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族村地處一座島嶼之中,三面環山風景秀麗,要不是聽田叔說這一種族有着可怕的地方,我還真相信這裡是一個世外桃源。杜風跟村長老頭躲在一間小屋裡商量事情去了,留下我和鬍子在外邊瞎晃悠。
“這地方怎麼回事,連個女人和小孩都沒有?”鬍子抱怨。
“可能都在房子裡吧!”
我們都帶着疑惑的神態,整個村子靜悄悄地可怕,除了那些身穿黑衣的村民在四處巡邏。這極不符合常理,要說一個村子沒有老弱婦孺,早就人口凋零了。
鬍子穿着村民給的衣服,這小子從之前一副憤青的樣,到現在見到誰都跟親孃。村子不大,晃悠了一會已經脫離了村子中心的範圍,來到一座竹林前。青翠欲滴的竹子,不知名的花香瀰漫,偶爾還飛舞着一些昆蟲。
竹林前擺置着三個八卦方位,只是其中缺失了一角,好像被人硬生生切掉一塊,顯得美中不足。一條羊腸小道延伸進竹林深處,黑黝黝彷彿野獸的巨口。
“這地方挺清淨,就是陰氣重了點!”鬍子折了跟竹子叼着,這話我認同,現在大白天的,但是竹林深處不時吹出冷風驅散了熱氣,而且那花香隨着冷氣在竹林周圍徘徊。
就在這時,一道模糊的人影在竹林內一閃而過,仔細一看卻毫無動靜。我轉頭正要詢問鬍子有沒有看清那人影時,發現他的嘴角掛着血漬。
“你是不是哪裡受傷,嘴巴都流血?”我問道。
鬍子以爲我是開玩笑,在我驚訝的目光下取出竹子,發現上邊正流出鮮紅的血液,“擦,肯定是那幫村民把我打成內傷!”
他一邊擦拭一邊往外吐血,我一把奪過那竹子,發現這東西有些詭異,要說鬍子受傷怎麼可能察覺不到,那問題就出在這玩意上。爲了驗證這個想法,折了幾個竹子後,發現基本上裡邊都有血液。
我的腦海中不禁浮想出這裡所有的竹子是否都存在這種情況,背脊一涼,感覺到呼吸都有點急促起來,這地方可能有古怪,不能久待。
轉身衝着鬍子喊了一聲就要離開,那個古怪的身影又出現了,站在竹林深處,這次我倒模糊看清了。與鬼船上的火魅反倒有幾分相似,不會是火魅的姐妹吧,靠,這時候咋還有心情想她們的關係。
“趕緊走,這地方有古怪!”也不管那是不是火魅,在鬼船上被這玩意給整怕了,走了十來米,發現鬍子竟然不在身旁,轉身發現這小子竟然朝着竹林深處走去。
心裡大驚,跑到他跟前拽着他的手罵道:“你小子想找…”
那個“死”字哽在了咽喉,全身不寒而慄,因爲我發現鬍子的雙眼被蒙上了一層血色,正歪着腦袋看着我,嘴角冷笑。
不用想,一定是中邪了,這小子力氣還挺大的。將我一甩,繼續向前走去,這時候我也顧不上害怕,抱住他的腰就往回拉。
悲劇的是他的力氣此時大的驚人,哥們也要哭了,這明明就是拉着一頭倔強的牛,而自己就是小雞。擦,這不是拐了個彎罵自己嗎。
被“拖”了一段距離,眼看就要進入竹林的範圍內,忽然腰身一緊,一股大力將我和鬍子甩到了外邊。
這哪個混蛋這麼大力氣,整個身體彷彿被切成了兩半,我第一反應就是杜風,壓着鬍子忍痛正要開罵。只見後方站着一個美女,五官端正身材修長,長得挺清純的,手中拿着長鞭。
罵不罵呢,人家好歹是美女,髒話顯然不利於自身的風度。於是哥們很無恥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鬍子被我一腳踩在地上,這傢伙出了竹林的範圍早就暈了。
“你好,我叫莫開,請問姑娘芳名?”我努力保持着紳士的風度,但這小妞竟然不理我,徑直走到鬍子我面前,蹲下身子查看了鬍子一會後說:“快送到村裡,不然他會死。”
這下把我嚇得夠嗆,也不再泡妞,還是兄弟的命要緊。急急忙忙去找村長和杜風,在村口時發現李頭這傢伙正被捆得跟糉子似得,沒來得及打招呼,就被押到一處房間內關了起來。
杜風這小子從村長屋裡出來,看見我揹着鬍子,急忙詢問:“這小子怎麼了?”
