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過後,羅明海在沒出現。警局也出動不少的人進行搜索,一連半個月,汽車站、火車站、還有機場都設有關卡,檢查過往車輛和人羣,可愣是沒搜尋到一絲一毫的線索。
而那詭異的臭老頭自從賓館那縱身一跳後,便好似從人間蒸發了一般,如若不是我身上這剛好的傷和手機裡的錄音,我都要以爲這一切只不過是我的一場夢罷了。
可話雖如此,但我仍然沒有放鬆下警惕,總覺得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安靜,又將自己封閉在書房裡,研讀曹師傅留給我的書和一大堆雜七雜八的東西。
在出來做事以後,我已經很久沒有看過這些東西了,但也一直都帶在身邊,總覺得這樣纔有安全感。
時間上太短,我儘量找的都是能夠現場立馬發揮,又快速能夠練習的法子,可找了許久,也沒幾個能讓我覺得是可以對付那臭老頭的,難免覺得有些氣餒。
難道真的就只能就這樣任人魚肉?不可能,什麼事都不是絕對的!起身走到書桌旁,按了一下桌底,從凹槽裡拿出破爛筆記。
既然曹師傅留言讓我帶走,想必是很重要的東西,如今羅明海又前來搶奪,我便突發奇想裡邊會不會有什麼秘密或是有什麼術法?
筆記我也不是沒看過,但是當時也就草草的看了幾頁,便沒在動。
而這裡邊記錄的東西非常雜亂,也有帶着一些簡單的手寫畫,底下輔註上文字的插圖,就是字體太小,有些甚至需要用上放大鏡纔看得清楚,與其說是筆記,倒不如說是一本破爛潦草的草稿簿更爲貼切。
“篤篤篤。”
剛翻出來看了沒幾個字,門口傳來敲門聲,隨即門把扭動,從門縫裡探進來一個黑溜溜的腦袋,瞪着大眼睛喊道:“哥,你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我弄了點吃的,你快出來。”
我瞥了一眼門口,又扭頭看向牆上的鐘表,原來已經晚上快九點了麼?
自從放了假,我就將袁緣接到廣州這邊的住所,讓她每天都蹦躂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雖說這麼久了都沒有任何消息,但也不得不防。
我放下筆記,揉了揉眉間,略微疲憊,答到:“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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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已是元月二十幾號,二月份便是新年,該籌備的東西也都已經準備好了。
大家一年來也都辛苦了,想着就放上半個月個的假期,和洋子他們給店裡的員工提前發了工資和新年紅包後,暫時閉店休息,各自歸家團圓。
而對於這段路程,我多少還有些擔憂,可一直到下午,也沒出現任何奇怪情況,我心裡稍緩了些,放下心來。
前頭一直處在緊張狀態的我,現在放鬆下來後便覺得有些口渴,伸手拿水喝,一下子沒拿穩,掉在腳下,我弓身去撿,正摸到瓶身,洋子猛地一個急剎車,我毫無防備下,腦袋直接磕在駕駛臺上,瞬間眼冒金星,用手一摸,一個大包正在迅速膨脹,我大罵:
“你小子突然剎車這麼急幹啥,又看上哪個路過的美女發花癡了!?”
後座的陳藥和袁緣也哀嚎不已,想必也被這緊急剎車給弄得鬱悶。
倒是洋子的反應讓我吃驚,他身體僵直,眼睛瞪得極大,右手擡起來顫巍巍的指着前方,道:“你看前面……”
我順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眼前的景象讓我驚愕不已:在距離我們車子前方3、4米處,正站着一個穿着杏色長袍的美女。可關鍵這人不是8年前那場雷雨導致的山體滑坡中,被埋在底下的神秘女屍顏思穎麼!
她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不對,她不是死了麼!?後來屍體還莫名失蹤了,現在他孃的什麼情況!
“臥槽!這,這怎麼回事!?”
看來陳藥也已經認出顏思穎來,嘴巴大張,目瞪口呆的看着前方。
袁緣往前探了探,天真的說:“這個姐姐好好看,你們認識嗎?她是不是要搭車?”
看着這個酷似顏思穎的女人,我心下仍覺得不可思議,容貌還是那個容貌,未有一絲變化,如果說排除雙胞胎的可能,就算是親姐姐或是妹妹都不可能完全相似。
難道她當年根本就沒死?所以纔出現了屍體失蹤的情況?
看着越來越靠近我們的她,我雙眼一瞬不瞬的盯着,有些緊張。
她走地極慢,而且有明顯的僵硬,直挺挺的,看的人彆扭,瞧眼望去,雙腿膝蓋處都不曾彎曲,這顯然不是正常人的走路姿勢。
我嚥了口唾沫,抓過陳藥遞過來的揹包,以備不測,而顏思穎也已經走到車子跟前,大家都相對默契的屏主呼吸,洋子更是緊張地緊緊抓着方向盤,額頭上滿是冷汗。
目前情況敵我不明,我們還不清楚這人究竟是想要做什麼,便沒敢輕舉妄動。
只見她站在車前,面無表情的盯着我們,寒冬臘月的,竟然隻身穿一條杏白色的長袍裙褲,雙眸暗淡,沒有任何光澤,從剛纔起就沒見她眨過雙眼。
“砰!砰!”
