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此次事件讓我明白,這些突然衝出來的事情顯然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這背後之人的目的不單單是我,更是衝着曹師傅而來,可是他老人家已經杳無音信了這麼多年,難道這些都是他以前的仇家,現下通通找上門來了?
“不行,車子現在根本沒辦兒啓動,這裡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手機一格信號都沒有。”陳藥走過來搖着頭,語氣沉重的說。
我撐起身,垂眸想了下,說:“如此,你我倒是無所謂,可袁緣哪裡撐得住這夜裡的寒風,就算勉強在車裡過上一夜,暖氣開不了跟在外邊也沒什麼區別。”
“哥,我沒事的,我身體好着呢,不就是一個晚上,我撐阿嚏!”袁緣本來還想着安慰我們,卻突然猝不及防的打了個響亮的噴嚏,急忙捂住口鼻尷尬的看着我。
我愣了下,看着她嘆了口氣,就算是我們現在直接在旁邊生火,可這黑燈瞎火的上哪兒去找柴火,如若是進林子裡也不安全……
就在我沉思着下一步該怎麼做時,一旁的黑狗嗚哼哼地低聲哼哼,腦袋一直左右擺動蹭着我的後頸,我側身看着它,不知爲何竟看懂了它想要表達的意思,心神一轉,盯着它通紅的雙眸,道:“你是說,你有辦法?”
這話一出,黑狗瞪着圓溜溜的眼睛歡快的吠了兩聲,身後尾巴還立了起來,快速搖動,又用它那大舌頭舔了我兩下,後退幾步對着天邊那輪毛月亮嗷嗚嗷嗚的叫了起來。
我心頭一跳,這!它不是狗麼,怎麼喊出狼叫聲來了?這大晚上的聽着這聲兒還真是瘮得慌,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了來,忽感手臂被人抓住,我扭頭,是袁緣,只見她委屈巴巴的看着我,眼神裡滿是害怕,我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好像有動靜!”
陳藥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跑到我旁邊來的,突然冒了個聲,倒是把我給嚇了一跳,仔細一聽,的確聽到了聲音,而且還不少,有點像是許多人一起快速奔跑起來的聲音,還挺整齊。
“嗷嗚~”
在我還在琢磨着究竟是什麼時,突然傳來一聲低沉又嘹亮的狼嚎聲,袁緣尖叫着撲進了我懷裡,腦袋正好頂在我受傷的位置,疼的我直打顫,咬牙憋着沒敢叫出聲。
“姜,姜遇……”
我倒吸了口涼氣問他什麼事,卻沒聽到迴應,疑惑的看過去,一片綠油油的眼珠子!我吞了吞口水,頭皮發麻: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還把狼羣給招來了!?看這數量,少說也得有個二十多隻吧……
於是,出現了非常詭異又和諧的場面,一隻大黑狗跟一隻狼像是多年未見的好兄弟一般嗷嗚嗷嗚的“聊”起天來,期間黑狗還用一隻前爪指了指我,對着領頭的那匹狼嗚嗚的表達着什麼。
我跟陳藥大眼瞪小眼,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相對默契的沒有說話,一動不動,只當咱們自己是局外人。
過了好一會兒,黑狗轉身向我走來,又恢復了它那萌蠢的犬吠聲,對着我哼哼。
“怎麼樣,現在這是什麼情況?”陳藥小聲問道。
我呼了口氣,說:“沒事,黑狗說這是它的朋友,讓我們跟着它走。”
黑狗:“嗚哼嗚哼……”
“還說讓我們把車後箱打開,他們會幫我們把行李一起帶過去。”我看着黑狗又答道。
之後,陳藥打開了後車廂,將我們的行李一一擺放在地上,好方便那些狼手下叼着。
袁緣雖然已經知道這些狼不會傷害我們,可還是粘着我不願鬆手,大概這就是女人的天性吧,害怕是正常的,就連自己剛剛不也是嚇得不敢動麼。
在所有東西都拿好後,犯了難,洋子目前還未甦醒過來,而我又重傷難行,林彎彎跑路的時候,似乎把顏思穎給遺忘了下來,根據黑狗方纔的描述,狼窩距離此地起碼得有五六裡地,這之間的路程可咋走?
