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若估摸這是一塊平安符。那玉佩能叫宇文憬隨身帶着,定是他無比珍重之人送的。或是貴妃娘娘亦或是貞貴嬪。端木若咬咬脣,有些擔憂,那玉佩皇上定是心愛的物件。她這樣做有些不道義。
“我有銀子,不用拿玉佩抵押。”端木若上前拿出錢袋。畢竟這是宇文憬給她娘買的糕點。
“若若,我方纔怎麼交代你的?你忘了?”宇文憬有些淡淡的責備之意,他拿着糕點拉起端木若就走。宇文憬氣沖沖的走了幾步突然想到什麼,捏捏掌中的小手。“若若我不知你家在哪。”
端木若冷笑了聲,你再牛氣啊!“公子我家在城南。”端木若轉身又帶着宇文憬朝南走。
端木霄去世後,端木若一家便遷了府搬到老宅住。老宅在衚衕深巷繞了七八個彎。端木若對這些彎彎熟記於心,可深巷畢竟簡陋,端木若有些不好意思招待身後的貴客。
屋屋瓦瓦有的破了舊了也無人修補,甚至有人家夏時着了補丁的衣裙搭在窄巷中晾着。端木若念着皇宮的奇苑亭閣,再看看身邊的瓦屋有些擔憂更有些內疚。宇文憬畢竟是九五至尊,讓他受這平民之苦不太好。
“公子方纔爲了尊師重道把玉佩抵押了。奴婢已是受不起。您又要光臨寒舍怕是要受憋屈。要不轉頭出去住客棧吧。”端木若福福身,面色有些難看。
宇文憬止步,他的眸光有些陰沉,他正色道:“我送糕點送的是你娘,而不是師母……我十六歲就不由太傅教了,之後便登基……”
“若兒,這位公子是?”
“楊奶奶,他是……”端木若面色一窘,趕忙解釋。可還是被人強先。
“我是若若的夫君。”宇文憬說話竟臉不紅心不跳。還笑嘻嘻的“深情”跟端木若對視。
“若兒,你什麼時候許的親?也不讓我這個老人家討杯喜酒。”楊老夫人笑呵呵道,她待人和善,越看端木若越喜歡。
宇文憬上前細細問楊老夫人平日的作息、兒女的生意。他面上掛着笑意,侃侃而談,時常讓楊老夫人呵呵直笑。端木若遠遠看着宇文憬,金色的日光鍍在他寬厚的肩上,拉長他的身影,他棱角分明的輪廓溫柔俊朗,端木若早已聽不清那堅毅的聲音。她的嘴角不禁上揚。宇文憬是個好君王。可,好君王不得殺伐果決不是嗎?端木若使勁搖搖頭不敢往下想。
“黃公子。若兒是個好姑娘,老身見她就覺得她有福報。人人都說,誰娶了她是祖上修的福氣。”
“那我要多謝我祖上積德,能讓我娶到若若。”宇文憬看着五步開外的端木若,悠悠一笑。把端木若悸的一陣寒噤,他跟楊奶奶定說了她的壞話,所以兩個人才會這樣看着她。
“只是黃公子,老身還是想提點你們小夫妻一句。你跟若兒從氣魄上來看並不般配。你若不降降脾性、貴氣,心裡再疼些若兒,你遲早跟若兒不長久。”楊老夫人一眼便看出黃公子非富即貴,他跟若兒身份懸殊。若兒定是低他一等,若是黃公子心中的地位之差不變,久了她們二人會膩的。
宇文憬臉色一變,有些訝然又有點不悅,他像是在患得患失。他重重點點頭,向楊老夫人告辭。緊緊握住端木若的手,繼續跟端木若往老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