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子言在白羽起身的時候,便越過衆人向她走去。
修長挺拔的身軀屹立在白羽的身旁,長臂輕輕的擁着她的肩膀,這一幕頗有種小鳥依人的感覺。
輕柔的嗓音響起,帶着獨有的關懷:“羽兒,累嗎?”
白羽望了司徒子言一眼,刀削般堅毅的輪廓,俊美的五官讓人看一眼便覺得臉紅心跳,而他眼底的柔情,幾乎要將她給化了。
白羽紅脣輕揚,淺聲道:“好多了。”
“羽兒,你可真幸福,有司徒公子這麼關心你,這年頭,像司徒公子這麼優秀而又完美的男人可是鳳毛麟角了呢。”一旁的姚香雲輕輕推了推白羽的肩膀,打趣道。
讚美的話誰都愛聽,司徒子言即使再不動聲色,那雙平靜的黑眸還是因爲姚香雲的話而微微波動了一下,愉悅在眼中一閃而過。
“羽兒是我心愛的女人,關心她是應該的。”
司徒子言看着白羽說道,他故意加重“心愛的女人”,讓一旁的衆女人對白羽充滿了羨慕。
只有司徒子言自己知道,他這麼說,是想刺激一下顏暖,他想知道顏暖看到這樣的一幕,會是什麼反應?
他也不明白爲何要這麼做,然而潛意識裡就莫名的有聲音在咆哮着。
白羽因爲擁有司徒子言這樣的男人而備感嬌傲,她羞澀的低着頭,呢喃道:“子言,這麼多人看着呢。”
抱怨的話,卻多了幾分炫耀的意味。
顏暖神色淡然的看着司徒子言跟白羽,纖細的身子依在龍卓越的胸前,那模樣,就跟看戲似的。
兩人的恩愛沒有刺激到顏暖,卻是刺激到了顏綾。
怎麼可以,司徒子言是她的,是她的纔對。
嫉妒之火瞬間在顏綾的體內膨脹。
她以爲,司徒子言跟顏暖沒有任何關係之後,她就有希望成爲司徒家的少夫人,只要司徒子言多跟她接觸,相信很快就會喜歡上自己。
白羽生辰,她會來參加,最大的目的不過是爲了司徒子言。
哪知來了才知道,司徒子言跟白羽早已情投意合。
這讓本信誓旦旦要讓司徒子言愛自己的顏綾很憋屈。
顏綾自認家世,樣貌,文采,戰氣是好的,但是放在白羽面前一比,孰高孰低明眼人一下子就看出來了。
種種不甘在胸口縈繞,顏綾陰沉的美眸凝視着相擁的司徒子言跟白羽兩人,腳步一擡,她走上前去,笑道。
“剛剛走來,看到白小姐專注於泡茶,莫非白小姐還精通茶道?”
顏綾擠身於司徒子言跟白羽的中間,成功的將緊挨着的兩人給分了開來。
白羽心頓時不悅,看着顏綾的眼中布上了絲絲寒霜,卻依舊笑的溫婉:“略知一二。”
“白小姐向來聰慧過人,這略知一二的茶道相信泡出來的茶也是令人回味的,可否讓我們償償?”
“當然可以。”白羽說道。
司徒子言見顏綾拉住白羽,便往後退了幾步。
顏綾見狀,胸口的怨氣終於散開了些許。
韓世軒走到桌前,看了看桌子上芳香撲鼻的茶跟精緻的點心,不以爲然的摸了摸鼻子。
“你們姑娘喝茶聊天,我們這些大老爺們站在這裡總覺得彆扭,子言,咱們還是去別處找樂子好了。”
司徒子言雙手環胸,俊美的臉上盡是冷漠的神情,在聽到韓世軒的話後,點了點頭:“好。”
說罷,他便往韓世軒走去。
韓世軒長臂一伸,哥兩好的摟住了司徒子言的肩膀,往亭外走去。
一隻腳才跨下石階,身後便響起文瑤好奇的聲音:“樂子?你們是說玩投壺嗎?這麼好玩的事情怎麼能不算上我呢?”
韓世軒微微一怔,看着文瑤躍躍欲試的模樣,才問道:“怎麼?你想玩?”
“當然想玩,而且人多熱鬧,玩起來才帶勁嘛。”說着,文遙又看向了姚香雲跟白羽,笑道:“羽兒,香雲,你們說是不是?”
顏暖靠在龍卓越胸前的角度,正好看到文瑤對着兩人悄悄使眼色的一幕。
這羣人,還真是一點都不放過任何可以讓她出醜的機會啊。
投壺?
不就是投擲的遊戲,有什麼好玩的?至於把文瑤興奮成這樣?
白羽動人的眸子輕輕一眨,然後笑道:“聽瑤兒這麼一說,我也發現很久沒有玩了。”
司徒子言立即瞭然的點頭:“那就一起玩吧。”
說話的同時,眼底閃過不知明的精光。
不知道等會龍卓越玩起來,會鬧出怎樣的笑話來?
