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飛遲疑道:“那個……”
半晌沒有說出自己想說的話, 最後乾脆化爲行動來說明。
閉上眼睛,視死如歸般,親向谷諾。
脣齒相碰, 那一瞬間的疼痛差點逼出他的眼淚。
還來不及退縮, 谷諾抓住他這次主動的機會, 咬住他的上脣, 加深這個吻。
動作激烈, 後背狠狠地撞上牆壁。
滿腦子只有:疼疼疼,牙疼,後背也疼, 哪都疼!
自己主動索要的吻,流着淚也要親到結束。
可是, 是不是太久了點?
有點缺氧。
陸小飛迷迷糊糊地想着, 連原本的疼痛都消散了不少。
谷諾將陸小飛的反應全看在眼裡, 已經不能滿足於僅僅是脣舌的糾纏。
他想要更多,他想要將這個人完全揉進自己的身體, 自己的靈魂裡。
感覺到谷諾的動作越來越過分,陸小飛拉回點神智:“會被人看到的。”
“那我們回屋裡繼續。”
“哈?”
一臉懵逼地被扛走。
次日早晨醒來,陸小飛癱在牀上不想動。
過了一夜,後背還是好疼,看來是昨晚的時候被撞傷了, 礙於面子他沒有跟谷諾說。
艱難地翻過身, 陸小飛抱着被子。
想起昨晚的激烈, 夾緊了雙腿。
微微嘆氣:“沒有做到最後啊……”
有點失望, 其實他昨晚都已經做好視死如歸般的準備, 誰知道對方卻在最後關頭停了下來。
不開心。
呸,自己都在想些什麼, 爲什麼要期待自己被人吃掉?
不要再想昨晚的事了,趕緊轉移目標。
隔了一夜,後背那裡怎麼還越來越疼了?
痛到忍不下去,陸小飛起身,準備去找闇達討點藥自己上藥。
才注意到這裡不是自己的房間,應該是谷諾的寢殿,果然比自己那大上許多。
一連串清脆的鈴鐺聲傳來,伴隨着同頻率的腳步聲。
有人打開寢殿的門,邊笑着,邊跑了進來。
“我不管,我現在就要看看到底是誰那麼有魅力,能把谷諾哥哥迷成這樣。”
透過擺在窗前不遠的屏帳,能看到一個小小的人影,正在往這邊跑來。
看上去,似乎只是個十多歲的小孩?
沒過多久,那人就出現在自己面前。
那一瞬間,陸小飛沒遺漏掉那小孩眼裡的失望和訝異情緒,彷彿是在說:不會吧,就是眼前這個人?
但是很快,那小孩就把那些情緒都藏起來,帶着盈盈笑意繼續跑過來。
他拉起陸小飛就往外跑:“趕緊去救人。”
陸小飛一臉問號。
小孩回過頭:“長得這麼面善,你應該不想,有人因爲你受到責罰吧?”
陸小飛問:“救誰?”
讓他去救人?他什麼都不會啊,自己背後的傷還要人幫忙救助呢!
“尤利卡哥哥啊。”小孩回過頭,拉着陸小飛繼續往前跑,“再不去阻止谷諾哥哥,他們倆人真的要鬧翻了。”
門外,闇達無奈的臉龐一閃而過。
看來之前小孩說話的對象,就是闇達。
鈴鐺聲隨着跑動,一直沒有停下來。
陸小飛注意到,這小孩的腳踝、手腕和脖子處,都繫着綠色的鈴鐺。
看上去應該是某種植物的果實,和鈴鐺一樣的構造,能發出清脆的聲響。
一路被拉到魔宮最後面。
這裡他還從來沒有來過,因爲當時尤利卡帶他逛的時候,避開了這塊區域。
光幕中,原本虛弱跪坐在地的尤利卡聽到來人接近的鈴鐺聲,擡頭。
看見陸小飛那一剎那,因痛苦而皺起的眉頭更深。
他發出虛弱而又清晰的聲音:“你帶他來幹什麼?”
背對着陸小飛和晏殊,谷諾轉過身看向倆人,顯然對晏殊將陸小飛帶過來這一舉動,感到不悅。
陸小飛茫然地看着他們,滿腦子都是大問號。
誰能告訴我現在是什麼情況?
晏殊拉着陸小飛的手腕,帶到谷諾面前,理所當然道:“事情因他而起,自然是帶着當事人來解決咯。”
他擡頭看向陸小飛,“大哥哥,你也不忍心尤利卡哥哥因爲你受罰吧?”
陸小飛問谷諾:“怎麼了這是?”
不等谷諾回答,尤利卡率先出聲:“跟他沒有關係,是我自己要求受罰的。把人帶回去,嫌我丟人,還丟得不夠嗎?”
“可是……”面對尤利卡那堅決的眼神,晏殊把話吞了回去,不滿地看着尤利卡,一跺腳,“不管你了。”
轉頭跑走。
留下陸小飛在這裡,依舊沒搞清楚狀況。
谷諾解開光屏,放了尤利卡。
尤利卡擡眼,只看着谷諾:“尤利卡錯已受罰,兩清了。”
谷諾默認,他本就沒打算真的爲難尤利卡,是尤利卡自己非要受罰,以示兩清。
慢慢地扶着地面站起,尤利卡整理下儀表,恢復如常的姿態,緩緩離開。
視線從已經離開的尤利卡身上收回,陸小飛看向谷諾:“你們在搞什麼?”
