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楓必須把秦天震拿捏得死死的,所以他並沒有急於放出消息。
現在要藉助韓傑的口,先把秦天震咬一口,然後自己再出面把他救出來。
“韓傑就在這裡,你要不要見一面,親自給他說?”楊鑫很不情願幫助夜楓傳話。
夜楓隨手拿起桌子上一兜橘子:“我去見他不太好,讓人看到就麻煩了。你去的話他就更有底氣了。”說着他推開了門:“謝謝表哥,我下次再來見你。”
“我的....”楊鑫看着他拿走的塑料袋剛要喊,看到門口有人只好作罷:“橘子很貴的,拿回去好好吃啊!”
橘子當然很貴,就算是市場上幾百塊錢一斤還斷貨。夜楓送來兩個億,走的時候如果空手的話似乎不合情理。他手裡提着橘子,很得意地走到了大門口。看到門口的衛兵一副饞樣,他摸出一個橘子丟了過去。
韓傑被關在樓上的臨時監獄,警察署的朱隊長並沒有急於提審他,還在各區排查其他幾個太太的身份。
楊鑫站在窗戶上看到夜楓騎車離開後,若無其事地揹着手來到了二樓。每天巡視犯人已經成了他的必修課,這個必修課也是這兩天才養成的。
他先來到了管家的屋裡,手裡拿着半個橘子遞給了管家:“恭喜你啊管家,聽說現在抓到了不少人。”說着他朝門外看了看,衛兵距離這個房間有十幾米,沒有他的吩咐這些人都不能隨便活動。
管家只是看了一眼橘子沒有接:“楊隊長,你的意思是我們很快就可以走了?”
“那倒不是,抓回來的人還沒有審問呢?”楊隊長並不打算多說:“聽說周紅以前的男人抓回來了,不過這傢伙就是一個搬運工,老實巴交的不像是作案的人。四太太的家人好像跑了,聽說是一個保長。五太太嘛,他的前任是一個營長,最近也好像沒有看到。”
“這是什麼意思啊?”管家覺得破案的方向錯了:“不去找兇手,抓這些太太的家人做什麼?”
“誰知道呢,還不都是根據你的供詞來的。”
“楊隊長,我沒有說什麼啊?”管家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他把周紅供出去了就走不掉了,沒想到現在又扯到一個保長一個營長。這要是得罪了這樣的人,以後他出去日子也不好過了。管家想不起什麼時候提供過這樣的供詞,可楊隊長卻說是根據他的供詞抓人。
他當然不知道,這是朱隊長根據留下破布條猜測的。加上楊鑫在總長面前提了一嘴,破案的方向立刻就變了。
楊鑫將半個橘子放在了牀頭之上:“你說你啊,一會兒這樣說一會兒那樣說,到時候你自己就走不掉了。”
他陰冷地笑了一下,管家嚇得頭皮發麻。
楊隊長離開管家的房間,又走到了最盡頭韓傑的房間裡。
韓傑此刻正坐在地上,看到楊鑫進來一臉不爽:“喂,我說你們要關我到什麼時候,老子什麼都不知道。”
“韓大個子,你以爲你嗓門很大嗎?”楊鑫敞開着門靠在窗戶邊,眼睛卻看着走廊上。看到走廊上沒有什麼人,他纔開口低聲說道:“夜楓來過了,叫我給你帶個話。”
“夜楓?”韓傑正要上前說話,被他給制止了。
“你TM小點聲,不要說話聽我說!”楊鑫面上看起來很兇狠,說話卻很低聲:“你的老婆三年前就跑了,跟着毒龍幫的人走的,你們早就脫離了關係。毒龍幫幫主是秦天震,這個人手下有一幫殺手專門幫別人幹活。說不定陳釗就是他殺的,你好像聽說他們最近在買槍。”
“可是....”韓傑壓低了聲音。
“可是個屁!”楊鑫帶着命令的口吻:“這是夜楓交代的,多餘的話一句都不要說,反覆咬着這句話!”
