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要學劍

天色已近黃昏,寒風輕吹,冰涼意已上心頭,斜陽殘掛,更映出小鎮古悽清。突地-“得啦得啦………”一陣急促馬蹄聲已傳遍小鎮。

鎮東一匹黑馬已往街道狂奔而來,其勢之快有如電掣風馳,流星追月,快得令人窒忌。

此馬一看即知是黑龍駒,長得俊逸非凡。

馬上依稀可見是位黑衣姑娘、黑色勁裝、長靴、扎有兩條辮子,手執黑馬鞭,除膚色外,全身盡黑,配上黑龍駒,給人有一種威嚴而潑辣之感覺。但人卻很美。

一入街道,黑衣姑娘像是有意逞威風叱叫一聲,馬鞭直抽黑龍駒“嘶……”黑龍駒似能體會人意狂加勁道,電也似的狂奔小鎮,也不管街道行人是否避得開。

“呀!二愣子。”玄魁跟二愣子正好走在街道上,此刻那黑龍駒飛奔而來,玄魁修煉上古練體術已達第五重天,即便被這寶馬踩上亦是無妨,但二愣子可是一個普通少年。

平常鎮上那有這種冒失的騎土,何況又是在冬天,等到二愣子已感覺到馬匹往自己奔來,想避已是不及,眼看他就要被黑龍駒踩到了!

“啊”玄魁大吼一聲雙目盡赤,騰身往前衝去直撲二愣子,其勢如虹,有若一道青雲,令人無法看清。

“砰!”玄魁已將二愣子往前推開,自身因衝力已竭“啪”摔在地上跌了一身泥,就在電光石火之中黑龍駒已“呼…”一聲,劃過玄魁背上,只差一點就踩到玄魁身上。

玄魁一看二愣子已脫險,而自己雖然摔了一身泥卻安然無恙,很自滿的笑着:“不錯,這樣都沒事,嘻嘻…”誰知道笑聲還沒笑到一半,背後黑影一閃“啪”。

一聲,玄魁已捱了一鞭,“哇”身形往前滾去,一個“懶驢打滾”摸着背後,已站了起來,身形未穩只見那黑灰姑娘一臉憤怒的又追上來,馬鞭一揚直往玄魁身上抽。

“靠!”玄魁大叫一聲雙手抄往馬鞭:“臭丫頭,我沒找你就算你好運了,你竟敢偷打我,媽的,你以爲我好欺負,喲呸!”話音未落黑衣姑娘已打一支袖箭直取玄魁胸口“死男人誰叫你擋道。”語音雖美但卻潑辣異常。

玄魁大驚往左閃避開短箭,隨手拍出一掌這次他不是打人而是打馬頭,他想打人不如打馬,存心想讓黑衣姑娘跌個“狗吃屎”。

“嘶……”黑龍駒頭部一陣劇痛人立起來,猶踢前腿,“啊!”黑衣姑娘驚慌叫着,但她技術了得並沒有因此而被摔下來,叱喝一聲馬鞭又往玄魁頭上罩走。

“來得好!”玄魁怒吼一聲身形微晃數下反手一抄,已抄住馬鞭叫道:“騎馬也不長眼睛撞了人還敢打人,什麼東西!”

“你又是什麼東西敢擋我黑龍駒的去路。”

“什麼黑龍駒白龍駒?等一下我通通拿去涮馬肉,連你也一起涮了。哦!好痛呀!”他背後鞭傷又起了一陣劇痛,忍不住伸手去摸傷口。

“你敢動我“火雲谷”一下,我爹不會放過你的。”語氣之間充滿任性與乖張。

這時街道上已圍了許多人在看熱鬧。

黑衣姑娘更是見人潮已多,更是囂張,雙腿一挾,又縱馬向玄魁踩去。

玄魁輕身微閃,已瀟灑避開,“什麼玩意,管你火雲還是黑雲,騎馬也不長眼睛,想撞死我的朋友,要是撞到二愣子了,我管你火雲谷還是黑雲谷,統統燒咯。”

“你敢侮辱“火雲谷”,你不要活了!”左手一揚,她又打出一支袖箭直取玄魁左眼,“好狠的女人!”玄魁輕輕用手指一彈,輕易將袖箭彈開。

“找死!”原本玄魁見她是女流之輩,倒也沒動真格,沒想到這黑衣女子居然如此霸道,心中微惱,翻身拍出幾掌,黑夜姑娘沒想到玄魁身手如此了得,自己想閃避都力不從心,不由得臉色變了數變。

倉皇失措,又是驚慌,又是憤怒,突然她嬌叱一聲故意縱馬踩向玄魁,一支袖箭已射向站在旁邊的二愣子,來個“擒賊擒王”。

玄魁那想到這惡毒的女人會來這一招,情急之下“咻!”放棄攻擊黑衣女子,擊飛那袖箭,黑衣姑娘一見玄魁背後空門大露甚是得意冷笑一聲,“喝”五支袖筋已取向玄魁背部“看你這次往那裡逃。”

