教,我實在有太多謎團希望能夠得到他的指點,然後我十有八九會在這個世界定居下來。這裡遠比我原來所在的亡靈的世界要美妙許多,至於我們那個世界,我早已經對她厭倦了。”

聽到血魔法師這樣一說,瑞博點了點頭。

此時此刻他最希望的便是能夠找到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並且從他那裡得到如何回到自己所熟悉的那個世界的辦法。

不過瑞博仍舊轉過頭來朝着氣態生命體看了一眼。

“我的選擇差不多和你一樣,那個傢伙曾經答應我給予我真正的生命。但是現在看來,連他自己都對什麼是真實的生命感到迷惘。”

“我或許會自己去探索真實生命的含義。僅僅只是從你那裡分享生命的感覺,顯然已經不能夠再令我感到滿足。”氣態生命顯然明白瑞博的意思說道。

一片蒼莽的森林阻擋住了這些旅行者的去路。

看着遠處隱沒在茂密樹林之中的羣山,瑞博輕輕地嘆了口氣,因爲這顯然意味着美妙的旅行已然結束,接下來的旅程充滿了艱辛。

那兩頭奔跑獸顯然無法帶進去,而那頭血龍又沒有巨大到足以帶着他飛行。

雖然在此之前他曾經捕捉並且改造出幾種巨大的能夠揹着他在空中翱翔的飛行獸,但是它們那笨重的身體,令它們不得不依靠一段助跑才能夠飛上天空。

在那茂密的森林裡面顯然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機會。

“或許你們兩個進去看看。”瑞博憂愁的說道。

“只有你能夠控制那頭傻龍,只有它能夠找到自己的出生地。”血魔法師回答道。

“爲什麼你認爲這傢伙的出生地,有可能找到開米爾迪特的蹤跡?”瑞博忍不住問道。

“直覺,你並非是一個真正的魔法師,並不知道魔法師從來都不是喜歡走來走去的人物,我們無論達到哪裡都首先會替自己建造一座實驗室。”

“我曾經進入過這個世界的好幾個時間片斷,我有一種感覺,這裡的一切並非自然演變得結果。”

“如果按照原來的方式演變下去。應該遠比眼前所看到的詭異許多。但是你看。這草地。這森林,這樹木,和我們自己那個世界何等相似,再看看這些鳥獸,雖然它們看上去千奇百怪,但是如果和我在另外一個時間片段裡面所看到的相比它們實在算不上奇怪。”

“正因爲如此,我始終懷疑,所有這一切都是因爲開米爾迪特進入了這個世界之後,或是有意或是無意之間。將這裡改變成爲了他所熟悉的世界。”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麼肯定就會有這樣一座實驗室存在,所有的新的物種全都來自於這個實驗室。並且慢慢繁衍蔓延開來。”

“而眼前這頭血龍,擁有着太多強悍的能力,如果不是因爲這個世界用不着通過捕食獵物生存。這裡的生物只有在希望獲得更爲強大的能力的時候,才進行殺戮,恐怕這頭血龍已然將它所到過的地方變成了一片沒有生命的死地。”

“正因爲如此,我覺得這頭血龍並非是自然的產物,而是人工創造出來的物種。你不是也經常運用自己的能力。按照自己的意志改變生物的特性?”血魔法師說道。

瑞博從來未曾想到。有朝一日他會對自己的身體進行改造。

因爲要在叢林之中前進,而且要翻進山脈,輕盈的身體顯然比強健的肌肉更加重要,強化了一下手臂,以便利於攀爬,腿部的肌肉同樣需要強化。不過瑞博並非簡單的令這些肌肉變得異常強壯,而是讓肌肉變成他所知道最強有力的類型,這樣一來,他看上去反倒比以往更加瘦削。

