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忍不住爆粗口, 被他及時忍住。
陸小飛擡頭,谷諾的身軀已經壓了上來。
臥……槽?
等等,等等等等, 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下一秒, 他就被親得腦子暈暈的, 什麼也不能思考。
算了, 這種時候還需要思考個什麼勁。
主動環住谷諾的脖子。
小別勝新歡後, 陸小飛戳着谷諾硬硬的胸膛,傲嬌地冷哼哼:“之前不是不想碰我嗎?”
谷諾:“……”
陸小飛翻了個身,居高臨下地看着谷諾:“快點如實招來, 之前爲什麼要拒絕?”
從這個角度看,自己的黑髮和對方的白髮, 已經完完全全糾纏在一起。
分不清, 就如同他的內心, 糾糾纏纏,大起大落。
谷諾顧左右而言他:“靈契的事, 你考慮的如何了?”
靈契,全名靈魂契約,谷諾很早之前就跟陸小飛提過,那時的陸小飛還完全不在意,現在卻是真的有在認真考慮。
得到了之後會忍不住想要更多, 困擾他答應的原因只有一個:他無法想象自己擁有漫長生命後的生活。
以前就覺得人類的百年壽命太長了, 他覺得, 活到五、六十歲就差不多了, 再往後, 年老的那些日子,於他而言真的就是混吃等死。
要是在這邊活個幾千年, 他會無聊至死的吧,會吧?吧……
不過也只有簽了靈契,才能和身邊這人一起生活下去。
要不然,幾十年後,自己已白髮蒼蒼,對方還是如今這副年輕模樣。
畫面太美,他不敢想象。
陸小飛說:“你要是把我剛纔那個問題,解釋的讓我滿意了,我就同意。”
嘿,自己將這個問題反向拋給谷諾,簡直機智。
谷諾說完手撫上對方的腰,溫柔地揉了揉。
他說:“第二天的時候,你完全起不了牀,體力和身體素質,都不行。”
陸小飛額頭垂下三根黑線:“你認爲我真的承受不住嗎?我那是假裝的,假裝的!”
谷諾說:“你還是別逞強了,要不是我在你醒之前,幫你緩解過身體的疲勞傷痛,那天早上你醒來後,還能慘叫得更淒厲一點。”
陸小飛趕緊捂住他的嘴,他不想再聽下去了!
原本輕輕揉腰的手掌,猛地一用力,倆人的位置在一瞬間就發生顛倒。
谷諾問:“這個回答可滿意了?”
他之所以拒絕,是覺得那時的陸小飛還沒完全恢復過來,要是再來一次激烈運動,估計對方的身體會受傷。
陸小飛說:“勉強通過了。”
接下來的日子,谷諾沒有再離開魔宮。
偶爾出去,晚上也會回來,沒再出現幾天都不見人影的情況。
陸小飛跑初禾家跑的勤,不少人猜測,是不是陸小飛要跟着比若學醫?
他自有打算,不過把那些都埋在心底,暫時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包括谷諾。
初禾看着他,幽幽地說道:“唉,你這些天總往我家跑,別人會說閒話的。”
陸小飛瞥了他一眼:“放心,人民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我和你待在一起,他們會很放心。”
“爲什麼?”
“因爲……”陸小飛故意拖長了尾音,吊着初禾的心絃,“除非我眼瞎,可是我眼睛跟他們一樣,雪亮着呢。”
初禾費了些時間消化陸小飛話裡的意思,終於悟出陸小飛是在嫌棄他醜。
當即不樂意了,凹了下造型,展示他強健的體魄。
他說:“這是狂野美,你不懂得欣賞!”
陸小飛還沒有來得及出聲嘲笑初禾怪異的姿勢,另一個聲音就在身後響起。
“正好,我也來欣賞欣賞你的狂野美?”
初禾趕緊立正站好,一臉乖巧:“我醜,沒什麼好看的。”
陸小飛側過臉,看着已經走到身旁的谷諾:“喲,有空出來走走了?我還以爲你日理萬機,是抽不得空了。”
“吾妃在此,惦記得慌。”
陸小飛一下子就垮下了臉色:“不準這麼叫我。”
谷諾問:“那你想我怎麼叫你?”
陸小飛轉了幾圈眼珠子,壞笑:“叫聲夫君聽聽。”
一旁的初禾驚了,玩這麼大?
谷諾倒是完全不在意這種口頭上的被佔便宜,爽快地應下:“夫君。”
一旁的初禾更驚了,放這麼開?
陸小飛原本已經想好的說詞,都被谷諾爽快的態度咽在喉嚨裡,反倒沒了趣味。
撇撇嘴,不想說話。
谷諾重新看向初禾:“我來,是爲了帶宿走。”
一聽到關於宿,初禾一下子就緊張起來。
他問:“帶到哪去?爲什麼要帶他走?是不是靈族知道他在我這了?”
連串的問題轟炸。
谷諾理解他這份心情,但帶走宿這事已是板上釘釘:“由他的家人來照顧他,不是更合適嗎?”
