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整個夷族村籠罩在茫茫黑夜中,家家戶戶都早早關燈,一路上從小荷嘴中打聽到。這裡發生怪事是在一個多月前,有一批外來者登島,在村裡住了幾天,他們離開的時候,村子就發生了許多怪事,首先就是有幾個小孩和婦女消失。
隨後整個島都發生了變異,出現了許多可怕的鬼東西,而且我們派出求救的人都沒了音訊。我心想那估計是死在了鬼船上,想起那些以人頭屍油爲燈芯的鬼東西,兩者會不會有關聯。
在小荷的帶領下,來到這片竹林外,之前我是十分不願意這小妮子過來,但杜風這小子假裝看不見。無奈之下只能帶她過來,你說女人好奇心咋這麼重,這麼危險的活都願意參和進來。
黑夜裡的竹林顯得陰森可怕,晃悠悠的樹葉在風的作用下響起陣陣詭異的沙沙聲,青綠色的竹子在手電筒燈光的照射下,彷彿張牙舞爪的惡魔。摸了摸口袋中杜風給的那顆珠子,這可是保命的東西,小荷是夷族村的,地形比我瞭解得多。
看着眼前幽深黑暗的竹林,不禁打了退堂鼓,但爲了鬍子哥們就是再不濟也不能退縮。爲了打消心裡的恐懼,我靠近小荷說道:“喂,小荷,跟你說個事,你老爹是不是有脾氣綜合暴躁症?”
沒想到這小妮子聽到後,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朝着我甩來,狼狽地躲開後,她插腰怒視着我說:“不許你這麼說我老爹!”
“你這小妮子,不就是跟你開個玩笑嗎,用得着下這麼狠的手?”我摸着後背,幸好躲得快,不然估計得躺在牀上十天半個月的。這小妮子下手可真夠狠的。
“再說我將你扔進竹林,讓你自身自滅”這話夠狠毒,要不然怎麼說女人如蛇蠍,當然我沒敢說出口。
按照之前的部署,我和小荷要進入竹林深處的一座建築物中,杜風去找田叔的盒子,具體的細節他也沒跟我說清楚。
眼看時間也差不多了,臨行前按照杜風的吩咐,準備了一大堆的道符和繩子小刀。小荷在前開道,說到這可能有人會問讓一個女的在前面開道,哥們不就成了慫孫子了嗎,事實上這小妮子好勝心強,跟她搶非把你打殘廢不可。
竹林靜地可怕,除了風吹過樹葉的聲音外,靜得讓人彷彿身處在無人的沙漠中。一股濃濃的惡臭味在竹林間瀰漫,與白天那不知名的花香相反。我們倆捂着鼻子步行,從竹林的縫隙間穿梭,生怕碰到這些有毒的竹子。
腦海中想像着周圍那密密麻麻地竹子裡邊全部都是血,不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就在此時,白天看到的那個詭異影子從手電筒燈光下一閃而過,嚇得我直晃悠燈光。小荷被我這一舉動嚇了一跳,緊張地問:“是不是看到什麼東西?”
“看到一個鬼影,從前面一晃而過”,我心想幸虧你沒看見,沒想到這小妮子竟然不害怕,四顧眺望說:“哪裡,哪裡?”
“你說你一個女孩子,怎麼就不害怕呢?”我相當鬱悶地搖頭。
“切,我在這個島上長大的,聽老爹講了那麼多離奇鬼怪的故事,就是沒機會見過。”說完一臉鄙夷地看着我,讓我這張老臉瞬間臉紅,不敢直視,只得埋頭前進。
小心翼翼地穿梭在竹林中,越是深入周圍的竹子在減少。同時那股惡臭愈發的讓人作嘔,這咋玩意,快把人給薰死,我想要不是杜風那顆珠子,指不定就掛在這裡。
“咦,你看那是什麼?”小荷指着前方說道,順着她的方向,在燈光下我看到了一幕詭異的畫面。
一座高約百尺的竹塔矗立,塔門上刻畫着一些雕像,地下是無數根延伸的猶如血管的樹根,塔身青翠欲滴,十一層塔疊加。事實上在塔頂端被生生削去了一部分,無法分得清有幾層,上面涌動着一股黑氣。更爲詭異的是那些樹根裡邊涌動着紅色的液體,源源不斷地向竹塔涌去。
我知道了,周圍這些竹子以竹塔爲中心,提供血液。我盯着小荷問:“你老爹有沒有說過這個竹塔和竹林是幹什麼用的。”
“不知道,我老爹一直派人盯視我,告誡我不允許到這地方來,長這麼大我還沒來過這呢?”
天吶,敢情這小妮子也是初出茅廬,害哥們還想有個依靠咋的。擡頭看了看,今晚的月亮圓的有點詭異,五月份的天這麼可能有這種自然現象。心裡琢磨着這種天氣是不是來幾聲狼嚎襯托一下氣氛時,只聽“啪”的空響,在寂靜的竹林中格外刺耳,神經立即緊繃。
“你有沒有聽到那聲音?”我靠近小荷身邊,聞着她那淡淡的農家女孩清新自然的香味,但哥們現在沒心思想那些問題。
“廢話,那麼大的聲音,誰聽不到!”我這張老臉又紅了一次,你這小妮子咋就謙虛不了呢。
說實話其實我們倆都挺害怕,但都沒表現出來,站在竹林邊緣看着那座竹塔,正猶豫着到底要不要上前時。那聲音再一次出現,一道鬼影站在竹塔邊,這次我倆都同時看見了,但是我的心卻糾結了。
那玩意竟然是鬼船上的火魅,只見她正用手拍擊着竹塔,一邊盯着森寒的火眼看着我們。小荷估計是第一次看見這個玩意,她嚇得往後退了幾步,躲在我的身後,沒想到這個小妮子還有怕的時候。
“這是什麼東西?”她有點驚慌地看着我,我心裡有點好笑:“那不是什麼東西,是鬼!”
