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魅漂浮在身後,冰冷的寒意透過那長長的黑髮觸碰肌膚,雖然這鬼玩意長得也不賴,但哥們不擅長與鬼調情。趁着發呆時,火魅伸出那雙修長的雙手掐住我的脖子,你這鬼咋不講規則呢,說動手就動手。
脖子處傳來冰冷疼痛的感覺,臉色被憋的通紅,小荷在一旁嚇得不知所措。眼看視角正慢慢模糊,想起手中不是一直拽着火符咒嗎,可是天殺的喉嚨被卡住,咒語都沒法念出來。
瞥了一眼身後的小荷,心想不是還有這小妮子嗎,立即將火符扔給她。小荷一時反應不過來,但看我的臉跟個紅燒豬頭一樣向着她眨眼,心領神會地撿起來看着火符發呆。
擦,這小妮子發什麼愣啊,再不過來救我,哥們就要找閻王爺喝酒去了。好在小荷反應過來一把將火符貼在火魅的背上,然後跟觸電似得逃得遠遠的。
這一下哥們悲劇了,我竟然忘記了這小妮子不會咒語啊,你貼着個符有啥屁用。火魅轉頭看了一眼小荷,發出“桀桀”的冷笑,似乎在嘲笑她。這時我也顧不上其他,正好腰間有把小刀,急忙拔出衝着火魅的胸口刺去。
‘嘶’一聲劃破紙張的輕響,小刀沒入火魅的胸口之中。這死娘們瞪着一雙火眼,空出右手握住刀柄,與此同時小荷甩出鞭子拍打在火魅的背上。
死娘們怒視了一眼小荷,將我往地上一摔,拔出小刀衝着刀身吹了口氣,堅硬的小刀立馬燃燒。看樣子這次把死娘們給激怒了,只見她將小刀朝着小荷擲去,小荷嚇得放棄了攻擊,狼狽地躲過了一擊。
身後的小片竹林被燃燒,傳出噼啪的爆碎聲,顧不上身上被摔的疼痛,我衝着小荷喊:“快過來!”
這小妮子速度挺快的,急忙跑到我身邊拍着胸脯道:“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看她那驚恐又興奮的樣,怎麼感覺有點忽悠,這一愣神的功夫,火魅又朝着我們倆飄過來。竹林那邊被火包圍,身後就是竹塔,其實我們倆心裡都明白這塔有古怪,但眼前已經沒了退路,一咬牙衝着小荷說:“進竹塔!”
小荷看了我一眼,點頭道:“好,你先進我斷後!”
這話咋聽得這麼彆扭,與之前調換了一下位置。火魅這鬼娘們彷彿跟我們玩心理戰術,不急不緩地步步緊逼,想起小荷在他背上貼着的符,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шωш▪ttk an▪C○
“五行妙用,以氣馭靈,燧陽取火,太虛微茫。”那死娘們的背後迅速燃燒不多一會又消散,只冒着些許黑煙,我想起這死娘們根本就不怕火,不知道之前田叔是用什麼手段對付的。
匆忙撿了手電筒跑到竹塔下,這時纔看清上面的雕像,一尊佛教塑像,右手拿着佛珠,左手捏着蘭花指。雙眼深邃如墨,怎麼看都有點邪乎。推開大門一陣陰風吹過,夾帶着白色的粉末狀顆粒使我們睜不開眼。
好一會等那陰風消散時,映入我們眼前的景象差點雙腿鬆軟,身後的大門“砰“的巨響被關上,這下可好,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
這是一個小型的密封式塔,四面全部都是竹子砌成的牆壁,最裡邊一條向上延伸的樓梯,陰風正是從裡邊吹吹出來。但我現在關注的不是這個,他孃的地面上躺着一具具屍骨,還有一些剛死去的屍體,有些甚至已經風化。
一條條金黃色的小蟲在屍骨和腐肉間歡快的爬動,剛纔白色的粉末估計就是骨灰,想起來就噁心,小荷忍不住彎腰嘔吐。
“快把這些噁心的蟲子趕走,受不了了!”這小妮子還真把我當成萬能的神,這蟲子是你家養的啊,說趕就趕,我鄙視了一眼小荷。
此時我們站在塔門邊,愣是不敢邁開一步,開玩笑,看地面上這些死去的屍體就知道待遇是啥樣的。但是也不能幹站在這裡不動,那些蟲子要是發覺,估計我和小荷只能是坐以待斃。
轉眼看見地上有着一塊木牌,撿起來擦拭了一下,上面寫着“蟬屍蟲,源於西域,喜生食人肉,巫道邪惡之術。”
原來這蟲子是蟬屍蟲,但哥們哪裡聽說過這玩意,想起外邊還有個火魅前後夾擊,我就頭疼。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上二樓,我在小荷耳邊說:“等一下我們上二樓去,記住千萬不要碰到這些蟲子!”
“要是不小心碰到會怎麼樣?”小荷問。
這個問題哥們也回答不上來,但嚇唬一下還是可以的,我指着地上的屍體說:“看,就像他們那樣!”