“家人?”初禾唸叨着這個詞,想不出宿還有什麼親戚。
谷諾直接告訴他答案:“信。”
“他弟弟?不行,這絕對不行。他弟弟連養他長大的父親都下得去手,可見是多麼一個心狠手辣的人,我怎麼可以把宿交給他!”
“這個我已經問過信,他的解釋讓我信服。他們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想,宿還是交由他照顧最爲合適。”
陸小飛說:“其實就是不想留宿在魔界,免得日後成爲別人把柄吧?”
谷諾將食指豎在脣前:“夫君看破不要說破。”
如鯁在喉,被這第二聲夫君嗆到,陸小飛決定,自己還是做個安安靜靜的旁觀者。
初禾可憐兮兮地看着他:“吾王你不能這樣……”
谷諾給他一個眼神讓他自行體會:你不能拒絕。
初禾趕緊轉移目標:“小飛,你快一起勸勸吾王啊,實在不行,哥哥弟弟我一起養也沒問題。”
陸小飛挪揄地看着着急的初禾,土豪,順便把我也包養了如何?
不過這話,斷然是不敢說出口的。
雖然只是個玩笑話,但保不住身旁這位是個超級大醋罈子啊。
果不其然,僅僅因爲初禾對陸小飛的稱呼,谷諾在意道:“小飛?”
他都還沒這麼親暱地叫過陸小飛的名字。
陸小飛見雙方都盯着自己,只好開口:“這不是重點。”
谷諾看着他。
那你倒是告訴我什麼是重點?
接收到谷諾眼神中的信息,陸小飛很沒新意,再次說出上次留下宿時跟谷諾說過的話:“重點是:宿自己願不願意跟信走。”
一行三人來到宿的住處。
宿在聽到信的名字時,明顯身體一抖。
谷諾說:“嗯。看來他是同意了。”
初禾激動反駁:“他這明顯是害怕的反應!”
原本還有差點奪聲而出的“你瞎了嗎”,被他硬生生吞了回去,沒有喊出來。
谷諾左手按住初禾的肩膀,讓他不要那麼激動。
他淡淡說道:“我來,不是和你商量。”
初禾一時噤聲。
宿本來就是谷諾帶來,託他照顧,如今要帶走,自己的確沒有任何反駁的理由。
想通後,整個人完全萎靡。
陸小飛不忍心,安慰他:“不在乎天長地久,只求曾經擁有。至少,你曾經擁有過。”
聽陸小飛說出這番言論,引來谷諾側目。
趁着初禾低頭看不見,陸小飛對着谷諾無聲做口型:“我只是在安慰他,不代表本人戀愛觀。”
帶着宿,經過初禾旁邊時,谷諾停了下來。
他對初禾說:“看在你前段日子照顧他的份上,我跟信商量過,可以告訴你他們倆的落腳處。只是到時候,你去探望倆人時,不要引人注意。”
初禾瞬間像打了雞血般恢復活力,擡頭:“絕對沒問題!”
下樓時,谷諾摘下了陸小飛的披風,披在宿身上,讓陸小飛留在樓內,不要跟着他們一起出去。
魔王大人親自來比若府上接魔王妃出門遊玩的事,在附近魔族人口中唸叨了一會兒,也就沒了影,畢竟這不是什麼重要的大事。
而真正的魔王妃,陸小飛正蹲在比若家角落裡,畫着圈圈。
初禾樂呵呵地站在一旁,好一會兒,才終於發現陸小飛的不對勁,。
解的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在地上畫着一個又一個非常規整的圓圈,某人:“心裡不舒坦。”
初禾跟着陸小飛一起蹲下,低頭看着陸小飛畫的圈:“不喜歡看見吾王摟着其他人?”
陸小飛擡頭瞥了一眼初禾,有些驚訝,初禾竟然這麼快就說中了自己的心事。
初禾癟嘴:“我都還沒說什麼呢,你吃醋個什麼勁。”
陸小飛低頭,裝深沉,長嘆一聲:“你不懂。”
初禾說:“你就是矯情。”
陸小飛回道:“我矯情我樂意。他就喜歡我矯情的樣子,怎麼着?”
初禾投降:“行行行,你說啥都對。”
倆人對視一眼。
陸小飛泄氣:“我也知道這樣顯得太小肚雞腸,我以前不是這樣的。”
初禾說:“其實,可以理解,新婚的夫夫總是會存在磨合期,在這段時間內,要麼恩愛得如膠似漆,要麼就是像你現在這樣,因爲一件小事,就對另一半產生意見。”
陸小飛眯了眯眼:“聽上去,你很有經驗?”
“呸,我一直是單身好不好,哪來的經驗。”初禾惆悵,“只是跟着父親的時候,看的多了,也就明白了。”
陸小飛怔住:“你父親除了當醫師外,還負責處理情感問題?”
“那倒不是,只是父親人緣好,人也隨和,他們喜歡跟他聊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