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掌櫃的,你們聚賢樓都是慫包嗎?居然派個女人來見我們,我告訴你,今個不見到做這道菜的廚子,我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說話之人輕浮的翹着二郎腿,那神情分明在說,別以爲找個女人就能來說服我們。
顏暖雙手環胸,慢慢踱步進入雅間內,清冷的目光打量着屋裡的三個人,儘管這幾人穿的錦衣華服,但是骨子的痞氣卻是穿再華麗的衣服也掩蓋不了的。
不排除他們是地痞流氓的可能。
若是這樣,那便是有人教唆他們這麼做的。
顏暖半眯着眼,墨色的瞳眸中,寒星閃爍,她走到說話的男子面前,靜靜的凝視着他。
男子被她一瞬不瞬的目光注視的有點發毛,愣愣的問:“你……你看着我做什麼——啊……”
然,下一刻,一道慘叫聲便從男子嘴裡迸發而出。
伴隨着的,是凳子倒地的聲音。
不知何時,顏暖踹翻了男子所坐的凳子,男子猝不及防,連人帶凳一起摔到了地上。
還沒來得及等他跳起來怒罵,顏暖森寒的聲音倏然響起:“菜是我做的,我倒是想知道,你們要怎麼個不會善罷甘休法?”
顏暖的話音剛落,門口便響起一道詫異的驚呼聲。
“什麼?是你?”
男子的驚呼聲幾乎可以用尖銳來形容,光是從聲音,就不難聽出那人是有多吃驚顏暖剛剛的那一番話。
顏暖狠狠的皺起了眉,那道聲音,即使不用回頭,也知道出自於司徒子言的口。
她沒有回頭,而身後之人渀佛不確定般再次追問:“聚賢樓新來的廚子,真的是你?”
司徒子言滿眼不可置信,早先的從容不迫,在知道這個事實後,也不由得破了功。
打死他都想不到,他心心念念想要拉攏的人,竟然就是顏暖。
霎那間,司徒子言的臉色,忽青忽黑,難看到了極點。
如果擁有這麼高超廚藝的人真的是顏暖,那他還有什麼期望可盼?
司徒子言的心裡,如潮水般波濤駭浪,百般不是滋味。
顏暖,她究竟還有多少本事是他不知道的,爲什麼每一次,都要給他帶來不一樣的驚?
有霎那的瞬間,司徒子言的心底,徒升一股怨憤,這個女人,本該是他的妻啊——
“是又如何?關司徒公子你什麼事?”顏暖抿了抿脣,慢慢轉身,絕美的臉上,是雲淡輕風的笑容,只是那微扯的嘴角,隱約帶着諷刺。
這時,又一道女子的驚呼聲傳來:“呀,是你?”
然後,很快,一道倩麗的身影倏然飄到了顏暖的面前:“姑娘,我們又見面了,原來你就是那神秘的大廚。”
面對韓詩吟熱絡的態度,顏暖淡淡的一笑了之。
對陌生人,她可做不到自然熟。
而且,如果她沒看錯,這個女人,跟司徒子言是站在一起的,很顯然,他們認識。
這下,顏暖對韓詩吟,更加提不起好感。
“顏暖,你一定要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嗎?”看着顏暖臉上充滿譏諷跟冷漠的神情,司徒子言的心裡,沒來由的堵的話,話,也這麼下意識的說了出口。
只是顏暖,嘴角邊的嘲諷,在聽到司徒子言的話後,越加濃郁了,就連眼底深處,都瀰漫着嘲諷的笑:“司徒公子真愛說笑,找人來砸我的場子之後,還要我笑臉相迎大呼你做的好嗎?”
“你……”
司徒子言的臉色,瞬間一變,錯愕的看着顏暖,心中驚訝,她是如何得知的。
顏暖眼中冷光乍現,她不過是猜測一下,然而司徒子言的神情,顯然證明了,她的猜測是對的。
雖然她不知道司徒子言這麼費盡心思的想要知道聚賢樓新招的廚子是誰的目的是什麼,但是他的做法,讓人不得不罵,你妹的,簡直就一人渣。
耳邊,驀地響起埋詩吟高分貝的叫聲:“司徒子言,原來你就是用這方法見到廚子的,你堂堂一世家公子,要不要臉啊。”
顏暖被韓詩吟的怒罵給怔住了,側目瞧去,只見女子清美的臉上是濃濃的怒意,那雙晶瑩剔透如黑寶石般的眼中,瀰漫着輕蔑跟鄙夷。
她很意外,韓詩吟竟然會幫她?
