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就這樣與六個人面對面愣了幾秒,正當荼辰攥緊了拳頭準備出手的時候,對面的其中一個苗人侍衛卻突然開了口:“有沒有看到奇怪的人,我們三個的衣服不見了!”
苗人說話的口音轉了不少彎,雖然聽起來感覺怪怪的,但是可以聽懂。
毛胡聞聲下意識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這纔想起來此時三人也正穿着苗人服飾,彩色面紗遮在臉上只露出兩隻眼睛,根本無法分辨容貌。於是眼珠一轉,用力搖了搖頭。
荼辰和莫二哈心裡也知道其實自己並沒有被發現,於是配合着毛胡也搖了搖頭。
六個人見狀滿臉詫異,其中一個人輕聲呢喃:“奇怪,衣服怎麼會突然就沒有了……”說着轉頭往外走去。
荼辰與毛胡和莫二哈對視一眼,微微鬆了口氣,也準備跟着走出去離開。
然而,這一次還沒等三人邁開步子,其中一個苗族侍衛就突然停住了腳步,轉過身子目光犀利:“不對,你們三個在這裡做什麼?把面紗摘下來!”
這句話也提醒了其他五個人,紛紛又走了回來,用懷疑的目光看着三人,殺氣慢慢顯露出來。
毛胡學着苗人的口音笑了笑,開口迴應:“我們……我們走錯了,走錯了,這就出去……”
雖然舌頭也始終打着彎,但毛胡畢竟是中原人士,說話的味道與苗人始終有些差異,此話一出立刻讓六個苗人侍衛確定了面前的三個並不屬於苗島,失竊的衣服自然也找到了解釋。
既然已經暴漏了身份,荼辰等人也不再掩飾,靜靜的站在原地。
六個苗族侍衛身體瘦弱手無寸鐵,看上異常單薄,莫二哈見狀自告奮勇的走到了最前面:“這幾個小嘍囉交給我,你們倆站在一旁看着便是。”說着已經衝了上去,信心滿滿。
出乎三人意料,看着衝到近前的莫二哈,對面的六個苗人侍衛並沒有一哄而上,而是最前面的一個人迎了上去,準備單打獨鬥。
毛胡站在一旁看着體格瘦弱的苗人咂舌閒扯:“荼辰兄弟,你說這些人在苗島上是不是沒酒喝沒肉吃,所以才瘦成這個德行,沒來以前我還以爲他們比咱們中原人要強壯,現在看來的確是想多了……”
荼辰沒有說話,目光死死的盯在對面那幾個苗人的身上,因爲他總是感覺事情不會這麼簡單,而苗人也絕對沒有表面看上去這麼不堪一擊,一種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
望着對面如同麻桿一般瘦弱的對手,莫二哈不屑一顧,甚至連符咒法術都懶得使用,直接衝上去徒手出擊。
莫二哈身爲靈谷驅魔殿的弟子,身上功夫在同門之中也算得上數一數二,徒手對打的話即便佔不了上風卻也不會失敗。
此時面對瘦弱的苗人侍衛,莫二哈顯得十分輕鬆,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推拿手便將那個剛剛走到近前的侍衛給打飛了出去。
這一記直直的打在了侍衛的胸口,侍衛飛出四五米重重摔在地上,卻好似並不知道疼痛一般立即又爬了起來,再次邁開步伐又走了過去。
莫二哈輕哼一聲:“就這種身板,我看你能撐多久!”說完跳上半空旋轉身體又是重重一腳,苗人侍衛再次應聲飛了出去。
這一次後面觀戰的五個侍衛似乎有些躁動,不過表現出來的並不是害怕或擔心,而是不耐煩,其中一人高聲吼道:“別玩了,趕緊擒了他們幾個去向蠱主彙報!”
那侍衛聞聲點了點頭,第三次緩緩走向莫二哈。莫二哈撣了撣身上的灰塵說了句“不自量力”,隨後舉起手掌狠狠拍了過去!
