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大膽的羞月
聶仁義毫不示弱,倔強地把手槍上了膛,一隻手揪住了聶仁恆的衣領,把他按到車身上,滿眼的殺意告訴聶仁恆,他真的會開槍。
這時,羅森管家小聲在聶煥耳邊低語了些什麼,聶煥聽到之後,微微皺起了眉頭,眼神中若有所思了片刻。
“夠了。”人羣中傳出了聶煥的聲音,儘管很虛弱,但依然有着他父親一般的震懾力。
聶門家族裡的人也都很清楚,只要他還活着,聶門的當家主人就還是他,所以都不敢過多放肆。
聶仁恆和聶仁義兩個人,此時也收斂了暴躁,側過頭看着被羅森管家緩緩推出來的聶煥。
聶煥摘下了氧氣面罩,擡起頭看着聶仁恆,眼神雖然無力,但卻有着身爲首席繼承人的威嚴。
“聶仁恆,我尊敬地稱你一聲三叔,這個女孩子,恐怕你沒有辦法傷害她。”
聶仁恆一臉的不悅:“爲什麼?難道你也認爲用她可以換回聶仁義的兒媳?別傻了。”
他一把推開了按住自己的聶仁義,滿臉憤恨地繼續說道:“他們天真地以爲,綁架了聶仁義的兒媳就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難道你也是這麼想的嗎?真可笑。恐怕他們現在已經在爲如何逃命而一籌莫展了,還會有心思來理會這個女孩?”
聶煥無奈地笑了笑,看着聶仁恆的眼神中多少有一絲挑釁:“不不不,我想你是誤會了,剛剛我說的話,其實是善意的勸阻。告訴你一個很有挑戰性的消息,這個女孩子,他的大哥,名字叫做冷天煜。”
聽到這個消息,在場的人愕然一片,都交頭接耳地低語着什麼,不過臉上的表情都很一致。
聶仁恆聽到了以後,面色驟然凝沉了下來:“黑手黨的首判,冷天煜?”
聶煥嗤笑了一聲:“這種奇怪的名字,恐怕也沒有別人會起了吧。”
聶仁恆的眼球在眼眶裡轉了一圈,鼻翼兩側不自然地擴着,依然不服氣地叫囂着:“哼,那又怎麼樣,我聶門這麼龐大的財力、政力還有人力,會把區區的一個黑手黨放在眼裡。”
聶煥搖着手,打斷了聶仁恆的話:“我想,你又誤會了,這些都是聶門的,不是你的,聶門自然不會把黑手黨放在眼裡,可如果你覺得你也可以的話,你隨便怎麼樣她,我不會管,可是等到黑手黨那邊來討回公道的話,我也不會管。”
聶仁恆止住了話語,一臉怨恨地看着聶煥,他很清楚如果沒有聶門的支持,自己根本不可能鬥得過黑手黨,況且爲了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就和黑手黨結下仇怨,聶門的每一個掌事人都不會支持自己的。
聶煥自然不會理會聶仁恆的眼神,他微微側頭,對羅森管家吩咐:“叫人來,把這個女孩子綁起來。”
羅森管家大喊一聲,立刻過來了幾個下人,手腳利索地綁住了冷桑清,冷桑清並沒有掙扎,她清楚即使掙扎也沒有什麼用處,齒間緊緊扣住了粉潤的下脣,憤怒地盯着聶煥和羅森管家,致美的臉蛋上有着不輸於男子的倔強。
羅森管家陰邪地看着冷桑清,嘴角一揚:“看來冷小姐,和聶門這個地方的緣分還真是不淺啊。”
“可是……”聶仁義對聶煥的行爲表示困惑。
“你的這件事情就交給聶門來處理,你不用擔心。”說罷,他示意羅森管家。
羅森管家對所有掌事人施了個禮後,推着聶煥,緩緩地朝別墅走去,冷桑清和抓着她的幾個下人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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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跡還有一個專業賽車手的身份,曾經參加過多次比賽,儘管沒拿過第一,但也沒出過前三。
一路上,他飛一般地穿梭着,並不是想要快些逃離,而是對大事件過後,心情的一種宣泄。他一臉邪魅,桀驁不馴地笑着,方向盤甚至整個車身,都好像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一樣,在急彎和障礙面前,他遊刃有餘。
聶仁君坐在後面,同樣是一副得意的高傲,儘管他回時不時提醒聶跡小心一點,可在這種速度下的暢快淋漓,也讓他也格外地享受。
男人的宣泄,不就是離不開兩種東西嗎?
速度和酒精度。
聶痕則是一臉的凝重,靜靜地看着窗外的一幕幕飛速在眼前閃過,一雙劍眉微蹙,若有所思。
轉過了一個彎,聶跡驟然一個剎車,把車子停了下來,所有人順勢向前猛地傾斜,也打斷了前一刻正在遊離的聶痕。
聶跡回過頭看着聶痕:“我們,要不要先找到清兒?”