“哇嗚!”玄魁覺得背後已有五縷勁風襲來,可恨自己懸在半空中無法變換身形,雖然身法巧妙,但肩頭仍中了一箭。

左肩已被一支袖箭射中,人也摔了下來,一見血玄魁已惱火,“媽的!”大喝一聲,不退反進直衝黑衣姑娘,其勢之猛有若負傷老虎,銳不可當。

黑衣姑娘一見這小子受了傷還如此霸道,心中一寒也不敢再戰,一調頭,“喝!”縱馬逃開,往鎮西竄去。

“逃,看你往那逃!哼。”只不過玄魁剛想追上去,卻又退了回來,他覺得還是先看看二愣子受傷了沒有。

玄魁走到二愣子身旁替他檢查一下:“二愣子怎麼樣?那裡不舒服?”

二愣子:“沒有,只是屁股有點痛。”

玄魁笑了笑:“沒關係,只要沒受傷就好,改天我把那女的抓來,讓你踢她幾下屁股,越重越好!你回去吧!天色有點暗,別讓小二哥擔心了。”

二愣子驚訝的望着玄魁,這還是他認識的玄魁嗎?怎麼忽然間覺得他跟以前大不一樣呢?

新的一天訓練又開始了……

此刻玄魁手臂和腿上綁縛有小小的鐵塊……

一瀑布。從極高之處俯衝而下的瀑布,那巨大的衝擊力砸在岩石之上,發出滔天的轟隆聲。

玄魁站在瀑布中央處,越是朝中央,水流衝擊力就越來越大,

經歷過半年的深蹲訓練,此刻玄魁的腿部肌肉已經比過去不知道強了多少。

出拳!收拳!

出腿!收腿!

玄魁在水中極速地出拳踢腿,每一次玄魁都爆發出最強力量,讓自己的速度達到最快,玄魁馬步一紮,在水中也不晃盪,這也是馬步修煉許久纔有的功力。

水流滾滾,有其特有的軌跡,玄魁每一次都讓自己的拳頭腿腳速度更加快,很是自然的開始拳頭或者腿部軌跡開始變化。出拳應該是什麼軌跡呢?

直線?

曲線?

都不對!凡事不可絕對,直線曲線相互糅合,一切都是爲了讓出拳更快,力量更大,受到的阻力更加小,一切追求的更強的力量,更快的速度,玄魁不停地攻擊着。

身體達到了極限,玄魁便盤膝坐在瀑布之下,運轉起上古練體術。聚氣,衝擊,聚氣,衝擊!

玄魁在半年中堅持不懈的努力着,但是這上古練體術真正能練到大成的屈指可數,玄魁再一次衝擊十二正經中的第六道經脈失敗。“醒我五重天的修爲!”

青石鎮,十里處一個小峽谷,一處斷崖。斷崖下一陣陣風嘯,彷彿哀嚎一般,讓人心悸。

斷崖下舉目茫茫,飄蕩著如灰紗一般的薄霧,加上又是黑夜,當真是陰森的很。

瘋漢子靜靜的,虔誠的跪在斷崖邊上。以瘋漢子的修爲,這下方的東西自然是看得清楚。

斷崖邊上一處刻着醒目的大字,“陽寡陰孤各一邊”,這字十分的蒼勁,一筆一劃都恰到好處,真真是要大修爲之人才能在如此堅硬的壁面上寫下如此巨大的字,而且那字彷彿是活着的一般。

“魔主。”

“十三年了,您的兒子已經長大成人,他長得很像你,只不過在修煉一途跟大人差了十萬八千里。”

“當年您將小主人交給屬下的時候,是不是就已經知道自己要長眠於此呢?”瘋漢子自嘲的笑了笑。

接着道:“大人說過如果您回不來了,就讓小主人過一個平凡人的生活,所以我將小主人放在青石鎮上,這樣離大人也近些。”

“魔主,屬下這麼做是不是有些殘忍呢?一個襁褓中的嬰兒被棄在破落的小屋裡。”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狂骨一個鐵錚錚的九尺大漢,就那麼落下了淚來。

“雖然族裡的木童子給小主人算過,他命相極強,不會夭折,但我依舊在暗中護着小主人八年,直到他有了‘謀生’的手段。”

“時隔四年,我又回來了,屬下還將上古練體術傳於少主,希望您能原諒!教導少主半年了,他變化很大,我都看在眼裡,他註定不能平凡,因爲他要肩負起我魔族的重任。”

擦乾眼淚,瘋漢子回到了茅屋,玄魁已然睡下,一日的勞累,讓他睡的很沉!