自己親手泡的茶就這麼被人略過,白羽沒有一點不滿,因爲她更期待看顏暖被人欺凌的一幕。
於是一羣人又紛紛離開亭子,往花園的一方空地走去。
每隔幾步,便掛着一盞燈籠,明亮的燭火照耀着相府,宛如白晝。
投壺的玩法很簡單,在前方放一隻壺,然後手中持箭,投壺之人站在一定的距離,將箭投入壺內。
“咱們誰先來?”韓世軒手中持箭,深邃的眸來回掃視了衆人一圈,問道。
“光是把箭投進壺內多沒意思啊,咱們既然玩,就玩點刺激的。”姚香雲嬌笑道。
“姚小姐想怎麼玩,願聞其詳。”有人對姚香雲的提議很感興趣,問道。
姚香雲神秘兮兮的眯了眯眼:“輸的那個人要給在場的衆人每人一萬兩銀子,而且還要滿足在場的每一個人的一個要求。”
顏暖漆黑的瞳眸忽地沉了一下,手指漫不經心的拔弄着胸前垂落的青絲。
一看就是衝着她來的。
所有人都知道顏暖是個什麼都不會的廢物,自然這投壺也是一竅不通的。
別看只要把箭投進去就行這麼容易,這其中的角度,力度必須把握精確,若是偏了一點點,箭也是投不進去的,如果不是行家,十玩九輸。
尼瑪,真夠坑爹的。
一個個就是看準了她定會輸,才這麼坑她呢吧。
“你只說了輸的人要如何,那贏的人呢?”顏暖輕柔的聲音像道清風,飄散在空氣當中。
波瀾不驚的臉上,是從容不迫的神情。
有人面露不解,在他們看來,顏暖應該緊張擔心纔對,因爲她定是那個會輸的人,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想想怎麼讓自己退出比賽,或是把對自己的傷害降到最低嗎?
文瑤譏誚的暱着顏暖,嬌好的容顏滿是凌厲。
打她兄長,這筆賬,她等下一定要從顏暖的身上討回來。
“最終贏的那個人,自然是得到在場每個人一萬兩銀子,然後可以要求我們當中隨便一個人爲他做一件事情。”
顏暖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算來算去,她就是最虧的那一個啊。
雖然每個人都要給贏的那人一萬兩銀子,可那些銀子還是不是從她這個輸的人手裡贏去的,到底他們都不虧,而贏的那人足足賺了她兩萬兩,若是成心衝着她來,那就是她得滿足那人兩個要求。
無恥,真心無恥!
一根手指豎起,在月光下泛着晶瑩的光澤,漂亮的讓人着迷。
顏暖伸手在衆人面前晃動了幾下,開口道:“既然要賭,就賭大一點的,壺放在中間不動,投進去也沒有意思,不如把壺綁在人的身上,讓他沿着周圍跑,每人十箭,一箭一萬兩,輸的那人成倍的翻,最終輸的銀子都歸贏的人所有,贏的人可以向在場的每個人提要求,如何?”
狂妄的語氣,渀佛她必定是贏的那一個人。
所有人都被顏暖的話給懵住了,像看怪物似的盯着顏暖瞧。
她腦袋裡究竟裝了些什麼,竟然下這麼大的賭注。
輸一箭一萬兩,兩箭四萬兩,三箭九萬兩……以此類推!
顏暖是有多少的銀子來揮霍啊?
沒有人懷疑,最後輸的人,會不是顏暖。
而顏暖也任由他們這麼以爲,她們越是鬆懈,她贏的就越輕鬆。
在現代,她的眼力就是最好的,打靶,射飛鏢,無論距離多遠,瞄準物有多難,她的失誤率,幾乎爲零。
就算這些人有
戰氣又如何?
玩這個,靠的可不是戰氣的強弱了。
他們雖然都出生名門名,一萬兩雖算不得什麼,但也不少,何況還是成倍的翻,若壺動起來,可不比靜立在地上容易,若是慢一拍,快一拍,都可能投到外面去。
這樣的玩法很新穎,很刺激,但也讓人心生怯步。
“要不要玩這麼狠?”有人小聲的嘀咕着。
顏暖勾脣一笑,道:“如果大家不喜歡,那就別玩了。”
文瑤在怔愣了一下後,怕顏暖藉此開溜,立即道:“好,就如你所言。”
顏暖,這可是你自找的。
韓世軒聽了顏暖的提議,雙眼立即迸射出異樣的光芒,摩拳擦掌,好不雀躍:“這個玩法新鮮,本少爺喜歡,顏暖,看來你還不是太蠢嘛。”
顏暖憤憤的瞪他一眼:“是喔,那我是不是還得感謝韓公子的稱讚。”
“好說,好說。”韓世軒沒臉沒皮的甩甩手,一副不用感激我的模樣。
顏暖一口氣沒提上來,差一點被他氣暈過去。
原來,一個人無恥起來,是沒有下限的。
司徒子言微微蹙眉,望着顏暖,眼中涌動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她究竟是要玩哪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