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中無數殺手暗殺林媚娩,流風還在暗中調查寒冰劍的下落,不能時時保護,還好有墨子云在她身邊,不然早就死在那些人的劍下。當墨子云殺掉今晚最後一個殺手的時候,回頭看着林媚娩平靜的坐在正廳中,心裡的不安減少許多,他很怕自己的一時疏忽害了她。
林媚娩讚賞的說道:“你的武功精進不少,這些殺手可是萬里挑一的,不錯不錯。”
墨子云收了劍,聲音有些沙啞,“這三年來爲何不動武,要是你出手的話······”
話音未落,林媚娩道:“不必再提。”
“跟我回雲山吧,我師傅回保護你的。”
林媚娩頷首淺笑,“你失蹤一日,他不急,失蹤五日,他不在乎,可失蹤三年,就然不出去尋找,你就沒有懷疑過嗎?”
墨子云疲憊的坐在椅子上,滿不在乎的道:“你派人假扮的,他自然不會察覺。”
“知道了還能如此淡然。”
“因爲是你我才如此放心。”墨子云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林媚娩,眼中忽明忽暗的火焰。
這三年她早已放棄尋找寒冰劍柄了,她的意思早已交代給流風,可是他依然繼續尋找。也曾問過他是不是把她有意叛出暗影門的話說出去,得到的答案依舊是兩個字,沒有。
林媚娩無奈的不上眼睛,有氣無力的道:“三年了,那些人是殺不完的,你回去吧,別再跟我多做糾纏了,沒有好處的。”
墨子云依舊堅定,“要走一起走,丟你一人在這,不是君子所爲。”
“我的武功比你高,他們奈何不了我。你和他們再多糾纏只會害了你。”
“三年來都我保護你,他們早就要殺我了。”
林媚娩起身,咆哮道:“走啊,我叫你走啊,你還不明白麼,就是因爲你我大仇未報,就是因爲你我才落得今天這副模樣,就是因爲你我失去了所有,你知道嗎?你是多麼讓人討厭,成天君子君子掛在嘴邊,你還真的以爲自己就是個君子了嗎。”
墨子云一把抱住她,溫柔的道:“不管說什麼,我都會在你身邊,永生永世,只要你能回頭看我一眼。你要做什麼我都陪着你。”
林媚娩從來沒人這樣抱她,臉上微微發紅,依舊冷冷的道:“滾。”
墨子云鬆開她,溫柔的撫摸她的髮絲,面帶淺笑,眼中滿是愛戀,道:“好,你讓我滾,我便滾,只希望你記住你曾說過你是我的未婚妻。”
說完便離開了。徒留滿園狼藉。林媚娩從懷中拿出化屍粉灑在空中,地上的屍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成一灘灘血水。林媚娩回到草屋,看到林母不在,便坐在門外,陽光灑在她的身上,似乎爲她散去周身的悲傷與憂鬱。林媚娩抱着雙膝,撿起地上的樹枝寫寫畫畫,林媚娩眼前一暗,擡頭便看到林母,不三年前蒼老了不少。林媚娩拍拍身上的塵土,道:“娘,你怎麼纔回來,我餓了。”
林母慈祥的笑道:“好好,我給你做你愛吃的麪條。”說着拿起鑰匙開了門。
林媚娩跟在身後,道:“對不起,現在纔來看你。”
林母偷偷抹了一把淚,道:“跟我手什麼對不起,都過去了。你怎麼樣,在外面過得好嗎?”
林媚娩拉着她坐在牀上,她蹲在旁邊,仰望着,道:“很好呀,吃好,睡好。你怎麼不來林家小院啊,我等你好久了。”
林母摸摸她的頭道:“那是別人的地方,金窩銀窩都不如自己的狗窩。好了,我要給你做飯吧,不是餓了麼?”刮刮林媚娩的鼻子,起身走向廚房。
林媚娩依舊跟在她身後,道:“娘要是累了,我們可以出去吃的。”
林母一邊做事,一邊說道:“出去吃不花錢啊。你還是出去吧,這裡煙大。”
林媚娩“哦”了一聲退出廚房。
“王家人找過你麻煩嗎?”
