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夢遊了
聶痕用眼神示意聶仁世把槍放到地上,可聶仁世並不情願,一雙眼睛睜得渾圓,看看手術刀,又看看聶痕的臉,全身上下都在惶惶地抖動着。
聶痕見他沒有放下槍,劍眉微蹙,脣角淺擴,冷笑了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接着手輕輕一劃,刀下聶煥的脖子上隨之而來一道血印,能看得出很淺,不過由於剛剛解凍,全身血液正處於高速運行狀態,脖子上的劃傷涌出了很多的血。
“好吧!好吧!”聶仁世趕緊把槍扔在了地上,此時他的語氣裡已盡是哀求。
聶痕轉眼又看着冷桑清:“丫頭!”
在一旁一直膽戰心驚的冷桑清,見到聶痕叫了自己後激靈了一下,慌慌張張地小聲回答:“啊?我嗎?”
老天,她還在想着這一陣子跟她接觸的男人到底是誰。
“揀過來。”聶痕語氣平淡。
冷桑清看了一眼地上的槍,又看了看聶痕,一雙遲疑的美眸在眼眶裡轉了一圈,而後一步一步緩慢地走了過去,極其小心地彎下了腰,兩隻手穩穩地托起了槍,又一步一頓地走到了聶痕的面前。
聶痕舔了舔嘴脣,頭部略微上揚,似乎被她這般模樣給逗笑,性感的脣角微微扯動了一下,想要說些什麼,又咽了回去。
他接過槍,放下了手中的刀,對同樣目瞪口呆的蕭宗說道:“你!”
蕭宗猛地一轉頭看着他。
聶痕用槍口指了指聶煥,“給他處理一下。”
蕭宗對聶痕這使喚一樣的口氣,感覺極爲不悅,兩側嘴角沉了下來,站在原地遲遲未動。
“快點!小心我殺了你!”聶仁世如雷鳴般的吼道,聶煥每流一滴血,都像是流他自己的血一樣。
蕭宗忿忿地走了過去,找出了需要用到的相關物品,爲聶煥處裡着傷口。整個過程極其嫺熟,用了不到兩分鐘。
處理完之後,聶痕用槍口指着聶仁世:“送送我們吧,大伯。”
聶仁世識趣地把雙手放在了腦後,猶豫了一下,對聶痕說:“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也不再會追究了,既然你並不想做繼承人,那麼能不能把這三個人留下,我保證不會再打聶跡的主意,你要是有其他什麼要求,可以向我提,我全都會滿足你。”
剛剛的一切發生得太出乎他的意料,一時間難以平復自身的急躁,此時的聶仁世已經冷靜了下來,努力的調整了一下思維,嘗試着跟聶痕談判些什麼。
“哦?不追究?如果不是看在當年你放我父親一馬的情面上,你們父子已經相互給對方陪葬了。別再廢話,把我們安全的送出去。”說話間,槍口頂上了聶仁世的後心位置,他的身體稍前一傾,不甘願的閉上了嘴。
聶仁世在最前面,被槍指着,聶痕在他身後端着槍,冷桑清以及其他二人跟在了聶痕的身後,一行人走出了手術室,來到大廳。
大廳裡,聶跡正躺在一把做工考究的藤椅上前後搖着,吹着口哨,那把手槍在他的手指上轉來轉去,悠閒得很,在他旁邊的茶桌上,竟然有一杯果汁,裡面還有冰塊。
在他身後,羅森管家的雙手雙腳被水管般粗的繩子捆得死死的,固定在了樓梯的欄杆上。
見到聶痕幾個人出來,他懶散的從藤椅上躍了起來,抻了個懶腰:“這麼久!時間可就是生命啊!”
聶痕看到了被五花大綁的羅森管家,出乎意料的嗤笑了一聲:“浪費生命嗎?我是你的話,現在已經找到出去的路了。”
聶跡不屑的笑容裡露出了倔強,接着上前一把抓起了聶仁世的頭髮,用槍抵上了他的太陽穴:“我要是你的話,這個傢伙的葬禮都已經開始了。”一雙怒目炯炯有兇,如夜叉一般,盯着聶仁世的眼睛:“混蛋!竟然想要殺我!”
聶仁世歪着腦袋,同樣惡狠狠地回視着他:“我可是你大伯,你這樣做是有麻煩的。”
“哈哈哈!”聶跡空肆的狂笑起來,“現在跟我提那微不足道的親情?”接着他把槍上了膛,再次憤怒地抵上了聶仁世的腦袋。
“現在還不是時候,父親會有麻煩的。”聶痕輕輕地把聶跡的槍從聶仁世的頭上挪開,淡淡的說了一句,卻有着不可違背的命令感。
聶仁世掛上了一副得意:“哼哼,原來也是一個膽小鬼。”
聶痕緩緩地湊到了聶仁世的耳邊,挑釁意味十足:“殺掉你,有麻煩的會是父親,可殺掉聶煥,麻煩就只是我一個人的,我這個人,很喜歡麻煩。”
聶仁世的心再次提了起來,嘴角兩側已經耷到了一個極不和諧的角度。
“天哪!”聶痕身後的冷桑清,盯着他們兩個一模一樣的外表,不自覺地嘆着,腦子裡一陣陣眩暈。
微弱的聲音,引起了聶跡的注意,他不甘地收回了槍,走到了冷桑清的面前,看了看她的臉,又打量了她的身材,一副充滿男性荷爾蒙的眼睛無限地迸射着光芒。
蕭宗見到後站到了聶跡與冷桑清的中間,雙手護着冷桑清,眼神直視着聶跡。
聶跡根本無視他的存在,眼神越過他,依然在冷桑清全身上下掃着。左手緩緩舉起,強健修長的五個手指似乎可以抓的住任何他想要的,一把捏住了蕭宗的臉,向旁邊一甩,蕭宗整個人都飛了出去,摔在了地上,他畢竟不是練家子。
聶跡再次靠到冷桑清面前,咫尺距離,輕輕託着冷桑清的纖嫩的下巴,溫柔地吐着氣:“今天看着你怎麼格外地美呢?感謝上帝,也許是我一直懷着一顆善良,大愛的心,在虔誠的禱告,所以上帝讓我逃過一劫之後,又在第一時間遇到了你,我猜想一定是上帝在故意安排着什麼,你認爲呢?”
聽完這些話,加上聶跡的眼神,冷桑清的汗“刷”的從全身的每一個毛孔之中涌了出來。
“跡,不要浪費時間了。”聶痕無聲息地站在了冷桑清身後,大手不着痕跡地搭在她的纖腰,將她很自然地摟在懷中。
冷桑清更加眩暈了,不斷地低聲嘀咕着:“糟了,糟了,這下肯定是做夢了。一模一樣的兩個房子,一模一樣的兩個男人,還都是老男人??”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