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簸箕大的手,提着大刀疤脖頸,另外一隻手,抓住了大光頭腦袋,一雙特大號的運動鞋腳下,還踩着一個拼命掙扎的小鬼,小鬼滿口鮮血,受了不輕的傷,與此同時,這個大手大腳的主人,還對我憨厚的笑着。
我承認,這一刻的虎子,看起來像個天神,那蓋世英雄的模樣,深深的烙印在我的腦海裡。
徐老師依舊在施法,好像並不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麼?緩過勁的大刀疤跟大光頭都沒閒着,一個從身上抽出匕首,狠狠的向虎子胸口刺去,一個左手突然化爲森森白骨,拍向虎子面門。
“小心”我剛要大喊出聲,可是聲音卡在喉嚨裡,根本發不出來。
虎子在兩人出手的一瞬間,虎身靈巧的一晃,我是頭一次看到一個虎背熊腰的大個子,有這麼靈巧的身軀,就像一條滑不溜秋的泥鰍,間不容髮的躲過了大刀疤的匕首,也躲過了大光頭的森森白骨爪。
並且,虎子依舊看着我,憨厚笑着。
你丫的,到底怎麼做到的?
我簡直對虎子產生了膜拜,服了,這哥們纔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啊?
虎子被人陰兩次,當然會還手,並且還手的方式簡單粗暴,充滿了暴力美學。
他抓着大刀疤的脖頸,就像提着小雞般,狠狠的撞向大光頭,那速度快得嚇人,大刀疤至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就把臉插入了森森白骨中。
噗嗤!
鮮血飆飛,噴了大光頭一臉,接着大刀疤雙腿一陣痙攣,嗝屁了。
再看大光頭,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的白骨爪,深深的嵌入大刀疤的腦袋裡,這一幕無比恐怖,竟然讓大光頭愣了愣。
也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虎子掄起空出的左手,對着大光頭腦袋就是一下。
咣……
就像是鐵錘砸鑼,那聲音太響了,震得我一麻,在看大光頭,腦袋都癟了一半,眼睛血紅,癱軟成泥。
虎子鬆開手,擦擦臉上的血,衝我咧嘴一笑,又衝他腳下的小鬼努努嘴,意思是問我怎麼處理,我麻木道“弄死唄。”
“好咧,你比俺師傅可愛。”虎子衝我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接着腳下微微一用力,那小鬼慘叫一聲,化爲一道黑煙,徹底消失了。
這應該就是魂飛魄散了吧?
我心裡想着,腦袋還暈乎着。
從虎子出現,到大光頭、大刀疤慘死,前後到底用了幾秒?這個虎子,到底是個什麼怪咖?我特麼都不知道用什麼詞彙來表達我的心情。
見我還發愣,虎子踢了踢大刀疤的死屍,搖頭道“假的。”又衝大光頭的屍體努嘴道“也是假的。”
什麼假的?
我剛想問,結果發現徐老師已經停止了施法,他擦擦額頭的汗,這纔回頭衝我一笑道“虎子是說,這兩個人是傀儡,根本就不是真身。”
“啊?”我驚呼,接着才問“徐老師,您知道虎子會來?”
“嗯,虎子這孩子孝心,他不放心我。”徐老師解釋,臉上帶着柔情。
聞言,虎子憨厚的撓撓頭,這纔開口道“四個大傻妞,我已經送回家了。”
“噗……”我被這小子逗樂了,幾個小丫頭連這麼恐怖的鬼宅都敢租,可不是大傻妞麼?
徐老師也不禁莞爾,這才搖頭道“三降去一,看看敵人都準備了什麼守關之物吧?”
我顧不上問他三降是什麼,守關有什麼意思,急忙說等等,剛剛小鬼把我咬得很慘,因爲實在太驚險,我都沒顧上看,可是等我低頭一看,我驚呆了。
身體完好,就連皮都沒破,我剛剛明明記得小鬼撕咬我的身體,還弄出了很多,很可怕的傷口,怎麼這一會的功夫就全沒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呀,原來還是個雛,連陰身都不懂,不過也沒事,只要找回你的陽神,我略微施法,你就可以重新還陽。”徐老師彷彿看出了我的擔憂,一臉輕鬆道。
我唯有苦笑以對,徐老師恐怕還不知道我的陽神已經快腐蝕乾淨了,並且還跟死神欠下了生死契約,要是知道的話,還不知道嚇成什麼樣?
這些,我不打算告訴徐老師,這一次有他幫助,我已經知足了,救徐慧欠下的那點人情,早就扯平了。
沒有他,沒有虎子,我想在進入密室,簡直就是奢望。
徐老師見我心情鬱郁,也沒想在勸我,他一指前面的商鼎道“走,過去看看。”
我們邁步來到商鼎邊上,我看了看,感覺這鼎的變化很大,是一種說不出來的直覺,但是到底變化在哪?我又說不出來,總之感覺很奇怪。
鼎裡的乳白色液體,已經乾涸了,在底面鋪了淺淺的一層,就像凝固的玻璃膠,除此之外,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味,就像是豬圈狗窩的味道,不算刺鼻,但也不好聞。
徐老師仔細打量商鼎,越看錶情越吃驚,等他完全弄清楚這是什麼?他已經震驚了。
“芸子,你……是不是有些話要說?這……”徐老師指着商鼎,因爲太吃驚,說話都結巴了。
我苦笑點頭道“不錯,這就是商鼎,具體叫什麼鼎?我還真不清楚。”
“嘶……”聞言,徐老師倒吸一口涼氣,聲音不斷在密室裡環繞,可見徐老師震驚程度。
過了好半晌,徐老師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他看着我,目不轉睛的問“到底是怎麼回事?能不能告訴我?”
我苦笑搖頭道“這件事牽扯實在太大,徐老師,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說了,會惹很大的麻煩,有個神秘人,就因爲我知道太多,差點沒把我弄到地獄燒死。”
“死神?”徐老師彷彿知道的不少,我這麼隱晦的提醒,他依舊想到了重點,並且說出了那個可怕的名字。
“嗯!”我苦笑點頭。
“嘶……”徐老師再次倒吸一口涼氣,這次比上次還長,還要久。
“看來,這次的事,真不是我能搞定的了,這樣把,我讓虎子留下,我去搬救兵。”徐老師彷彿想到了什麼,立馬急匆匆的就要走。
我急忙拉住他,焦急道“徐老師,您不是外人,我不能害你,您要知道,牽扯到這裡面的人,可都沒好結果。”
我這麼說,是真心實意的不想讓徐老師趟這渾水,哪知道徐老師聞言笑了,哈哈大笑的那種笑,過了片刻,他才告訴我“那個人,假如是你命中註定的妻子呢?”
徐老師的話,讓我呆若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