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姬坐在牀前,玄魁則是半蹲着身子,輕輕的、小心翼翼的幫月姬擦着傷口。然後將金瘡藥均勻的撒在傷口上,撕下自己衣角的一塊麻布將傷口包住。
做完這些事情,玄魁笑嘻嘻的站了起來,好像很得意自己的包紮!
“你有心事?”玄魁問道。
月姬一愣,反問道:“爲什麼這麼說?”
“因爲我剛剛站起來的時候,明明看到你眼中有一絲喜悅,但立刻就散了,被濃濃的悲傷取代。”
月姬悠悠笑道:“公子,你到底想怎麼樣?是不是看上我了?”
玄魁一怔,倒是被問得啞口無言,自己難道就那麼喜歡過問的別人的事情麼?
見玄魁的囧相,月姬心裡小小的得意了一把,然後緩緩的褪去臉上的面紗,道:“我漂亮嗎?”
玄魁喃喃自語:“當真萬般愁情鏡中描…”
“哼,還以爲你有什麼不同…”
玄魁趕緊收回心神,月姬之美,美的讓人心疼。“我不是故意的,呵,呵呵…”
月姬嬌笑一聲,玄魁還挺怕醜的,當下也不戲弄玄魁。道:“小女子月姬,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在下玄魁。”
“玄魁?小女子記下了!”或許今日一別,相聚無期!月姬心中暗道。
一覺醒來,玄魁居然靠在門邊上睡着了。月姬淡淡的笑了,多少年了,沒有這麼輕鬆開心的睡過一覺。
玄魁是個好人,好人就不應該跟自己一樣受罪,所以月姬要悄悄的走,她怕再次連累玄魁。
十年前,她和她的家人被聖水宮抓住,聖水宮的人將她的家人一個接着一個的丟進水牢裡面,水牢裡面一個巨大的妖獸將她的家人一個接着一個吃進了肚子,她永遠也不可能忘記那恐怖的一幕。
要不是城中拜火教教徒來襲,她也跟家人一樣會被那怪物給吞進肚中,在這世間煎熬了十年,她也受夠了。
用刀子剜掉了身上拜火教的圖案,然後混進聖水宮主城,用錢財獲得了聖水宮的圖案,一切的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臨走的時候,再次看了一眼玄魁,心中撇下一句珍重,就離開了屋舍。
外面的衛士還是一如既往的到處奔走,月姬並沒有逃出城去,而是偷偷的靠近了聖水殿。
今天就是很可能是月姬最後一戰,此刻拜火教的大軍應該兵臨城下了。
她並不害怕,每次夜晚從噩夢中驚醒,她對那怪物的仇恨就更多一分,就是那怪物將她的家人當成食物一樣吃進肚中。
清晨,萬籟俱寂,東邊的地平線泛起的一絲絲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潤着淺藍色的天幕,新的一天從遠方漸漸地移了過來。
玄魁緩緩的睜開眼睛,他突然向牀上望去。“一聲招呼都不打麼?”
豎式箜篌靜靜的躺在牀上,玄魁將那豎式箜篌握緊,就往門口走去!“總有種要出事的感覺,月姬你可別出事呀!”
聖水宮主殿內,教皇坐在一張古樸的木椅上,“他們進攻了?”
“嗯。”
“好好安排,讓他們有來無回。”教皇陰冷的聲音響起。
土城外面穿着黑袍的拜火教教徒拿着各式各樣的兵器衝在前面,後面是全副武裝拿着彎刀的拜火教衛士,接跟着的是騎着駱駝的拜火教高層,密密麻麻的人影開始攻擊聖水宮的主城。
這次拜火教準備充分,不僅派出了大量的平民去牽制聖水宮主城附近的城池,更是將精英全部壓在主城方向,他們有一天一夜的時間攻下主城。
箭矢不停的從城樓上射進拜火教教徒身上,但並不能阻擋他們的腳步。
拜火教教徒很快便闖進了土城,剛出房門的玄魁看着衝進來的拜火教教徒到處縱火,到處殺戮,這才一晚的時間,美麗的街道染滿了鮮血,到處火光盈盈,哀嚎遍地。
玄魁本想先回到酒樓看看墨離和扎爾德怎麼樣,至於狂骨,他不認爲有人能傷到他,但是此刻土城發生的事情讓玄魁觸目驚心,對於玄魁來說,不管是拜火教教徒或者是聖水宮教徒,都一樣是人。
四處的殺戮讓他怒火中燒,對於一個衛兵來說,或許保衛自己家園戰死是一種無法避免的事情,但是如此殘忍的對待一般的平民百姓是絕不能忍受的。
擊暈幾個拜火教教徒,從他們手上救下幾個百姓,並讓他們往聖水宮主殿方向逃命。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拜火教教徒不少衝到土城河流方向的時候,幾十條長着花苞一樣腦袋的蛇身怪物從河流中冒了出來。
那些怪物張開花苞一樣的腦袋,露出一排排巨齒。那怪物足足有十幾丈高,從高處俯衝而下,就會有一個人被吞進嘴中。
十幾條怪物攔住了拜火教教徒的去路,同時也攔住了逃命的百姓的去路,怪物不管是誰,只要敢衝向河邊的都會遭受攻擊。怪物張開花苞大口,將敢於靠近的人吞下肚子。
慢慢的隨着拜火教的人越來越多,十幾條怪物阻攔不及,不少人衝向了聖水宮主殿。
看着怪物那猩紅的嘴裡還往下滴着鮮血,真是恐怖無比。而玄魁此時正和一頭怪物纏鬥,好讓更多的百姓能衝到聖水殿去。這怪物明顯不是玄魁的對手,但是怪物卻十分的狡猾,受了一點傷便會下沉到河裡,任你有什麼本事也沒辦法了。
玄魁一路救下了不少的百姓,只要有拜火教的教徒想要打他們的主意,玄魁就會出手打暈他們,普通的拜火教教徒或者衛士根本就不是玄魁的一合之將。
雖然語言不通,但是百姓卻越聚越多,因爲只要會合在玄魁身邊,就能安然無恙。
墨離的身影也出現在人羣中。
“玄公子,我在這。”墨離歡快的揮着手,似乎忘記了眼前的狀況。
玄魁跑到墨離身邊,道:“扎爾德呢?”
“我們跑散了,我也不知道扎爾德在哪。”
“嗤~”一道聲響傳來,玄魁順着聲響望去,頓時悲從中來。
不遠處一身白袍的影將短劍刺入了扎爾德的胸膛。“扎爾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