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水愈發兇猛,我們三就跟落葉似得被卷得七零八落,再說這裡到處都是棺材,身上被碰撞的淤青,杜風和田叔也好不到哪裡去,一個光頭上大包,一個被磕碰掉一顆牙齒。
“現在怎麼辦,那石龜有點高,上不去?”我說道。
田叔捋了捋邋遢的鬍子,擡頭看石龜說:“杜風,趕緊叫那死猴子放繩子下來!”
暈,我怎麼把死猴子給忘記掉了,幸虧田叔提醒,身旁的杜風朝着上面吹了口哨。死猴子挺機靈,從上邊拉下一根樹藤,跳到石龜背上將樹藤扔下來。
“快,上去!”田叔這老傢伙一溜煙施展他的獨門絕技‘輕功水上漂’,爬上即將被淹沒的棺材上,第一個摸着樹藤上去,杜風緊隨其後。這兩混蛋太沒義氣了,又把我扔在最後面。
輪到我即將上去時,只見水面上冒出一個嬰兒腦袋,他孃的又是這個死玩意。朝着我游來,而且速度非常快。嚇得我一個機靈抓住樹藤就往上爬。
“小心魚嬰!”杜風往下看時提醒道,這還用得着他提醒,原來這死玩意是魚嬰,還挺貼切的。不過這玩意好像只能在水中,看到我們三爬上樹藤竟然沒有反應。
田叔第一個爬上石龜上面,杜風緊隨其後上去,兩人合力將我拉上去,這倒省得我費力氣往上爬。往下看了一眼魚嬰,那眼神看的挺怪異,沒有絲毫表情。
“這魚嬰據說是從地獄中逃出來,能生食人魂魄,下次碰到這玩意千萬不要用蠻力。”
田叔一臉慎重地看着底下來回遊動的魚嬰,想起之前這玩意三番兩次搞偷襲,心裡就有點後怕。我們三躺在石龜背上休息,被之前一系列的鬼玩意給折騰的不成人樣。死猴子在杜風身邊親暱,我想要不是這死猴子今天還真有喪命的危險,等體力恢復了些才仔細瞧着前面的棺材。看樣子挺高的,起碼有兩人多高,這裡邊不會葬了個巨人吧?
“田叔,你老不是在外邊修補八卦陣嗎,還有杜風你咋也下來了?”
“修補完八卦陣,進來時看到杜風和另外一幫人馬交戰,看情勢對他們不利,弄了個障眼法短時間糊弄過去。”看田叔陰晴不定的眼色,就知道這傢伙肯定沒有說實話,忽然想起一個問題說:“井口不是有火噴發嗎,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只要完整的八卦陣,就可以封印住這個島上一部分的鬼玩意。”敢情我之前是糊里糊塗的進來,我鄙視了一眼田叔,誰叫這老傢伙不早點修好八卦陣,害我弄得一身狼狽。
洞穴內的水流正慢慢變小,但是我們身處的石龜背上忽然一陣震動,石龜嘴中再次吐出大水。我側身看了一眼杜風,這小子正和死猴子玩鬧,自從碰到他後就沒有一件好事,但是內心中總感覺這小子有點怪異。
“杜風,你怎麼下來的?”
“唉,別提了,那夥人太厲害了,暗中周旋還可以,要是正面對上我也只能逃了”這小子挺悲催的,那不是說村長老頭以及鬍子他們不就有危險了,你說你咋能自己獨個逃呢。
我們低頭看着底下的棺材,眼瞅着就要覆蓋,田叔突然來了句:“其實那些棺材裡邊都是村裡的婦女和小孩。”
“啥?”我不敢置信地看着田叔,就連杜風都是一臉愕然,他要是說棺材裡邊是青屍怪或者其他鬼東西的,我倒還接受的了,怎麼可能是活生生的人。
於是田叔講訴了這個島上所發生的事,當然只是一部分而已,“這個島上相傳是一個被詛咒的島嶼,主要有三大禁地,一個就是你們之前所去的竹塔,一個就是這個井下空間,至於另外一處我倒現在也沒有發現,本來一切相安無事,但是沒想到村裡出了個叛徒,聯合島外的其他人破壞了禁地的保護,受損的除了八卦陣,也被盜走了一些東西。”
說到這裡,我不禁問了句:“田叔,你是不是也參與了?”
這老小子還真的臉紅了一下,一看就知道幹了什麼壞事,難怪女鬼嬌娘當時看到他就像看賊一樣。
田叔繼續說道:“後來詛咒開始應驗,村裡失蹤了絕大多數的婦女和小孩,主要是他們的靈氣較弱,容易受到誘惑,以某種方式被送進這些棺材中。”
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棺材,心裡有個疑惑,之前在竹塔一層小荷碰見的那個女孩,不就是他們村裡的嗎,這兩個地方有什麼聯繫,腦中靈光一閃,但還是不敢確定道:“田叔,婦女和小孩與竹塔之間有什麼關聯沒有?”
田叔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那‘飄逸’的邋遢長髮怎麼看都像是乞丐模樣,“看來你也察覺到了,準確來說這村裡所有的村民都是詛咒的犧牲品,你看石龜棺材頂上的那條巨大的樹根,那是連通竹塔的地方,所有的犧牲品全部都是通過這種方式進行的,爲這副巨大的棺材注入靈氣,而且下面的部分棺材還是虔誠的宗教門徒自願獻身,這點是我當初跟杜風他師父揣摩出來的。”
“我師父?”杜風疑惑道。
“不錯,我和你師父當時爲了阻止邪惡之人啓動詛咒,聯合肥哥他們盜走了幾樣物品,可是依舊出現了些失誤。不過眼下只要將冥木牌放回原位,那麼這些婦女和小孩說不定還有希望救活。”
這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連肥哥都參與進來,可是這胖子早就被下了狠手。聽田叔的意思這些人還可以救活,雖然我不願摻和進來,但現在已經由不得自己了,再說鬍子在外邊還得等着我來救,也不知道小荷和村長老頭怎麼樣了?
當下是要將這些躺在棺材裡邊的村民救活,我催促道:“那趕緊將冥木牌放回原位,那麼我們也可以早點出去。”
“也只能如此了,不過要找到雕像才行,這玩意可在這棺材裡邊。”這倒有點難度了,看着眼前偌大的棺材,連個縫都沒有。田叔剛纔說的那條巨大的樹根倒是在頂端一蠕一動的,裡邊估計是鮮血,這得要多少人血才行,心裡不禁發毛。
“這得從哪裡進去,難不成要砸個洞。”杜風摸摸死猴子的腦袋一臉無奈,我說你這光頭,摸猴子腦袋怎麼有點怪異呢。
“不用,這石龜嘴部有間斷的時間,趁着這個時間段我們從那裡邊進去。”
田叔說的倒是輕巧,看石龜嘴部那比高射水槍還要強大的衝擊力,如果一個不小心被沖刷成肉醬不就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