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聶痕與聶跡(3)
“聶痕!”聶仁世全身的血液翻滾了起來,緊攥的雙拳發出了“咯咯”的聲響。
“託你的福,失眠了幾天的我終於睡了個好覺。”說話間,聶痕左右活動了一下脖子,接着側身一轉,手臂一擲,手中拿着的刮刀一迅雷般的速度飛了出去,不偏不倚,正擊中了墨夷染容剛剛布好的陣,一時間火花四濺,一切化爲烏有。
墨夷染容徵楞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着眼前這個偉岸的男子。
“不!”聶仁世見陣法被破,心中悲痛至極,這場陣法被破也意味着此生他的業障再沒有辦法化解。
“聶痕!你這隻野獸!”他憤恨地咆哮着。
聶痕則是不慌不忙地扯過一件上衣穿在了自己的身上,渾身的強健把衣服撐得緊緊實實的。
其他三個人,依然愣在原地。
尤其是冷桑青,還愕然地保持着高舉手腕的動作,傻愣愣地看着眼前這個被稱爲“聶痕”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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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叫聶跡嗎?怎麼又叫聶痕了?到底哪一個名字纔是他的本名?
顯示器裡傳出了“咳咳”的聲音。煙霧漸漸散去,見到羅森管家雙手舉過頭部,剛剛的手裡的槍也被扔在了地上,在他身後只用另一把槍指着他的,是剛剛最後的那個年輕人。
“咳咳??這個該死的煙霧彈,過期了嗎?威力怎麼像炸彈似的。咳咳??”年輕人在下顎處摸索着什麼,接着一下子撕下了臉上的“皮”,露出了和聶痕一摸一樣的臉。
“大伯,剛剛叫我嗎?我在這裡!”說完,聶跡對着監控攝頭比起了中指,吐着舌頭,一臉邪魅。
煙霧逐漸瀰漫,擴散到了手術室中,和屋裡冰冷的空氣相應襯,加上棚頂刺眼的燈光,顯得這裡不像是人間。
聶仁世看到了出現在顯示器裡的聶跡,兩個瞳孔急速收縮起來。
“你??你們?”他撕心裂肺地低吼着。
“想不到吧?大伯。hello,屋子裡面的,誰可以幫忙把他的表情拍下來,我可是想看得很呢!”聶跡嗤笑着,接着用手裡的槍朝羅森管家的腦袋狠敲了一下:“剛剛打我的一拳還真夠狠啊!”
羅森管家踉蹌着捂住了頭,急促地呼吸着,表情意外的淡定,讓人琢磨不透他的心裡。
“喂,臭丫頭,你今天還算是命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囂張?替這種人辦事不要命了?”聶跡又衝着目瞪口呆的冷桑清擠了擠眼睛,邪魅的樣子渾然與聶痕的優雅兩個模樣。
“啊??啊――你、你們――”冷桑清的櫻脣抖了抖,半晌後終於從喉嚨處找回自己的聲音,變成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歇斯底里,天哪,怎麼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男人?他們兩個竟然是??雙胞胎?
她要暈倒了!
跟她一直接觸的男人究竟是誰?是裡面朝她邪魅擠眼的聶跡?還是眼前這個被聶仁世叫做“聶痕”的男人?
太可怕了!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也太難以置信。
在她身後的蕭宗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幕,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把她拽到了自己的身旁,盯着聶痕的眼神顯得並不是那麼友好。
聶痕用眼角掃了一下蕭宗,沒有理會他,徑直走到了聶煥的牀邊,用手捏了捏他脖子上的動脈,雖然微弱,但明顯能感覺得到皮肉下的跳動。
“這也算是個意外的收穫。”聶痕冷笑了一聲。
“什麼意思?是你父親派你們來搗亂的嗎?”聶仁世情緒依然激憤,指着聶痕的手指,暴突的青筋顯而易見。
“難道你忘了,是你親自帶我們來的。”聶痕不慌不忙地說着,淡定的神情讓聶仁世更加暴躁。
他飛快地在腦海裡回放着從聶跡來到聶門之後一直到剛剛的所有片段,卻百尋不得一漏:“可是你不是被注射了麻醉針了嗎?”
聶痕剛毅的脣角再次揚起了那攝人的弧度:“那種東西,早在我成爲殺手的第一年時就已經做了免疫手術了,也許你再加二十倍的劑量,我會變成你想要的樣子,不過這種程度的劑量,剛剛夠我放鬆神經的。”
聶仁世想起了聶痕所在的baby-m組織,也聽過傳聞,那裡是全世界最優秀的殺手特工培訓基地,每個人不僅會經歷地獄般的訓練,更甚至還要在殺手身上做一些人體改造。
想到這裡,他的牙根被咬的直響,狠狠地從牙縫中擠出:“聶痕!你已經不是聶門的人,就不要再管聶門的事,只要有我在,你就別指望能坐上首席繼承人的位置!”
“聶門?繼承人?我從來就沒有興趣,我只不過是來帶走這個女孩子的,碰巧捲進了你的計劃。”話音至此,聶痕稍頓了頓,身上頓時散發出比這間屋子還要冷的寒意,寒意之中裹着令人窒息的殺氣,鷹眸之中的犀光如刀刃一般,似乎在剖豁着聶仁世每一顆細胞。
他接着補上了一句,嗓音輕柔優雅卻十足具有威脅的壓迫:“但是,如果有誰敢動我的家人一根頭髮,我擔保我會提着他的頭顱,去喂野狗!”
一句話徹底激起了聶仁世的殺意,可以說他從生下來到現在,都沒有人敢這樣跟他說話,他怒吼着:“狂妄的傢伙,我現在就讓你提着自己的頭顱去見你的母親!”話音未落,便迅速轉身打開了身後櫃子上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把微型衝鋒槍,槍口對準了聶痕。
就在這一瞬間,誰也沒有留意到,聶痕已經悄無聲息的用一把手術刀抵住了聶煥的脖子。這一舉動讓端起槍的聶仁世,猛烈地顫抖了一下。
“聶痕!你不要亂來!”
“這句話送給你更合適!”聶痕拿着刀的手又向前挪了些許,剛剛解凍的聶煥,脖子上已經能看見星星血跡。
“你不要亂動,否則我發誓我會殺了你!”聶仁世看到兒子的傷口,如同割在自己的心上,他警告的語氣近似瘋狂,卻又能感覺的到一絲乞求的意味。
聶痕用眼神示意聶仁世把槍放到地上,可聶仁世並不情願,一雙眼睛睜得渾圓,看看手術刀,又看看聶痕的臉,全身上下都在惶惶地抖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