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端木若一夜未眠,她回憶了自她進宮到如今跟宇文憬相處的點點滴滴。也努力回憶她跟宇文憬兒時的約定,那時她什麼也不怕,什麼也不懂。對宇文憬呼來喚去、隨心所欲……唉,只不過是年少無知罷了。
細細想來,他們就跟小孩子過家家差不多,不能作數的。思及此,端木若心思沉了沉,她不能再爲了宇文憬優柔寡斷。這樣只會誤人誤己。
她端木若不是君子,更不是大聖人。答應宇文憬做他的人,是下下策,甚至是在出賣自己。但,這條下下策端木若卻並不會拒絕。只要在剩下的兩天內找出幫端木家洗清冤屈的辦法,她就不會用下下策。
而且,她還有君墨輕跟儀兒不是嗎?
想到,君墨輕跟楊儀兒她們二人不對付,端木若有些心疼。她們二人跟自己的親姐妹無異,都對自己真心實意。她們雖算不上出生入死過,但也是有難同當的。
說來也有愧,端木若想到她們二人時,她當先想起的是楊儀兒。畢竟楊儀兒跟自己認識十幾年。而且,端木若厚不下臉去給君墨輕添麻煩。
正想着,突然有人敲門。端木若心裡一緊,不會是皇上吧!她還不知道如何面對他。
“君姐姐。”端木若看着君墨輕着實想念,好久不見了。
君墨輕斥了她一聲不謹慎,竟敢不行禮,責怨的看着面前的傻丫頭。君墨輕也不廢話,當即給她道明來意。
君墨輕說的風輕雲淡卻讓端木若的心無比沉重,原來君墨輕一家人這些日子也在爲端木家的事盡心。“君姐姐,你如此對我,若兒無以爲報。”端木若眼眶紅紅的。
“以身相許如何?你呀……”君墨輕莞爾,寵愛的捏了捏端木若的鼻子,好似端木若真是她的親生妹妹。“對了,若兒,你跟皇上……”
端木若面頰一紅,她的臉沉下來有些害臊又有些心虛。“君姐姐……”
“我們都是皇上的女人。誰伺候他都一樣,別害臊了。不過,若兒你也當心些,你現在畢竟是宮女,讓皇上獨寵你一人不好,別讓旁人抓住機會算計你。”
“君姐姐你來看我就是犯規矩的。別被庸人說了閒話。”端木若笑吟吟的把君墨輕送出門。門一閉住,端木若即沉下臉,她背靠在門板上重重吐出一口氣,彷彿費勁了她全身的氣力。君墨輕的父親是四品典儀,並非權重之臣,一個不小心還會被牽連進來,典儀大人定不敢幫她。
君墨輕幫不了她。
……
長廊的一頭,站着一對璧人。
“焱王爺。”君墨輕遠遠就看見那孤傲威嚴的背影,她抵不住數月的思念,僭越的上前扯住他的月白錦袍袖角,她的眸中有幾分期許又有幾分矛盾。
宇文焱淡然疏離的看着眼前的佳人,她柳葉細眉,一雙水眸無極靈動,遠遠看去她的身形那麼像他心心念唸的那個丫頭。“輕兒。”宇文焱並未扳開她的手,他朝君墨輕抓住他衣角的手瞟了一眼,有些許不悅。君墨輕心領神會,就像受了炮烙般立馬收手回去。
“你進宮前答應我的全忘了?”宇文焱陰沉這臉斜睨着君墨輕,就像在逼供牢裡的犯人,他並未用正眼瞧她。
“我知道謹言慎行,可我就是忍不住……想見你。那,你進宮前答應我的你可還記得?”君墨輕有些羞赧亦有些希冀,她只是低頭看着撒花翡翠裙襬,一時不敢擡頭,她怕聽到的不是自己想聽的。
宇文焱眸中的厭惡之色瞬間消弭,他勾脣,說道:“只要你幫本王做成了事,本王定不會虧待你。”待大事功成之日,你要的,除了情愛,本王都會給你。君墨輕強忍着笑意,用帕子捂脣,莊重的點點頭。
“還有,你以後別隨意見她。本王只望你護她安好,其他的你不該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