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玉看着墨韻身上的傷,尷尬地陪笑,討好地替她推拿着幾個止疼的穴位,小聲問:“有沒有好點?”
墨韻認定了司空曉巖和曉玉一定是一夥的,賭氣不搭理她,只是冷着一張臉,不動聲色地嗯了一聲,曉玉抱歉地說:“對不起,我真不知道會弄成這樣。”
“你有閒功夫多想想自己,少來**的心。”墨韻很不客氣地回敬讓曉玉難過地低下頭。
墨韻看到她的樣子,心裡終於升起一點不忍,憋了好半天,才冷冷地說:“你和你妹妹感情雖然好,但嫁給同一個男人,卻不是維繫姐妹情的辦法。”
曉玉噌地一下擡起頭。
墨韻不動聲色地說:“司空曉巖都跟我說了,你們打小就商量好要嫁給一個男人,現在她已經認定傅孟軒,可我覺得傅孟軒好像對她沒意思,就算她嫁了,也不會有幸福,你這個做姐姐的,還是勸勸她的好。”
墨韻知道曉玉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但司空曉巖的事,她卻必須得知道。
曉玉的心沉到了谷底,怎麼能有這種狗血的事?她努力在司空曉玉的記憶裡搜索,還真想起了這麼一段,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七歲?八歲?天哪,小孩子說的話那是開玩笑的,司空曉巖怎麼能當真呢!
墨韻看到曉玉糾結的臉色,莫名地有些解氣,脣角微微勾起,轉了個身,拿屁股對着她,敢算計我,哼哼,頭疼去吧,我不同情你。
第二日,天剛破曉,曉玉就被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給吵醒了,她趕緊坐起身,只見嚴若水趕着馬車朝他們疾馳而來,耳畔一陣風響,傅孟軒已經迎了過去。
“火庶饒不是說計劃提前了,你們昨日會來跟我們會合嗎?”傅幽藍懷疑地看着傅孟軒,直到他摘下人皮面具,她纔算鬆了口氣,立刻噘起嘴抱怨。嚴惜緣忽閃着大眼睛,眨呀眨地看着傅孟軒,奧利奧索性翻了個身,把肚皮亮給他摸。
“出了點意外耽擱了。”傅孟軒笑眯眯地逗弄着奧利奧,完全無視傅幽藍和嚴若水憤怒的目光。
“快走,我們剛纔過來,一路都張貼着捉拿你們的告示。”嚴若水壓低聲音對傅孟軒說:“火庶饒原本調了一批殺手暗中保護你們,但因爲計劃提前,人沒召集齊,所以絕不能掉以輕心。”
傅孟軒點頭表示他知道了,繼續逗嚴惜緣玩。
“你怎麼一點也不着急啊,到底走不走?”傅幽藍火了。
傅孟軒微笑地擡起頭:“等火庶饒的麻煩解決了就走,放心,我們很安全。”
火庶饒心知現在多耽擱一日,就多一分危險,墨韻更不願意拖大家後腿,所以只養了一日,便催大家儘快上路。
火庶饒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淡淡地對她說:“等到了鮮國,我娶你。”他糾結了一日,才下定這個決心,既然墨韻是穿越來的,那她就談不上和自己有滅國之恨。糾纏了這麼多年,墨韻早已成爲他生命中的一部分,既然現在她是他的人了,他應該對她負責。
“不用!”墨韻默默將行李打了個包,冷冰冰地回話。
火庶饒皺了皺眉頭:“你最好想清楚再說話,我不喜歡欲擒故縱的女人,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墨韻站起身,挑釁地看着他:“我說得很清楚,真的不用。我不是上了一回牀,就一哭二鬧三上吊要找人負責的女人!這種事在我們那裡很正常,只是一.夜.情罷了。”
她從懷裡摸出一兩銀子,丟到火庶饒手上:“我身上只有這麼點錢,你將就一下吧。”
火庶饒莫名其妙,幹嘛給他錢?
墨韻眼中閃過一抹壞笑:“火將軍不會沒逛過青樓吧,大家出來玩都要給錢的,不過將軍的服務很不到位,所以一兩銀子也不算便宜了。”
火庶饒又怔了兩秒,終於反應過來墨韻在說什麼,他噌地一下從地上跳起來,怒道:“死丫頭,你有膽子再說一遍。”
墨韻早已趁他怔神的時候,轉頭離開了,現在正站在曉玉身邊,只留給他一個背影。
失憶了四年,她卑微地愛了他四年,他卻總是若即若離,她知道如果自己沒有失憶,絕不會這樣卑賤地去愛一個人,如今她恢復記憶,找回自己的驕傲,可是發生的就是發生了,那個影子已經在她心裡紮下根,她多想再失憶一次把他忘掉,可惜這次撞到頭,偏偏不失憶……
現在他終於說要娶她,若說她一點也不心動,是假的,但她不願意用這樣一個理由來束縛他,如果他的承諾只是出於責任和愧疚,那她絕對不要這種施捨。
火庶饒怒不可遏,手中的銀子被捏變了形,死丫頭,就用一兩銀子來搪塞他,他只值一兩銀子?啊呸!什麼銀子,她敢拿銀子來羞辱他,皮癢癢了,看來前天晚上他下手不夠狠,下次她最好別再落到他手上,否則他一定讓她十天半個月都下不了牀!
火庶饒越想越窩火,他等不到以後,現在就要去找墨韻算賬!
就在他準備衝過去的時候,傅孟軒和嚴若水忽然從他身邊掠過,齊齊向前衝去,火庶饒微一沉吟,立刻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趕緊跟上他們的腳步。
“出來吧!”傅孟軒沉着臉,微微揚起下巴,對着參天大樹說話。
嘩嘩譁——樹上立刻躥下數十個黑影,將他們包圍了起來。曉玉趕緊跑到傅梅身邊,素手一翻,掌中已經多了一把匕首。
火庶饒吹響一支鳴哨,不一會兒功夫,山林中又躥出了十幾個人影,墨韻揚了揚眉毛,傅孟德的人終於找上門來了,原來火庶饒暗中派了人保護他們。
她擔憂地朝曉玉等人看去,傅孟德已經看過傅孟軒的武功,派出的這些一看就不是普通的高手,而且人數衆多,火庶饒手下的人卻不多,他們這些有武功的自然不怕,可是現在這裡還有一堆拖油瓶,要想各個都保護周全,真是比登天還難。
傅孟軒臉上依舊帶着篤定的笑,饒有興趣地對着空氣說:“喂,你們還不現身,不會是想看我們打個兩敗俱傷,再來坐收漁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