“鬼”小荷聽到這個字眼,抓住了我的手,你說叫你不要來吧,還非要來。
火魅來回繼續敲擊塔身,我和小荷都不敢有所動作,生怕她會衝過來。就在此時,腳下的血管樹根突然異動,一條條破土而出的樹根張牙舞爪地揮舞,向着我們衝過來。
心中一凜,這啥玩意還能動,急忙拉着小荷躲避。可密密麻麻的樹根多的數不清,讓人頭皮發麻,火魅在竹塔邊冷笑,我和小荷狼狽的躲閃,身上到處都是泥土灰。與此同時一根粗大的樹根纏繞住了我的腳,跟提海豚似得頭下腳上,手電筒灑落在一旁。
擦,這死東西把哥們我當成了什麼玩意,竟然左右搖晃。下邊的小荷葉傳來了一聲驚叫,只見一條樹根纏繞住她的腰部,跟哥們我一樣甩來甩去,這小妮子還算是輕的,可憐我隔夜飯都差點嘔吐出來。
“莫開,快來救我!”小荷被嚇哭了,心中一咯噔,原來這小妮子看着挺膽大,其實怕的要命,可我現在都差點要被甩成肉乾了,還怎麼救她。
摸了摸腰間,正好有幾把小刀,難道杜風早就預料到了這裡的情形,才叫我準備小刀的。還好多準備了幾個,急忙拿出小刀在樹根上狠狠地一劃,一道鮮紅的血液噴薄而出,灑的一身都是。
被切斷的樹根迅速萎縮,但悲劇的是沒了支撐,整個人從半空中摔下來。心裡有股罵孃的衝動,好不容易免死在頭暈中,竟然要被活活摔在地上。小荷那邊被甩的哇哇亂叫,四肢無措。
眼看要頭着地,右腳又被一條樹根纏上,下墜的趨勢減緩。這時忽然間想起了《道術秘篇》上記載着一段火符咒,能夠施放出火焰,用小刀肯定是捉襟見肘。
我心想拼了,不然我和小荷估計是史上第一個被樹根給活活甩死的,從包裡拿出幾張道符,也不管是啥用處,拋向下方,按照秘篇上所寫嘴裡念道:“五行妙用,以氣馭靈,燧陽取火,太虛微茫。”
只見那幾張道符中只有兩張燃燒起來,看來不是什麼符都管用的,火符紙朝着下方的飄去,將整條樹根全部燃燒,看得我目瞪口呆。被燒過的地方冒出一縷縷黑氣,鮮血浸染大地,解開了束縛整個人‘噗通’一聲摔倒在地,還好只是擦傷。
田叔那老傢伙還真有這好寶貝,但我總覺得他給的這本古籍有啥陰謀,先不管這事了,小荷那邊還得由我來救呢。從鮮紅的泥地中爬起,急忙朝着小荷的方向跑去,掏出火符紙唸了句咒語。
只見那條樹根從根部燃燒立馬化爲了灰燼,小荷從上邊跌落下來,我急忙跑上前接住,本想來個英雄救美的,可老天偏偏讓我摔了一跤,耳邊傳來了小荷的慘叫。
最後的結果就是哥們我被狠狠訓了一頓,火魅這時不知道躲在哪裡,那座竹塔散發出一股攝人心魄的綠芒。周圍的樹根好似有思想般,都在圍繞着我們旋轉,估計是怕了火符咒。
回頭看了一眼來時的路,擦,竟然沒了,只有遍野的竹林交錯在一起。小荷揉着腰走到我跟前罵道:“你怎麼就不知道接住我,害我摔得!”
這小妮子咋就不說一句感謝的話呢,早知道讓她在上面多搖晃幾下。我苦着一張臉說:“現在該怎麼辦,後面的路都被堵死了?”
“這是你大男人要思考的事!”小荷把問題拋給了我,敢情當男人都是苦命的。
杜風這小子到現在也不知道在哪,還有他那隻死猴子,上島後就沒看見,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跟母猴偷情。
看了一眼竹塔,正考慮要不要進去時,小荷抓着我的手指着後邊,一臉驚恐的表情。不用她示意,我已經感覺到了身後森冷的寒意,手上抓着火符紙,心想給這玩意一下子。轉身看見一張鬼臉,長髮遮住了臉龐透露出兇光,嘴角冷笑。
我的頭皮炸開,被驚嚇地說不出話,火符咒語竟然荒唐的忘了,小荷很乾脆的驚叫。
“你們逃不掉的,觸犯了主上的威嚴,只能以死來儆罪。”
靠,是火魅這鬼玩意,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後邊。心想你這鬼玩意要是面對面,哥們倒是有點心理準備,就怕你這搞突然襲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