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剛回到天華勝景,就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
人不少,足足幾十號,聚集在小區正門口,這人舉着橫幅,要求程家趕緊搬家,並對造成的一切精神損失進行賠償。
人堆前面,有兩個腿上裹着厚重紗布的女人,正聲嘶力竭的喊着什麼,我一看樂了,這倆女人,不正是早上等電梯的時候碰到那倆大媽嗎?
叫大媽有點損,但是三四十歲應該有,濃妝豔抹,穿着打扮挺前衛,她倆身前身後跟着好幾個彪形大漢,穿的花裡胡哨,脖子上還有骷髏紋身,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
小區售樓處大門緊鎖,幾個保安在裡面把頭貼在玻璃門上,正不斷往外看。
車開到近前,我猛一暗喇叭,把倆女人嚇了一大跳,見我跟虎子從車裡下來,頓時嚇哭了,連身後人潮都不顧了,哭爹喊孃的就要跑。
“鬼啊,別來抓我,求求你放過我吧……”
倆女這一通嚎啕大哭,讓羣情騷動,紛紛後退,一個個不錯眼珠的打量我跟虎子,原來保護倆女的幾個大漢,在看到我身後更壯更大條的虎子後,紛紛蔫了,站在那不敢衝上來。
我看着這羣人,冷笑道“趕緊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程家的事已經解決,你們要是在鬧事,後果自負。”
我當然不傻,嚇唬爲主,再說了,這種事人家佔着理呢,我也不能太過分是不是?
可是你想好好說話,有些人就是把臉伸出來讓你打,不打都不行。
隊伍裡,一個看起來有點愣的瘦弱青年,推開人牆走了出來,他皮膚很白,是那種不正常的白,他帶着高度近視眼鏡,頭髮亂糟糟的,穿着一身灰色休閒裝,還挺貴,好像國外一個叫Y-3的牌子。
他推推眼睛,咳嗽一聲,從嘴裡竟然吐出一口帶着鮮血的吐沫,他揚起頭看着我,一臉不爽道“我有病,我不怕死,想嚇唬我沒門,你有本事就動我一下試試看?我告訴你倆趕緊滾,不給個合理的說法,誰來都不答應。”
愣頭青患者一句話,就讓倆大媽,咳咳,是倆大姐找到了主心骨,也不哭了,也不跑了,倆人攙扶着站起來,衝我嚷嚷道“對啊,我們這麼多人,還怕你個鬼?趕緊給個說法,要不然誰都不答應。”
“對對,誰來都不答應……”
一時間聲音亂糟糟的,我知道惹了衆怒,但是我不怕,當然我肯定不能動手,正想着該怎麼嚇唬嚇唬他們呢,是不是把人皮小臉拿出來,又擔心這麼幹太缺德,萬一給人家嚇出個好歹怎麼辦?
我正犯愁,褲袋裡的金圭死玉鈴突然滾燙起來,接着,一根爛木頭綁着一條黑不溜秋的魚兒,從一大片金光中走了出來。
這神奇的一幕,所有人都沒發現,只有虎子看我一眼,嘿嘿直樂。
“真缺德,這幫人也太壞了,敢耽誤我家少主拯救大業?看我怎麼收拾他們。”魚兒一來,開場白都這麼不俗。
魚兒動了,一眨眼就衝到倆大姐面前,口中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了些啥,這倆女人眼睛就越來越紅,接着倆大姐就像瘋子,衝到愣頭青面前,對他又抓又撓,嘴裡還不乾不淨的罵罵咧咧着。
這一幕把所有人都驚呆了,愣頭青都忘了躲,瞬間就被撓成血葫蘆,這才被疼痛驚醒,他疼得“嗷嗷”直叫喚,就要往地上躺。
我心說壞了,倆大姐就算在怎麼壞,可罪不至死,真要把這個愣頭青撓死了,事情不得鬧大啊?
哪知道我的擔心純屬多餘,魚兒一閃又來到倒地的愣頭青身邊,又是一通嘀咕,結果愣頭青就像吃了偉哥,眼睛通紅的站起身,他嚎叫着衝向兩女,對他倆同樣又抓又撓,瞬間把倆大姐撓成血葫蘆,滿地打滾。
這場面可就熱鬧了,人人大叫,傻子都看得出來,這仨人招了邪。
人羣中衝上來幾個老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向我求饒,說我是高人,就饒了他們吧,以後再也不敢了。
我猜這幾個老頭跟愣頭青患者肯定關係不淺,要不然肯定不會出頭,於是我正好借坡下驢道“好吧,念他們幾個是初犯,我就大人不計小人過了。”
我原本想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但是一想算了,跟愣頭青一般見識,我還不至於那麼沒品。
果然,我的話音剛落,倆大姐跟愣頭青眼神裡的血紅就飛速消失,這還不算,就連他們臉上,身上撓過的血痕,都開始飛速消失,幾乎眨眼間,仨人就完全恢復,就是倒在一起你抱着我,我抱着你的模樣實在難看。
魚兒壞笑着回到我身邊,感嘆道“禍害普通人,俺魚王得心應手哇。”
這廝到底幹了多少壞事?真夠齷齪。
我正想着,腦海裡就傳來魚兒的嘀咕聲,嚇得我急忙求饒,我可不想當衆發瘋,丟不起那人。
虎子看得哈哈大笑,這笑聲震醒了倆大姐跟愣頭青,一個個急忙爬起後,連招呼都不打,灰溜溜的消失了。
其他人眼見如此驚人一幕,嚇得哪還敢停留,都紛紛四散離去。
見局勢已經恢復,售樓處的大門纔打開,幾個保安衝向我,一臉的喜悅。
我揮揮手,示意他們別過來,嚇得他們急忙住腳,一個個的驚疑不定的看着我,不知道我什麼意思?
我告訴他們,以後對這小區的業主好點,這裡的事情解決了,就不要在聲張了。
聞言,這幾個保安才歡天喜地的回去稟告了。
見一切事了,我這纔看着魚王問“魚王大哥,無事不登三寶殿,您怎麼突然來了?”
魚王嘆口氣道“你以爲我想來?我們老大說了,你在這麼耽誤下去,少主可真就要嗝屁,他讓我給你指條明路啊。”
聞言我精神一陣,又感到有點汗顏,自從回來,我們就像是無頭蒼蠅亂撞,時間沒少花,正事沒幹多少。
見我慚愧,魚王這才點頭道“老大讓我告訴你,要想盡快解決這件事,還得去醫院啊。”
“醫院?”我傻了,虎子在一旁也聽呆了。
“是的,就是醫院,你們找的一切線索,都在醫院。”魚兒說着,身上一陣金光閃爍,接着消失在我的面前。
褲袋裡的金圭死玉鈴,也恢復了原來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