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知道鏈子沒辦法摘下來之後,我鬱悶了好多天,而曹師傅也沒有馬上回去,死纏着老爹說要在這裡住一段時間,感受一下我們村裡的風土人情。
開始,老爹是怎麼都不肯答應的,可不知道那老頑童把他拉房裡說了什麼,兩個小時後,老爹一臉凝重地走出來,說:“暑假後,你就跟着曹老頭開始學陰陽術。”
當時聽到這個消息,我整整懵逼了半個小時,不是他自己讓我不要搭理這個老頑童的麼,怎麼最後不僅讓他住在家裡頭,還讓我跟着他學那什麼鬼陰陽術了?
到底那個老頑童跟他說了什麼,竟然能夠讓這麼固執的老爹在最後又改了口?啊啊啊!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我焉了吧唧的趴在桌上,一想到以後很可能天天都要跟那虛無縹緲的東西打交道,就煩悶的不行,整個人就跟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軟趴趴的。
“喂,你這幾天是怎麼了?怎麼跟個瘟雞似的,有氣無力的。”洋子湊過來疑惑的說道。
我懶得搭理他,無力的翻另過一邊繼續唉聲嘆氣。
陳藥用手指戳了戳,說:“看你無精打采的,生病了?還是又被你爹罰得狠了?你這樣悶不吭聲的是不是不拿咱兩當兄弟?”陳藥話落,洋子在一旁也跟着附和。
我心裡有些感動,覺得他們說的對,我這樣子的確讓他們擔心了,於是呼了口氣,直起身子,說:“你們放心,我沒生病也沒被我爹罰,這就是快到暑假了麼,我爹他讓我……”
洋子雙眼發亮,語氣激動地說:“暑假!暑假不是很好麼!我最喜歡暑假了!”
陳藥抿脣,看着我說:“你怎麼還吞吞吐吐的,有什麼就直說,又不是大姑娘表白,支支吾吾幹啥。”
我一想也是,這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於是就把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緣由和老爹最後的決定都跟他們說了一通。
而後又嘆氣道:“所以,暑假後,我就不能跟着你們瞎鬧了,還要天天跟那種東西打交道。”
陳藥略微皺眉,說:“所以,姜叔叔是打算讓你跟着那老師傅學藝?”
我很鬱悶地點點頭。
洋子恍然大悟,哦了聲,說:“原來那天你跟着他們一起上山了啊!難怪我去找你的時候家裡沒人咧~”
“我本來也是要出去找你……們的……”方纔因爲情緒低落,我都沒有正面的看着他們,誰知這一看竟看到洋子頭上飄着黑氣!
見我怔愣,陳藥問說怎麼了,我看向他沒發現有黑氣,而且三火旺盛;相較於洋子,他的三火就有些弱了,還透着藍光,我雖然看不太明白,但總覺得不是好事。
於是抓着洋子的手,着急問道:“洋子,這幾天你都做了什麼?或是去了哪裡?”
洋子一臉迷茫,咂吧着嘴,說:“這幾天……沒幹什麼啊,不就吃飯睡覺上學嘛!你問這個幹嘛?”
我心道,難道是我猜錯了?可洋子的異樣又怎麼解釋?這幾天雖然我不是很搭理曹師傅,可是隻要我在家,他就會給我強行灌輸很多的關於陰陽術的知識。
我雖沒怎麼聽,可也記住了一些,其中就有一個講到中邪的許多種情況。
隱約記得有一個說是:凡中邪者,印堂發黑,面泛青白,眼白有橫虹。三火不旺者,要麼因惡鬼侵襲,亦或有極陰之氣衝體,偶也有不懷好意之人因要害你,也會想法子滅掉你的三火,讓你無故死去。
我仔細觀察着洋子,他印堂雖沒有發黑,可頭上飄着黑氣,臉色有些青白,眼白部分還有橫着的紅絲,但不是很明顯。
“那你感覺身體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我又問道。
洋子摸了摸額角,轉着眼珠說道:“也沒什麼不舒服,就是這幾天偶爾會覺得脖子後邊這裡有些涼,有時候兩個肩膀很沉重,可能是我前幾天去游泳的時間太長,有些着涼了。”
嘖,着涼個屁啊着涼,他這是中邪了還不自知呢!怎麼辦怎麼辦,對!曹師傅,找他一定可以救洋子!於是對洋子說道:
“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回去一趟,馬上就回來,陳藥你幫我看着他別讓他亂跑了啊!”說着往外跑去。
洋子:“他這是怎麼了?怎麼這副模樣。”
陳藥:“呃,我也不太懂。”
————————————
從陳藥家到我家,就算平常的跑步也得有個十來分鐘,因爲擔心洋子我愈發加速的飛奔起來,最後不到十分鐘我衝進院子裡大喊着曹師傅,可是沒人應聲。
倒是在後院的阿孃走了出來說:曹師傅不在,今天中午隔壁村有人過來找他說是幫忙去看看墳地,就出去了,這不還沒回來呢。
我心裡慌亂極了,怎麼偏偏這個時候不在呢!那洋子怎麼辦?不行!我得看着他去!說着又趕緊往陳藥家跑去。
“哎!你跑什麼!這孩子,慌慌張張的幹什麼呢。”
雖是聽到阿孃的喊叫,但我已經顧不上了,只想快點去看看洋子,現在太陽都落山了,也不知道那東西還會不會來纏着洋子。
十分鐘後,我到達陳藥家,只是只有陳藥還坐在那裡,洋子卻沒看到,我走過去問說洋子呢?