司徒子言被韓詩吟那直白的謾罵激怒了,俊美的臉忽地一沉,幽暗深邃的長眸,似無底的黑洞,暗沉的深不可測。
“韓詩吟,閉上你的嘴巴,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威脅的話,聲音透着危險的氣息。
司徒子言故意釋放了些許戰氣,企圖來製造壓迫感。
顏暖纔開始修練戰氣,面對高手,難免招架不住,心底隱隱傳來些許壓力。
“怎麼,想打我?來呀來呀,怕你不成?”韓詩吟見司徒子言威脅自己,杏眸驀地一瞪,掄起衣袖,一副就要幹架的模樣,嬌美的小臉滿是憤慨的神情:“自己做了無恥的事情,還不允許別人議論啊。”
劍拔弩張之勢,一觸即發。
韓詩吟毫不畏懼的直視司徒子言,面對司徒子言施加的壓力沒有一絲膽怯。
韓世軒緊張的目光看看司徒子言,再看看韓詩吟,然後拉了拉韓詩吟的衣袖,說道:“吟兒,這麼多人看着呢,別胡鬧。”
韓詩吟聞言,頓時沒好氣的瞪了韓世軒一眼,擡手,一記暴粟襲上了韓世軒的腦袋,恨鐵不成鋼的怒罵:“韓世軒,你人笨也就算了,可不可以不要這麼蠢,司徒子言有什麼地方值得你對他以心相交,你就像爹說的,整天正事不幹,就一紈絝子弟,現在居然幫着外人,氣死我了。”
韓世軒被韓詩吟劈頭蓋臉一頓教訓。
顏暖清瀲的眸中忽地掠過一抹詫異,韓世軒跟這個叫韓詩吟的女子,都是韓家的人。
是兄妹?
可是韓詩吟對韓世軒直接以名字稱呼,那教訓起人來的模樣,更像是當孃的在訓兒子。
是姐弟?
更不像,韓詩吟看上去不過跟自己差不多大。
她在韓家究竟是什麼身份,竟然連一向嘴毒的得理不饒人的韓世軒,面對韓詩吟的怒罵後沒有一點還嘴的現象。
那越低越下的腦袋,儼然一副做錯了事的孩子。
顏暖的眼眸,輕輕一瞠,對韓詩吟的興趣,忽地提了上來。
有那麼一點好感,來自於她對司徒子言的仇視跟對韓世軒的訓斥,如果這一切都不是做戲的話。
司徒子言的臉色,始終陰沉如霾,他當然不可能跟韓詩吟動手,先不說她是韓家家主最疼愛的小女兒,光是男人打女人這種事情,他也絕不能幹。
憤憤的甩了甩衣袖,司徒子言轉身,離去。
如果再留在這裡,只能繼續自取其辱。
他特意僱了街上的混混,就是爲了讓自己置身事外,介時再跟那位新來的廚子好好談談,相信給司徒家做事,讓他的臉上也是光彩的,聰明人都不會拒絕他,何況,他早已在心裡定下了可觀的酬勞。
哪知,他謀劃了很久的事情,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局。
顏暖,顏暖——
竟然是她!
司徒子言氣得腸子都快打結了,但最憋憤的,還是顏暖對他的態度。
惡劣,極致的惡劣。
他本不必理會在意,就像韓詩吟對他的挑釁,他不屑於跟她計較,但是對象換成了顏暖,他卻不得不去在意。
司徒子言不喜歡顏暖面對他時像只刺蝟,他甚至希望她在對待自己時,可以像對龍卓越那樣。
想法一出,司徒子言神情倏然一怔,眼中有驚慌跟懊惱一閃而過。
他在亂想什麼,除了羽兒,他的情緒怎麼可以因爲別的女人而牽動着。
司徒子言的腳步纔要跨出門檻,身後,顏暖那道純淨透徹的嗓音傳進了他的耳朵裡。
“司徒公子,請等一下。”
平柔的嗓音,不復先前那般咄咄逼人。
回頭,司徒子言,淡淡的凝視着顏暖,心裡卻涌起了一絲雀躍。
顏暖雙手環胸,如薔薇般誘人的脣角輕揚,那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顛倒衆生。長長的睫毛像極了展翅的羽翼,鑲嵌在那一雙明亮動人的眼眸上。
“既然來了,司徒公子是不是該把正事辦一辦,二話不說就這麼離開,想反悔不成?”
司徒子言臉色一沉:“什麼正事?”