第二日一大早,玄魁睜開眼睛打開房門,見瘋漢子手上提着一隻獐子,玄魁問道:“這獐子是你打的?”

瘋漢子點頭。“這茫茫大山之中,野獸倒是不少,你把它剝皮洗淨,架鍋煮了吃肉。”

玄魁只得照辦,但是心中仍然疑惑,今天不修習卻在家中煮肉吃,瘋漢子果然瘋的不輕!

見玄魁疑惑,瘋漢子解釋道:“若要進一步修煉,首先你得吃肉!你難道沒有發現自從你開始修練上古練體術之後你的食量大增嗎?”

玄魁點頭,每天練那上古練體術,還按照瘋漢子指定的鍛鍊身體計劃鍛鍊,吃的米飯足足是以前的三倍多。

“那吃肉就能突破修爲嗎?”玄魁還在爲停留在醒我五重天而煩惱,這個年紀,有些急躁也在所難免。其實相對於大多數練過上古練體術的人來說,他已經修煉的很快了。

當然了,這其中玄魁的努力付出是必不可少的,但瘋漢子那鍛鍊身體計劃也佔了不少功勞!

瘋漢子搖了搖頭,要是吃肉就成,那倒是簡單了。“修行的第一步爲‘練精化氣’,煉化體內的精元爲真氣,吃肉是爲了增強你的體制,只有身體強健了,精氣才足!”

“那我練習了上古練體術和普通的習武之人有什麼區別?那些習武之人也愛吃肉。”玄魁想了想鎮上那有些武藝的獵戶問道。

“當然有區別,尋常人的體質,容易虛不受補,肉吃的過多,不但無益,反而有害。你練習了上古練體術,別說是餐餐吃肉,就是現在吃一些低等級的靈丹妙藥也無妨。”

“靈丹妙藥?”玄魁的眼珠子眨了眨,“難道是那種吃了就刀槍不入,有如神仙附體般的丹丸?”

瘋漢子笑道:“那都是世人誇張之說,那有什麼丹藥吃了能跟神仙一樣的。外物始終是外物,用來固本培元罷了,除了某些天材地寶練至的丹藥能瞬間提升修爲,其他的丹藥只是起輔助作用,讓服食之人加快些修煉罷了。”

“那你身上就沒有什麼項鍊啊,首飾啊,金銀珠寶啊,月光寶盒啊,靈丹妙藥啊什麼的……”

瘋漢子:“不要打我的主意,我是不會給予你這些幫助的,一切還是要靠你自己。”

玄魁也知道瘋漢子的脾氣,既然說不會給,那就一定不給的!吃完了肉。

“首先,你需要的是兵器!”瘋漢子道,“你力量比對方大十倍,可對方遠遠的一箭就能射死你,這就是兵器的厲害之處。”

“其次你要善於用兵器,比如用劍者,即便是沒有絲毫內勁,可只要達到練劍‘人劍合一’,對付一個不懂得怎麼用兵器的內勁雄渾者,照樣輕易一劍刺穿其喉嚨。畢竟內勁雄渾者也無法抵擋劍之鋒利!”瘋漢子緩緩說着。

玄魁當然懂得這些道理。

一個強壯的傻大個,遇到一個擅長短劍的殺手,一個照面就得死了!

身體強大隻是一方面而已,而技巧,才決定到底能發揮出多少來!“你告訴我,你想學什麼?”瘋漢子看着玄魁。

畢竟玄魁如今已經到了醒我五重天的境界,是可以用兵器了。

“我要學劍。”玄魁不假思索的道,用劍多帥氣呀!

瘋漢子點了點頭,既然玄魁想用劍,那便給他一把劍。“劍,乃短兵!輕靈,有雙刃,使用起來比刀等更爲精妙多變,一劃,一刺,一劈,一抹,一點,都能輕易殺死敵人,甚至一個人亂練,恐怕還會傷了自己,是真正的殺戮之刃。”瘋漢子看着玄魁。

瘋漢子冷聲道:“劍,乃是身體之延伸!想要將劍用的好,首先自身身體能掌控好,你得先練拳,待得身體手臂拳腳盡皆靈活無比,發力自如,這纔算身體上做好的‘練劍’的準備!”

緊接着瘋漢子手中憑空出現一本厚厚書籍,直接扔向玄魁,“你先仔細看看這拳法,這拳法共分十六式,將最淺顯卻也最基本的身體發力之法盡皆包含其中。等你將這套拳練成了,你就會感覺全身輕鬆自如,一切隨心。劍,是身體的延伸,身體都不自如隨心,劍又如何自如隨心?”

“是。”玄魁嘴裡應着便低頭翻看起書籍來,仔細記下拳法奧妙,這秘籍看似很厚,實則是因爲用一些獸皮鞣製而成所以每一頁都較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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