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時間又恢復了正常的運轉,我跟虎子的手機同時響了起來,聲音急促,帶着莫名的不詳。
我接通手機後才發現,上面顯示幾十個未接來電,我按捺心頭焦慮,就聽電話那頭的胡局咆哮道“你小子死哪去了?三天也沒個消息,你知道我跟徐老師急成什麼樣?你現在有時間的話趕緊過來幫我,呂芳死了,別墅地下已經擺滿了屍體。”
“什麼?”我跟虎子幾乎是同時大吼出來,我不知道虎子跟誰通話?又說了什麼?估計是徐老師,也不知道徐老師那頭是什麼不好的消息?
我的電話剛掛斷,徐老師就打了進來,這讓我一愣,他不是剛剛打給虎子了,怎麼又着急打給我?難道又出了什麼事?
我按捺焦慮接通,就聽電話裡徐老師劈頭蓋臉罵道“死沒死?沒死趕緊幹活,醫院既然已經進行到這一步,就快要到揭開真相的時候了,千萬挺住。”
“可是……”沒等我焦急解釋,就聽徐老師嘆息道“虎子跟徐慧必須跟我走,這邊情況也很不理想,你只能孤軍奮戰了。”
我都快聽傻了,徐老師瘋了,明知道我這這麼邪,還把人調走,這是讓我往火坑裡跳?
“哎,芸子,你那邊的事,不管怎麼說還有人暗中幫你,可是我這在不來倆高手,恐怕我都活不到明天。”
徐老師幽幽的解釋,讓我冷汗直流,沒想到這三天,局勢就已經險惡到這種程度?
沒等我細問,電話就被掛斷,我看看虎子,虎子看看我,我倆幾乎同時嘆息道“兄弟保重。”
接着,虎子扯着徐慧就走,徐慧想掙扎,想問清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惜她第三人格哪是虎子對手,就這樣被扯着消失在孕房內。
窗外,彷彿響起了直升機震動的聲音,把我嚇了一大跳,急忙跑出產房,站在走廊窗口向外看,這才發現一架軍綠色的直升機,正緩緩的停在醫院大門口。
恰好這時,虎子扯着徐慧已經走出了醫院大門,正在兩個解放軍叔叔的迎接下走上直升機,虎子突然彷彿感覺到什麼,回頭看到了三樓窗內的我,衝我揮揮手,憨憨一笑,接着消失在直升機內。
直升機飛起,眨眼間越飛越高,最終消失在視野盡頭。
看來,局勢真的險惡到了極點,要不然不會出動這麼大的陣仗接虎子,我掏出電話想問問徐老師到底怎麼回事,可惜電話裡一直盲音。
在打胡局,同樣如此。
無奈,我打給了李冉兒,哪知道電話那頭竟然提示“對不起,你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空號?我驚呆了。
這三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內心的焦慮,已經達到了一個峰值,我的思緒有點亂,始終抓不到重點,隱約中又有種感覺,我彷彿一直在朝着一個噩夢的中心,飛速的奔跑着。
難道……
我腦中終於靈光一閃,讓我想到了重點。
是了,那個恐怖的尖叫聲,那個消失的孕婦,一定就是重點中的重點。
“摳腳大叔還不算太笨,蠢人也聰明瞭一回,咯咯咯……大叔,我又想吃回鍋肉了。”
心頭,突然傳來小囡囡的聲音,讓我緊張焦慮的心,終於有了一絲的緩解,原來小囡囡沒事?雖然不知道背後的紋身跟小囡囡什麼關係,但是我現在已經沒時間在問了,救人肯定要分秒必爭。
“說吧,該怎麼救人?”跟小傢伙不用客氣,否則得被她纏死。
“壞大叔,臭大叔,一點都不知道心疼人家,人家可是女孩子唉,你說壓就壓,差點沒壓死我,我要報仇,我要化爲厲鬼紋身天天纏着你。”
小囡囡的忿忿吐槽,讓我哭笑不得,我連忙求饒,說了一通好話,小丫頭這才放過我,並且告訴我“要救人簡單,七嬰山走一趟,就能找到那個孕婦,是死是活,就看天意了。”
啥意思?
我傻眼了,渾身顫抖,七嬰山,怎麼聽着就這麼邪祟?
“哎,你真囉嗦,七嬰山都不懂,就在商墓之下的九泉上方啊,也就是上次你給我做回鍋肉的地下九幽,也不知道被誰搬到陽間變成醫院了,還分出好幾個地方,有點可怕。”
小囡囡這番話,信息量可就太大了,我都聽傻了。
原來,她一直知道是怎麼回事?
等等,我突然一個激靈,猛然想到了一件事。
七嬰山?是不是七個地方?上次出事的是市局,出事的人是吳老蔫,第二個地方是陽石村,出事的人好像很多,第三個地方是醫院,那剩下的幾個都在哪?
我知道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救人要緊,於是急忙問小囡囡該怎麼辦?小傢伙答案乾淨利落“簡單,回到商墓,從地下抄近路去九幽,地面上的路,已經被徹底堵死了。”
“啊?”我驚呼一聲,心說那得猴年馬月?九幽啊,一聽就非常遠,等我們到了,黃花菜都涼了。
“你也沒看看我是誰?”小囡囡咯咯一笑,催促我趕緊走。
我問她呂麗怎麼辦?這個女人受盡折磨,放在這麼恐怖的醫院,我也不放心啊。
“把她先送回去吧。”小囡囡話音剛落,我後背突然一涼,接着產房裡傳來呂麗的大聲尖叫,等我跑回去一看,呂麗真的沒了?
我正傻眼,後背又一熱,接着小囡囡告訴我,人已經送回去了。
我徹底傻眼了,這……也太快了?
就在我傻眼的功夫,臉上就突然多出來一張透明的小臉,接着,皚皚白骨,巨大的參天碑文,同時出現在我面前。
身後又一涼,接着,大地開裂,一股巨大的吸力傳來,下一秒鐘,我眼前徹底漆黑一片。
漆黑消失的太快,光明來的更快,等我急忙四周一看,我快瘋了,真的。
明明大地開裂,明明參天碑文剛剛消失,明明眼前一黑我要去九幽,去七嬰山,可是等我在看清周圍,我特麼看到了什麼?我竟然看到了自己佝僂着身子,蹲在醫院產房門口,正在聽靠窗大姐講着靈異故事。