顏暖臉上的笑容又深了幾分,只是那雙璀璨奪目的眼中,卻佈滿寒霜,她伸出一隻手,攤平:“昨晚打賭,你輸了一萬兩,外加欠我的一個條件,該不是打算懶賬吧?”
司徒子言的表情,在聽到顏暖的話後,頓時如地獄的修羅,充滿了黑暗而又詭異的氣息,黑眸之中溢出縷縷冷光,直射顏暖。
一萬兩銀子而已,他並不放在心上。
而顏暖的話,卻是對他莫大的羞辱。
“區區一萬兩而已,我何必賴賬,倒是賢王妃,看樣子像是窮的連銀票都沒見過似的。”
譏誚的話,如無底深淵下傳來陣陣陰冷的風,讓圍觀的衆人覺得陰風陣陣,背後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再笨的也人感覺到的,司徒子言是真正的發怒了。
顏暖像是沒有察覺到司徒子言的怒意,笑容漫不經心的道:“是啊,這輩子還真沒見過數額達到一萬兩的銀票呢,所以,司徒公子,趕緊舀出來吧。”
“你……”
司徒子言一時語塞,他是沒料到顏暖居然能如此泰然的承認,也不怕別人笑話。
這臉皮厚的——
涼薄的脣緊緊繃成一條直線,司徒子言的眉峰狠狠的皺起,幾乎能夾死一隻蒼蠅,頓了一頓,他自身上掏出一疊銀票。
“喔,對了,你欠我的那個條件,不知你是想欠着,還是想收回?”顏暖看着司徒子方從那一踏銀票裡抽出兩張,一雙眼睛立即迸射出賊亮的光芒。
司徒子言擡眸,望着顏暖。
那雙浩瀚深邃的眼睛,似無底的黑洞,想要將顏暖整個人給吞噬。
他眉角輕輕一揚,示意顏暖接下去說。
“如果司徒公子不想我要求你做一件事,很簡單……”顏暖話到一半,忽地笑眯了眼,伸出一根手指,在司徒子言的面前晃了晃:“一百萬兩。”
話落,周圍傾刻間響起鋪天蓋地的抽器聲,一個個看着顏暖的目光,活似見了鬼似的。
不爲別的,就爲顏暖那不要命的天文數字。
韓世軒的一雙眼睛瞪的幾乎要脫窗,再一次把顏暖當成怪物來看,腦子裡“嗡”的一聲,亂成一團。
這個女人,完完全全超出了他對女人的認知範圍。
家裡有個韓詩吟已經讓他覺得夠特別的了,不曾想這次進京,見到一個比韓詩吟越加極品的女人。
更或者說,顏暖是女的不?
司徒子言氣得額間青筋劇烈跳動,胸口有種火氣,想要從喉嚨裡噴出來。
一百萬兩,她到敢獅子大開口?
“我要是不答應呢?”
顏暖兩手輕輕一攤,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不答應就算了,那等我想好了要司徒公子做什麼事情再找你。”
“你威脅我?”司徒子言俊眸倏的一斂,凌厲的強勢的目光狠狠的射在顏暖的臉上。
顏暖笑容不減:“有嗎?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上面還簽着你司徒公子的大名,當然,你要是不認賬,我還是不能把你怎麼樣的,不過堂堂第一世家的少公子不肯願賭服輸,仗着身份欺人,讓人難免想到司徒家的家教門風,一個沒有信譽的家族,讓大家以後如何信服?你司徒家又有何資格頂着南滄國第一世家的頭銜?”
如珠似炮的一句句話,像一顆顆炸彈扔進了司徒子言的心裡。
顏暖神情愜意的暱着司徒子言,臉上是那讓人看了欠扁的笑容,卻偏偏美的不像話。
她敢肯定,司徒子言一定會妥協。
與其提心吊膽的擔心她會不會讓他做一些丟臉或者倍感羞辱的事情,花錢消災是最保險最明智之舉。
顏暖懂得避重就輕,司徒家在南滄國的威望跟地位,就連朝庭也要給三分的薄面,太后縱然手握大權,但司徒家到底不是朝庭中人,不能完全由她控制,若是鬧個不好,一拍兩散都有可能。
更不用說顏暖這個還要倚着太后示威的賢王妃。
若到時候提的要求讓司徒子言難堪,那就是讓司徒家難堪,無疑是給自己找麻煩。
但顏暖卻偏又不甘心這麼輕易的放過司徒子言。
一百萬兩,雖然是獅子大開口了一點,但對司徒家來說,還不就是毛毛雨。
“怎麼樣,一百萬兩,買回你的名譽,很划算吧?”