瑞博甚至想過長出一對蝙蝠一般的翅膀,但是猶豫不決了好久最終仍舊放棄了這個誘人的念頭。

將自己從頭到腳改造了一番之後,瑞博終於和另外兩個同伴一起走進了這片森林。

在前方那硃紅色的血龍帶着路。頭頂之上十公里的地方,那些“利眼”警惕的掃現着四周。自從有了血魔法師的幫忙之後,瑞博再也用不着隨時盯着那些“利眼”。

和另外那個世界一樣,森林之中隨時都隱藏着危險。

隨手一個“撕裂”,前方一顆大樹立刻傾斜栽倒下來,和大樹一起栽倒的還有隱藏在其後的一隻身形看上去有點像狼的動物。

“撕裂”是瑞博自己琢磨出來地一種能力,當初看到那頭血龍輕而易舉的將氣態生命體撕扯成碎片,如此方便的能力令他垂涎萬分。

事實上,爲了這個能力。他幾次動殺機想要殺死那頭血龍。

之所以遲遲無法下手,是因爲通過殺死一種動物獲取的能力和記憶有的時候並不完全。

正當瑞博對於自己的成就感到暗自滿意的時候,突然間前方傳來血龍尖利無比的嘯聲。

化身爲亮紅圓珠子的血魔法師立刻電射般飛了過去。

尖嘯聲變得越來越緊密,令瑞博感到驚詫的是。遠處甚至傳來了血魔法師警告的聲音:“小心,這是個難纏的傢伙。”

隨之而來的是陣陣咻咻的聲響,就彷彿有人在那裡猛力地揮舞着皮鞭。

用意識控制住一隻利眼,瑞博通過那高高之上的眼睛,立刻看到底下正展開激戰。

那個敵人看上去來是一個長着翅膀的人形,它的攻擊看上去極爲簡單,只是雙手不停揮舞着,但是每一次揮擊,都彷彿握着一條看不見的鞭子一般,最令人感到恐怖的是。那看不見的鞭子擁有着可怕的威力。

被抽打到的無論是岩石還是樹木,立刻化爲飛散的碎片。

鞭擊所達的範圍。竟然遠在血龍的撕裂之上,正因爲如此血龍只能夠用尖利的嘯聲作爲對抗的手段。

而血魔法師的攻擊手段則是拋灑暗紅色的血霧,血霧剛剛一出手只有拳頭大小,但是轉眼間將大片樹林團團圍攏。

依靠利眼那敏銳無比的視覺,瑞博隱隱約約看到血霧之中夾雜着無數星星點點的暗金色寒芒。

顯然這些金色星屑纔是真正的殺招,瑞博清清楚楚的看到被這些星屑所包裹,無論是樹木還是岩石。都漸漸變成粉末碎屑。

片刻之間,甚至連地面也被研磨得平平整整,但是卻偏偏奈何不了正中央的那個怪物。

“這傢伙不怕我的攻擊,只有直接用撕裂或者鬼竊之靈,從內部將它殺死。”血魔法師高聲叫道。

“那東西的攻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瑞博忍不住喊道。

“或許是某種意念實體,或許是震盪波,反正絕對沒有你的‘鬼竊之靈’來得迅速。”血魔法師立刻說道。

“或許用不着招惹它。我們走自己的路。”瑞博立刻說道。

“你說得輕鬆,這東西看上了血龍的能力,更何況,你難道還未曾發現,這個世界之中的任何一種生物,都能夠看出其他個體是否擁有自己不曾擁有的能力。”

“祝賀你,你同樣已然被它盯上。”血魔法師立刻回答道。

看了一眼那激烈的戰場。瑞博無可奈何的嘆息了一聲。

小心翼翼的朝着那裡靠近,突然間瑞博感到有一種被盯上的感覺,絲毫沒有片刻猶豫,瑞博一個移動,避了開去。不過他絕對不敢住兩旁移動,萬一被卡在樹木中間,或許便是九死一生。