他不顧韓傑滿腦門的官司,惡狠狠地罵了一句:“你TM給我老實點,晚上就會有人來提審你。朱隊長可不像我這麼好說話,你要是敢亂來先把你打個半死。”
韓傑老老實實地坐了回去,低着頭默唸着剛纔的話。
朱隊長回來的時候,韓傑還在碎碎念。
警察署只用了兩天的時間便抓回來了三撥人馬,這就是保長制度的威力。也虧得十九區就三百人不到,所以南區警察署三十多個人辦案的效率很高。帶回來的人關在韓傑旁邊的屋裡之後,兩個軍警便來提韓傑去過堂。
他被帶到二樓一間臨時審訊室,進去之後滿屋都是軍警。裡面的人腳上大皮鞋身上軍大衣,有人手裡提着橡膠棍,有人拽着皮帶,甚至還有人拿着狼牙棒。雖然沒有讓人聞風喪膽的刑具,但這個架勢照樣可以唬住人。
韓傑一心只想記住夜楓的話,所以進去之後還在嘀嘀咕咕。
“先給我跪下!”軍警將他往地上一丟。
要是以韓傑以前的脾氣,肯定犟着脖子就開罵。可他心裡想着臺詞,撲通一聲聲淚俱下:“冤枉啊,長官,我老婆早就跟人跑了。”
韓傑以前在醫院的時候就跟夜楓來過這一套,這一次顯得熟能生巧。
審訊的軍警擡手就是一棍:“什麼冤枉不冤枉的,老子還沒有問呢?說,爲什麼殺陳署長!”
旁邊桌子上坐着的人已經開始記錄,朱隊長一臉兇橫地坐在旁邊。就等着韓傑招供之後,接下來就進行第二個。在他們眼裡韓傑纔是最大的嫌疑犯,要不然周紅也不會動手。
“沒有啊,我都不認識警察署長!”
“不認識?不認識你殺他?”軍警擡手又是一棍。
韓傑手上的鐵鏈子擡起來,他沒想到軍警這麼不講理。見他要站起來,兩個軍警上前就是一頓棍棒:“都到了這個地方,還他媽不老實。非要給你打個半死才招認不是?”
“沒有,我沒有殺人!”韓傑被人如同小雞擰着翅膀按在地上,嘴裡開始咆哮起來:“周紅不是我老婆,他早就跟毒龍幫的人跑了,我們三年前就斷絕了關係!”
“三年前斷絕關係....”記錄的人老老實實地寫下這一條。
朱隊長一把將記錄扯過來撕掉:“瞎記錄什麼,叫你記得時候再記!”
他手裡拿着皮帶扯了扯,對着地上的韓傑就是一皮帶。噼裡啪啦的皮帶抽在韓傑身上,疼得他滿地打滾。剛開始還能咬牙堅持,第三皮帶下去的時候,皮肉一下就被掀開了。疼得韓傑大喊大叫起來,走廊上傳來一陣回聲,在黑夜裡給人非常滲人的感覺。
楊隊長在走廊上聽到叫喊聲,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
到了這裡面不脫一身皮是不可能完事的,關鍵韓傑還是第一個過堂的,軍警們要殺雞儆猴。
韓傑如果不叫,今天晚上非得打個半死。
好在一頓皮帶之後,韓傑的大嗓門給走廊裡的人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陰影。
朱隊長滿意地吐了一口唾沫,將手裡帶血的皮帶扔掉:“現在可以招了,你是怎麼殺陳釗的,又有哪些人是同夥。如果不招的話,那就接着打!”
“我沒有殺人!”韓傑努力擡起頭來吐了一口血沫:“我知道你們在調查周紅,我和她早就斷絕了關係。三年前她跟着毒龍幫的人跑了,要殺也是秦天震殺人,跟我有什麼關係!跟我有什麼關係!”
“秦天震?秦天震什麼人?”朱隊長聽到有新名字,示意記錄官記下來。
“毒龍幫幫主,前段時間我還聽說他在買槍....”韓傑被兩個人蜻蜓點水一樣按着頭,腦袋上的汗珠黃豆大一粒一粒的掉落:“我和周紅三年前就沒有關係了,他早就是毒龍幫的人。”
“毒龍幫的人?”朱隊長站了起來:“毒龍幫的人怎麼會成爲五太太?”
“啊?五太太?”韓傑呆住了,也放棄了掙扎。夜楓沒有告訴他五太太,只是說從陳釗府上把周紅救走的。剛開始他還以爲周紅是丫環和僕人,沒想到居然是陳釗的五太太。他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朱隊長:“周紅什麼時候成爲五太太啦?”
“我他媽問你呢!”朱隊長擡起手來又要動手,卻發現韓傑一副如喪考妣的神情。
他擡手一皮帶下去,韓傑依舊是失魂落魄的樣子,半天沒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