陳藥站起來,說就在我跑出去沒兩分鐘,他娘就過來喊他回去吃飯了,說是家裡來了親戚;還說我搞什麼這麼慌裡忙張的。
我吸了口氣,指着項鍊說道:“還記得我前面跟你們說的嗎,這條項鍊是可以讓我看見那些不乾淨的東西的,我方纔看到洋子頭上飄着黑氣,面色泛着青白,我可以肯定,他這是是被髒東西給纏上了!”
陳藥面色微變,結巴着說:“你,你說的是真的!?我還以爲……”
“什麼真的假的!我啥時候騙過你們,走!先去看看洋子!”說着拉起陳藥就往洋子家跑。
洋子家距離陳藥這裡並不遠,過去也就四五分鐘,當我們趕到的時候,他們正擺桌準備吃飯,洋子看到我們,愣了下,走過來說道:“你們怎麼過來了?”
陳藥支吾着說不清楚,用手肘碰了碰,讓我自己解釋,而我此時已經被眼前看到的這一幕驚呆了。
只見洋子肩上騎着一個六七歲的‘男孩’,正對着他頭頂上的陽火使勁在吹,而肩膀兩邊的陽火已然不見,顯然已被他給吹滅了。
估計是我的視線過於明顯,他轉過頭來,那沒有眼白的雙瞳泛着幽幽的冷意,面色青紫,咧着嘴露出細密尖銳的牙齒,兇狠的看着我。
我吞了吞口水,抖着手,指着那人說道:“你你你,你給我下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那男孩像是確定我的確可以看到他了,還咧着嘴笑了起來,我被他這突然的一笑,給嚇得後背開始微微冒汗,但表面上還是強裝鎮定地又把剛纔的話,重複了一遍。
洋子被我弄得一頭霧水,直說在搞什麼鬼,陳藥望向洋子好一會兒,因爲看不見,有些害怕,聲音抖動,看着我,小聲說道:“喂,你看到什麼了,咦,我怎麼感覺……有點冷啊?”
我向前邁了一步,想將那男孩推下去,洋子不明所以,說:“我說你……”話沒說完,洋子就被男孩掐住了脖子,他還轉過頭來,面色陰冷的看着我,表情好不得意。
突然來的窒息感,使得洋子的臉色瞬間通紅起來,捂着脖子使勁抓着什麼,我趕緊上前,想要分開他們,卻突然不知從哪裡來的黑氣團團將洋子包圍了起來,只模糊看到洋子的面色越發通紅青紫起來,雙眼泛白地倒在地上。
院子裡的大人們都驚叫着跑過來,想要扶起洋子,可是不知爲何根本靠近不了洋子半米之內,每次想要在繼續前進總是有一股力量將他們彈開。
我當然明白是什麼原因,那個男孩弄出來的黑氣,就跟個屏障一般,阻止他們靠近。這跟曹師傅給我的那條項鍊所下的禁制差不多!
我靈光一閃,對啊!不是說項鍊能夠防止惡鬼陰氣的侵襲麼,那對付這黑氣是不是也會有同樣的效果!?不管是否有效,總得試試。
於是快步衝向洋子,大聲喝道:“老子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