完全是硬着頭皮,瑞博將方向定在了那個不知名的東西的上方。

甚至來不及瞄淮。剛剛憑空出現在半空當中的瑞博,立刻一個“鬼竊之靈”發了過去,緊接着便是再一次移動。

幾乎在消失前的一剎那間,瑞博感到自己的胸口受到了沉悶的一擊,但是瞬息之間,這沉悶的一擊變成驚濤駭浪一般洶涌而來的強大力量。

瑞博連忙低頭察看,令他感到駭異的是。他看到的是翻卷的肋骨和血肉模糊的胸膛。

感到雙腳一軟,瑞博差一點跪倒在地,不過他立刻想到。在這個世界上。只要大腦沒有受到損害,就不會死亡。

突然間他想起身後還有一個強悍恐怖的對手。瑞博連忙轉過身來。

令他感到寬慰的是,那個天使一般的人形。已然化爲一片血肉模糊,血魔法師那足以毀滅一切的致命血霧,稍微找到一絲破綻,便發揮出了無窮的威力。

瑞博清清楚楚的感覺到自己的意識之中並沒有多出一些記憶,顯然那個魔獸並非是死在他的手中。

正當他爲此而感到頗爲遺憾的時候,突然間感到有人在他耳邊輕聲細語。

“很高興能夠看到有人進入到這個世界之中,作爲第一個進入這裡的人。我想詢問你們三位,你們是否有興趣,和我見一面?”

瑞博興奮的差一點跳了起來,發出邀請的顯然便是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

轉過頭朝着遠處的血魔法師看了一眼,瑞博看到血魔法師同樣呆愣愣地站在那裡,此刻他已然恢復成爲了人的模樣。

突然間一道亮麗的白光從天而降。看着那道白光,瑞博朝着對面的血魔法師望了一眼。

後者稍微猶豫了一下,顯然立刻明白了這道白光到底意味着什麼。

只見他輕飄飄的飛到那道白光中間,白光立刻閃了一閃,當白光恢復原狀,血魔法師已然蹤跡不見。

看到此情此景。瑞博也顧不得胸口上的傷勢,他徑直朝着白光走去。

當他的身體沒入白光的那一剎那間。瑞博感到一切都顯得那樣熟悉。

就在那一瞬間,他彷彿回到了當初那個雷電交加的夜晚。

四周的一切看上去簡直一模一樣,同樣是茂密的叢林深處,同樣是一道筆直的光柱。

正是那道光柱將他的一切徹底改變,同樣也是那道光柱將他引領進入魔法的世界。

瑞博無從得知,這一次他能夠獲得些什麼。

白光變得越來越亮,瑞博感覺自己彷彿熔化在了這道白光之中。那灼眼的亮光令他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

當瑞博再一次睜開眼睛,四周的景色已然和剛纔截然不同。

四周聳立着連綿起伏的羣山,這裡顯然是羣山之中的某個山谷。

令瑞博感到訝異的是,這裡就像是童話世界,在這片並不算寬敞的山谷之中,橫亙着一條小溪。小溪的盡頭是一個只能夠說是池塘的湖泊。

小溪的源頭是一道瀑布,不過瑞博非常懷疑瀑布後面到底有些什麼。

山谷的一側是草地。那裡擁擠着許多模樣可愛的動物。

池塘旁邊是一圈樹林,樹梢上同樣停滿了各種各樣的動物。

山谷的正中央是一棵巨大的樹木。樹底下建造着一座充滿童話味道的小木屋,而樹頂上還建造着一座樹屋。

正當瑞博想要走近前去好好看看的時候,突然間身旁白光一閃,氣態生命體也被傳了進來。

“茲嘎”一聲,小木屋的門輕輕打開,一個長鬍子老頭從裡面走了出來。

“很高興,居然能夠見到客人來訪。我必須表示抱歉,居然沒有注意到你們進入了這個世界。”

“噢,真是不好意思,我一直在睡覺,我相信你們可以想象,在這裡有的時候太過無聊,這裡甚至沒有一個談話聊天的夥伴,真是因爲如此,能夠看到你們的到來,我感到何等興奮。”

“對了,我睡了多少時間?十年?還是十五年?”

