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蕭然人不人鬼不鬼,秦姐竟然也是衣衫不整地躺在牀上。屋子當中瀰漫着男女歡愉過後的刺鼻味道。
阮馨如胸口不住地起伏,此時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強忍住怒火,先後查探二人的身子,越發覺得此事蹊蹺得很。
先不說別的,這二人平時的爲人,絕對不是如此放肆的,怎麼一下就變成如此不堪入目的樣子了。
想來,這二人必定是毫無節制,不斷壓榨身子,將整個身子都掏空了,也還不知覺。
阮馨如沉思了起來,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莫非是……
她忽然記得自己曾在書中見過這種現象的描述,大致是因爲二人受到了某種蠱術所致。
能挑動男女的蠱術有許多,也說不清楚到底是哪一種,但是都有一個原則,那就是刺激男女的慾望之地。
阮馨如詳加分析過後,事不宜遲,也顧不得女子嬌羞,趁二人被自己弄暈了,將秦樂的衣衫脫去,露出了小腹以下。
緊接着,她以手掌灌注了內息,以柔勁刺激秦樂的小腹,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內息流動中,竟然有極其微小的阻礙。
受到內息的刺激,竟然微微蠕動,似乎是某種蟲子之內的寄生物。
阮馨如簡單探查過後,皺起了眉頭。
寄生性質的蟲子最爲麻煩的,就是會與寄生器官粘在一起,若是以內力強行殺死它,只怕也會傷到二人的身子。
解去蟲子的辦法也不是沒有,只是太過羞人了。
阮馨如猶豫了一陣,不敢再耽誤,救得二人再說,便將昏睡的二人喚醒過來。
兩人醒後見到阮馨如矗立,臉上有慍色,卻都不懼她,反倒問二小姐爲何會在這裡?
這一反常表現,讓阮馨如更是惱火,知道這二人徹底被心底的慾望控制了,只顧卿卿我我,根本就不會顧及其他人。
阮馨如不願計較,趕緊將自己的發現,以及中了蠱術的情況解釋給兩人聽,並且心中也有了解決辦法。
此刻那還顧得上羞人了,沉吟道:“若是要將這蠱蟲驅逐,只有以慾望爲引,在你們二人即將……然後停下來,那蟲子便會因爲強烈慾望未得到滿足,而自行鑽出身體。”
阮馨如自己本是處子之身,竟然對着兩個身經百戰的人說出這等羞人的事來。
即便是非常時期,也是覺得難以啓齒,強忍着羞愧說完後,如釋重負,悄悄吐了一口氣。
秦樂沒料到向來粗心大意,蠻橫任性的二小姐,竟然會明察秋毫,將自己喂下蟲子的事,探查得一清二楚,並且還找到了破解之法。
她好不容易纔與蕭然成了夫妻之好,如何捨得丟棄,聽得阮馨如說言之鑿鑿,卻一言不發,只那眼去看蕭然。
蕭然則覺得今日的阮馨如似乎有些奇怪,好像比往日聰明瞭許多……
可他此刻心思在秦樂身上,即便是聽說身體裡有噁心的蟲子在作怪,也不覺得有什麼可怕的。
“我們現在很好,似乎用不着吧。”蕭然笑嘻嘻地道。
“對啊,我們現在很好。”秦樂也附和道。
阮馨如不理二人的恩愛,責罵道:“不行,你們今天必須按照我說的做,否則……”
“否則你要怎樣?”蕭然無所謂地道:“莫非你還能逼我們?”
說着,他去看秦樂,見她臉有暈色,便將她手緊緊握住,更增甜蜜了。
阮馨如知道兩人受到蟲子的影響,徹底陷入了慾望發泄當中,根本就捨不得丟掉。
“看來,不得已,也只有逼你們了。”阮馨如嘆了一口氣。
蕭然正待要反脣相譏,笑她一個未經人事的丫頭,說起話來也不知天高地厚,男歡女愛豈是能被人逼迫的?
秦樂也笑了出來,心想二小姐的蠻狠任性真是可愛極了。
卻不料,正當兩人還未笑出聲來,就感到房間中一股莫名的氣勢,以極快的速度擴散開了來,將三人包裹其中。
領域擴散——你儂我儂!
眼前的人,竟然不是阮馨如,而是阮明月裝扮。
蕭然愣是沒看出來,清新淡雅的阮明月假扮起阮馨如來,竟然如此惟妙惟肖。難怪,自己會覺得阮馨如比往常的腦子要機靈得多了。
這一領域展開,立刻就將秦樂與阮明月包裹了其中,唯獨將蕭然排除在外。
蕭然不明白她忽然展開領域有什麼打算,並且只是秦樂捲進去,到底是想幹什麼。便道:“你這領域特性是讓人與你的心情同步,如何能逼迫人做出男歡女愛的事來?”
其時,阮明月此時也是豁出去了,尤其是見到蕭然竟然與別的女人做出如此不堪的事來。
若是兩情相悅倒也罷了,就當做自己看錯了人。
可是知道兩人不過是受到了歹人的迫害,實屬無奈,她如何能不生氣,又如何能袖手旁觀。
“決不讓蕭然如此沉淪下去。哪怕是要自己犧牲……”
阮明月在心中堅定了信念,不理會蕭然的話,更加沒注意到一個問題,蕭然是爲何知道她的領域特性的?
