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傳達室有人出來,幾個兵哥哥急忙湊了上來,看到虎子一個人搬四個警察,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滿臉羨慕的看着虎子。
兵哥哥實在,有啥都寫臉上,對強者也十分崇拜,特別像虎子這樣處處都強的漢子,一個個敬禮給虎子讓開一條道,我們被無數兵哥哥檢閱着,走到了外頭。
外頭停着一輛深綠色的奔馳G500,掛着黑牌,我們沒等靠近,車門就打開,接着一個看起來十分乾練的兵哥哥上前,一左一右,分擔了虎子肩膀夾着的倆人,臉不紅氣不喘的走向軍車。
虎子一愣,能從他手裡奪走倆,這哥們厲害啊?
“哥們,哪個部隊的?哪天抽空比劃比劃?”幹練兵哥回頭,挑釁的問虎子。
“行!”虎子也不含糊,乾淨利落道。
“嘿……”我氣的想笑,這倆傻老爺們,荷爾蒙也太旺盛了,非得爭個你輸我贏的纔好玩?
倆人誰都沒管我,放下四個人,又一溜煙的消失在車前,等我剛關上車門,就聽遠處傳來一陣喧囂聲,接着,倆傻老爺們一陣風的夾着人飛速衝向我。
好傢伙,也太快了,我只覺得眼前幾閃,人就到了我跟前,這還不算完,倆人同時打開車門,同時把人扔進去,同時拍拍手,同時大笑起來。
“潘虎!”
“李強!”
倆人同時道出自己的名字,又緊緊的握握手,李強這才放開虎子,指了指駕駛室道“我就不送了,有虎子兄弟在,宵小就是個笑話。”
“嗯。”虎子大刺刺的揮揮手,又衝我道“還不走?”
我傻兮兮的上了車,耳畔聽到駕駛室內關門聲,接着是奔馳車發動機的怒吼聲,接着,眼前一頓亂閃,等我明白過來的時候,車已經衝出了陽石村。
村口,出現了一堆堆金色的紙錢,跟之前我見過的紅色紙錢一模一樣,只是顏色變了,這些紙錢被一條條麻繩拴着,堆積在道路兩旁。
看到這一幕,虎子才從豪邁中走出來,臉色一沉道“師傅這次要拼命了。”
這話讓我內心一寒,很有種下車回去幫助徐老師的衝動,可惜我知道自己無能爲力,幫不上忙不說,恐怕還要幫倒忙,這讓我暗恨自己實力羸弱,想着什麼時候才能變成高手呢?
虎子看我一臉失落,打趣道“行了,你小子算可以了,我跟師傅這麼多年,他啥時候交代給我過任務?我還要感謝你,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活得這麼精彩。”
虎子這麼一說,我的心情好多了,也是,我雖然弱了點,但是認識的人可都不弱,再加上我多少還有那麼一點運氣,總能逢凶化吉,也算能獨當一面了。
雖然這個面小了點,但是能幫到徐老師,能幫到程朵朵,我也算滿足了。
徐老師當時很催,說的不清不楚,也不知道程朵朵到底碰到了什麼怪事?
一提起怪事,我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讓虎子把招待所裡見到的怪事,以及吳三叔那句莫名其妙的話告訴了虎子,虎子忙不迭的打起電話,把這些都告訴了徐老師。
電話裡,聲音很嘈雜,彷彿發生了什麼?徐老師在電話裡告訴虎子,提醒的恰到好處,要是再晚點,這虧就吃大了。
沒等虎子問,電話就掛斷了,我跟虎子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神中看到了擔憂。
這一次,怕是連徐老師,都要很吃力吧?
不知道爲什麼,我心裡陡然產生了這麼個想法,一團陰影揮之不去。
一路沉默,奔馳越野被虎子開出了新高度,這車性能真好,不管什麼路面,都被虎子轟着油門衝了過去,車後座的六個人竟然都沒醒,可見卓越。
天剛擦亮,我們就已經回到了F市,我給胡局打了個電話,沒多大會,胡局帶着兩輛車,在市區外環把人接走,這個時候天已經大亮了,我顧不上疲憊,給程朵朵打了個電話。
程朵朵的電話,還是徐老師發來的。
電話剛一接通,我就聽到程朵朵淒厲哭道“是芸子嗎?快點來,我好害怕。”
那聲音,震得我頭皮都發麻。
程朵朵到底碰到了什麼?怎麼會嚇成這樣?
帶着擔憂,我開了衛星手機定位,這手機真的實在太好用了,只要有通話記錄,對方的地址都完全可以定位出來。
程朵朵家在天華勝景,離我們現在的位置不遠,屬於F市高檔小區,這個小區很大,業主非富即貴。
剛到小區門口,沒等我們下車,升降欄就自動升起,好車,好牌,就是好使。
來到F棟,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鄰棟兩個晨起遛彎的大爺,看到我們就像看到鬼一樣,嚇得一溜煙消失了。
我們剛把車停好,就聽到樓上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接着一個人影,從極高的樓層上掉落下來。
好個虎子,他臨危不懼,整個人半蹲吐氣開聲,一聲大吼猛然跳起,半空中瞬間接住掉下的人,接着空中連續空翻,落地時腳尖高高翹起卸力,在地上連續翻滾了十幾圈,我就聽到一陣陣讓人牙酸的“噼啪”聲,等我慌忙的跑過去一看,這才發現虎子安然無恙。
在看虎子懷裡的人,她穿着睡衣,渾身青一塊紫一塊,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更讓我震驚的是,她的臉已經紫青一片。
要不是她的五官我還算熟悉,我壓根就想不到,這個人竟然就是——程朵朵。
我剛剛看得很清楚,虎子是把程朵朵整個人都攬入懷中,靠着他剛強的身體硬承受了巨大的撞力,又以巧勁卸力,那就說明程朵朵這身上的傷,壓根就不是撞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家暴?
我扶起虎子,抱着程朵朵,滿臉怒氣的打開單元門,找程朵朵的家人興師問罪。
等我跟虎子上了電梯,一層層的查,好不容易找到26層程朵朵家,進門一看,我倆愣住了。
這可真是家徒四壁了,程朵朵的家裡,就像被徹底洗劫過,別說牀,沙發這樣的大件,就連鍋碗瓢盆都徹底沒有,更奇怪的是,空蕩蕩的房子四壁,好像還用柔軟的海綿包裹起來,整個房子裡,連一個硬物都沒有。
陽臺的飄窗開着,程朵朵應該就是從那跳下去的。
我跟虎子正四處打量着,程朵朵幽幽醒了,她本能的身體一僵,等看清抱着她的人是我後,開始嚎啕大哭,一邊哭還一邊斷斷續續道“嗚嗚……你……終於……來了,我做了……個噩夢……很可怕……很可怕……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