“讓你們見笑了,住在這裡就是這點不好,根本就沒有什麼時間觀念。不過,這或許也是因爲擁有了無限的生命的緣故,擁有了無限的生命之後,時間對於我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我相信那兩位肯定明白我的意思,你們將自己變成非生命的形態,已然存在了多少時間?對了,這樣問不冒昧吧。”

那位長鬍子老頭滔滔不地說着話。

瑞博只能夠呆愣愣的在一旁聽着。

平心而論,這絕對不是他以住想象之中,和偉大的大魔導士第一次見面的景象。

瑞博實在難以想象,眼前這個看上去有些癡呆,羅裡囉嗦喋喋不休的小老頭,便是那位被稱作爲歷史上最爲偉大的魔法師的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

更令他感到難以想象的是。從這位大魔導士剛纔所說的那些話裡面,顯然可以聽得出來,他根本就認不出氣態生命體,竟然以爲它同樣也是一個人類,一個放棄了生命將自己變成非生命的存在的人類。

瑞博忍不住轉過頭來朝着氣態生命體看了一眼。因爲他們三個之中,只有氣態生命體曾經見到過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本人。

“你難道已然將我給忘了?”正如瑞博預料的那樣,氣態生命體高聲喊道。

“忘了?將你?恕我冒昧,你是我曾經認得的什麼人嗎?噢,你必須原諒我,我進入這個世界已然太過久遠。”

“讓我想想,讓我好好想想。”說着小老頭用力地敲着腦袋。

過了好一會兒,他突然間變得神情凝重起來,顯然在努力挖掘記憶的同時,這位大魔導士也多多少少找回了一點過去的自我。

“羅伯特,是你嗎?沒有想到你居然追到這個世界來了。”小老頭說道。

這時候,他才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瑞博他們三個。

“你受了傷,對了,是你們和‘無影鞭’的爭鬥,將我給吵醒。那傢伙是三等戰鬥生物,直接受到我的監視和控制,所以我可以感應到它的行動,你們把它給殺死了,自然也就把我吵醒了。”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笑了笑說道。

或許瑞博從來沒有想到過,有朝一日他居然會和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一起坐在鬆軟的草地之上,當然更想不到,兇名赫赫的血魔法師也會坐在一旁。

但是此刻他們確實圍攏成一團坐在山坡之上。

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悠然的躺倒在草地上面,他用雙手抱着腦袋當作枕頭。

“我是否能夠問你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原本來自於一位同樣有機會來到這裡的魔法師。他是你最忠實的崇拜者之一,不過發生了一點事故,以至於他難以和我們同行。”瑞博問道:“迄今爲止,您仍舊是有史以來最爲偉大的魔法師,即便在這一千多年時間裡面,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達到您百分之一的成就。”

“毫無疑問您是最爲偉大的天才,但是您是否能夠告訴我,我們和您所久缺的到底是什麼?是努力?還是天馬行空一般的創造力?”

“我相信如果世人知道最終的答案,肯定會感到無比失望。”小老頭笑着說道,他的笑容竟然令瑞博感到有些小人得志的味道。

“我的成功完全來自於意外,有一個秘密從來沒有人知道,我曾經是一個被放棄的學徒。”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微笑着卻嘆了口氣說道,從他的神情之中,瑞博感覺到了一絲莫名的傷感。

“這怎麼可能?”瑞博驚叫了起來,與此同時他注意到血魔法特的嘴脣好像要動了動。

“我知道你們絕對難以想象,不過這確實是事實,我曾經是一個被遺棄的學徒。”

“那是我二十二歲時候的事情。或許是因爲這件事情對於我的刺激實在太大,以至於隔了怎麼多時候,只要一想起來,就彷彿就在昨天發生一般。”

“從來沒有人知道。我有老師。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事實上就連我的老師。都不知道後來赫赫有名的開米爾迪特就是我,在他活着的時候。我一直設法躲避他。”

“世人全都以爲我是一個煉金術士,卻沒有人能夠想到,鍊金術其實是我修煉的旁職。”

“我真正的面貎應該是一位預言家,我所擁有的能力是看透未來,但是作爲預言家。我缺乏足夠的天賦。”

