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魁和木清真人聊的很愉快,木清真人高深的學問和在道術上的造詣都不是玄魁這個毛頭小子能比的,大多數時候玄魁都在仔細的聆聽木清真人的教誨。
“木清道長,你剛纔跟我說的那位前輩比你還厲害?”
木清道人點頭道:“當然,他可是渡劫期的高手,要不是因爲那件事,或許他已經成仙了。”
“小子和那位前輩真的長得很像?”
“嗯,簡直一模一樣,不過你小子和他的修爲相差何止十萬八千里。”
“哦!…”
木清道人笑道:“不過你也不用自卑,像他那樣的資質幾千年纔出一個。”
晚飯時分,天色已暗了下來。
玄魁起身告辭,木清道人道:“玄魁小子,老道知道你即將遠行,不過還是希望他日你若到了東洲能來看看我這個老頭子,好多年都沒有聊的這麼開心了。”
玄魁道:“小子以後有機會一定會來看望前輩的。”
“那便好,再提醒你一句,你那朋友有些古怪,老道在他身上感到一股邪氣。他說想見識一下我白雲觀的落英劍法,恐怕不止那麼簡單,你且多加留心。”
月光下,碧水邊,那一個年輕女子帶着幾分哀愁,幾分期待,低垂着眉,眼睛裡彷彿有淡淡的光輝,似乎在憧憬着什麼,看去竟如此美麗。山風習習,風過水麪,掠過她的身旁,也屏了息,止了聲,輕輕拂動她的衣襟秀髮,襯着如雪一般的肌膚。
玄魁有木清真人的令牌,自然能在白雲觀中暢行無阻。此刻不遠處水池旁站立的女子終於開口道:“玄公子。”
“雪鴞?”
玄魁來到雪鴞跟前。
“玄公子,你終於來了。”
玄魁很奇怪爲什麼雪鴞會在這裡等自己,“雪鴞你怎麼在這等我?”
“哼,那日你不辭而別,只留下一張字條,說要去遊歷修煉,將我和莎麗爾丟在客棧,我找了你許久都沒找到,這時候我碰見了慧真師父…”
玄魁急忙道:“那後來呢?”
“慧真師父說我天資聰穎根骨奇佳,想要收我爲徒,我想既然玄公子你一心修仙,那我也修仙吧,於是我就拜慧真子當了師父。”
玄魁驚訝,他自然不懷疑慧真子的眼光,但是雪鴞這樣的理由無疑說出了她的心思。
“這…”
雪鴞連忙道:“玄公子不必感到有壓力,我是自願拜師,我喜歡這種生活,慧真師父也對我關愛有加。今日拜師儀式上我看到了公子,等我拜完師就想找你,只是聽蕭師兄說你去了後山藥園,我便在此等你。”
“那便好了。只是我出外修行,就要去別的地方了。”
“我知道,我知道的。雪鴞在此等候沒有別的意思,只想跟公子告個別。”
場面陷入了尷尬的境地,玄魁也沒想到雪鴞竟然對自己有愛慕之情。
“等我修行回來的時候,我一定來看你。”
雪鴞低着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那我走了,你保重。”
有些事,一轉身,可能就是一輩子。
雪鴞忍住了淚水,看着玄魁消失在月光下,終於眼淚嘩啦的流了下來。
一身白衣道袍的慧真子來到雪鴞身邊,輕撫着雪鴞的秀髮,“傻孩子。”
慧真子其實一直在暗中看着雪鴞,女人的心思是很敏銳的,雪鴞拜完師之後就匆匆而去,怎能瞞過慧真子。
“師父…”雪鴞就像一個受委屈的孩子般在慧真子的懷中哭泣。
她仰望夜空,對着那輪明月這般發誓。清冷月光靜靜灑在她的身上,她美麗的像是一朵帶着哀傷在夜晚盛放的百合,讓人眩目。
破敗的小村莊內,玄魁道:“這次沒能讓你見識到落英劍法,真是遺憾。”
葛飛也不是胡亂發脾氣之人,他自然是知道木清真人不待見他的,也不多說。
一聲雷鳴,風捲殘雲,天邊黑雲翻滾。
風雨將欲來,一片肅殺意。
一道閃電裂空而過,這座在風中孤獨佇立的小村子亮了一亮,只見那葛飛在這片刻間已站在了村頭,一臉嚴肅,擡眼看天,雙眉越皺越緊。
不知何時已起了一股黑氣,濃如黑墨,翻涌不止,葛飛死死盯着這股黑氣。
葛飛道:“閣下何人?”
隨着他的話語,原來一直盤旋的黑氣中,一道深紅異芒在其中閃了一閃,剎那間這小小村莊周圍,陰風大作,鬼氣大盛。
那黑氣中一沙啞聲音一聲冷笑,只聽一聲呼嘯,紅芒大盛,從半空之中,腥臭之氣大作。
“叛徒,你以爲你躲在白雲觀範圍內,我就拿你沒辦法嗎?桀桀!”
那黑氣中人一聲斷喝,突現猙獰鬼臉,有三角四眼,尖齒獠牙,“咔、咔、咔、咔”骨骼亂響處,鬼臉上的四隻眼睛突然全部睜開,“吼”地一聲,擊向葛飛。
葛飛拔劍迎敵,但那邪人法術高強,葛飛瞬間便被打的毫無招架之力。
“玄魁,你快走。”葛飛自知不敵,便讓玄魁先走。
玄魁哪肯丟下葛飛獨自逃命,雖然木清真人說在葛飛身上感到一股邪氣,而且那邪人剛纔也說他是叛徒。但葛飛給他的感覺不壞!
“我來助你。”玄魁使出揉身連環掌,腳踩擺扣步走圓形。
邪人大喊一聲:“去死!”
驚雷響過,一路之上,草木磚石,無不激震飛揚,只有當中道路,留下深深一道熾痕。
玄魁突然感覺自己的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彷彿全身血液在剎那間全部倒流,他手足皆軟,不能呼吸,只覺得那一個瞬間,風止了,雷歇了,整個世界停了下來。
然後,他不由自主地向後飛去,接着便暈了過去。
等到他醒來的時候,葛飛一臉黑氣,拄着寶劍攤在地上。“你怎麼了?”
葛飛精疲力盡,不停喘息。“我命不久已,你我也算有緣,這寶劍便贈與你。”
漆黑劍身的寶劍遞給玄魁,“此劍名曰赤芒,你要好生保管,不要送給別人。”
玄魁點頭答應,“那邪人究竟是誰?爲何要追殺你?”
葛飛道:“我不認識他,剛纔我施展邪術六合血咒將他逼退,不過馬上就要死了…”
玄魁沒由來的一陣心酸,葛飛見此,笑道:“玄魁,你不必傷心,人總有一死,當年我遊歷天下,誤入歧途。拜在一個邪人門下,後來我尋了一個機會叛逃出來,結果你現在已經看到了。”
“這有一本書,你且收好,等你有實力的時候再打開來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