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潘說到不滅之身,神情有些激動,有些自豪,甚至有些……瘋狂。
他說“你知道嗎?多少英雄人物,絕代天驕,在我眼中都屬於夭折了,但是我不會,我會永世長存,只要我的不滅之身永存,我哪怕變成一堆枯骨,也是活着的枯骨。”
那一刻的老潘,看起來有點瘋魔了,但是我不敢打擾,因爲這個龐大而又詭異的故事,已經徹底吸引了我。
長生?呵呵,難道這又是一個另類的長生故事?在一聯想商朝神奇的殉葬術,我突然有種感慨,這人啊,永遠逃不脫慾望的枷鎖,老潘如此,我也如此,哪一個人又不是如此呢?
從古至今,哪個人能逃脫慾望的枷鎖?別跟我扯什麼佛祖割肉喂鷹,他爲什麼這麼做?他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是爲了傳播信仰吧?是爲了增加信徒吧?那鷹呢?不是也要滿足自己願望嗎?難道想果腹不是一種慾望?
動機本身,就是一種慾望,只不過被世人加上了高尚或者庸俗的枷鎖,事實上,慾望本身並沒有錯,錯的是人性。
我這麼說,並非對慾望有什麼貶低的成分,慾望推動人類進步,繁衍和發展,這本身是沒什麼錯的,錯就錯在有些人的慾望實在太強,傷害了太多人,這就大錯特錯了。
比如說老潘接下來的故事。
老潘說,他家老祖宗經常偷偷摸摸的回來,好像生怕什麼人知道一樣,並且每次回來,都會把老潘拍昏,然後在把他帶到一個古墓裡,在這個墓中,老祖宗穿着很奇怪的祭祀黑袍,跟老潘說一些他根本就聽不懂的話。
這些話,老潘琢磨了很久很久,又參考了許多的文獻古籍,特別是關於商代殉葬占卜的奇聞秘錄,最終總結出來,那是一串數字,並且是一串非常奇特的數字。
老潘說,他也是看了一部電影,好像叫靈數23吧?才找到的靈感,老潘說自從那串數字不斷增加,他總有種時不時恍惚的感覺,那種感覺很怪,看到一株小草,或者看到一堵牆,他都會有種莫名似成相識的感覺,甚至會看到一些奇怪的人,在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老潘後悔就後悔在不該追尋這些秘密上,以至於都快瘋魔了,就在他跟我那一次酒後吐真言的前兩天,老祖宗又一次神神秘秘的找到他,告訴他最後一組數字後,老潘就瘋了一樣的滿世界尋找屍體。
他說,那組數字指引他,一定要找到這個完美屍體,一定要……,至於什麼是完美屍體?該怎麼找?找到又要做什麼?他就不知到了。
很“神奇”的事情發生了,當天晚上,老潘就找到了一具“完美”屍體,奇怪的是,找到這具屍體的過程,老潘完全不記得了,屍體被弄得十分血腥,分不清男女老少,整張臉都沒了,他看到那具屍體的時候,那個人就已經死了。
接下來就更詭異了,老潘揹着那具屍體,渾渾噩噩的來到一個古老墓地,在墓地最深處,他找到一尊鼎,一尊無比巨大的商鼎,鼎裡翻滾着乳白色的液體,老潘把那屍體扔到鼎裡後,他也跟着跳了進去,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覺得靈魂撕裂了,接着另外一個他就出現了。
那個他,有着他的思想,他的一切,那個他撕開自己的臉,把一張薄如蟬翼的膜遞給老潘,並且告訴老潘,以後他是生是死,完全由老潘掌控。
當老潘渾渾噩噩的接過那張人臉薄膜,這才發現裡面隱藏着奇特的東西,這些東西是涌動的,是不斷變幻的,就像數字,是一種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術跟法。
接着,那個他離開了,走之前告訴老潘,一切都不要跟任何人說,否則大禍臨頭。
老潘也知道財不露白的道理,更何況這麼詭異的事,他當然誰都不能跟誰說,可是世事難料,就在他離開墳墓,回到別墅之後,一個微信邀請碼,成爲了老潘的噩夢。
一個叫死神永生人把他拉入一個羣,把他自以爲秘密的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包括老祖宗什麼時候回來的,回來又跟老潘說了什麼?老潘又是在什麼地方查的資料,包括靈數23淵源等等。
老潘這才發現,這個世上還有這麼神奇的人,神奇的組織,人神秘,組織更神秘,他們幾乎無所不知,死神永生告訴老潘,有些事不應該發生,只要你把人臉薄膜交上去,他就可以跟組織通融一下,只要保證以後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老潘還是可以平安活到老。
但是,老潘猶豫了。
因爲老潘知道,那個人皮薄膜裡面,藏着驚人的好處,還有很大的秘密,這樣的東西,老祖宗捨命交給他,他怎麼忍心交出去?
這一猶豫,就是一天,他明白這件事不簡單,恐怕會帶給他跟老祖宗天大麻煩,可是怎麼辦?他一時糾結起來。
也就在這時,那個人皮薄膜給老潘出了一個主意,一個非常邪惡的主意。
這個主意就叫:拉人墊背,找替死鬼。
老潘說到這,看到我越來越冷的表情,苦笑道“你以爲我會找你墊背?小芸子,你還是圖樣圖森破啊。”
圖樣圖森破,來源於英語tooyoungtoosimple意思是太年輕,太天真,我當然明白這話什麼意思,一愣的同時,突然想到了重點,驚呼道“你老孃,老於這些人,其實是你故意拉進來的替死鬼?”
我真是嚇了一大跳啊,沒成想老潘這麼狠,連他老孃都坑?
這一家人,都是狠人啊。
我的話讓老於怒了,他瞪着我道“扯啥咧?我怎麼能坑我娘?誰告訴你那個白衣大士就是我娘?”
“啊?”我驚呼,然後一想,可不嘛,我這是先入爲主了,我怎麼就確定那個白衣大士,就是老潘他娘?說不準就是障眼法呢?這兩夥人正在鬥法,誰真誰假真不好說,我哪能輕易相信人?
“那你……”我指指他,又指指商鼎,最後衝外面努努嘴,意思是問他,你怎麼會在這,這鼎又是怎麼來的?你還被敵人囚禁,那個畫中人爲什麼要叫老潘少主?
老潘肯定明白我想說什麼,多年的基友情,他太瞭解我了。
老潘一笑,臉上爛肉都在往下掉,把我給噁心的,我心想就算長生,這樣的不人不鬼,我寧肯不要。
“佛祖既然能做到割肉喂鷹,我老潘怎麼就不能做到打入敵人內部?我告訴你,這些人都是東南亞的奇人,本領可不小,你覺得我要是不把自己置之死地而後生,這些人能相信我?”
老潘的解釋,讓我想了想,這才點頭。
雖然過程老潘說的不清不楚,這些人又怎麼甘願充當替死鬼?但是這些人的本事,我也算初步有了瞭解,這樣的人腦瓜能白給?都是刀尖上跳舞的狠人啊。
或許,只有把自己置之死地而後生,才能讓這個計劃繼續下去。
接着,我突然愣了,我發現一個很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