“就在我最失落彷徨的時候。我整天在魔法協會門前的廣場遊蕩,期望着能夠重新回到那裡,但是有一天,我遇到了一個結巴,那個結巴改變了我。”

“那個傢伙結巴得非常厲害,但是他卻偏偏試圖當衆演講,可以想象這個傢伙的演講多麼成功,他的演講是廣場上最受歡迎的小丑表演。”

“當時滿懷失落的我試圖去勸說他中止這種毫無意義地出醜。但是他的回答令我深深受到啓發。”

“他告訴我。他渴望成爲一個偉大的思想家,但是如果他的思想無法令別人明白。即便擁有再深邃的思想,也沒有用處,因此成爲思想家的前提是成爲成功的演說家。”

“他還告訴我,他並沒有因爲口吃而感到挫折。事實上這樣反倒是令他更加容易去發觀,什麼樣的話題,更能夠引起別人的興趣。”

“口吃令他說話簡短,同樣也令他儘可能去避免說一些聽不懂的長篇大論。”

“而他的演說從來不缺乏見衆,他不在乎這些人是爲了什麼而來聽他的演講,他在意的是。那些段落能夠受到喝彩,那些段落令人心神不定。茫然四顧。”

“正是這番話令我感到振奮,同樣也讓我想到,就算我無法成爲一個合格的預言家,或許我可以在其他地方獲得成功。”

“正因爲如此我開始轉向鍊金術。因爲只有鍊金術可以在缺乏導師的指點下取得進步。”

“恰恰又是一個偶然的機會,令我走上了一條與衆不同之路。”

“那時候我正在進行一項試驗,試驗進行到一半,我的資助者突然知道我被導師放棄的事實,我被掃地出門。但是那時候的我偏偏仍舊掛念着那還未曾完成的試驗。”

“沒有了實驗材料,甚至沒有落腳的地方,我在佛朗士的街頭一邊遊蕩一邊還在琢磨着那個試驗。”

“突然間我想到。如果用預言術預測一下那個試驗會有什麼樣的結果,那會如何?”

“預言居然獲得了結果,雖然結果是那個試驗以失敗告終,但是這同樣也令我突然間發現,即便失去了一切,我仍舊能夠進行魔法研究。”

“就這樣我在佛朗士郊外的一個小農莊裡面隱居了整整五年,在這五年之中,我進行了無數次試驗,不過我的實驗室就在我的腦子裡面。”

“一開始我還只是依靠預言術驗證試驗的結果,到了後來,我甚至開始隨意組合各種藥劑,僅僅只是想要看看最終結果。”

“依靠預言術迸行試驗。既用不着擔心材料,又用不着擔憂中途發生什麼意外。更沒有魔力不夠或者力量難以達到的困擾。”

“而且一個預言術僅僅只需要一刻鐘的時間,以當時我的能力,一天之內至少能夠進行十幾次試驗。”

“五年之後,我以開米爾迪特這個奇怪的名字,突然間出觀在衆多魔法師的一次聚會之上,那個時候我的身份就是一個隱居的從來沒有人聽說過,也對魔法協會不屑一顧的煉金術士。”

“在那裡我結識了佛朗士三世陛下,他成爲了我的贊助者,之後的事情,想必你們已然知道得清清楚楚。”

聽着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敘述當年的事情。瑞博感到無比的茫然。

此時此刻震驚已然不足以用來形容他心中的感受。

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但是卻顯得如此真實。

這番經歷實在難以稱得上傳奇,至少和他原本已然知曉的有關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的傳奇比起來,那顯得太過微不足道。

但是這又遠比任何傳奇都來得傳奇。

還有什麼比威名赫赫的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原本竟然是一個被捨棄的沒有天斌的預言魔法師的學徒,更能夠令人感到驚詫?