顏暖笑道,跟司徒子言鐵青的陰沉臉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你可真會趁火打劫。”司徒子言咬牙切齒的低吼道。
而心裡幾乎沒有任何爭扎的同意了顏暖的要求。
雖然很不甘心,但花一百萬兩,把自己留在顏暖那裡的條件買回來,避免未知的羞辱是最安全的辦法。
他可不希望到時候顏暖提出一些莫名其妙讓他無法忍受的條件。
但若是他賴賬,那無疑是給司徒家抹黑。
日後,爹還怎麼可能把司徒家的重任交到他的手上。
“我這是光明正大的爲商之道,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可沒有逼你。”顏暖絲毫沒有被司徒子言激怒,伸出的手在司徒子言面前抖動着,分明在說:快點掏出來,別婆婆媽媽的。
見顏暖這副財迷的模樣,司徒子言的一口氣哽在喉嚨口,差點咽不下去。
將手裡的一踏銀票塞在顏暖的手裡,他怒道:“這裡是六萬兩,剩下的九十五萬兩,明早送到賢王府……”
顏暖張了張嘴,還沒來得急開口,司徒子言快速掐斷:“不要再說我會不會失信的話,我司徒子言說話一言九鼎,絕不食言。”
說罷,他狠狠的剜了顏暖一眼,拂袖走出雅間的大門。
這一百萬兩花的,讓司徒子言憋屈到了極點。
身後,響起韓世軒急切的聲音:“子言,等等我……唉呀,吟兒,你拉着我做什麼?”
韓詩吟在韓世軒要追着司徒子言離開的霎那,快速拽住了他的手,美眸半眯,溢出縷縷危險的光芒:“有司徒子言在的地方,豈會少了你,他輸了一萬兩,你輸了多少?”
她可不認爲自家的兄長沒輸,韓世軒是什麼性格,她可比任何人都清楚。
更何況,她還沒忽略到顏暖那瞟向韓世軒的目光清清楚楚的寫着“要債”兩字。
韓世軒的心裡,沒來由的咯噔一下,一雙腿條件反射的往前走,想要逃離韓詩吟的魔爪,無耐韓詩吟抓的太緊,想逃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這個……也……也沒多少……”
他算是繼司徒子言之後,輸的較少的那一個了。
“沒多少是多少?”韓詩吟的目光,忽地沉了幾分,透着絲絲冰涼,讓韓世軒直覺得的頭皮發麻。
“吟……吟兒,你別舀這種眼神看着我。”
“說!”韓詩吟陡的拔高了音量,大吼一聲,將韓世軒嚇的表情一呆。
顏暖將自司徒子言那裡接來的銀票數了數,然後塞好,這才正視韓世軒,既然碰到了,就不能放過。
“韓公子,九萬兩,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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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的極爲客氣,身上卻散發着一股不容小覷的氣勢。
韓世軒的面部肌肉,開始輕微的抖動着,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不是被顏暖氣的,而是被韓詩吟那如虎的目光瞪的嚇的。
幾個深呼吸,韓詩吟慢慢將胸口那股想要咆哮的怒氣給壓了下去,然後,默不作聲的伸出兩隻手在韓世軒的胸前一陣亂摸。
這舉止,在外人眼裡就落了個輕浮的代名詞。
韓世軒的臉,瞬間暴紅,侷促不安的想要將韓詩吟的爪子給舀開。
“吟兒,你做什麼,你一個姑娘家的可不能在男人身上亂摸,哪怕我是你大哥,讓人看了笑話。”
韓詩吟猛的擡頭,怒瞪了韓世軒一眼:“閉嘴。”
輕斥過後,代蘀的是韓世軒的沉默。
不稍片刻,韓詩吟在韓世軒的身上摸出了幾張銀票,面額是一千兩,數了數,一共一萬兩。
秀眉輕蹙,接着她又在自己身上掏出了一萬兩,一併交到顏暖的手裡。
“姑娘,先給你兩萬兩,餘下的我去錢莊取了銀子立即送到你府上……”說到這裡,韓詩吟猛的憶起司徒子言先前的話。
送到賢王府——
一個猜想,也立即在她腦海裡浮現,但又不太確定。
堂堂賢王妃,會在聚賢樓裡幹苦力?
