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不說,但是我卻知道十有這是白彪乾的。算了,當着姜麗娜的面我也不便多問了。於是說,“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姜麗娜笑吟吟的說,“張銘,說來我可要恭喜你了。白總已經同意了。嗯,明天正好是週末,你就從明天開始正式上班吧。”
“明天?”我一愣,狗日的,這麼快啊。
杜菲菲應了一聲,說,“明天你就在家裡好好等着吧,我會親自來了接你的,到時候給你介紹一下相關的流程。”
我點點頭,“好吧。”
杜菲菲隨即看了一眼時間,說,“嗯,我來就是給你說這個的。我還有事情,就先走了。”說着起身就走。
從我身邊過來的時候,她甚至都沒去看我。一時間,變得這麼冷漠,卻讓我有些難以接受。但是,就在即將要離開我的時候,她忽然抓住了我的手。但只是一瞬間,大約只有兩秒鐘,很快,她就放開了我,迅速的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裡一時間非常不是滋味,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當時我的心情。
姜麗娜這時說,“張銘,你怎麼了,看着菲菲變成這樣你很心疼啊。”
我轉變了一下表情,淡淡一笑說,“姜校長,不瞞你說,我這人天生就是對女人憐憫,見不得女人受傷的。”
姜麗娜不以爲然的斥了一句,然後饒有興趣的說,“哎,張銘,你說她爲什麼會受這麼重的傷啊,這到底是誰幹的。”
他媽的,這臭女人豈不是明知故問。我就不相信她一點都不知道。
於是,我說,“姜校長,你問我豈不是問牆頭的嗎,我怎麼會知道呢。”
姜麗娜看了我一眼,眼睛睜的出奇的大,說,“你真的是不知道嗎,還是……”
我走到桌子面前,雙手緊緊按在桌子上,緊盯着她,說,“還是什麼,姜校長,你認爲我會知道這裡面的事情嗎?”
“哦,不不不,其實,我也只是隨便問問而已。”姜麗娜慌忙轉變了自己的態度,做出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樣子。
我心說,你他孃的還給老子玩什麼鬼把戲呢。
姜麗娜隨後說,“張銘,你覺得這會是誰幹的呢?”
我淡淡的吐了一句不知道,然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完全不理會她。
姜麗娜意有所指的說,“有些事情啊,人就是不能做的太絕情了。其實我一直都覺得人要有一顆感恩的心,忘恩負義的事情要是做了,那麼到頭來對自己是完全不利的。其實,這個世界上哪裡有什麼感情,人們追求的都是利益,你說是不是。”
就從她這幾句簡單的話裡我就已經聽出來了,姜麗娜分明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經過。莫非剛纔那麼問是爲了試探我嗎。或者說這是白彪授意她這麼幹的。想到此我就想起杜菲菲曾給我的提醒,姜麗娜和白彪之間關係密切,對她一定要多加註意小心。
這麼一想,我看着眼前這個女人,脊背上霎時間冒出一股涼意來。
我笑道,“姜校長,我其實並不贊同你的話。說出來你也別生氣。其實,當初你那麼憎恨我,到底是爲了什麼呢。如果不是當初我的出現的話,我想你現在也不會坐在這校長的交椅上吧。”
姜麗娜輕哼了一聲,眉頭瞬間擰在了一起。那會兒,她的神色變得異常的凝重。我知道我的一番話已經觸碰到了她的痛處。其實,這個社會上的人說感情都是假的,無非都是兩種情況,第一是她從來都沒真正體驗過感情。第二種則是她在感情裡受過傷害。顯然,姜麗娜是第二種情況。儘管,她受的這種傷害純粹是自討苦吃。
我見她不說話,就問道,“姜校長你怎麼不說話了。”
姜麗娜忽然瞪着我,怒火萬丈一般,大聲叱喝道,“出去,出去,張銘,你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她指着門口,歇斯底里的大叫着。這樣子,簡直和她平常刻意保持出來的冷靜沉穩的樣子大相徑庭。
看起來人都是會發瘋的,關鍵你得看是不是能戳中那個讓她瘋狂的點。
我緩緩站起來,不慌不忙的說,“姜校長,你這是怎麼了?”
