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巨大的石龜背上,感受着猶如心臟跳動的水聲頻率,不禁讓人浮想聯翩。底下密密麻麻的棺材被大水淹沒,如果不是之前親眼經歷過,還真的不敢相信底下是讓人頭皮發麻的鬼玩意,魚嬰早已經不知去向。
“你們準備好了嗎?”田叔在一旁看着我們倆,先前稍作休息後,我們體力逐漸恢復了些許。
“田叔,真的不會有問題嗎?”我的心裡還是有點忐忑,畢竟這可是丟命的活,哪想這老傢伙打擊道:“愛去不去,別跟騷娘們一樣扭扭捏捏。”
擦,這老傢伙也太打擊人了,你以爲教我幾招道術就了不起啊,倒是身旁的杜風拍着我的肩膀笑道:“沒事,我罩着你!”
我想起之前在海灘上時,這小子趁着我睡着自己獨自跑到島上,指望他還不如指望死猴子,雖然兩者並沒有多大的區別。
“算了,我還是下去吧!”
無奈做出妥協,趁着石龜還沒有停止噴水,我偷偷地向杜風說道:“上次在海灘,你叫這死猴子去哪了,怎麼跑到這裡來?”
杜風聽完莞爾一笑,要不是光頭形象說不定還挺吸引女孩,他從死猴子的嘴中取出一顆佛珠道:“實話告訴你吧,之前我就發現了另外一夥人趁船出海,你想誰三更半夜出海,爲了不引起對方的注意,只好叫小風悄悄爬上那艘船,這顆佛珠與我早已通靈,我給小風是爲了能夠找到它所在的地方。”
“是外面那幫人嗎?”
“目前來看,還不太清楚,小風是怎麼進來的,那你要自己去問他。”這小子竟然要我去問死猴子,哥們又不懂猴語,這不明白着耍我嗎。
與此同時腳下忽然停止了震動,田叔在一旁說道:“好了,現在可以下去了。”
巨大的石**部,一張帶着猙獰的面孔怒視前方,裡面剛好容下幾人的空間,但爲了安全起見,田叔建議分先後順序而來。毫無疑問又把我安排在最後,連死猴子都排在我前面,哥們難道連只猴子都不如,這他孃的什麼世界。
死猴子從上邊拉下一根早已枯萎的樹藤,但挺結實,田叔率先進去。我們都將心提到嗓子眼上,生怕裡邊又出了什麼意外,但田叔進去了好一會,裡邊靜悄悄地沒有聲響,這老傢伙不會掛了吧?
杜風已經開始沉不住氣,要不是我在一旁勸導,早就進去。眼看時間已經過去了好幾分鐘,再不發信號等石龜再次啓動,又要多等一次。好在裡邊傳來田叔的聲音:“下來吧!”
這老傢伙原來還沒死啊,鬆了一口氣,杜風急忙順着樹藤下去,死猴子跟着下去時還不忘轉頭朝着我奸笑。別問哥們爲什麼能看懂是奸笑,他孃的就是心裡不舒服。
順着樹藤下去,裡邊是黑乎乎的看不見人影,通道內傳來水聲。只有前方隱隱約約地有金光閃過,不用想就是之前田叔從我手中要走的冥木牌,摸着通道內的牆壁,光溜溜的挺冰冷,心想可能也許是水流沖刷造成的。
“杜風,在嗎?”前方一道模糊的人影,肩膀上一個小東西正晃動,肯定是這小子。我快速跑到杜風身旁,只見這小子一把抓住我的手說:“小心點,我發覺有古怪。”
聽他這麼一提醒,急忙警惕身前身後,生怕從哪裡蹦出一個鬼玩意,將我的小心臟給嚇出毛病來。
“哪裡,是不是有鬼東西?”
沒想到這小子突然來了句:“沒事了,我們走吧!”
