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王既然這麼說,肯定是有所發現,但是它爲什麼不直接出面解決掉?而是讓我去做?不管是魚王還是姜太公,動動手就可以解決的問題,爲什麼要這麼麻煩?
帶着疑惑,我撥通了胡局的電話,電話那頭很嘈雜,胡局說他聽不見,掛斷電話又過了一會打了過來,終於安靜了不少。
胡局問我什麼事,我直接問他“最近市裡醫院有沒有發生什麼怪事?”
“醫院?哪家醫院?”胡局愣了,接着彷彿想到了什麼道“嘿,別說,還真有件怪事,要不是程天明這小子出事,我都要出警了。”
“到底什麼情況?”我急忙問道。
“有人報案,說剛出生的孩子在醫院丟了,但是院方不承認,說病人精神出了問題,壓根就沒懷孕,還給出了病例,相互扯皮扯到我這了,那是個不大不小的私人醫院,醫院叫什麼來着?對了,叫+號醫院,因爲名字太怪,我老是記不住。”
胡局說道這,還怕我沒聽明白,又解釋道“我還親自問過醫院領導,她說就是加號醫院,跟紅十字沒什麼關係。”
“哦?”我疑惑出聲,+號醫院,是不是有別的什麼含意?要不然怎麼會取這麼一個怪名字?
虎子小聲問我怎麼了?我捂住電話跟虎子一解釋,虎子皺眉道“應該不是+號,而是七,甲骨文中七、十不分,都是一樣的寫法,後來爲了區分,才加上那一小彎鉤。”
我一聽很驚訝,虎子還真挺博學,看來我們問對人了,這個醫院一定有問題。
我急忙問胡局醫院地址,胡局一說我又吃了一驚,竟然離雲王商會不遠。
難道只是巧合?那地方可很偏啊?
難怪胡局出警慢,好像從隸屬地來說,那地方還真不是市局直轄?
一想到這,我把想法跟胡局一說,胡局苦笑解釋“是不歸我們市局直轄,但是家屬有關係,直接找到了我。”
原來還是關係戶,我一聽更好奇了,連忙問他誰啊?
“呂芳,也就是程朵朵的母親。”
“啊?”我大吃一驚,心說程朵朵這娘也太不省心了,原來在外面也有人?還弄出了孩子要打胎?
“你小子想啥呢?是呂芳家的親戚求到了呂芳,你小子是不是想歪了?”胡局知道我肯定會多想,急忙解釋道。
我哭笑不得,心說話都是你說的,還不讓人誤會了?
掛斷電話,我把情況跟虎子一說,虎子也點頭道“走吧,去看看就知道了。”
半路上,我們找家飯店祭五臟廟,巧了,正好還是上次我跟虎子去的那家飯店,到那都下午三點了,飯店裡很冷清,我們剛點好菜沒多大會就上齊了,看來空暇時間就是好。
飯菜比上次差多了,很不合口,不是鹹就是淡,不過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倆正狼吞虎嚥的吃着,就聽後廚突然嘈雜起來,隱約還能挺聽到女人壓抑的哭聲,這飯都吃不消停,讓我很生氣,我擦擦嘴走向小飯店的後廚,就看到一個年輕胖廚子正要打一個女人。
女人很瘦小,看起來20多歲,皮膚蒼白,穿的挺普通,她坐在後廚油膩膩的地上,悲天蹌地的哭着,胖廚子的胳膊已經掄圓了,正要往下揍。
“住手。”我大吼一聲,讓胖廚子一哆嗦,也讓瘦小女人止住了哭聲,同時看着我。
“怎麼回事?你怎麼打女人?”虎子也過來了,正對胖廚子橫眉怒目,一副要動手的架勢。
胖廚子嚇得一哆嗦,變成了苦瓜臉,他帶着哭腔解釋道“都是這個死女人,當時我就說去大醫院生,她不聽,非要去什麼+號,這下好,孩子沒了不說,連個講理的地方都沒有,哎……”
胖廚子說着說着眼淚都下來了,我一聽就一個激靈,這事還真巧了,瞌睡送枕頭,原來這女的就是當初報案的那個家屬?就是呂芳家親戚?
等我一亮明身份,說正要代表胡局調查這件事,兩口子同時跪倒在我面前,哭嚎道“求兩位給我們做主啊……”
我攙扶起女人,一接觸,才發現女人的身體很涼,是一種冰冷的涼,就像一具屍體,我正吃驚着,就發現褲帶裡的金圭死玉鈴突然發出一股熱浪,流經我的身體,又從手臂鑽入女人體內。
就在這股熱浪鑽入女人體內的一瞬間,一股灰濛濛的霧氣,夾雜着一股說不出的惡臭,從她身體裡排出來,接着女人痛苦的大叫一聲,向後栽倒下去。
胖廚子大驚失色,還以爲我動了手腳,暴怒就要對我動手,卻被虎子輕鬆的制服了,虎子一指女人頭頂陰冷的霧氣道“我們是在幫你老婆,你看看那是什麼?”
“那……那是什麼?”胖廚子這纔看清那團東西,哆哆嗦嗦的問。
我搖頭,事實上我也不知道是什麼,這玩意在陽石村見過兩次,很詭異,很難纏。
霧氣不斷的升騰,扭曲,最終不知所蹤,到了這時候,女人終於呻吟着,緩緩醒來。
“老婆,老婆……”胖廚子嚷嚷着,掙脫虎子,撲倒在女人面前,見女人無恙,臉都恢復了紅潤,這才崩潰大哭起來。
哭了好半天,兩口子纔想起我倆,於是千恩萬謝,他們也知道要不是碰到貴人,命都沒了。
我扶起女人,讓她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女人一臉的不堪回首,她嘆口氣,把我跟虎子請到前面,胖廚子張羅好茶,我剛品一口,就聽那女人道“孩子沒了,我也差點死在裡頭,要不是大表姐來的及時,我恐怕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到底怎麼回事?”我急忙問她。
她搖搖頭道“很多事我都記不清了,要不是碰到兩位恩人,我現在還活在渾噩之中,一天天沉浸在寶寶死亡的噩耗裡,兩位恩人,我求求你們,能不能跟我去一趟醫院?你們充當我的親戚,就當……就當替我討個公道?我求求你們了。”
她說着,作勢又要下跪,我嘆了口氣,本以爲能從她口中打聽出不少消息,看來沒戲。
不過,她的提議倒是深得我心,起碼出師有名啊,那就姑且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