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人無奈的點點頭,這個辦法無疑是現在唯一的辦法。拜火教教徒揹負着油桶,衝向了寶塔,月姬也背上油桶,手中拿着火把,機會只有一次,妖獸智慧不低,如果將好幾個人吃下去之後,肯定知道會躲回水裡,不再食人。
寶塔之內。寬敞豪華的大殿之中,一道身影略微有些疲倦的輕輕靠着椅背,偶爾目光慵懶的掃了掃高臺上空着的紫色水晶王座,忍不住無奈的搖了搖頭。
寬厚的手揉着額頭,中年男子的臉上忽然泛起一抹喜悅,擡起頭望着大殿之外,一道白色的影子閃電般的飆射了進來。
“終於趕過來了啊…”得進入大殿的白色影子,中年男子忍不住的鬆了一口氣。
“暗,究竟發生何事了?竟然連發三道戒嚴令?那些拜火教教徒很強?”進入大殿的人影,男子體型略微有些壯碩,一件單薄的白色衣衫隨意的披在身體之上,雙臂之上,繪滿着奇異的黑色紋身,在紋身到達手掌之處時,顯露出了兩個猙獰的黑色蛇頭,蛇頭頭顱微微擡起,就猶如隨時會破體而出一般,隱隱透着一股兇厲的氣息。
“很強,連他們的騎士隊都出動了,不過還有幾件事值得注意,第一件是教皇曾經吩咐要我們注意的那名東方少年,影已經死在他的手上了!”
坐在寶座之上的聖水宮聖主臉色微顯凝重,問道:“通知教皇了麼?他怎麼說?”
“通知了,不過教皇似乎很平靜,只是讓我發送情報,將你們叫過來。”暗點了點頭,無奈的道。
“東方少年忽然來沙漠,應該有着他的目的吧?”聖主沉吟了一會,有些疑惑的道。現在他開始相信玄魁有左右沙漠格局的力量了!
“不過…”暗頓了頓,道:“他打傷了不少拜火教的教徒,並幫助城內的百姓撤離。”
“噢!有意思,呵呵…還有其他的事情麼?”聖主接着問道。
暗繼續道:“有一名女子正帶着不少拜火教教徒攻擊‘水神大人’。”
“他們究竟是想幹什麼…以前連躲都躲不及,如今卻是想爭破頭的擠進來…這些傢伙腦袋被門夾了吧?”聖主低聲嘲諷道。
暗不知道怎麼回答聖主,但是對‘水神大人’的力量他們是毫不懷疑的。
妖獸一如既往的伸出許多的觸手,將衝向寶塔的人拖下裂縫,張開嘴,咯吱咯吱的吃了起來,不過這味道真不怎麼樣,但是妖獸沒有多想,而是接連吃了好幾個人。
油味越來越濃,這讓妖獸失去了再吃的興趣,剛想用觸手勒死那些還抓在觸手中的人,一個拿着火把的女子從裂縫處正對着妖獸還沒有閉合的大嘴跳了下來。爲了確保一定成功,月姬點燃了後背的油桶。
“不要…”這是玄魁最後一眼再看到月姬,聽到了玄魁的喊叫聲。
月姬笑了,在最後的一刻,彷彿所有的仇恨都消失了,如果生命有第二次,她一定會選擇好好的活着,因爲這世上還有關心自己的人,哪怕只有一個。
緊接着一團烈火掉進了妖獸的嘴中。妖獸轟然倒下了,水牢裡面冒出大片大片的血漬,拜火教的教徒臉上異常的興奮,他們舉着兵器,吼叫着衝進寶塔。
玄魁瘋狂的向裂縫處奔去,站在裂縫處,玄魁沒有心思再去管那些拜火教教徒,他只覺得心中堵得慌。巨大堅固的水牢裡面根本看不到月姬的身影,只有那妖獸的碎肉還在燃燒,妖獸體內已經被幾桶石油點燃,自然是活不成!
“這就是戰爭,這就是仇恨?”
“你留下那箜篌是想我記得你麼…”
戰爭持續了一天一夜,玄魁不知道擊暈了多少拜火教教徒,至於他們暈了之後的下場,玄魁根本來不及去想,他只想盡力去保護百姓,扎爾德和月姬的死對玄魁的打擊很大。
天亮了,拜火教教徒在前一個時辰時已經撤退的乾乾淨淨,只留下遍地的屍體和哀嚎的人們。寶塔之內,教皇和聖主都倖免於難,但是這一場戰爭給他們帶來的震撼不足言表,一向高高在上的他們小覷了拜火教的實力,主城的損失讓他們都爲之動容。
哭喊聲到處都是,聖主攙扶着教皇走在大殿內,雖然教皇的眼睛看不見,但他的心更能感受到四處瀰漫的濃濃哀意,教皇的心都顫抖了,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不遠處一個孩童的歡笑聲打斷了教皇的思緒。
這個孩童正是被玄魁保護的百姓其中之一,墨離正抱着他逗他玩,玄魁保護了不下兩千人的百姓,在這場戰爭中,這兩千人倖免於難,他們此刻正互相擁抱着述說什麼。
“東方人?”教皇沙啞着聲音問道。
玄魁看了看不遠處憔悴的教皇,說實話,玄魁對豢養怪獸的人實在憎惡,尤其是用人來餵食怪獸的。“你是不是很討厭我?”教皇再次問道。
“我不想對一個垂死的老人動手,你最好離我遠些。”玄魁不耐煩的道。
聖主聽完玄魁話,剛想對玄魁動手,他的修爲可比影還要高出不少,但是卻被教皇拉住了。教皇拉着聖主的手慢慢的走了開來,聖主不解道:“教皇閣下,爲什麼不讓我出手教訓一下他?”
“不必,經過這次的事情後,我想我應該卸去教皇的職務,好好反省一下。”
“教皇閣下,這次的事件並不是您的錯,您不必如此。”
教皇擺了擺手,嘆了口氣:“剛纔那東方人教會了我一個道理,如果不愛惜生命,以後依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聖主急道:“教皇,您走了,誰來對付拜火教?”
“你還不明白嗎?如果我們繼續鬥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是時候該坐下來好好談談了。”
教皇擡頭感受着那陽光帶來的炙熱,“原來這纔是卦象上顯示的真正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