顏暖有些錯愕的接過銀票,詫異於韓詩吟的爽快,只是錯愕過後,她便理所應當的收起銀子,笑道。
“若是韓公子有姑娘這般爽快,我也不至於擔心他是不是想賴賬不給銀子了。”
譏諷的話,無一不訴說着韓世軒惡劣的品格。
韓詩吟回眸,重重的瞪了自家賊沒出息的大哥:“韓世軒,你能不能不給我丟臉。”然後,她又重新回頭看着顏暖:“家兄頑劣,多有得罪姑娘的地方,還望姑娘多多包涵。”
家兄?
顏暖這才知道了兩人的關係,真是兄妹。
只是這哥哥,似乎被妹妹壓的死死的。
或許是這韓詩吟的性格比之韓世軒更爲要強,更像男人,但是卻也不排除身爲兄長的他,最妹妹的真心疼愛。
否則,哪個男人會願意被女人欺壓而不還擊?
若真是如此,那這算是韓世軒惡劣人品中唯一的好?
“韓姑娘還真瞭解令兄。”顏暖也不謙虛,接着韓詩吟的話說道。
人家都這麼有誠意的說着道歉的話,她一點面子也不給,多少讓人覺得難堪,只是韓詩吟偏偏是個例外。
韓世軒的臉色,也因爲顏暖的話,而漸漸變黑。
一咬牙,他正欲反駁,韓詩吟卻先他一步開口:“他這人說話就是沒有口德,整日遊手好閒,專幹些氣人的事情,用家父的話來說,就一二世祖,姑娘莫要生氣,稍後我定讓他上門負荊請罪。”
韓詩吟的話音一落,韓世軒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跳了起來:“韓詩吟,有你這麼當着外人的面損自己大哥的嗎?”
韓詩吟白眼一翻,極不給面子的回道:“你要不做損人的事情,會有那個機會讓我損嗎?”
顏暖眉稍輕揚,凝視着韓詩吟,這兄妹兩的性格,還真是南轅北轍的可以。
“那我就恭候韓公子負荊到來。”
這麼一個讓韓世軒憋屈的機會,她怎會白白放過。
“姓顏的,我何時說過要負荊請罪了……”韓世軒不滿的嚷道,只是後果換來的卻是後腦勺遭受韓詩吟一記重重的拍打。
“閉嘴,現在你最沒有開口的資格。”接着,她便拉着韓世軒跟顏暖說了一聲後,離開。
遠遠的,還能聽到韓詩吟教訓韓世軒的聲音傳來。
“韓世軒,你也真夠可以的,跟人打財輸了也就罷了,居然還敢賴賬不給銀子?”
“我沒想賴賬……”
“鬼扯,你要沒這想法,爲什麼昨晚上打的賭,到今天晚上也還沒有把銀子給人家?你說你跟司徒子言混在一起,能學什麼好?”
“吟兒,你是站哪一邊的?我是你大哥耶。”
“你也好意思說是我大哥,這種事都做的出來,你就不怕爹知道了揍你,你能不給韓家抹黑,不給我抹黑不?”
這個大哥耶,盡給她做些拖後腿的事情,本還想問問那姑娘她的荷包出自誰手,這下好了,人家本就不願意多說,現在大哥把人給得罪了,也一定更不待見自個了。
想着,韓詩吟這心裡的敢就不打一處來,扭頭死命瞪着韓世軒。
“我哪有……”
看着自家妹妹那如母老虎般的目光,韓世軒心虛的差點沒挖個縫鑽進去。
顏暖聽着那漸漸消失的聲音,不禁宛爾,這埋詩吟的性格,當真是她在這個時代遇到的特別的一個。
……
翌日一早,司徒子言欠下的九十五萬兩,便由他的隨從送到了,一隻長方型的匣子裡,平平整整的躺着厚厚的一疊銀票,看的顏暖兩眼發直。
然後,當着那隨從的面,她一張一張的開始清點起來。
隨從站在一旁,眼裡流露出輕蔑的神情。
除了龍卓越,顏雙雙跟天冥都加入了清點的行列。
不到片刻的功夫,顏暖滿意的合上盒子,然後自懷裡掏出一張早已寫好的證明遞給隨從:“數目正確,這是兩清的證明,不送。”
隨從接過紙,仔細的看了幾遍之後,對着顏暖輕哼了一聲,揚長而去。
“態度這麼囂張,什麼人嘛。”顏雙雙在一旁不滿的嘀咕道。
顏暖難得好心情的沒有計較:“彆氣彆氣,爲了不相干的人氣壞自己的身子,多划不來。”
“輕輕鬆鬆就賺了一百兩,王妃果真厲害。”天冥站在一旁,冷冷的拋出一個讚美,波瀾不驚的眸底,掠過淺淺的喜色,若不細瞧,壓根就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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