這句話也正中了聶痕一直凝神所思的,他擡眼直視着聶跡,淡淡地吐了一句:“開車吧,她會回別墅的。”說完,他把臉再次轉回窗外。
聶跡勉強地笑了笑,啓動了車子。
“被你那麼無情地甩開,要是我的話,怎麼還會若無其事的回去?我想,她現在已經買好了機票,在悲傷地等待離別的航班了。”聶跡貌似不在乎地寒暄着,一顆心也是一直提着的,只是無奈這種事情如果不是大哥主動,自己沒辦法先開口。
聶痕沒有說話,依然是凝重地看着窗外,他腦海裡面再次回放了剛剛讓冷桑清走時的畫面,感覺當時的語氣似乎是有些重了,可是因當時的情形,如果不這樣做,她怎麼會乖乖的離開,如果她是她,自己也就沒那麼擔心了。
聶痕又不自覺地想起了特工出身的另一個女人,心中蕩起一絲憎意。
“清兒,清兒地叫着,那種稱呼是你叫的嗎?你應該叫大嫂吧。”羞月有些醋意,雙手環在胸前,不高興地譏諷道。
“再說了,那是你大哥……”
這時,聶跡刻意地在一個轉彎處漂亮地做了個漂移,全車人猛地一傾,打斷了羞月的話。
“沒什麼事情,就閉上嘴吧,現在很多國家不是已經嚴令禁止乘客和司機聊天了嗎?”聶跡略帶警告意味地對她說。
羞月略帶憤意地整理了一下如緞的長髮,一副賭氣的模樣看着窗外。
“對了,你不是說有什麼天大的秘密嗎?是什麼?”聶跡詢問道。
可受了聶跡給的氣,羞月怎麼可能還會理他,她依然望着窗外,好像沒有聽見任何聲音一樣,自得的吹起了口哨。
“喂,我可是很認真地在問你話,又想要惹我生氣嗎?”聶跡搬出一副很生氣的表情,對羞月低吼道。
羞月纔不會管他生不生氣,依然若無其事地觀賞着窗外地風景,自言自語道:“索馬里這個貧窮的國家,應該多和世界接軌,哪怕是一件小事,比如乘客不可以和司機聊天。”
聶跡無奈地搖了搖頭,一副在這個女人面前徹底投降的神情,聶仁君則是在後面大笑了起來。
“你是聶仁義的兒媳是吧?”他的語氣中有着長者的慈祥。
羞月回過頭,大家閨秀一般的姿態:“算是吧,聶伯伯,我的名字叫做羞月,很高興見到您,更加榮幸能和您經歷今天的一切。”
聶仁君看着這個格外招人喜愛的俏女孩,心中很是高興:“真是沒有想到,你一個看上去這麼嬌柔的女孩,面對今天的事情竟能如此冷靜,你和我家跡兒是好朋友?”
羞月用眼角瞥視了一眼聶跡,嗤之以鼻道:“可不是嗎,我這輩子就只有兩個好朋友,一個是我家裡的大寶貝沙魯,它是一隻純種的德國牧羊犬,而另一個就是您家裡的大寶貝聶跡了。”
聶跡聽到這裡差點嗆到,爲了讓羞月閉嘴,他再次滑動了一個漂移,不過這次羞月已有所防備,死死地摟在車座上,完全沒有被閃到,就連頭髮都沒亂。
“跡兒,小心點,羞月小姐現在可是個快要當媽媽的人了。”聶仁君對聶跡斥聲道。
“她?媽媽?”聶跡一臉不以爲然:“看到她老公當時的那一副茫然了嗎?恐怕她的老公就連她胸口處的那塊胎記是什麼顏色的,都還不知道呢,這個女孩的陰謀詭計可是多得數不勝數呢。”
這句話也無意間道出了他和羞月之間的關係。
聶仁君自然早有所料,默而不語地抿着嘴笑着。
“聶伯伯,如果有一天您真的發現羞月懷孕了,不用懷疑,這孩子準是您的孫子沒錯。”羞月也沒有要遮掩的意思,心直口快地跟聶仁君形容道。
“哈哈哈,我還真是想早些抱個孫子呢。”聶仁君暢懷大笑起來:“不過,無論如何,真的很感謝今天你爲了搭救我們所作出的犧牲。”
羞月隨意地撥弄了一下頭髮,露出了她那極其精緻的五官,以及眼底的一抹柔媚的貪婪:“那聶伯伯不想獎賞給羞月點什麼嗎?”
聶仁君雙瞳一爍,饒有興趣地迴應:“羞月小姐,想要什麼東西,或者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儘管直說,能辦的到的,我聶仁君一定義不容辭。”
羞月的魅眸之中,頓時閃出了光澤:“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我想要您把聶跡許配給我。”
聶仁君聞言一怔,隨後便哈哈大笑起來。
聶跡的手在方向盤上可再也穩不住了,他一把抓過羞月的胳膊,用力地把她按在副駕駛的座位上,扯過了安全帶,把她扣得死死地。
“臭丫頭!不要亂說話!”說完,他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子如飛一般地消失在路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