我張了張嘴,旁邊那小妞搶答道:“他中了竹青毒,要趕緊救治。”
於是我和杜風將鬍子擡進村長的屋子裡,這老頭一聽我到那片竹林裡,整個人臉陰沉下來。搞得我全身不舒服,這傢伙咋跟田叔一個德行,動不動就給人好臉色看。
“哼,誰叫你們到那片竹林去的,那是死亡地帶。”村長說完就要趕我們出去,看情形是不打算救鬍子。
我心想誰知道是死亡地帶,再說去都去了你還能咋的。不救人算了,大不了我送鬍子去醫院。那漂亮小妞一聽不救人,上前拉着老頭右手使勁搖晃,撒嬌道:“爹,你就救他吧,三天不救治,他會死的。”
“小荷,最近村裡發生了很多事,你還是待在家裡不要出去。”
原來這小妞是老頭女兒,但是聽到鬍子只有三天的命,聽小荷的語氣,這老頭好像有辦法救治。哥們就算再怎麼傲氣,此時也只得低聲下氣。
我向杜風使了個眼色,這小子心領意會,語氣誠懇:“村長,你要是有什麼辦法就救他一次吧,當我欠一個人情。”
說實話,我心裡也沒底,村長老頭要是不答應,總不能拿着刀逼迫他救人。村長老頭沉思了一會,長長嘆息道:“不是我不肯救,而是自從這詛咒被人破壞後,那片地方早已淪爲邪物的居住之所。
這老頭說的詛咒、惡鬼的,哥們我一句都聽不懂,但杜風好似聽明白,他點點頭看着我:“你是不是真要救他?”
這不是廢話嗎,鬍子好歹也是我的死黨,哪能放棄他就走,再說我良心上也過不去。
“一定要救他,哪怕挨刀子我也要救活他”,我一臉堅定,這話是真的,雖然沒有上刀山下火海的壯言。
“好,那今天晚上就行動!”
村長老頭在一旁不時搖頭嘆息,我心想你不救就算了,也別打擊哥們我的自信心。
“既然你們下定決心了,也別怪我沒提醒你,那個地方九死一生,運氣好的話還能活得出來,差的話你們也知道結局。”
老頭說完就進了裡屋,我也不理會,只是問杜風晚上需要做什麼準備。
“先帶上手電,道家常用道符,幾把小刀,到時可能需要你自己單獨行動。”
“那你呢?”我心想這小子不會臨陣脫逃害怕了吧,但又覺得他不像是那種人,畢竟光頭和尚心地還是蠻善良的。
“我需要將田叔的那個盒子取回來,還有一些其他事情要做。”這小子估計是害怕我遇到危險,猶豫了會取出一顆黑不溜鰍的小丹,送給我說:“這是淨化丹,是佛門的丹藥,可以避百毒。”
我接過這玩意,咋看越像是濟公身上污垢弄成的,但好歹也算是人家一片心意就收下了。
當下將鬍子擡進了小荷安排的房間內,這小妮子看着挺甜美的,就是有點潑辣。我和鬍子一個房間,裡邊設施倒也還齊全,起碼沒有印象中的那麼破落。
無聊之際,想起田叔塞給我的古書仔細翻閱,打開書籍上面密密麻麻全部都是楷體字,講訴了各種道家的符咒和法器。本來沒報多大的興趣,但這書彷彿有魔力般,眼睛愣是離不開。
而就在此時,我彷彿看見了一個浩大的世界,山川河流盡在腳下的感覺,那種優越超然的快感讓整個身心都變得輕鬆。一草一花一世界,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境界,這種感覺持續不了多久,一股鑽心的疼痛讓整個大腦快要瀕臨崩潰。
想要掙扎醒來,但卻跟鬼壓牀似得全身動彈不得,也不知過了多久才從那境界中醒悟過來。出了一身冷汗,但那疼痛彷彿還在記憶中,運動了一下全身,感覺精力充沛,更驚奇的是那些符咒和法器都記下了一小半,雖然不太懂得有啥用,但好歹留着備用。
外面響起了敲門聲,打開後發現竟然是小荷這小妮子,只見她一臉做賊心虛的模樣向後探望。
“小妞幹啥呢?”我好奇地問道。
“別叫我小妞,人家有名字,蕭荷”聽到這名字,說實話我立馬想到了一個人,相信大家都想到是誰了吧,雖然同音,但也讓我不由莞爾一笑。
這小妮子趁我不注意進屋,你說你能像個女孩子嗎?兩個“大色狼”在這裡也敢進來,擦,我這張嘴又泄露了內心的想法。
我關上門問:“找我有什麼事?”
這小妮子紅着臉,眼睛不敢直視我說:“我老爹怕你們有危險,所以特地叫我過來幫忙!”
聽她的語氣,好像那村長老頭很有愛心一樣,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小妮子是揹着老爹出來,況且那老頭子纔不管我們的死活。
我也不拆穿她,有美女陪着誰會拒絕,大門再一次敲響。小荷嚇得躲在一旁,我打開房門,是杜風這傢伙。
“準備好了嗎?”他說。
我擡頭向窗外看去,才發現太陽已經下山了,小荷探出腦袋剛好被杜風看到,他一臉驚愕的表情,隨後又表現出一副‘我知道,我知道’,那樣子好像我跟她有什麼“姦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