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昊部此時熱鬧的緊,首領的女兒莎麗爾正在告狀,把罕粘說的一無是處,首領是個滿臉大鬍子的健碩漢子,他雖然很疼愛自己的女兒,但是對莎麗爾的告狀卻不理會。
叫來了罕粘,道:“親愛的罕粘,我的未來女婿,你這是怎麼惹惱了我的寶貝女兒?”
罕粘將昨晚的事情款款道來,其中並沒有一絲的隱瞞,於莎麗爾的話大相徑庭,只不過沒有莎麗爾話中那麼猥瑣和下流。
首領沉思了一下,道:“罕粘,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雖然你還沒有正式將我女兒娶過門,但是你們已經有夫妻之名,就不能如此放肆。”
“不過,男人總有犯糊塗的時候,尤其是在喝了酒的時候,對於美麗的女子總是有着佔有的慾望的,剛纔聽你說也只是仰慕想一睹芳容,並不是存着冒犯的念頭,且饒了你。”
莎麗爾道:“父親,你怎麼能這樣?你剛纔可是說一切您來做主,就這樣輕易的放了這小子?”
首領無奈的聳聳肩,“莎麗爾,你也不小了,都快要出嫁了,不能這樣任性,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你父親是個男人,當然明白這點。如果你連這些都忍受不了,那草原各部的首領有多少女人,你難道都要管嗎?”
莎麗爾搖着首領的衣袖,撒嬌道:“父親,您平時最疼我了,難道你希望我受委屈?我就是不喜歡這罕粘。”
“胡鬧,嫁給罕粘怎麼變成受委屈了,他是駝延部下一任的首領,更是難得的青年才俊,這還委屈了你?少說這些沒用的,再任性我可要生氣了。”
鷹昊部首領雖然疼愛莎麗爾,但是在部落大事情面前可一點也不退讓,罕粘在他心目中儼然已經是最佳女婿了,何況鷹昊部首領子女也不少,不可能爲了莎麗爾這樣一件小事就得罪駝延部。
莎麗爾甩開首領的衣袖,一臉委屈的走出了帳篷,首領叫了幾聲,她依然沒有回頭,只能無奈的嘆口氣。
“罕粘,不要見怪,莎麗爾雖然刁蠻任性,但是心地善良,你別和她一般計較。”
罕粘當然不可能跟莎麗爾計較,因爲他的心根本就不在莎麗爾的身上,莎麗爾在草原上也算是美女了,但是奈何不是罕粘喜歡的類型,反倒是昨晚那舞女讓罕粘心動不已。
“科林德大人,莎麗爾對在下誤會很深,只怕…”
科林德道:“罕粘,我的女婿,你儘管放心,莎麗爾的終身大事由不得她自己做主,我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你就放心好了,三天之後我就會派兵馬護送你和莎麗爾到駝延部。”
罕粘無奈的告退,這科林德還真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要將莎麗爾嫁給他,雖然心中想科林德如果改變主意,自己就不用跟莎麗爾在一起了,更不用承擔一點的責任。
“雪鴞,父親大人可真是狠心,爲了他的部落,還是要將我嫁給那罕粘,這可怎麼辦呀?”莎麗爾此刻在離木籬笆不遠的一個氈包裡面。
雪鴞正是昨晚那位貌美的舞女,她是一個漢人,一家原本在塞北,就在五年前她父親犯了罪,帶着雪鴞來了草原避難。
雪鴞和莎麗爾關係極好,“莎麗爾,首領大人已經決定的事情是很難改變的,看來你是非嫁罕粘不可了,他的模樣也不差,只是好色些罷了。”
“要嫁你嫁,我可不嫁,再說那好色之徒可是對你垂涎三尺呢,要是你肯代替我出嫁,他應該不會反對。”莎麗爾覺得自己的主意還真不錯,得意的笑了笑。
雪鴞端上一碗茶水,放到莎麗爾的面前,道:“你算盤打的太精了,爲了自己居然將姐妹都送給別人,哼!”
“我是開玩笑的,他可配不上你。總是聽你說漢人的故事,其實我也很嚮往去漢人的地方,不如我們逃到漢人的地方去吧。”
雪鴞先是一驚,然後勸解道:“莎麗爾,你可不能任性,你要是這麼做了,首領大人那怎麼交代?”
“他都已經不疼我了,要把我嫁到那麼遠的地方去,我纔不管他會怎麼樣呢,反正我不嫁。”
暮色將之,天上的被子的花邊沾上了點點深紅,夕陽就要回家了,羊羣都回到了羊圈,牧犬警惕地守護着羊羣,偶爾會嗷嗷地,叫上幾聲,趕走了幾隻蒼蠅,牧民都聚到了一起,都在爲晚上的篝火晚會準備着,架着烤肉架,搭着篝火柴,擺弄着豐盛的食物,忙碌着,幸福着,沒事偷着樂。老人小孩,青年美婦,皆有所樂!
此刻科林德,罕粘,莎麗爾,雪鴞正騎着駿馬在草原上狂奔,爲了消除莎麗爾對罕粘的成見,科林德可是着實下了一番功夫。年輕人嘛,只要在一塊處處,自然會處出感情來,就在這時——
颼的一聲,一枝羽箭從東邊山坳後射了出來,嗚嗚聲響,劃過長空,穿入一頭飛雁頸中。
大雁帶著羽箭在空中打了幾個斤斗,落在雪地。西首數十丈外,四騎馬奔馳正急。馬上乘客聽得箭聲,不約而同的一齊勒馬。
四匹馬都是身高肥膘的良駒,一受羈勒,立時止步。乘者騎術既精,牲口也都久經訓練,這一勒馬,顯得鞍上胯下,相得益彰。
四人眼見大雁中箭跌下,心中都喝一生採,要瞧那發箭的是何等樣人物。
衣着華麗的罕粘勒馬來到大雁之旁,馬鞭揮出,拍的一聲,抽向地面,待得馬鞭提起,鞭梢已將大雁捲了上來。
抱拳對科林德道:“好身手,不知道大人帳下哪位勇士有如此箭法?”
科林德道:“罕粘,這可有點兒邪門。如此神箭手,我居然不知,莎麗爾你可知道我鷹昊部當中有哪位有如此箭法?”
莎麗爾回道:“父親,何不追上去看看呢?”
科林德點了點頭,縱馬奔向山坳,其餘三人跟著過去。卻聽得一陣馬蹄聲響,射箭之人竟自走了。
科林德一擺手,說道:“莎麗爾,這可有點兒邪門,一眨眼便跑沒影了?”
這茫茫山坡上一片碧綠,四下並無行人,追蹤最是容易不過。莎麗爾勒轉馬頭,當先追了下去:“我就不信追不上,哼!”
四人齊聲呼哨,四匹馬噴氣成霧,忽喇喇放蹄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