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山裡,溫度很低,時不時地傳來一兩聲野獸的嚎叫聲和貓頭鷹的哀嚎聲。森林裡靜謐的夜色漸漸地被霞光洗去,朝陽在樹頂上塗抹出一層閃耀的紅色光暈來。
一束一束筆直的光線,從樹冠的縫隙裡刺進森林的深處,照耀着地面厚厚的苔蘚。
一株巨大的香樟樹突現在眼前,它的樹皮是墨綠色的,粗壯的奇形怪狀的樹枝像龍一樣在樹上盤繞着。
微風過去,枝葉發出簌簌的響聲,恰如龍的嘆息聲夜晚的森林太過於安靜,原本存在的風聲,蟬聲都彷佛已,只有在空蕩蕩的帶有血腥味的空氣中不時擴散着幾聲鳥的嗚咽聲,似乎是生命最後的掙扎,似乎也是臨死前的求救。
烏雲將月亮遮住,在進行最後的醞釀,整片大地被籠罩在黑暗之中,樹林原有的張牙舞爪也浸泡在一片之中,顯得那麼頹然無力。夜空中,一射穿了樹上密佈的,映在了一隻鳥的瞳孔中,而後…
“骨叔,你太厲害了,那速度和力量真是不可思議,你將剛纔的那兩個怪物打死了嗎?”
在玄魁的心中,剛纔的兩個人形的對手只能算成是怪獸,對怪獸妖獸這一類的下死手,玄魁沒有任何的心裡負擔。
狂骨專心致志的拿着一柄小刀,將玄魁身上壞死的肉割下來,疼的玄魁吸了一口涼氣。
“不用這樣吧,雖然我很讓你丟臉,但是我盡力了,那兩個東西的模樣實在太噁心了,還沒打就已經把人給嚇個半死。”
“哼,不就是一個巫咒嘛,至於嚇成這樣。”
狂骨說的倒是輕鬆。
“你不是說過不可以出手嗎?”這時玄魁纔想起來問他。
狂骨放下手中的小刀,將金瘡藥塗抹在玄魁的傷口處,道:“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訴你,雖然老爺子讓我不能出手幫你,但是你在遇到生命危險的時候我可以出手救你。”
“哈哈哈。”玄魁心中暖暖的,雖然身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
“骨叔,我一定會努力修煉,然後和你一起去見一見那位‘老爺子’。”
“似乎有點得意忘形了吧,就你這廢材一樣的修煉速度,想在本大爺手上走十招,恐怕要二十年以後才行。”
狂骨毫不留情的打擊玄魁,從小鎮出來的時候,玄魁能在狂骨的手上堅持三招,雖然狂骨是在不使用任何外力的情況下。
按照現在玄魁的修爲,即使狂骨不使用任何外力只憑借自身身體的反應和力量的情況下,玄魁估計也只能走上八招左右。
上次跟影在博鬥當中,居然打通了手陽明大腸經,這時的玄魁已經跨入了玄級初期的練體階段。
依照玄魁看,那活屍現在劃分的話都有玄級後期的實力!本來這也沒什麼,玄魁練氣也到了融合前期,打起來的話勝負參半,只是活屍根本就不畏懼疼痛,玄魁着實是沒準備好才敗的那麼慘。
第二日,玄魁的傷也好了大半。狂骨雖然有能力一招殺死那巫咒和那活屍,但他並沒有那樣做,他的力道只是將他們擊傷。
幽暗的森林深處,巨大的像是遠古遺蹟般的洞穴內,面貌詭異,骨瘦如柴的老人,正懷抱着活屍,他臉上的憤怒之色溢於言表,“吧唧…”生澀拗口的咒語唸了出來。
緊接着老人拿起了身邊的一個黝黑的罐子,他那乾枯的手扒開了蓋子,裡面幾條蛇露出了它們的頭顱,老人抓起一條蛇,掰開它的嘴,露出兩顆毒牙。
老人拿來一個木碗,將蛇口腔內的毒液逼入木碗。木碗中盛了不少的毒液,老人用嘴咬破毒蛇的脖子,一股蛇血流進木碗,接着他拔下一根自己那灰白色的頭髮放入木碗。
再次唸了幾聲咒語,那木碗中的液體開始沸騰了起來,咕嘟咕嘟的冒着血泡,老人將木碗中的液體倒進活屍被打裂的頭顱處。
活屍再次站了起來,老人咧開那乾癟的嘴得意的笑了,這模樣真是詭異萬分。
“殺,殺~”老人沙啞着聲音道,他當然知道狂骨的可怕,但是身爲一個巫咒,他有很多種陰毒的手段,狂骨那一腳要了他半條老命,此時的他身體虛弱的很,即便以後恢復了恐怕身體也大不如前,所以對於狂骨和玄魁的憎恨已經深入骨髓。
此刻,巫咒處於一個封閉而潮溼的地方,看這樣子多半是個石洞,兩人來高的洞頂,兩側卻只有三尺寬,非常狹窄,洞邊都是冰冷堅硬的石頭,在絕壁附近。
不過這洞裡石頭似乎含有什麼發光的東西,看去不是很大卻很多,一顆一顆散發出柔和的光線,把這洞裡照得頗爲亮堂。
巨大的像是遠古遺蹟般的洞穴外,玄魁此時仔細打量了一下這洞裡情況,覺得這似乎是在一條過道之上,一頭是一堆亂石,將道路堵得嚴嚴實實,另一頭向裡延伸,但在不遠處便拐了個彎,看不清楚裡面的情況。
狂骨既然說了沒有殺死巫咒和活屍,只是打傷了他們,那玄魁就要找到他們並殺死他們,對於這樣的怪物,玄魁向來是不會心慈手軟的。
轉過拐角,呈現在玄魁面前的是和他剛纔走過的差不多的一條長廊,不過寬敞了些,兩側的石壁上依然發著光,把這裡照得頗爲亮堂,但腳下灰塵極厚,踩上去便有明顯的腳印。
路中間有一道腳印向前而去,看來是巫咒剛纔走進來時留下的。
向前走去,這般走了一會,水聲漸漸大了起來,“嘩嘩”做響。過不多時,果然看見前方通道盡頭,從洞頂直掛下一幕水簾,水花四濺,晶瑩美麗,最後落到通道盡頭一個小水潭中,若不是在這絕地之中,倒也不失爲一道風景。
過此刻無論是誰,自然都不會有什麼好心情來欣賞這道風景了。玄魁走到這瀑布跟前,仔細查看了一番,一顆心便涼了下去。
瀑布後面便是堅硬的石壁,與通道兩側的石頭沒有什麼兩樣,小水潭更清可見底,也不見水往哪裡流出,小小一個地方只怕是滲入地底的。而在上方,滴水的地方更只是在一片石壁洞頂,不知怎麼的掛滿水珠,不停滴下,哪裡有什麼別的路?
看來巫咒和那活屍並沒有來在這裡!但那明顯的腳印又是怎麼回事呢?
這個山洞之中,一時間竟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