“嗷嗚。”
我愣了愣,看向黑狗,不太明白。
“汪,汪。”
原來,狼王的意思是叫我不用擔心,它們自有方法。
最後我騎着狼王,洋子和顏思穎則是黑狗馱着,陳藥和袁緣也各騎上一匹狼後,由狼王和黑狗在前邊開道,開始極速狂奔起來。
長這麼大,我騎過馬,騎過驢和水牛黃牛,甚至小時候因爲調皮不懂事還騎過外婆家的老母豬外,這還是第一次騎狼,這樣的體驗是既興奮又刺激,要是洋子還醒着,估計夠他和人家吹好一陣子的牛了。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視線愈發的開闊起來,狼王嚎叫了一聲,速度開始降下來,不遠處也傳來了聲音,似是迴應一般。
我四下打量了一番,發現已經到了某座山的半山頂上,又往前行了一段,一個天然寬廣的平臺進入我的視野裡,上邊還圍着不少狼羣,綠瑩瑩的眼珠子好似綠寶石那般,閃着漂亮的光芒。
從狼王身上滑了下來,對着它道了聲謝,它嗚嗚叫了一聲,轉身行至一旁的山泉小溪飲起水來,身後的狼羣也相繼上了來,放下東西后都紛紛跑到那邊喝水。
陳藥將洋子抱下來放在乾草堆上,又將顏思穎也一併弄了下來放在洋子旁邊,袁緣扶着我靠坐在一塊大石頭旁後,又去翻行李,從中找出兩箱子的水果來,想着先填一下肚子也好。
我本身就有些暈車,後來又強行戰鬥了這麼久,早就餓的不行,二話不說,拿着遞過來的東西也不想着清洗直接啃了兩個蘋果一個橙子,大概是狼王也清楚我們沒有用餐,過了一會兒有隻狼嘴裡叼着兩隻野兔放在我面前,示意我們吃。
好在洋子和陳藥都有抽菸的習慣,一般都會隨身攜帶着打火機,又在狼羣的帶領下,撿回來了不少乾柴,待火一燒,總算是有了點溫度。
陳藥用小刀簡單處理了下野兔,烤好後,三人飽餐一頓,因爲沒有任何調味料的關係,這肉腥得很,我強行吞嚥着兔肉,有幾次我差點給吐了出來,但是沒有辦法,再不補充體力,我估計會餓暈。
山上的氣溫明顯比山腳下要低的多,山洞裡雖然也冷,而且還有動物特有的一股子味道,但至少擋住了寒風,空間也很是寬敞。
待我們進來後,狼羣留下幾隻守夜的狼以外,其他的都跟着進洞歇息,只不過除了我們和狼王狼後都在山洞最裡邊以外,其他的都守在洞口或是中間一點兒的位置,好似特地留出了我們裡邊的地方,也有可能是因爲給狼王留出空間。
袁緣解開行李把大外套墊在身下,身上也穿上一兩件禦寒,這才躺在我身邊,陳藥給洋子身上蓋了幾件外套後,也效仿袁緣的做法,靠在洋子身旁,我隨意搭了件外套後,抱着黑狗柔軟溫熱的軀體,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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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次日,我在洋子慘烈驚恐的尖叫聲中驚醒了過來,忙爬起來看向他,呼了口氣,無奈道:“你小子叫那麼大聲做什麼,我還以爲你怎麼了。”
洋子吞了口口水,聳着肩膀,問道:“這什麼地方?”
“山洞。”
“那,這……是什麼?”他又指着一旁的狼王狼後說道。
“狼。”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在狼窩!?”
“沒錯啊。”
“我,你,它……”
洋子眼神驚恐,驚慌失措的指了指我,又指着狼王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我看了看兩旁,沒見到陳藥和袁緣,黑狗也不見了蹤影,估計是回到項鍊裡休息了,洞裡只剩下我、洋子和躺在一旁的顏思穎外,就只有狼王和狼後,其他的狼羣也不在。
站起身往外走,天已大亮,我捂着胸口站在石臺邊緣往下望去,衆山起伏接天,視野遼闊,羣樹連綿,若是春天或是夏天想來會更好看。
洋子穿好衣服後,也跟着跑了出來,站在一旁時不時的看我欲言又止。
我蹲了下來,打起坐,說:“想問什麼就問,磕磕絆絆的可不似你風格。”
洋子也坐了下來,撓撓頭,眼神滴溜溜,說:“顏思穎怎麼在這?”
“他們遺忘了。”
“我們是什麼時候來的這裡?”
“昨夜。”
“陳藥和小圓圓哪兒去了?”
“不知道,應當是出去了。”
“那……”
“打住!你別再一個一個問了,我告訴你所有事情的情況。”
“欸,你們已經醒了,那正好,可以開始做飯了。”
扭頭望去,之間陳藥和袁緣大包小袋的站在山洞旁笑盈盈的看着我們。
“哎,不是,你們這是……?”洋子一骨碌爬起來了,走過去指着那些東西問道。
“這個啊,是一些米和蔬菜,還有一些他們用舊了的鍋碗瓢盆,早上我起來的時候看到山下有煙,想着附近是不是有人居住,就喊着藥哥說去看看,狼王還派了幾隻小狼給我們帶路,順便保護我們呢,這是在哪個小村莊裡花錢跟村子裡的人買回來的。”袁緣提起袋子晃了晃,笑眯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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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我試着運氣,發現胸口悶痛,氣脈起伏,應當是當時被林彎彎的那幾腳給弄得有些內傷。
也是,人家穿着小皮鞋,還是尖頭的,正常人被這麼踢打估計得沒了半條命,我查看過身上的傷,還真是沒有一處好地方,不是青就是紫,有些還破皮,真可謂是慘不忍睹。
正當我坐在洞口暗自傷神煩惱時,狼王嘴裡叼着一把雜草,走到我面前放下,我看了一眼,不認識是什麼,抓起來對上它的視線,道:“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