小荷估計被之前一系列怪事給嚇怕了不敢頂嘴。看了一眼裡邊的樓梯口,從距離上來看按照平時速度只要十秒左右就可以到達,但爲了不引起地面上這些蟲子的注意,只能一步一步來。
摸了摸口袋,幸好還有幾張符,和小荷相視一眼繞開這些蟬屍蟲。說實話那場面就跟日本鬼子進村頂着你腦袋一樣,生怕一步走不好就見閻王爺。
還好這些蟬屍蟲只顧着吃腐肉,沒看到我們這兩個新鮮的活人,小心翼翼地前進,小荷一直拉着我的衣角,女人嗎,總要有點依靠的安全感。踏着滿地的骨灰,心裡默默祈禱那些死去的陰靈千萬不要出來,哥們不是有意踩你們骨灰的。
眼看就要到樓梯口,厚厚的灰塵掩藏着這裡未知的秘密,哪知小荷卻突然大叫一聲,而後聽到啪的一聲脆響,一腳踩在了蟬屍蟲身上,青黃白的液體爆碎,看的我都胃裡翻滾。
“你大叫什麼,把蟬屍蟲引來怎麼辦?”我不滿地看着她。
“是二姑娘,他是我們村的,沒想到卻死了”小荷指着地面上的一具屍體,年齡不大,清秀的小臉蛋蒼白,臉上和額頭上破了一個洞,蟬屍蟲在裡邊翻滾,下邊的屍身早就被啃咬地只剩骨架。
看她一臉悲泣的樣,估計兩個人感情還挺好的,我本想拍着她的肩膀安慰一下,卻一腳踩在了一條蟲子上。“啪”跟之前的一樣,噁心的液體流了一地,我沒小荷那麼好的運氣,只見地上那些蟬屍蟲一個個向着這邊挪動。
嚇得我趕緊拉着小荷就跑,也不管噁心不噁心,踩着無數條蟬屍蟲的屍體就過去。哪隻腳下一打滑,整個人都撲倒在骨灰夾雜着噁心的液體中,小荷被我一拉扯也差點摔倒在地,還好穩住了身形。
這些蟬屍蟲的內臟真夠噁心的,一個翻身正要起來,只見一條蟬屍蟲掛着我的左腿,一股鑽心的疼痛襲來,擦,這死玩意竟然在咬我。
左腿拼命地甩,這蟬屍蟲就是甩不開,周圍的蟬屍蟲正慢慢蠕動,再不快點上樓梯估計就要被包圍。忍着痛,衝着小荷說道:“趕緊上去。”
樓梯口那厚厚的灰塵也不知積累了多少年,小荷率先上去後,我瘸着腳一臉痛苦。這死玩意被把我咬的出血,後邊的蟬屍蟲密密麻麻看着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上了兩個臺階,實在受不了了,取出一張火符,唸叨了句咒語。這死玩意才掉落下來,染着血離開,看着我心裡那個心疼,這玩意太噁心了,現在全身都是黏黏的,難受的要命。
小荷捂着鼻子說:“唔,你好臭,別靠近我!”我聞了聞全身,的確有一股味道,要不是你一驚一乍的,哥們我會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下邊蟬屍蟲在徘徊了一會後,又繼續覓食,我和小荷踏着灰塵上了二樓。一道極度腐爛的大門橫亙在樓梯盡頭,輕輕一推,灰塵漫天飛舞。裡邊昏暗潮溼散發着一股黴味,只有一扇窗戶,銀色的月光灑下。
這裡給人感覺是寂寥心慌慌的,總覺得不對頭,好像有一雙眼睛在盯視着我們。小荷這次學乖了,問:“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
“沒有,不過感覺有點不對勁!”
“切,男人的感覺能有女人第六感強嗎?”這時候她還有心思來比較男女之間的第六感,我不禁笑道:“那你覺得裡邊有沒有危險?”
小荷探頭聞了聞,巡視了一眼後說:“不一定,要進去看才知道!”
暈,這小妮子以爲自己是哮天犬,這裡邊的空間倒是挺大的,只是沒了樓下那麼噁心,寂靜地空響和腳步聲交錯。外邊月光投射下,我和小荷都不約而同的感覺心裡都被咯噔一下,只見一具棺材擺放在月光下,上寬下窄,不知道里邊有沒有那玩意。
這棺材看得挺古老的,上面還殘留着木漆,小荷看着棺材說:“裡邊是不是有那玩意?”
這小妮子該說什麼好的,真當我有透視眼,可以看清棺材裡的主。但又挺好奇的,我說:“要不我們打開看看吧?”
小荷聽到要打開,一個勁的搖頭,看她那樣我的膽子也萎縮了一半。正要繼續找出口時,只聽一聲沉悶的敲擊聲在迴盪。我和小荷都定住了,耳朵根緊繃着面面相覷,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一絲的不安。
“噔”
這次我聽出了聲音的來源,來自棺材裡的聲音,裡邊這主不會跳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