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兒在歡蘭殿風平浪靜地呆了半個月,在做了數十次嘗試,仍然沒法摘掉墨韻的面具之後,她終於放棄了這個想法,扁着嘴說:“不看就不看,你長什麼樣子,跟我有何相干。”
墨韻不動聲色地說:“娘娘真的想讓奴婢摘掉面具嗎?不怕皇上看到?奴婢是怕惹娘娘生氣。”
夏月兒氣結,好,好,盡情笑話她吧,墨韻是個聰明人,半個月的時間,她早就看穿了夏月兒妒婦的本質!
可夏月兒期待的其他妒婦卻沒有出現,肖朗莎的意思很明顯,要董玉姚除掉夏月兒肚子裡的孩子,但董玉姚也不傻,毒害龍裔這種事,她不敢輕易下手。
夏月兒等的頭髮都白了,她現在已經有“四個多月的身孕”,如果再沒人對她下手,她就要在衣服裡塞枕頭了……
她悲催地看着墨韻問道:“如果我真的懷孕了,戴着那串麝香珠鏈,多久能小產?”
墨韻不動聲色地說:“至少也要三四個月,通過香料的效果沒有那麼快,正因爲慢,纔不易察覺。”
夏月兒哀鳴,她真的要塞枕頭了!
墨韻眼中不動聲色地閃過一絲笑,這個月妃,還真是有意思。
夏月兒現在對自己一時衝動,頂了個身孕懊惱不已,她每天得面對傅孟軒和冷亦茹送來的那麼多補品,生怕宮中人多嘴雜走漏了消息,不敢拿出去倒掉,只好全部吃光。
她暗地覺得後宮裡那羣女人,是不是認爲對她的孩子下手風險太大,準備來個釜底抽薪之計,把她喂成肥豬好讓傅孟軒移情別戀?
“墨韻,跟我去趟清心殿。”夏月兒實在不願意每天坐等肥豬養成,想再去清心殿挑釁一下,希望能夠激怒董玉姚,讓那個女人推她一把。
卻不想興沖沖而來,結果撲了個空,董玉姚不在清心殿,夏月兒想既然來都來了,不見董玉蓮一面似乎也說不過去,於是便朝董玉蓮的屋子走去。
“蓮姐姐在嗎?”夏月兒見董玉蓮的貼身丫鬟桃花立在屋外,側着腦袋問道。
“娘娘今兒頭疼病發作,在休息呢。”桃花看了夏月兒一眼,低聲說。
屋裡傳來了極輕的腳步聲,但身懷內功的夏月兒和墨韻,都聽到了。
夏月兒眯起眼睛:“是嗎?姐姐病着,那我更要進去看看了。”她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推房門。
桃花見狀,趕緊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月妃娘娘,我們家娘娘睡下了,您還是改日再來吧。”
桃花越不讓夏月兒進去,越顯得心虛,夏月兒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伸手將桃花撥到一邊,推門而入。
“月兒妹妹,是你啊。”董玉蓮從牀上坐了起來,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夏月兒的目光在她身上掃過,董玉蓮只穿了一件貼身的肚兜,這樣的天氣,未免也太涼快了點!
“妹妹找我有事嗎?”董玉蓮眼中沒有一絲慌亂,讓夏月兒不由得佩服。
她淡笑:“沒事,只是聽說姐姐身子不舒服,不放心想來看看。”
“昨日裡着了風寒,頭疼,所以躺一下,讓妹妹擔心了。”董玉蓮一如既往的溫柔如水,讓人打心眼裡舒坦。
夏月兒眼見董玉蓮如此淡定,心知再逗留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遂起身告辭,一離開清心殿,她立刻打了雞血似地興奮起來。
“你說,董玉蓮房裡的野男人是誰?”夏月兒心情頗好,對一向不待見的墨韻,都熱絡了起來,好像跟她很熟似的。
墨韻忍不住想笑,她抿緊嘴脣,憋氣冷着臉說:“是男是女娘娘也沒有見到,爲何肯定便是個男的?即使是個男的,娘娘也不該如此開心,有損大家閨秀的風範。”
夏月兒扁扁嘴:“那屋裡的腳步有拖地的聲音,沉而不穩,還夾雜着兩三下跳動,顯然是男人着急提褲子的情景,而且還是個會些三腳貓拳腳,卻沒有內功的男人。再說了,大白天那姓董的穿成那樣,若不是和男人在一起,難道她對女人有興趣?”
墨韻揚了揚眉毛,不由得看了夏月兒一眼,她猜到是男人不奇怪,但竟然從腳步聲聽出來,就不得不說有兩分門道了。
這個發現讓夏月兒興奮了一個下午,傍晚時分,便讓沐雪去靜心殿請傅孟軒過來。
夏月兒極少主動去請傅孟軒的,所以傅孟軒來得很快,他似笑非笑地倚在門口:“今兒有什麼事,這麼開心?”
夏月兒邪魅地笑笑,把他拉到身邊,在他耳邊低語起來,聽得傅孟軒瞬間黑了臉:“這種事,也值得你高興成這樣?”
“我就高興啊。”某人一臉得瑟。
傅孟軒看到她的表情,撲哧一聲笑出來,但想到董玉蓮,又皺起了眉頭,這女人會和誰在一起,難道是……
“皇上,我們要不要派個人去清心殿盯着?”夏月兒自覺佔了傅孟軒的便宜,笑靨滿面地問。
“不必。”傅孟軒搖了搖頭:“由她去。”
“你不介意戴綠帽子嗎?”夏月兒對他的回答很滿意。
傅孟軒反身將她壓到牀上,笑道:“只要你別給我戴綠帽子就行。”
“喂!”夏月兒捉住他不安分地去解她衣釦的手:“我今兒困了。”
“我很快讓你清醒過來……月兒,你到底有沒有胖一點。”傅孟軒的手順着胸前的豐盈流連到了夏月兒的腰上,玩味的話在夏月兒聽起來猶如五雷轟頂,她條件反射地低頭去看自己的腰腹,哪有胖,明明還是***。
“把你養胖點還真不容易,吃了那麼多,全糟蹋了。”傅孟軒搖頭嘆息,頗爲那些枉死的雞鴨魚可惜。
夏月兒甜笑地閉上眼睛,這種溫馨,叫幸福吧。她真的想要個孩子了,如果是男孩,她會教他千萬別學他爹的死樣,如果是女孩,她會教她一定要遺傳到她孃的聰明伶俐。
夏月兒這一覺睡得很沉,第二天睜開眼睛的時候,傅孟軒已經早朝去了,她看着胸口一個清晰的草莓印,不由得微微害羞,臉上蕩着笑,拿起了衣服。
一個急促的撞門聲讓夏月兒大吃一驚,她趕緊拉起被子,蓋到脖子的高度,這纔敢擡頭向外瞧去,跟着又是倒吸一口涼氣。
傅幽藍摔倒在地上,輪椅滾在旁邊,幾個宮女手忙腳亂地去扶她,卻是她剛纔進屋的時候,狠狠地撞在門欄上,把自己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