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我和陸言結婚也都一年了。但我們還真沒有再嘗試過那種方式。然而,一想起那次幫他口,我的心裡陰影面積就大得我自己都算不出來有多少。
這一會兒,我真有種被逼良爲娼的鬱悶。
我受到了一萬點暴擊傷害,定住手不動,看着陸言,“不要拉倒。你就憋着好了。反正,你媽的事情,我自己也能查得出來。”
陸言睥我一眼,臉上拿着拿我沒辦法的鬱悶,咕噥了句,“算了,不勉強你。”
我瞪大眼,不敢相信他會這麼好說話。
陸言的眸子閃爍着熠熠的星輝,一臉認真,“我是很想,可我不是禽獸。我會等你心甘情願的那一天。”
我內心深處原本還有些較勁的話沒有說出來,此時此刻聽見他難得的溫柔與尊重,也就一下子煙消雲散開。我的掌心還是一片炙熱滾燙,觸感堅硬如鐵,卻又一下子軟到我的心坎裡去。
我低下頭,嬌嗔地怨了一句,“現在說的倒是好聽。”
陸言笑了笑,捏了捏我的臉頰後,又很快將我的手從褲子裡拿出來,忍隱着衝動,“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信不信,我立即收回剛剛的話?”
我不與他硬爭,又沒啥好處,便起身給他倒了杯冷水,讓他冷靜冷靜。
陸言接過杯子,喝了一口,就擺在了邊上,抓過我的手臂,把我重新抱在懷裡,半是警告,半是玩笑話地說,“聞靜,你今天穿的這件衣服領口太低了,以後家裡穿給我一個人看就好。出門不許穿了,知道嗎?剛剛秦朝明的眼睛一直盯在你身上,別以爲我不知道他在看哪裡。”
聞見他一嘴的醋味,我都無語了。
別說人家秦朝明根本目光一直都盯在我臉上,別往別處看,就算他真看了。陸言在三樓的房間,能看見我和秦朝明的兩個大活人,都算他視力。他還能看見秦朝明的眼睛盯在我身上的哪裡?
我訕訕的打了他手臂一下,才把被他轉移的話題又轉了回來,“那你媽和林夫人的事情,你到底說不說?”
陸言沉沉嘆了一口氣,語氣有些惆悵,“我哥其實也沒有騙你。我小姨和我媽確實吵過架,最後還因爲我哥的關係,掉了一個孩子。那個孩子沒保住,就成了她們姐妹兩人之間最大的心結了。所以,她們纔會一直動不動吵架。”
說這些話的時候,我能感覺到陸言聲音裡的悵然,他蹙着眉頭,繼續說,“秦朝明他們推測的也沒錯。我小姨和小姨夫確實感情不合,幾乎已經到了要離婚的地步。原因也確實是因爲婚外情。但不是小姨媽和我媽,而是我小姨。”
我的眼睛瞳孔一下子睜大,驚訝道,“啊?林夫人?”