“那麼您的力量呢?我曾經擁有一枚戒指,這枚戒指裡面封印着您留下的強大無比的精神力,難道這些力量同樣也來自於預言術?”瑞博連忙問道。

“鍊金術所能夠創造的並非只有實實在在的魔法物品。同樣也可以創造出快速提升力量的方法。”

“我雖然很少通過手術之類的方法,強行增加自己的力量,不過我總是會設法令自己變得更強。”

“這一方面是因爲當年那段挫折給我的刺激,另外一個原因是越往後,我所研究的項目,一旦要變成現實,就必須擁有越發強大的能力。”

“不過力量總是會有窮盡之時。偏偏那個時候。我已然在無意之中發現了這個世界的存在。”

“從這裡能夠借取許多千奇百怪的能力,而強大的精神力僅僅只不過是其中並不起眼的副產品而已。”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笑了笑說道。

聽到如此傲然地話。瑞博總算感到眼前這個老頭和他心目之中的那位史上最強的魔法師有那麼一絲相似。

“能夠依靠預言術在意識深處進行試驗,所以你也並不打算回到另外那個世界。”血魔法師突然間問道。

“可以這麼說,反正對於我來說,任何地方都是一樣,不過更多的原因是我對於原來的世界心灰意冷。”

“從我剛纔的經歷,你應該可以知道。我並非是一直順風順水的人物,我的早年經歷過坎坷。”

“雖然其後的歲月之中,隨着我的實力的成長,我的名望越來越高,但是早年的坎坷仍舊令我記憶猶新。”

“正因爲如此,我一直極力避免和別人擁有太多的接觸,事實上我自認是一個孤僻的人。我唯一的朋友便是那個在廣場上演說的結巴,我相信用不着我多說,你們也應該知道他是誰。”

“只可惜他死得很早,不像我依靠魔法的力量在那個世界之中便話了整整兩個世紀。”

“再加上其後的遭遇。我親手創造出來的作品,居然在暗中圖謀我的性命。”

“不過在約瑟的這件事情上。我多多少少有些迷惘和猶豫。”

“或許這輩子,進行創造人類的試驗。是我最大的失誤,人類原本就是說不上清道不明的東西,恐怕創始神自己也對當初創造了人類而感到無比後悔吧。”

“我給了那個他一切,顯赫的身世。高超的智慧,我令他成爲了最爲偉大的君王,我讓他擁有了一切。”

“我不知道他還想要些什麼?”說到這裡,魔導士開米爾迪特陷入了沉默。

“您所說的他,是指佛朗士五世陛下?”瑞博小心翼翼的問道。

“是的。”開米爾迪特點了點頭。

“五世陛下真得如同傳聞之中所說的那樣,並非是四世陛下的骨肉。而是您創造出來的人造生命體?”瑞博繼續追問道。

“沒錯。說到這件事情,就不得不提到我和教廷的紛爭,除了我那位口吃朋友,之後的幾位教宗全都是頑固不化的傢伙。”

“佛朗士王室最初的血脈顯然有些先天上的毛病,先天不足令他們的繁衍變得極爲艱難,不過這對於我們魔法師來說,並不顯得困難。只要人工干預的話,可以獲得子嗣。但是那些教士卻宣稱無法接受這種做法,只有因爲愛情而獲得的結晶,才能夠獲得諸神的祝福。”

“四世沒有留下孩子。五世是他的堂兄弟的小孩,不過同樣也是可憐的一脈單傳。”

“五世的死亡有些突然,他同樣沒有留下小孩,能夠繼承王位的是北方冰雪王國蕾登的王族,他們和佛朗士王族的血緣最近。”

“但是當時蕾登和佛朗士正在爲了波爾拉德海沿岸的諸多島嶼的歸屬權而處於緊張狀態,佛朗士的海軍剛剛重創了蕾登的艦隊,這個時候突然間請蕾登的王子統治佛朗士顯然是一個無法令人接受的事情。”

“正因爲如此。我們創造了五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確實是五世的骨肉,我們用四世的一節手指作爲樣本,創造了約瑟。”

“這件事情教廷非常不贊成,但是偏偏蕾登早在半個世紀之前,宣佈不再聽從教廷的調派。”

“教廷同樣無法容忍一個不受控制的佛朗士。特別是這或許會令佛朗士同樣也擺脫教廷的控制。”

“在這樣巨大的損失面前。對於諸神的褻瀆就顯得沒有那麼重要了。”

