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爲,端木若的心上人不是宇文焱。而是皇上。”楊煜旻正兒八經的欺君,反正宇文憬又不會給他治罪。
“……”
“其一,端木若跟宇文焱也算是一起長大。若是真有什麼也不會等到現在。其二,宇文焱詭計多端,他絕不會真心待端木若。其三,臣上次看見端木若看着你傻笑發呆。那表情,跟發春一樣。”楊煜旻接着胡謅,他的胡話每次皇上都深信不疑。
果然,宇文憬的眉宇舒展開,他極力抑制住脣角的弧度,正色道:“你當真看見了?”
“當然。都說日久生情,她跟了皇上這麼久再加上兒時的情誼,怎會無情?只是皇上待事嚴謹,端木若不敢接近罷了。”楊煜旻偷偷舒了口氣。皇上十萬火急把他召來御書房,竟是爲了端木若。唉,他何時連皇上的情愛之事也要管了。
……
回殿後,宇文憬反覆琢磨待事嚴謹的意味。他好像平日裡對他的若若是兇了點。難怪她不敢接近自己,原來是被他嚇的。
“端木若。”宇文憬輕輕喚了一聲。
“奴婢在。”端木若趕忙向宇文憬福福身。她畢竟在御前服侍了月餘,她知道今日皇上的心情很好。
“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的下一句是什麼?”宇文憬淡淡問了一句。
“……”怎麼問這個?端木若有些恍惚,莫非另含深意。
“這個是你爹爹,端木太傅當年教的。朕忘了,你說說看。”宇文憬怎會不知道,他就是想跟端木若親近,沒話找話。
端木若緩緩擡頭,恰好對上皇上的一雙琉璃眸。他眼中的情愫端木若從未見過,有幾分親切。原來皇上還記得孩提時的情誼。“是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移。”端木若輕聲道出。
“這句詩,太傅當年罰朕抄了多少遍?”宇文憬勾脣,有些嘲意又有點釋懷的問道。
“五十遍。”端木若皺眉道出。心下卻念道,皇上會不會想報復她。不都說父債子償嗎?
“可朕只寫了三十遍。”宇文憬的聲音很深沉,他彷彿在回憶當年的情境。
“……”端木若看着宇文憬目光有些動容,皇上果真還記得。
“還有二十遍是一個左撇子寫的。她恣意交給太傅。太傅還質問朕:其中二十遍可是做夢時寫的。”宇文憬挑眉調笑道。
“奴婢改過來了。奴婢會用右手寫字。”端木若有些惱,她好心幫忙,宇文憬還不領情。
“過來,寫一個給朕看。”宇文憬一臉不信的模樣,甚至有幾分嘲諷之意。
端木若就火了,還瞧不起她。寫就寫。端木若上前,小心恭敬的拿起毛筆,正欲彎腰下筆臉就紅了。皇上怎麼不讓開?
端木若只好把宣紙往自己這邊摞。下筆寫道那一句情詩。
“寫得不如左手寫的好。”宇文憬有幾分揶揄之意。他睨着身側之人,目光又柔和幾分。
“當然不及皇上萬一。”端木若聲音清冽,淡淡的可以聽出一絲不悅。
宇文憬微微點頭,他忽的站起身走到端木若身後,他執着端木若的小手在宣紙上寫到:宇文憬。
端木若六神無主,原來皇上的手沒有她想的那麼軟,甚至有些硬。他掌心的溫度慢慢的渡到她的手背,那麼炙熱。宇文憬身上的龍延香還是一如既往的濃郁,端木若覺得腦袋有些昏。她的心神不知是緊張還是怎麼早已潰不成軍。宇文憬微尖的下巴抵着端木若的肩,他們二人的臉輕輕的摩擦着。皇上的教導,她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拿回去練這三字。練好了,有賞。”宇文憬有些不捨的鬆開她的手,把宣紙摺好了遞給她。他有極其無意的把端木若寫的第一張字斂斂收拾起來。
端木若立即跪在地上。她低聲說道:“皇上,奴婢不配也不敢寫這三個字。”
“朕准許你寫,你也敢不寫?”宇文憬反問道。
“那……是不是奴婢練好了,要什麼賞賜都可以?”端木若訕訕問道。
“只要你所求的,安於本分。”宇文憬點點頭,伸出一隻手想拉端木若起來。
端木若擡頭看着宇文憬,不知該不該僭越伸手。皇恩浩蕩,但也無情。她真的不敢以身犯法。上次的傷纔好,可不能好了傷疤忘了疼。“多謝皇上。”端木若並未伸手。她緩緩站起身,腳下一麻不偏不倚朝皇上懷中撲去。這讓她想起那日的白衣男子,她也是沒站穩朝他懷裡撲去。
宇文憬趕忙上前抱着端木若,把她扶起。宇文憬的臉龐在端木若眼中放大。世上真有長得如此相似的人?端木若有些迷怔,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在皇上的懷裡掙了一掙,沒有掙開。
宇文憬的脣離端木若的脣很近,近到他們二人的鼻息都可相互感受到。端木若面頰一紅,頭頂發麻。
“原來你喜歡這樣。你果真是故意的。上次夜裡你也是故意朝朕懷裡撲的?”宇文憬的手背輕輕的撫着端木若的臉,琉璃眸中有幾分繾綣又有幾分喜悅。
“什麼?”端木若有些不明白。
“若若……”宇文憬的聲音越發魅惑,他的脣離端木若的脣越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