她舉起緊握的雙手捶打車頭,看似沒用多大的力氣,可纔打了幾拳下來,銀白色的車頭已經凹陷下去,開始往外冒煙,大家都被她突然來的動作給嚇了一跳,袁緣更是驚聲尖叫起來。
洋子啓動車輛想要往後退,哪知顏思穎又舉起前頭的保險槓,竟將車子給擡了起來,隨後一甩,將我們連人帶車的給甩了出去,翻滾了兩圈才停下來,幸好我們幾人的安全意識還不錯,都帶着安全帶,雖磕磕碰碰了不少,但也沒受傷。
我甩了甩有些眩暈的腦袋,看向顏思穎的方向,她已經開始走動,而且動作相比之前的要快了不少,我抓起揹包背在身後,打開車門想要下車,可卻打不開車門,只好用力踹了兩腳,洋子也學着我的動作開始用力踹車門。
十幾秒後我先行下了車,交代陳藥照顧好袁緣,與洋子擺開姿勢準備對戰顏思穎。
現在看來,她肯定就是對方派來對付我們的人,只是我沒想到顏思穎竟然會變成這不人不鬼的模樣,看這樣子倒像是一具被控制,而又沒有自我意識的傀儡。
我跟洋子相互對視了一眼,衝上前去,一掌打向她肩膀,卻覺感掌心一陣痛麻。而洋子踹出去的那一腳力道也不小,在收回來後他有些不自然的扭了扭。
幾次交手下來,我被她拍了胸口兩掌,而洋子也好不到哪裡去,被抓住腳裸甩飛出去,現正撐着地面粗聲喘氣。
這顏思穎的身體竟然是硬邦邦的,剛剛對打的時候我可是用了七八成力,平常對付兩三個高壯大漢搓搓有餘的我,此時猶如小雞崽對付老鷹似的顯得非常弱雞。
而在對戰中,我隱約的,好像看到顏思穎身上有一絲絲的閃光,可是仔細一看又沒什麼發現。
洋子不服,起身又開始與之對打,我扯下揹包翻出符籙,又拿出一個銅鏽印章扔給洋子,說道:“接着,試試拍打到她身上!”
洋子一個後翻接住印章,往顏思穎身上就要拍下,卻見她動作突然敏捷,一拳打在洋子的胸口,擡起右腳就要踹上地上的洋子。
我趕忙念着口訣,兩指點住符紙飛向顏思穎,貼在她的額頭上,只看她動作突然一頓,停了下來。我快速跑過去,扶起洋子,問:“咋樣?還行不行!?”
“還死不了,嘶!這死娘兒們,力氣可真大!”洋子摸了摸胸口,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來。
緩了口氣,又問:“你方纔扔給我的什麼東西?怪沉的。”
我說:“我也不太清楚,這是曹師傅留下來的一個小法器,我想着會不會有用,就想試試。”
“糟了!符籙困不了她多久!”
只聽噗呲一聲,方纔貼在顏思穎額頭上的符紙已經自動燃燒起來,而她又開始移動,向我們走來。
“他孃的!老子還就不信鬥不過一個娘兒們!”
洋子大喝了一聲又衝了上去,拿着印章拍打在顏思穎的身上砰砰作響。
我咬破中指,在掌心迅速寫下一個血色“卐”字符,衝上前去拍在顏思穎的身上。
這是在破爛筆記裡記錄的一個法子,本意是需要用鎏金加上硃砂混合後用毛筆寫的,可是這種關鍵時刻上哪去找鎏金和硃砂,再說了哪裡有那時間去磨砂。
我試想是不是可以用人的陽血來替代,更何況,我還是個處男之身,想來應當有用。
果然,在被我拍了一掌後,顏思穎被打的往後退了五、六步,許是她的動作幅度較大,我看到了她身上,還纏着幾根透明的線,手肘,腳裸,還有脖子上和身上都有,只是因爲她穿着這個顏色的衣服,不仔細看還真的看不到。
果然是傀儡之術,而且還是屍傀儡!
這屍傀儡可是在破爛筆記裡看到的,據說煉製成功的話,也是挺厲害的存在,看顏思穎這轉化,顯然是最近剛練出來不久,還沒有完全成型。
又對戰了幾個回合,形式開始逆轉,顏思穎慢慢的被我們打得連連後退,動作也愈發遲緩僵硬起來。
“啊!”
就在我們極力屏退顏思穎時,陳藥那邊卻出了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冒出了三、四個穿着灰色長袍的男人,一個擒住袁緣,另外兩個壓着陳藥在地上不得動彈,而其他兩個在我們的行李中到處亂翻。
“你們要幹什麼!放開我!啊!”
“閉嘴!小心老子弄死你!”
袁緣不滿,忍不住叫嚷起來,擒住她的男子破口威脅完後,又扇了她一巴掌。
我在這邊看的着急,一個分神,被顏思穎撿漏,捱了她一掌。
“袁緣!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