谷諾不打算讓陸小飛知道這件事,只會徒增陸小飛的煩惱,便轉移了話題:“可吃過早飯了?”
“這個不重要。”陸小飛懷疑地看着他,“你們怪怪的,有什麼事不能直接告訴我,爲什麼那個孩子說事情是因爲我引起的?求個解釋。”
“與你無關,是晏殊搞錯了。”谷諾只能這樣先把事情含混過去,輕推着陸小飛離開了此地,“既然沒用餐,就先吃飯。”
谷諾的手剛觸碰到陸小飛的後背,陸小飛一個激靈,反應有些大,彈跳開,與他拉開了幾步距離。
谷諾的手停在半空,自己剛纔也沒用多大力,陸小飛的反應爲何如此劇烈?
陸小飛眼睛四處轉,就是不看向谷諾:“昨晚磕到了,還有點疼。”
“我看看。”
不容拒絕,谷諾抓着陸小飛妄圖推開他的手,脫了對方的衣物,露出後背。
的確有一大塊紅紫的淤青。
谷諾放柔了目光:“昨晚怎麼不說?”
陸小飛嘟噥:“你有時間讓我說嗎……”
一直在親親親,人都被你親暈了,哪還顧得了這些。
他說:“況且,那時候我以爲疼一下就會過去,誰想,今早醒來還變本加厲了。”
原本走進來的闇達,見到此情此景,當即轉了個身,默默走開。
陸小飛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背後的谷諾身上,沒注意到闇達。
谷諾不動聲色,將陸小飛轉了個身,讓對方正面貼着自己,手穿過腋下幫他處理後背的傷。
暖洋洋的感覺,很舒服。
“谷諾。”
“嗯?”
“我好懷疑,這是不是一場春夢,醒來後,發現自己還在自己那個世界。”
只不過是從舞臺上摔下去,摔暈了,一直在昏迷而已。
說着,陸小飛抱緊谷諾,臉貼着對方的肩部位置。
谷諾笑:“如果我真是你夢裡的一個人,那我豈不是太吃虧了。”
陸小飛冷哼:“吃虧毛線,便宜都讓你佔了。”
“嘖。”谷諾嘴脣碰到了陸小飛的耳朵邊,“一場春夢,到你夢醒都沒將人完全吃到嘴裡,哪裡算得上圓滿?”
陸小飛不禁想起昨晚,微微鬱悶。
肉都到你嘴邊了,你自己不吃,怪我咯?
谷諾拍了拍陸小飛的後背:“好了,應該沒事了吧?”
藥物加上他用魔力催動藥效,好得更快些,後背已經看不見淤青。
陸小飛回答:“是不痛了。”
谷諾低頭,看着陸小飛的頭頂:“你可以鬆開了。”
“我主動抱着你,你就偷着樂吧,就不鬆。”有點賭氣的意味。
谷諾乾脆也抱上了人,其實抱着有點熱,並不太舒服。
但總不能把陸小飛推開吧,谷諾無奈地想着。
良久,谷諾突然說:“我們定個時間,把儀式辦了吧。”
陸小飛一時愣住了:“儀式?什麼儀式?”
谷諾有些無可奈何:“你是裝傻,還是真不知道?”
陸小飛遲疑地說出心裡想到的答案:“……成婚的儀式?”
谷諾點頭,示意答案正確。
陸小飛糾結:“太快了點吧,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他腦子裡立刻浮現出:自己穿着一襲厚重的大紅色嫁衣,被谷諾拉出去,與山下山上那些魔族人見面的畫面。
扶額,好可怕的畫面。
谷諾忍不住笑道:“儀式過後,你的這場春夢才能成真。”
陸小飛眨眨眼,算是明白了谷諾的意思。
谷諾昨晚沒有做到最後,是想留着,等到倆人名分確定之時。
還真是……色-情中帶着純情的男人。
陸小飛點點頭:“我等着。”
肚子咕嚕叫了一聲,引得谷諾臉上的笑意更明顯:“走了,不吃飯會死星人。”
“你們這邊也會用這種稱呼?”
“這個稱呼怎麼了?我見卷軸上就是這麼描述你們世界的。”
還是官方認證的稱呼!突然覺得好像被歧視了。
陸小飛默默糾結着。
尤利卡回到自己所屬的房間,一開門,就知道已經有人進入他的房間。
晏殊坐在他的牀上,輕輕地晃着垂下來的腳踝,清脆的聲響一直在房間裡悠悠盪着。
尤利卡關上門,彷彿沒有看見晏殊似的,徑直躺在牀上,側身,背對着他。
“我就知道,帶他過去,谷諾哥哥就會馬上將你放出來。”晏殊也躺了下來,翻身面向尤利卡的背,戳了戳,“你真的生氣了啊?”
許久都沒有得到回覆,看來尤利卡哥哥是真的不想理自己,晏殊有些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