姜麗娜完全不理會我,怒火萬丈的說,“你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聽到了沒有,我讓你滾。滾出去啊……”
姜麗娜發瘋一般,那個手都在顫抖着。
我擺擺手說,“好,我出去好嗎。”儘管被她這麼罵着,不過我的心情大好。因爲,我發現了姜麗娜的致命弱點在哪裡。我輕輕拉一下衣領,然後悠然的出去了。
剛出去,聽到她大叫了一聲,然後呼呼啦啦的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推倒了地上。
那會兒,我真想大笑一聲。
中午吃飯的時候,韓長城黑着一張臉,端着飯坐到我身邊,說,“張校長,姜麗娜今天這是怎麼了,更年期提前到了嗎,怎麼我進去送一份材料直接被她大罵了一頓,然後直接轟出來了。”
我故作驚訝,說,“是嗎,我不知道啊?”
韓長城這傢伙鬼精着呢,當即說,“張校長,你就別騙我了,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被他這麼糾纏的不幸,我沒辦法,只好說,“韓主任,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我今天也莫名其妙的捱了一頓狠批呢。”
韓長城索性也不吃飯了,將雙臂交叉着抱在胸前,苦思着說,“姜麗娜這時想要幹什麼呢,媽的,我認識她這麼長時間,還真沒見過她發這麼大的火,簡直就跟個瘋子差不多了。”
我說心說,那是因爲你還沒我先認識她而已。
韓長城說,“看起來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觸動了她敏感的神經。媽的,這女人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行,改天我一定得要刨出來,這可是個可以利用的東西。”
這狗日的腦子轉到還真是夠快的,我淡淡一笑,“那就提前祝賀你成功了。”
一直到夜裡下班,我都沒有再見到姜麗娜,這女人不知道上哪裡去了。
我們三人在家裡正吃飯的時候,忽然聽到敲門聲。
我起身開門,卻見門口站着的是薛豔豔。
我有些詫異的說,“豔豔,這大半夜的你怎麼來了。”
薛豔豔晃動着肩膀,緩緩走了過來,說,“哎喲,你們的飯真夠豐盛啊。”
冉蓉慌忙給她讓座,同時說,“豔豔,你忘記了,以前你在這裡的時候我們也是這樣的。”
薛豔豔並沒有坐,而是冷漠的看着我們,那種目光我是再熟悉不過了,這是一種高人一等的眼神,充滿了不屑和輕蔑。
我淡淡一笑,說,“薛豔豔,你來我家裡不會就是爲了給我說這個的嗎?”
薛豔豔哼了一聲,說,“當然不是了。張銘,我是來告訴你,小帆明天要出國了,恐怕以後都不會再回來了。”
我愣了一下,說,“出國,爲什麼?”
薛豔豔狠狠瞪了我一眼,說,“你少在這裡給我裝蒜,你心裡清楚着呢。她爲了否決我爸爸的一切,最終艱難的做出抉擇,永遠的離開你,當然或許他很難再接受別的人。最後她選擇了出國。”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她明天什麼時候走。”
薛豔豔說,“怎麼,你難道還想見她最後一眼嗎,告訴你,沒機會的。”
我笑了一聲,說,“豔豔,雖然小帆離開了我,但是我們的心意卻是想通的。就算是一輩子不見面,但是彼此的思念卻可以讓大家都覺得很幸福。但是你呢,你真的覺得你現在很幸福嗎?”
薛豔豔的眼睛裡迸射出了一股火焰來,我真的覺得那種火焰恨不得將我燃燒成灰燼。
我緊捏着拳頭說,“張銘,你不要得意的太早,我告訴你,看看誰才能笑道最後把。很快你就會明白了。”
我知道薛豔豔一定又想玩什麼鬼把戲,忍不住說,“你是不是又盤算着什麼來對付我了。”
薛豔豔嘴角泛出一個笑,確切的說是一個充滿得意的笑容。她伸出一根手指頭在我面前晃了一晃,說,“不不不,這次根本不用我動手,我只是過來看一場好戲的。”
我疑惑的說,“你什麼意思?”
薛豔豔卻賣了一個關子,笑道,“沒什麼意思,張銘,你就做好接受最沉痛打擊的準備吧,好戲馬上要開演了。”說着扭身就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不斷想着她的話,卻怎麼也想不明白。媽的,難道她知道我被白彪請去擋老師的事情嗎,不過着說起來未免也太扯了吧。
李雅靜說,“張銘,她是不是也知道你去白彪那裡教學是一種陰謀呢。”
我搖搖頭說,“這不可能的,她怎麼會知道呢。”
冉蓉說,“那可不好說。張銘,你或許還不知道吧。這幾天白彪經常往政府裡跑,我看就是爲了這個事情。他一定沒少往蘇書記和單市長那裡塞錢,你想豔豔是蘇書記最親密的人,怎麼會不清楚這個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