林母手一頓,道:“怎會不找,碰見我就罵我,你爹在臨死前還寫了遺囑呢,不過都是她們自己說的,我又沒看到。現在正忙這件事呢。不過沒事,娘一定把你爹的土地拿回來的。”
林媚娩知道回事這樣的結果,道:“娘,他們不是有遺囑麼?”
“有遺囑有怎麼樣,那是你爹,他的東西不給你給誰,她王家人想搶,門都沒有。”轉而有又道:“都手在她家能照顧好,有一回我去看了,照顧的什麼玩意,衣服都不給洗,成天沒有暖和地方,你也知道他怕涼,可人家呢,就爲了身那點被子,啥也沒有。錢她們收着,東西他們拿着,最後呢,人沒了。我倒是想去送他最後一程,客臥我他媽的沒必要被她王家拿着鐵鍬追出去打啊!”
王家人確實能趕出來這事,沒準那姑父一個不小心在把人給打死了。
林母從正午一直做到夕陽西下,終於在林媚娩快要餓昏的時候吃了一口麪條,林媚娩端起碗,慢條斯理吃着,吃完將王放在桌上,林母立即有盛了一碗,送到林媚娩面前,林媚娩推開道:“這些年我的飯量早就小了,又不是長身體的時候,吃不了那麼多的。”
林母略微失望,道:“都是娘不好,要是我不去幹活你也不會被他轟出去。”
“不怪你,後來不是也出去找了嗎,只是沒有找到罷了。”
“你看到我了?”
林媚娩搖搖頭,“有人告訴我的。”
“那你爲何不回來,你知道娘有多想你。”
“對不起,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我在大戶人家做工,做不完不讓走的。”
林母剛要說些什麼,林媚娩道:“天色不早了,你想睡覺吧。我還有些工作沒幹完,我回去了。”
林母點點頭,不捨但還是讓她走,道:“夜路小心,注意身體,別捨不得花錢。”
林媚娩點頭稱是,頭也不回的離開。
林媚娩繞了一圈村子,來到王家。記得上次來是三年前,她爹還在他家,拿走一個舌頭。這一次,要拿走什麼呢?她要好好想想了。靈光一閃,想到一個好主意,臉上揚起殘忍的微笑。林媚娩一腳出踹開大門,那幾條狗不停狂吠,似乎比三年前叫的更兇猛了,林媚娩指尖一動,那狗趴地上痛苦的“嗚嗚嗚”直叫,頸邊不停的流血。王家人立即全都出門看看什麼情況,林媚娩看着一家老小五口人整整齊齊的警惕看着林媚娩,三年的事歷歷在目,特別是王林氏,腳不停的顫抖。
林媚娩看着新修的磚瓦房,不屑道:“你們這日子過得越發舒坦了。”林媚娩畢竟是練武之人,黑燈瞎火也是看的一清二楚。
林老頭頗爲淡定的走上前,怒道:“我們家沒得罪過你吧,爲啥傷害我的閨女。”
林媚娩走到林老頭身邊,道:“好一句沒得罪過,不知道你可想到林媚娩嗎?”
林老頭不以爲然道:“提那人作甚?我可沒有她這個不肖子孫!”
林媚娩不去看他,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誰嗎?我就是你口中的那人,不肖子孫林,媚,娩。”
衆人一驚,林媚娩早在十歲的時候就被她爹趕出門去,一直沒回來過。沒想到會出現在王家。
街坊鄰居皆過來看熱鬧,不停在他們身上指指點點,低聲議論。
王晨心有餘悸的站出來道:“我們可是你的長輩,看看把你姑姑害的。”
林媚娩冷笑,“我娘好歹也是你嫂子,也是你岳父的兒媳婦,也是你女兒的舅母,你又是怎樣對她的?現在還有臉說是我長輩,真是天大的笑話。上次拔她的舌頭是看在她是我爹妹妹的身份,現在他一死,我還有什麼可忌諱的嗎?”
