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羅森的察覺
別墅裡上百個房間中的某一間,不大,煙霧繚繞,所有的煙均來自於羅森管家和聶仁義手中的雪茄,他們已經連續抽了幾根了,屋子裡白茫茫一片。
屋子裡比煙霧更多的,是他們的疑慮,充斥着整個房間。
羅森管家站在窗前,表情繃地緊緊的,依然不甘心地巡視着整個庭院,聶仁義坐在一張真皮仿古的單人沙發上,擺弄着金絲邊眼鏡,冥思苦想,isabella則是在這不大的空間裡反覆踱着,表情有些急躁。
“我覺得聶痕和聶跡應該已經死在了拉斯維加斯,這種的可能性會大一些,畢竟那些僱傭兵個個身經百戰,上百人要殺掉兩個人,能逃掉的希望幾乎等於零。”聶仁義放下手中的金絲邊眼鏡,認真地分析道。
羅森沒有迴應他,眉宇緊鎖,依然沉重地看着窗外,他知道當初在拉斯維加斯,在他臨走的時候,見到了聶痕的救兵過來,雖然只有幾個人,對那些僱傭兵來說根本無濟於事,但他還是不相信聶痕和聶跡會那麼容易的死在那裡。
聶仁義見到羅森沒有理會他,也沒有在說些什麼。
isabella停住了腳步,若有所思地說道:“聶痕和聶跡會不會真的是連夜離開了,他們知道今天的審判,父子三人必死無疑,所以倒不如犧牲一個保住兩個,其他兩個人等待時機再回來報仇。”
羅森依然沒有說話,絞盡腦汁地思考讓他的太陽xue漲得發疼,他閉上了眼睛,用手指在太陽xue上揉了揉,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這兩個傢伙應該還沒那麼懦弱,爲了自己的生存而舍掉他們父親的性命。”他淡淡地說了一句,嗓音有些沙啞。
“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也只有這兩種可能了,難道不是嗎?”聶仁義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因爲焦急而又百思不得其解,他此刻的情緒有些躁動。
羅森冷冷地盯着聶仁義,表情威嚴,對方的燥亂讓他有些不太高興:“閉上嘴,你這個沒用的傢伙,想點更有價值的分析!”
聽到了羅森的訓斥,聶仁義心中的悶火再次升了起來,他一步跨到了羅森的面前,瞪大了眼睛,指着他喊道:“你不要忘了,以後聶門成爲當家的人是我,你現在要做的是討好我,輔助我!”
羅森被他喊得有些不耐煩了,但想了想還是忍了下來,看着聶仁義,他冷笑了一聲,沒有說什麼,對羅森來說,聶仁義這顆棋子現在還是有價值的。
他轉過身,繼續看着窗外,手指也在繼續揉着太陽xue,這個時候他不能讓腦子裡有任何一絲不清晰,現實擺在眼前的,就只有這兩種可能了,但這兩種可能放在他們父子三人身上,又變的不太可能,如果聶痕和聶跡真的死在拉斯維加斯了,聶仁君自然知道是誰幹的,以他的性格,當天晚上就會帶領一整支軍隊來討伐自己,絕不會等到今天才要來解決這件事情,而如果聶仁君真的要以死來保全自己兩個兒子的性命,聶痕和聶跡是絕對不會同意的,他們應該根本就不是這種人,否則也不會這麼難對付,那爲什麼在自己父親死的一剎那不來救他呢?難道真的就眼睜睜地看着聶仁君被處刑?
……
“糟了!”
羅森突然間反應過來了什麼,一拳砸在窗臺上,接着轉過身,急速地朝門口走去:“跟着我去看看聶仁君的屍體!快!”
其他兩個人一愣,但聽到他這麼說,又有點明白了什麼,立刻緊緊跟在了他的身後。
一路近似於跑,三個人又不敢靠的太近,怕被別人懷疑到他們的關係,進了醫務所之後,聶仁義走在了最前頭,因爲羅森沒有資格去檢查屍體。
“聶仁君真的會那麼狡猾,用假死來騙所有人嗎?難道是在藥上動了手腳?”聶仁義回頭對羅森說道。
這句話毫無營養,羅森自然沒有理會他,而就在此時,他懷中的一個接收器“嘀嘀”地響了起來。
“慢着!”他喊住了大家的腳步。
兩人回頭,一副茫然。
“有人在別墅四樓監控室內。”羅森低吼道,隨後掏出了槍,轉身往回走。
“多叫些人去幹掉他,我們去看看聶仁君的屍體。”也許是剛剛被羅森的不禮貌對待,聶仁義此刻刻意拿出了首領的樣子,自以爲是地吩咐道。
羅森鄙視地看了一眼聶仁義:“不行!停屍間裡應該是個陷阱,監控室裡很有可能是聶痕,叫太多人去殺他,一定會被他跑掉,我要親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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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樓監控室。
冰冷的槍口抵在了聶痕的後腦上,一陣病態的笑聲在他身後揚起,聶痕象徵性地舉起雙手,微微回頭,側目掃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是你?那個蕭什麼。”他冷冷一笑。
蕭宗面目猙獰,用槍戳着聶痕的後腦,大聲地咆哮道:“是因爲年紀大了,所以記性不好了嗎,你怎麼可以忘記好幾次差點殺掉你的人的名字!”
聶痕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角漾起一抹鄙視:“哼哼,在意yin嗎?幾次差點殺掉我?就憑你!”
蕭宗狂笑了一聲:“哈哈哈!難道不是嗎?現在你不是又落到我的手裡了嗎?想不到我還沒死吧!”
聶痕從容地嘆了口氣,語速淡定:“知道爲什麼記不住你的名字嗎?就是因爲你太不起眼了,存在感太弱了,我根本就沒留意過你。真不知道那個愚蠢的羅森,爲什麼一次次地相信你。”
蕭宗的手又開始抖了起來,聶痕能明顯感覺得到,之前的話都是故意說的,他很清楚這個傢伙的弱點,只要被自己譏諷幾句,就全身都是破綻。
只見他身體猛地下蹲,接着反身一腳踹到了蕭宗的胸口,蕭宗被踢的飛了起來,摔在了地上,聶痕上前又一腳踢開了他手中的槍,抓着他的脖子,好像拎起一隻小雞一樣,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又死死地按到了牆上。
“這個世界上能夠憑一個人拿槍殺死我的人沒有幾個,可惜你不是其中之一。”聶痕的聲音如野獸的喘息,略帶興奮地看着蕭宗。
蕭宗被掐的說不出話來,充滿了怒意地盯着聶痕。
聶痕微微揚起一絲邪惡的笑容,繼續嘆道:“我早就知道你沒有死,我來這裡其實就是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