“不過我知道,對於這件事情,當時教宗是極力反對,他對於神靈實在太虔誠了,只不過十二紅衣主教和四十九人聽證會一致否決了讓蕾登的王子成爲佛朗士國王。他纔不得不接受這件事情。”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說道。

“原來這一切的背後,同樣也是由利益所驅動。”瑞博重重也嘆了口氣說道。

“你想到了你自己?非常有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確實和佛朗士五世非常相似。”旁邊的血魔法師插嘴說道,對於瑞博的一切,他早已經通過他那位衷心地朋友知道得清清楚楚。

“或許之所以會失敗,是因爲那個最重要的參與者本人並不清楚他所扮演的角色的緣故。”瑞博再一次嘆了口氣說道:“如果佛朗士五世知道,自己並非是真正的王位繼承人或許就不會有之後的那些遺憾。”

“對於權力的渴望和展觀身手的希望,會令他刻意去迴避任何謠言,同樣也會令他擁有更加強健的承受能力。”瑞博緩緩說道。他從自己的身上,一眼看到了當初開米爾迪特所犯下的最爲致命的錯誤。

“您不是一個預言家,爲什麼無法看透這件事情?以您當時的力量,應該沒有什麼人能夠阻擋住你的窺探。”血魔法師再一次插嘴道。

“我說過。我並不擁有預言家的天賦,我對於一件抽象的事情。無法做出準確的預測,而且太過長久之後的事情。也無法預測成功。”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無奈地說道。

“你剛纔說過,對於另外那個世界,你已然感到厭倦,這是否意味着,只要你需要,你同樣能夠回到那個世界?”血魔法師問道。

“這並非不能夠做到,事實上有好幾種辦法能夠出入這個世界,特別是像你這樣非生命形式的存在,更加輕鬆不過。”

開米爾迪特點頭說道。

這下子血魔法師反倒猶豫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搖了搖頭說道:“平心而論,我對於原來那個世界同樣已然喪失了興趣。”

“曾幾何時,我渴望着獲得別人的認可,我的目標正是你。我希望能夠成爲第二個大魔導士。”

“但是,令我感到失望的是。我獲得的更多的並非是認可,而是嫉妒。”

“現在想來,那顯然是因爲我太過希望顯露自己,我每得到一分成就,立刻希望獲得更多的認可。”

“這實在同你的恬淡退讓比起來,差得太遠,而我的失敗顯然就從這開始。”

“在那個世界之中,我只是爲了名譽和成就而活着。但是現在,我已然不可能再去追求這些東西,它們對於我來說毫無意義。”

“除此之外,我沒有任何值得留戀的東西,在我活着的時候,不曾戀愛。不曾接受過真正的友情,親情對於我來說同樣也非常淡漠,現在我的家族恐怕已然沒有什麼後代剩下。”

“除了名譽,我同樣也不存在另外的嗜好,我從來不知道食物的美妙。更沒有沾染過女色。”

“不過平心而論,我仍舊感到我的過去非常充實,至少我曾經爲了某件事情而奮鬥過,不過現在,對於曾經奮鬥過的目標,我已然厭倦,或許這裡將是我更好的歸宿。”血魔法師神情坦然的說道。

“我希望能夠回到我的世界。”瑞博連忙說道:“在那裡。實在有太多人令我牽掛。我的生命並不僅僅只是屬於我自己一個人,我必須和許多人分享我的生命,分享生命之中的美好時光。”

“我也不打算留在這裡,跟着你我從來沒有體驗過真正的生命,反倒是跟着小傢伙的這段日子,令我感到非常難忘。那個世界還有許多東西。我希望能夠體驗和嘗試。”氣態生命體斬釘截鐵的說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會設法送你們回去,你們現在就打算離開嗎?”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問道。

“不”瑞博連忙說道,好不容易來一趟異世界,見到傳說之中的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就這樣空手而回,這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我希望能夠獲得更多更加強大的能力。這個世界的生物所擁有的力量非常吸引我。更何況,我還渴望能夠從您這裡獲得指點。”瑞博說道,他的神情顯得異常誠懇。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恐怕你得在這裡逗留上一段時間了,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少中能力,就連我自己都未必清楚。”