“你就不拍別人戳脊梁骨嗎,目無尊長。”
林媚娩回頭掃了一眼看熱鬧的人,冷聲道:“我家的事,你們也看,活的不耐煩了。”
衆人皆落荒而逃。
林媚娩轉身看着瑟瑟發抖的人,道:“怎麼,害怕了?”
王晨壯着膽子道:“害怕,是你害怕我門纔對。”
林媚娩不屑道:“出息了,不拿鋤頭耀武揚威了。”
林老頭看着林媚娩道:“你是來尋仇的,別忘了,你長這麼大,可是我林家教育出來的,我們是怎麼培養你的,你就這麼回報我的嗎?”
林媚娩像是聽到了好笑的笑話,頓時“哈哈哈”大笑,“抱歉,我怎麼不記得你林家怎麼把我撫養長大的,我只知道我十歲就被人拋棄,沒人對我伸出援手,我問你,你又是在哪培養的我,又是怎麼教育我的。我能走到今天,是我自己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與你們何關,回報,現在我就是來回報的。”林媚娩殺氣倍增,空氣都降了好幾度,衆人不覺縮了縮脖子,林媚娩太可怕了。不知道她說的“回報”是什麼。
王林氏都在一旁,藉機尋找援手。林媚娩走到大門,拿起曾經屬於她家的鐵鏈,順手一拋砸向王林氏,王林氏嚇的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
林媚娩錯開她,即使不想承認,但是也不能讓她血緣上的姑姑給她下跪。
林媚娩轉頭看向兩個孩子,露出殘忍的微笑,飄到身後,將她二人拍暈。林媚娩又回到原先位置,兩人應聲倒地,衆人慌忙的將兩個孩子抱回房間,怒氣衝衝指着林媚娩道:“她們還是個孩子,你怎麼忍心對孩子下手。”
林媚娩挑眉,道:“我還沒到藏心病狂的地步,只是讓她們安靜些。”
“你到底想幹什麼?”
林媚娩淺笑,“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你們怎麼對我們家的,我自然怎麼對你們,當然還要收點利息,這利息的多少還要看我心情。”
“別忘了,我們可是你的親人啊,那可是你的爺爺啊,姑姑啊。你爹也是我們家伺候呢,也見你看一眼,說你是白眼狼都不爲過。”
林媚娩點點頭,“我沒要他們的命啊,只是拿回屬於我的東西。再說也不是看在什麼道義的份上,而是看上我娘手裡的錢,和我爹的土地,要是沒有這些你還會吧我爹接回來麼,要是你們不搗亂也不會導致我爹早死。說起來你們還欠我爹一條命呢。”
王晨皺眉,“可真是能說會道,黑的都說成白的,白的都說成黑的,你娘早就不是我哥的妻憑什麼她來伺候。”
“我們家又沒求着你伺候,又有什麼勇氣接人拆家,真當我死了麼,我孃的錢你又有什麼資格拿,誰給你的勇氣。”
王晨不語,只是看着林老頭,示意求助。
“你娘這樣的人不休她還要留着她過年麼,我門林家福薄,承受不起她這樣的兒媳婦。”
林媚娩心一沉,道:“也對,連我這個孫女都不認的人,有怎會認我娘。林家人當**石心腸。”
“也不看你娘做了什麼,你娘······”
“那也是我娘,你們又有什麼資格指責她。”說罷,便順手砍了王晨的雙手雙腳,挖了林老頭的雙耳,慘叫聲不絕入耳,林媚娩不知怎的,竟向空氣中撒了大量的化屍粉,瞬間不論是人,還是狗全部化爲血水。林媚娩怔怔的看着自己的雙手,迷迷糊糊的亂走。腦海中想到的是她殺了爹的親人,她殺戮又深了,爲什麼殺他們,他們是她的族人,沒有深仇大恨,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