這不是那我當活寶耍嗎,正要反駁,想想目前情況不太樂觀,哥們忍了,等出去再好好算這一筆賬。我們倆踏着積水的通道內謹慎的向前走去,幽深的通道比之井內更加寒冷,加上人對黑暗天然的恐懼,心裡不免提心吊膽。
田叔這老傢伙走地挺快,已經快看不見金光,我和杜風趕緊跟上去。走過一個拐彎口時,前方竟然出現了兩個交叉路口,他孃的又要我做選擇題,這A和B都不好選,誰叫哥們數學不好。
“選哪個?”我把這個‘世紀’難題丟給了杜風,這小子沉思了會後指着右邊的通道說:“走這邊吧。”
就在此時我聽到了從左邊通道傳來的腳步聲,心裡一緊,鬼東西終於要出現了,也不知道這次又是什麼鬼玩意。杜風拉着我從右邊通道內進去,後邊的腳步聲也越來越快。夾長的通道讓人的耐心都快崩潰了,也不知是誰設計的,喉嚨都快要發乾,扶着牆壁喘息。
“我走不動了,先休息會吧!”我衝着杜風說道,忽然心裡有了一絲怪異,要說跑了這麼久這小子應該累纔對啊,爲什麼連呼吸聲都沒有,還有死猴子怎麼沉靜地沒了聲。杜風的手還抓着我的手臂,絲絲冰涼的寒意透進皮膚中。
艱難的嚥了口唾沫,想要抽回手,杜風卻死死拉着,不,準確來說不知道是不是杜風。一股莫名的恐懼漫上心頭,我佯裝鎮定道:“杜風,那個你先放手,我靠牆上休息會。”
估計這玩意是沒察覺到我的異樣,放鬆了警惕,放開了抓着我的手,趁此機會我急忙一個鯉魚翻身,朝着來時的通道口內跑去。哈哈,要說哥們怎麼這麼聰明,臨危不亂。可這美好的自我意淫隨着一雙冰涼的雙手掐住脖頸而破裂。
他孃的,這點也太背了,再說你這鬼玩意能換個姿勢不,抓着脖頸有點疼。“桀桀…”毛骨悚然的叫聲迴盪在通道內,可是背對着這鬼玩意,無法看清真面目,真有點遺憾,擦,我怎麼還有心情去看這鬼玩意。
大腦因爲血液受阻而出現短暫的青筋暴出,再不想辦法估計今天還真的要交代在這裡。本來想要使用五行水咒,可這道術需要念咒語,眼下這種狀況連話都說不出口,我心裡暗罵田叔這老傢伙怎麼不挑簡單不用唸咒的教給我。
掙扎之中,不小心踢到這鬼玩意的褲襠,吃痛之下鬆開了雙手。我急忙跑到一邊扶着牆壁喘氣,要說是鬼的話怎麼還怕痛呢,不會是人吧。有了這個想法,心裡的恐懼驅散了一半,人我倒是不怕,最怕的就是鬼。
同時後邊的腳步聲漸漸臨近,死猴子的聲音讓人感覺倍加親切,只聽杜風喊道:“莫開,你在哪?”
“我在你前面,快點,我都撐不住了。”
眼看前方的黑影反應過來又要襲擊,耳邊呼得飛過一道疾風擊中黑影,杜風出現在我的身旁道:“你怎麼跑到這來了,我跟田叔在前方都等你半天了。”
“都是這個玩意,你看看是人還是鬼,我怎麼覺得四不像啊!”我站在一旁虛弱地喘氣,只見杜風不知用了什麼方法,積水的通道內發出昏暗的橘黃色光芒,水面上升起一層晶瑩的顆粒狀物體。
我被這一好奇的光芒所吸引,一時間忘記了危險,等到看清前方的景象時,不由小小震驚了一下。一層黑色的布衣,肩膀上纏繞着條蛇,更詭異的是眼前這人雙眼血紅,全身皮膚潰爛,兩邊的臉頰都破了兩個大洞,身體彷彿僵硬正微微顫抖。
“這啥玩意?”
“是活死人,準確來說是變異的糉子。”我去,活死人那玩意不是隻有美國纔有嗎,哥們的世界觀徹底顛覆了。但杜風所說的糉子聽街頭巷尾討論時,知道這是墓穴裡的鬼玩意。
“那是活死人還是糉子啊?”我跑到杜風的身後,看着那玩意正晃晃悠悠地過來,別小瞧這玩意身體不靈活,力氣倒是挺大的,害我的脖頸處到現在都有些淤青。
杜風指着前面那活死人道:“你看他脖頸處被咬的兩個血洞,看着被咬的時間不長,靈魂被限制在肉體中,所以還有知覺,但是如果不早點將他火化的話,遲早會變成糉子的。”
我說這活死人剛纔怎麼被踢了一下還怕疼,敢情還未死絕。但看他那血紅的雙眼心裡就發毛,催促杜風道:“要不我們先去和田叔匯合吧?”
杜風點點頭“嗯”了一聲,正要轉身離去時,那條蛇朝我們倆吐出芯子。杜風忽然警惕道:“想不到是通靈蛇蠱,看來之前你就是被它給誘惑的。”
“這蛇還能說話不成?”
“不,通靈蛇蠱是控制屍體來活動的,能夠模範一切聲音,看來他們已經進來了。”這世界之大還真的無奇不有,我已經無法去思考,趁着這活死人行動呆滯的瞬間,我和杜風在通靈蛇蠱的注視下急忙向後退去。
“你們逃不掉的,呵呵!”這一突然出現的聲音將我們倆嚇了一跳,這東西還真能說話,看來出去後要多看看古書,總不能一直讓杜風這小子替我當百科全書。
順着原來的通道小步前進,杜風不時望着後邊,估計是怕這玩意搞突然襲擊。再次回到原來的交叉口內,這次哥們終於不用再做世紀難題的選擇了。行走了一段後,我對杜風說:“小子,看你身上絕活不少,教教我唄!”
“行,沒問題,學費兩萬,送到古懷寺學習一年就可以了。”這小子還真勢利,枉我還對他以朋友相稱,再說學費這麼高昂,這古懷寺估計也是黑心的宗教,難怪杜風這小子看着沒有出家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