陸言淡淡然點了點頭,晦澀一笑,“是的。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那次我媽和我小姨會起衝突,也是因爲我媽知道小姨有婚外情,而且小姨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我小姨父的。我媽勸她爲了林越着想,顧全家庭,別把那個孩子生下來。但我小姨不聽。結果爭執之間,孩子被我哥給弄沒了。也算是天意了。
再後來,我小姨父也知道了這個事情,和我小姨三天兩頭的吵架。我小姨懷疑是我媽告訴了小姨父,所以每次吵架都會來我家,和我媽吵。我爸表面上顧着親戚的關係,自然是勸和。可等我小姨父把小姨帶走,他就會特別煩躁,和我媽吵,怪我媽多事,亂摻和別人的家庭糾紛。
我小姨媽出軌的事情,只有他們幾個長輩知道。我們做晚輩的,肯定是被瞞的死死。林越,我哥,他們至今都不知道。而我會知道,也是在我小姨媽出事後,我偶然聽見我媽和我爸在書房裡的爭吵。我就是在外面偷聽了個大概,才知道這個真相的。後來,就如我哥說的那樣,爲了減少麻煩,我給我媽做了假證。”
“那你媽今晚爲什麼要和林皓說對不起什麼的?”我還是不懂。
“或許是對不起當年知道我小姨媽出軌卻不說,又或許是別的。這裡的原因太多,但總歸是他們長輩之間的事情。”
其實,我還是有一肚子的疑慮的,可我剛張了張嘴,陸言的手已經覆上我頭髮上捋着,聲音像是被抽空了力氣般,“聞靜,每個人心裡面都有些不願意提及的記憶。他們的事情,不要再提了。我會幫着你查出銀行卡的事情來。你爸的案子,有你爸的親筆書信,已經證明了是你爸爸做的。你能查的,最多也就是一個幕後主使的人。”
陸言一再承諾,會幫我弄清銀行卡的事情,給我一個交代,之後便不再糾結,拉着我陪他睡覺。
我躺在他的身邊,仔仔細細地今天聽到的話整理了一遍,一時間也難分真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便也安安心心地睡了過去。
在接下來幾天裡,陸言修養的差不多,出院後正式上班。我就開始安心養胎。他下班後,會和我手挽手去超市商場購物採買。有時候,也會帶着我們的女兒。我們一家四口在人流涌動的公共場合頻頻出入,羨煞旁人。
然而,這樣的幸福終究是無根的浮萍。
江採菱和陸行兩人狼狽爲奸,一個找我媽談話,一個找林越告密。他們只用一張銀行卡,一些沒有依據的理論推測,就把我和陸言最重視的兩個人徹底從我們陣營裡劃分出去。
而當時的我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所以在接到我媽的電話,說她在廚房裡摔倒時,我連招呼都沒有和陸言打一聲,就立即開車回了趟孃家。
誰知道,急匆匆地趕回家,推開門,我媽就拿着擀麪杖一下子敲在我的肩膀上。
我痛得叫出了聲音,人連忙朝邊上躲了躲,喊道,“媽,你這是怎麼了?不是說摔倒了嗎?怎麼一見面就打人呀!”
我媽瞪着我,“我問你,一個月前,你是不是和你那畜生爸爸見過面了?”
一聽事關我舅舅,我再面對我媽,就不由有些心驚膽戰,“是。見了一面,不到十分鐘!我見他也是因爲他說我爸有些東西在他那,要交給我。”
我媽又氣又憤的吼,“那上次你回來的時候,怎麼不說?你爸的東西呢?你憑什麼瞞着我這個老太婆?我纔是他的老婆,最有資格保管他遺物的人!你是什麼東西?你憑什麼做主,不給我看?”
我被這樣罵,心裡何嘗不難受,不由紅着眼睛抗議,“媽,我是你們的女兒!不管你承不承認,在我心裡,我只有你一個媽媽,也就爸爸一個爸爸。江家的人或許給了我這條生命。但對我來說,生恩不如養恩大。”
“呵呵!說的好聽!生恩不如養恩大!你實際又是怎麼做的呢?你爲了一個才結婚一年多的男人,你就把你爸爸的冤屈都忘記了?我聽江採菱都說了!是陸言母子拿錢讓你爸爸去幹那缺德事的!也是他們害怕警察查出來,在監獄裡恐嚇威脅你爸爸,逼得你爸爸畏罪自殺!這些,你早就知道了,你都不說!我們聞家沒有你這種忘恩負義的女兒!”我媽一下子把大門給鎖死了,然後那種擀麪杖要來打我。
我看着這樣的媽媽,心裡害怕極了。
若是平常,我肯定是先給她打幾下消消氣,然後再喂她吃點藥,安撫她情緒後再和她好好溝通。可現在我肚子還有孩子呢!我不爲自己,也要爲孩子爭取啊!
我步步倒退,努力解釋,“媽,你聽我說。江採菱她和你說的話也不全是真的。她喜歡陸言,和我有仇。見不得我們夫妻好,就來你這裡挑撥離間了!你先冷靜冷靜,我和你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