“不過,我在這漫長的歲月之中漸漸改變了這個世界。改變了這裡的生物,還刻意創造了一些強有力的生物。”

“我用這些生物作爲捕獲者。收集到了許多非常有用的能力,當然再加上人爲干預,我得到並且改進了一部分非常有用的能力。”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說道。

“對了,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爲什麼這些生物會產生異能?爲什麼這些異能會傳遞到我們那個世界,會影響到我們那個世界的人?”瑞博疑惑不解的問道。

“我猜想是因爲這個世界擁有着一種無所不在的能量。這種能量影響着生存其中的生命體。”

“這個世界遠古的時代曾經發生過一次猛烈的爆炸,我猜想爆炸之前,這股能量便已然存在,但是爆炸之後這股能量發生了異帶的變化。”

“同樣也是因爲這場爆炸。令這個空間和我們的空間之間產生了一條裂縫。”

“這裡的生物一旦失去,一般來說靈魂會被殺死它的生物所吸收,靈魂的印記之中便存在那個生物生前所擁有的能力以及部分記憶。”

“不過有的時候靈魂也會部分飛散,那些從空間的縫隙漂移到我們那個世界的靈魂,一旦被你所感應並且捕獲,這擁有了異世界的能力。”

“我相信,你所能夠捕獲的應該是較爲早期的那些生物的能力,那時候這個世界的生命體所擁有的精神力並不是很強,靈魂的強度也非常有限,因此反倒能夠透過空間縫隙的能量屏障。”

“在這裡你可以好好見識一下,漫長的歲月之中。這個世界的生命體發展出來的數以億計的能力。”

“事實上你同樣也可以依靠自己的感應獲得全新的力量,不過,就像我一天能夠進行十幾次試驗,而其他人恐怕幾天、幾個月、幾年才能夠完成一個試驗一樣。”

“生活在這個世界之中的生物難以計數,它們之中的每一個時時刻刻都在進行着演變,雖然這種演變可能需要十幾年時間,經歷幾代才能夠穩定下來,但是這個世界畢竟有那麼多的生命體。”

“所以一般來說,我都只是改變或者組合那些能力。”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說道。

“怎樣才能夠獲取它們的能力,殺死它們嗎?”瑞博忍不住問道。

“年輕人,你顯然缺乏身爲一個魔法師的基本覺悟,作爲一個魔法師,如果想要獲得提高,並不是依靠到處詢問就能夠獲得,研究纔是魔法師真正的本分,爲什麼你不嘗試着自己去研究。”

“這裡的生物絕對不會向你發起攻擊,甚至你殺死它,它也不會還手,它們之中有許多是以你現在的實力根本就沒有辦法對故的強者。”

“我現在將這裡借給你,你可以嘗試着自己去尋找偷取能力的辦法。”

“我能夠感覺到,這對於你來說並不困難,很抱歉,我察看了一下你的記憶,剛纔你所說的一段話引起了我的好奇,不得不承認,你的身世確實和約瑟非常相似,不過你的那位監護人,顯然比我更加能夠稱得上是一個好老師。”大魔導士開米爾迪特微笑着說道。

一片被羣山圍僥的山谷之中,在緊靠溪邊的草地之上,無數模樣千奇百怪的生靈,圍攏着擁擠着,在它們的正中央躺着一個年輕的身影,只見他雙手緊緊抱着頭部,彷彿在冥思苦想一般。

過了一會兒他更換了一個姿勢,不過那愁眉苦臉的樣子始終沒有改變。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其間,他也不知道更換了多少姿勢。

突然間隨着一聲驚叫聲,他從地上跳了起來,他跳得是如此之高,甚至沒有絲毫下落的意思。

“我找到了竊取力量的辦法,原來任何能力都只不過是某種特殊的共鳴。”

山谷之中久久地迴響着。那充滿興奮的呼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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