阮明月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心境帶往了,當日與蕭然一同暢遊仙境的時候,記起那種讓人身心愉悅,不能自拔的感覺,彷彿整個天地都隨着兩人而旋轉。
更重要的是,極度想與對方融合結合在一起。
如此,秦樂也受到了阮明月的影響,被挑動起了慾望,眼含柔情地望向了蕭然,悄悄對他探出了自己的玉足。
蕭然這才知道阮明月做了什麼,果然如她所說,逼迫自己與秦樂結合。
此刻受到秦樂體內的蟲子影響,蕭然身體內的蟲子也開始蠢蠢欲動了,眼見秦樂的誘惑的模樣,便覺得口乾舌燥起來,顧不得許多,撲了上去。
阮明月見得兩人已經成事,趕緊收去了領域。自然不敢去看二人,又不敢離開,因爲她要時刻關注二人的境況。
必須在他們完畢的前一刻,再次用領域擴散,控制住秦樂,讓她的情緒與自己一致,冷靜下來,將慾望驟然停止。
如此,才能吸引出雙方體內的蟲子。
可是,阮明月畢竟是清雅之人,又是處子之身,雖然與蕭然神遊的時候,已然嚐到了男歡女愛的奇妙滋味。
但在一旁近距離接觸,實在是太過刺激了。她
聽得身後的動靜,忍不住的面紅耳赤,又是羞,又是像被什麼觸動了一般,忍不住又去回憶當日與蕭然神遊的情形。
“不行,我要保持冷靜。”
阮馨如察覺出了自己的失態,趕緊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心恢復了平靜,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觀察二人的表情上面,但凡察覺到了異狀,便要提前展開領域。
這樣的時間過得極慢,尤其是蕭然與秦樂受到蟲子的影響,一時半會兒也沒夠。
阮明月多年養成的心止如水,極具耐心,絲毫不被二人的荒唐行爲所打亂了心思,始終保持了極高的注意力。
終於,阮明月有所察覺,輕聲喝道:“領域擴散”
領域的氣勢再次將秦樂控制住,讓她正旺盛的慾望驟然停止,進入到了心止如水的境界。
蕭然少了秦樂的配合,變得急躁了起來,知道是阮明月在搗鬼,便當即喝道:“你若再來打擾我們,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阮明月不理會他,想他此時的實力,便是自己一根指頭也抵不過,對自己不客氣云云,根本就是得不到滿足的虛張聲勢。
“好,既然你不仁,我也不義了。”
蕭然忽然喝道:“領域擴散!”
頓時,一股熟悉的領域氣勢將蕭然與阮明月鎖定在了其中。
“這……這是我的領域——你儂我儂!”
阮明月忽然被蕭然散發出來領域擴散,給搞懵了,不明白爲何蕭然會自己的領域絕學。
她也大約知道,自己只在蕭然面前無意間施展過一次,還讓兩人發生了一件美麗的誤會,但她怎麼也不明白,領域絕學竟然是可以偷學複製的?
由於,領域絕學是以精神力爲支撐,所以即便蕭然此刻功力全失,但他此刻正是激情澎湃的時候,精力旺盛,自然能施展出領域絕學來。
如此一來,臥室中的情況就複雜了。
阮明月的領域控制了秦樂,蕭然的領域控制了阮明月。
秦樂的情慾因阮明月而變,阮明月的情緒因蕭然而變。
而蕭然的慾望又因秦樂的慾望而變。
三人中,你牽制我,我牽制他,他牽制你。
恐怕全世界也找不到如此有着強烈衝突,而又複雜的三角關係了。
蕭然見到秦樂此時慾望亞然而止,明顯感到了蟲子在身體裡面煩躁不安,即將要破體而出了。
秦樂亦然,好不難受,只是情緒被控制,實在無可奈何。
“你到底要怎樣才放過我們,爲何你要多管閒事?”蕭然怒喝道。
阮明月因爲被領域控制,自己也受到了他的影響。心裡升起從未有過的憤怒。
一向淡若清水的阮明月,此時臉上全是怒氣,由於她本就與阮馨如模樣相似,加上又穿着阮馨如的服飾。
此刻看起來,與阮馨如並無二致。
她被蕭然的憤怒所引發了內心的怒火,也對蕭然咆哮道:“你可還記得,當日是誰告訴我,自己心愛的人被歹人動了手腳,害得兩個相愛的人,不能一起?”
“又是誰說過,恨透了這種卑鄙手段?”
“又是誰說過,此一生只愛她愛得最深,卻傷得最深?”
“又是誰,今日被人用了手段,卻不但不主動破解,還要一錯再錯?”
“又是誰……”
到這裡,從未發過如此巨大怒火的阮明月,也經不住這一連番的宣泄拷問,只敢氣血上涌,頭腦發脹,彷彿就要爆炸開了似的。
漸漸的,阮明月感到那陣怒火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黯然與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