這一次苗人侍衛仍然沒有躲閃,不過卻並沒有按照先前那樣被打飛出去,而是站在原地紋絲不動。莫二哈這一掌就好像打在了一塊巨石上,非但沒有傷到侍衛,反而將自己震得夠嗆,迅速收回胳膊臉上露出了一絲痛苦的表情。
然而,不等他有緩和的機會,苗人侍衛身上突然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氣息,身體突然發生瞬移,轉眼間來到莫二哈近前,只用了一根骨肉如柴的手指頭便將他掃飛了出去!
莫二哈撞在一旁的牆壁又重重摔在了地上,壓制半天最終還是沒能忍住,一口鮮血‘噗’的噴了出來。
再看那侍衛,穩穩的站在原地,身上籠罩着一層淡青色光芒,霎時間魔氣恆生,瀰漫在四周。
望着那層淡青色光芒和絲縷魔氣,毛胡立刻嚴肅起來,眯着眼睛冷笑一聲:“我說方纔的迷藥怎麼會在如此短的時間裡失去效果,原來這幾個嘍囉體內都融有魔靈,苗島還真是高手遍地啊,連幾個看門的都有如此境界!”
那侍衛並不迴應,解決掉了莫二哈便故計重施,轉眼間又來到毛胡面前擡手掃了過去。
毛胡並不躲閃,口中呢喃着徒手在面前畫出了一個金色的大字,隨後輕輕一推,金色大字從前胸沒入侍衛體內,侍衛便突然靜止在了原地,緊接着全身顫抖痛苦的大叫了一聲,一顆青色魔靈自它口中飛了出來。
毛胡解下腰間的小布袋,輕鬆將青色魔靈收入囊中,隨後高聲哼笑:“只是吞納了區區一個青靈就敢如此張狂,不知天高地厚。這點三腳貓的伎倆鬥鬥凡人還可以,在毛爺爺面前,沒用!”
看到同伴的魔靈如此輕易的就被打出了體外,另外五個苗人侍衛終於緊張起來,知道面前的三個人不可小覷,於是將目標鎖定毛胡一齊衝了上來。
毛胡身爲一個老練的驅魔師,對付青靈程度的嘍囉雖然不在話下,無奈雙拳難敵四手,五個人一起衝上來還是使他有些手忙腳亂,一邊出手應對一邊高聲吼道:“荼辰兄弟,別傻站着了,人家都一起上了,你還不出手!”
荼辰應了一聲也衝了上去,七個人頓時在那扇鐵門之前混戰起來。
再看那個已經被毛胡收了魔靈的苗人侍衛,失去魔靈之後瞬間變成了平凡人,雙眼空洞的呆站在一旁,似乎還不敢相信剛剛所發生的一切。
荼辰在靈谷之內學習的都是醫人之術,並未掌握什麼驅魔之法,雖然與幾個侍衛纏鬥在一起,卻也只能是將其分散,真正收靈的活還得是毛胡來幹。
吞納了魔靈的侍衛比荼辰想象中厲害了許多,他們的能力與體格看上去成反比,並且力道大的出奇,速度也快如閃電,從四面八方不停發起攻擊。荼辰和毛胡也只好背靠背苦苦支撐,尋找機會收取魔靈。
打鬥片刻,荼辰和毛胡已經有些氣喘吁吁,五個苗人侍衛卻似乎沒有半點乏累之感,反而越戰越勇,攻擊的速度和頻率越來越快!
被幾個吞納了青靈的凡人所壓制,毛胡十分惱火,終於忍耐不住從腰間取下酒葫蘆猛喝一口白酒,隨後單手在嘴邊畫了幾下,對着幾個人用力噴了過去!
不知道是符咒的原因還是法術的問題,毛胡喝進嘴裡的酒水噴出來時全部變成了金黃色液體,粘在侍衛的皮膚上頓時冒起陣陣白煙。白煙過後皮膚上並無傷口,但那些侍衛卻不斷慘叫彷彿正在經歷着某種酷刑一般。
領教這口金黃色酒水的厲害,五個侍衛齊刷刷的閃身躲開,毛胡的一大口酒水從他們身邊擦過,隨後盡數澆在了那扇青色大鐵門上!
貼門上的紅色結界在接觸到金黃色酒水的瞬間,就如同被戳破了的氣泡一樣瞬間破裂,消失殆盡,與此同時,又是一聲猛烈的敲門聲在鐵門後方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